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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急回旧路,只见一个兔子奔来,直向元通身袖钻入,似有躲避之状。元通想道:“莫不是人家养的家兔”乃坐地摸那兔子,哪里肯出袖。忽然两个猎人从山径走来,见元通坐地,问道:“长老,见一只兔子来么”元通就知兔子是猎人赶捉,慌来躲入袖中,乃答道:“小僧未见有甚兔子。”猎人道:“明明兔子入这林内,莫非长老藏了”一个道:“我们鹰犬弩矢,尚不能捉住这狡兔,长老空拳,量怎捉他”元通道:“善人说的正是。动问善人,小僧是东行道远,无人烟处所化斋,不知何处方有人家。”猎人道:“此荒僻去处,哪有人家往东十余里,到大湾口,方才人烟辐辏。”说罢,猎人走去。元通却摸袖中兔子,兔子已闭息死在袖中,扯将出来,僵死不动。元通叹道:“兔子,想你是畏猎奔来,破胆丧气,能知我僧救你,不知你丧在袖中。如今弃你林内,只恐为鹰犬所食。欲带你去,僧家又无用处。也罢,掘地藏埋,使你原归于土。”元通乃掘地,把兔子埋藏,又把往生咒语念了一遍。哪知狡兔临埋,忽然脱手飞走。元通见了,一面心喜,一面心叹。喜的是慈悲心见兔复生,叹的是想物情这般狡诈。后有比喻世情狡诈,岂止一兔贪生,总是一般仁人,当行恻隐,五言八句:

    狡诈在心间,岂止一兔子。

    虫蚁岂作僵,蜘蛛善装死。

    蠢物尚如斯,人情岂无此

    念我同生人,恻隐推元始。

    元通叹了一回,复走到尊者前,说:“此荒僻处所,无有人烟,再行十余里,到大湾口,便人烟辐辏。”尊者乃与元通前行五六里,到一水涯去处,三五只渔艇泊岸。元通近前,只见男女相杂说笑:“两个和尚来了。”元通乃上前说道:“小僧们乃东行的,腹中饥饿,此地没有人家,善人舟中可有便斋,愿化一餐”渔艇上无一人答应。元通与尊者只得在岸上打坐片时。渔艇上来一渔人问道:“长老们果然饥饿,我这鱼篮内,有小鱼食,胡乱吃几尾充饥。”元通道:“善人,我们出家人不吃鱼腥。”渔人道:“你不吃鱼腥,却吃何物”元通说:“只吃水饭素食。”渔人道:“为甚只吃水饭素食”元通说:“出家人念佛看经,五荤三魇不染,况鱼虾乃是血肉活物,与人共一生灵,食它肉,害它生,僧家不忍。”渔人道:“鱼虾乃水中无知蠢类,应该人食。若依你僧说不吃,则我等无此何以资生”元通道:“善人,莫说蠢类无知,它在这水涯中,洋洋知乐,涸水处,乞怜知苦。惊人骇影知避,畏冷附泥知暖。怎说它无知可怜它只为贪饵被钓,误入网罟,坑于渔公之手,为人之食。”渔人笑道:“长老,你说的虽是,怎晓得世间物物相食甚多,我们食鱼虾,鱼虾食水蛭,大的吞小的,强的食弱的,总是天地间消长道理。无生不灭,无灭不生。若依长老不食,反于生机穷矣。”元通被渔人说得不能答。尊者乃向渔人说道:“善人,你说食鱼总是力,我徒弟说不食总是心。食也罢,不食也罢,何必连累了心力”乃谢渔人,起身行去。却到了一个大湾口,果然人烟辐辏。师徒方到村边,见一老者捻须坦腹,立于户外,见了尊者师徒二人,趋迎上前,问道:“二位师父,往何处去”元通答道:“贫僧欲往东印度去,顺过宝方,偶因行路饥馁,便斋乞化一餐。”老者乃请尊者入屋,唤家童烹茶、具斋供奉,便问师父道号来历。尊者一一答应,随问老善人姓名。老者答道:“老汉姓名叫做家僧,只因喜谈禅理,未曾削发,又有这世法难丢,在家结几个老友做会。虽然在家出家,兴味萧然,却也不异。”乃手捧一杯清茶奉尊者,尊者方接茶在手,家僧随问道:“师父,道从何处见”尊者随答道:“从茶里见。”家僧又问:“从何处入”尊者道:“从茶里入。”家僧道:“老拙未曾见,却怎生入”尊者答道:“善人,未曾入却怎生见”家僧忙向尊者茶杯内一看,照见须眉,笑道:“老拙见了入了。”尊者摇首道:“未真见,岂能真入”家僧听了,随拜于地,道:“老拙求师父开度。”尊者道:“贫僧已开度了善人也。”后有赞叹尊者答禅开度五言八句说道:

    杯影见人道,须眉岂是真。

    离却杯中影,又侵物外因。

    杯中与物外,总归仁者心。

    慈悲赞尊者,开度实恩深。

    家僧感尊者开度,一时传知老友说:“东行的长老讲道参禅,大有见解。”许多老友齐到家僧堂上,相会尊者。见其状貌庄严,都说:“比赵一品举荐那起道众不同。”元通听了,乃问:“赵一品是何人那起道众是谁处来的”家僧便答道:“日前有几位道众路过前村,却都有手段法术,在通神庙住了旬日,与庙僧赛斗,却也无穷妙处。”元通便问:“前村何处地方庙僧何名”家僧道:“离此三十里,地名势里,庙僧叫做妙虚。这师父有无限量的道法,却有一件最神的是先知,比如师父们在这里,不想到他庙去便罢,如一心要去,他便未卜先知。你来历若是有些势头,便远远来迎接。”元通听了道:“这等说来,庙僧却有些势利了。”家僧笑道:“正是,正是。这庙僧却也有些道行,怎么势利,想是地名风俗使他如此。”元通道:“贫僧也少不得路过彼处,与他相会。”尊者道:“徒弟,那庙僧既有先知法术,我等不当预期到彼,入他术中。”家僧道:“师父你一意到彼,他便前知。”尊者说:“正是。莫先举意,他自然不得前知。贫僧也有使他不得先知的道力。”家僧听得,忙合掌求尊者破解。尊者乃合掌说了四句偈语,说道:

    五内我不出,一外人怎知

    于我且不知,灵通自莫测。

    按下尊者在家僧屋里与众道友讲论不提。且说梵志师徒离了势里,望东前进。当春花柳鲜妍,不觉赋诗几句。有游人听闻,便道游方道人也解吟诗,却传语一个公子,这公子叫家仆来请。梵志师徒借此便前去,到得一座花园,甚是华丽。怎见得但见:

    百亩垣围,千林径接。朱门内,藏着万卉奇葩;粉墙中,长成千竿嫩竹。蔷薇架绕层台,芍药亭连邃阁,绿树深荫,黄鹂声巧,红芳簇锦,粉蝶飞忙。荷香池里锦鳞游,柳色堤边玉骢系。假山石排列雕栏,流水桥清分玉砌。真是数不尽的画楼朱槛,看不了的当景名花。

    梵志师徒进得园来,公子却也有礼,见他师徒状貌不凡,便问其来历。梵志一一道出名姓,却才问公子姓名。公子答道:“某系当国左相之子,偶尔游春郊外,适间众道吟咏甚工,故此令家仆奉请。”梵志听得是左相公子,便说出赵一品现有荐书,实时取出,递与公子一看。公子见有一纸荐书,乃留梵志师徒在园居住,款待斋供。带书回衙,传报左相。左相拆书读过,把书往几上一掷,说道:“赵通家闲居,何不亲近些正人贤士,怎么与方外僧道往来就是与僧道来往,必择高僧高道、了明玄理的,为何书中夸扬他丹汞。且说他的法术玄奇,若不接待他,又恐一品体面。也罢,且从容相会,再作计较。”梵志师徒在公子园中居住,连谒左相,只推政事不暇。公子供奉有限,一日巫师与梵志计议说:“师父,我等久候左相消息,供给不支,俗语说得好:三日卖不得一件真,一日卖了三件假。想我徒弟在巨鼋港,假托白鳗,哄诱村里多少财物,今日也说不得弄个玄虚,哄骗些金宝度日也可。”梵志笑道:“往日虽弄法术,不过物来顺应。人以法愚我,我以法弄人。今日却教我先设幻诈人,情理有碍,岂是你我出家人做的况我有大道在手,如何性急料左相事暇,自然容见。他纵拒人千里,难道不看一品之面”梵志虽说,无奈这众徒弟各动了邪心,借口外游,都去卖弄手段。只有本智,他原是海岛真仙道童,立心还正,终日随师守法。这巫师与本慧、本定、新园哪里熬得寂寞巫师和了些泥丸,赛新园熬了些膏药,本慧去做戏法,本定去撮桶子。

    且说东印度国中,往来稠人广众,都来看本慧做戏法。只见本慧当场把一枝枯树叫一声“开花”,顷刻枯枝发蕊,开了满枝桃花。又叫一声“结果”,顷刻花落,结成满枝桃子。摘将下来,卖与看的众人。众人争买,将口去吃,都咬着手指。本慧顷刻得了许多钱。本定见本慧手段,便把两个桶子放在地下,望东取了一口气吹入,只见桶子里飞禽走兽阵阵出来。本定去要看的出钱,方才弄法。一时好胜的,便争相出钱。本定得了钱,与本慧归来甚喜。那巫师与新园泥丸子膏药,卖了一日,哪有人要二人见本慧、本定弄幻法得钱,忿忿不平,道:“你会弄法,偏我们不会”

    次日,本慧二人又当场作戏。巫师与新园杂在众人中去看。恰好本慧又将树枝插在地上,叫一声:“开花”只见枝上桃蕊密密匝匝,顷刻花开。巫师与新园齐夸道:“却也好手段,莫要与他骗人钱钞,待我破他的”把口气吹去,只见本慧正叫“结果”,那花落处,却不结桃子,都变做大蜂,飞拥去乱叮人。众看的一齐惊笑飞走。本慧见了,忖道:“是哪个破了我法”把枯树枝拨起来,望空一掷,那树枝即变做狼牙棘刺,径去寻破法的头面上乱刺。却不知是巫师。巫师眼快,便使个五遁法,把身子一抖,树枝哪里寻得着。便是本慧,也看不见巫师在众人内。本定见本慧桃花落处,尽变了大毒蜂,知他法做不来,乃将桶子放在地上,望东取了一口气,叫一声:“飞禽走来”只见桶子里飞出黄莺儿对对,紫燕儿双双。众人喝采。新园与巫师说道:“他们原来弄这妙术骗钱,待我也破了他的。”本定正看着桶子,叫一声:“走兽出来”新园忙也吹口气去,本定连叫几声,哪里有个走兽出桶子只见钻出一条大花蛇,张牙吐焰,众人害怕起来。有的说道:“昨日飞禽出后,便是兔子、獾儿出桶。今日如何这等恶蛇,好怕人”看的走了大半。本定见了不灵,知有人破法。忙把桶子望空一掷,那桶子即变做大铁罩,从空寻破法的罩将下来。赛新园却因骑了假青鸾跌伤,眼害花蒙胧,一时照顾不到,却被铁罩罩将下来,把个新园罩在地下。众看的惊走散去。本定却把桶子揭起来,口里骂着:“破我法的,破我生意,你却也被我桶子罩住了。且拿出你来打一顿,消这一口气。”揭起桶子,原来是新园,二人大笑,说道:“本慧师兄桃花变蜂,必也是你,如何棘刺却不寻你,想是棘刺伤了你头面眼睛,故此看不见桶子罩下。”新园道:“桃花变蜂,乃是巫师。”本慧听了说:“他如今想是刺截了去也。”本定说:“刺若截了他,怎肯放他去。想是先去了。”哪知巫师仗着隐身法,与他三人对面站着,便说道:“先去了不是好汉,被刺截着的也不是好汉。”本慧听到巫师声音,说:“破人生意的却在哪里说话”三人齐看不见,巫师只一声笑,便现了本相。四个人正讲笑间,不防对面楼阁上,有一人看见他们这样手段,归家说与妻妾,妻妾们听得,都悄悄出来,观看撮戏法。不是看戏法。有分教:邪迷夺却本来面,点化弘开善度门。那楼阁上看的却是何人,下回自晓。

    第十六回弄戏法暗调佳丽 降甘霖众感巫师

    话说本慧四个瞒着师父进城,闹热去处使弄戏法,骗人钱钞。一时传到左公子耳内,叫家仆寻一楼阁,却好本慧们弄法。公子登楼看见,夸妙道奇,归家说与妻妾,都来登楼观看。其中却有两个美妾,一个唤做天香,一个唤做国色。他两个偏好卖娇妆俏,占众妾之前,露出头面出那高楼之外。这本慧、本定二人,却是在花柳店被歌妇引惹过的心肠,一时见了,把持不住,就动了邪心,放荡礼法之外,不记修行此中。他两个手里弄法,眼里瞥楼,乃对巫师二人说道:“泥丸子膏药,师兄们既卖不得,又忿忿不平我二人弄法。我如今把这变桃撮桶的法儿,料你俱会,且让你做出骗钱,我二人却把你丸子膏药到城外卖去。”巫师、新园不知他二人卸担子与他,便答道:“好情,好情。”把丸子膏药交付与本慧二人。二人接了丸子膏药,哪里城外去卖,走到楼前,便一个隐身法,他便见人,人却不见他。走进大门,直奔楼上。见两妾一貌如花,花不如貌。他二人饱看了一会,说道:“徒看何用不如耍她二人,回去房栊里再作计较。”乃取两丸泥丸,变做两个磕睡虫儿,飞入二妾鼻孔,两个即盹睡起来,便回衙去了。本慧、本定仍仗着隐身法,直跟入卧房。两妾是公子宠爱的,见他盹睡归衙,随跟入卧内。本慧二人只得隐身等候,怎敢戏弄他为甚不敢戏弄岂无幻法算公子只因同伴的能中有能,恐又被巫师们忌妒,知道了,又来算他,只这一个心肠,也是二妾不该点染。却好本智在梵志面前忽然想起四个人,终日外游,做的何事。乃向师父说道:“本慧四人瞒师外游,闻知弄法骗钱,万一惹出事来,与师不便。徒弟去探访看来。”梵志道:“正是,你去看来。”本智出得园门,进入城内,四处探访,只见巫师与新园在热闹街市卖桃撮桶,赚哄人钱。却不见本慧、本定二人。他一壁厢怪巫师弄法,一壁厢找寻慧定二人。找寻不见,只得见了巫师,盘问详情。赛新园道:“我们作法,对面楼上有美貌妇女观看,本慧二人眼不住的睃看,莫不是动了春心,去弄巧术”本智道:“这二人日前曾在花柳村店,若非我看破,几乎坏了门风。我与你到那美妇处探个消息。”当下巫师收了戏法,同本智、新园到得楼前,找问谁家妇女。有人说是公子衙内。本智与巫师计议:“门第深邃,如何寻访”乃作起隐身法,径入内宅。会法的便看见本慧二人,在卧房伺候公子动身。公子坐久不出,他两个将膏药变做两个大蝴蝶,飞到房内,又飞出房外。那公子见蝶,心里喜爱,出房来看。蝴蝶飞飞引引,直出堂外。公子跟随出堂。他二人正要假变公子调弄美妾,却未防巫师。巫师把脸一抹,变出公子的正妻,带着丫环进房来。本定见了,却是巫师假变,大家一笑,即现出本像。这惊得两妇大叫起来:“有贼”只见房外走了几个家婢来,慌得本智、本慧、本定三人忙使隐身法,往外走了。只丢下赛新园,被婢妾们拿住。新园如何被捉只因笑不休,便隐不着。众婢捉扯到公子处,问他来历,新园乃招出是梵志的徒弟,只因做戏法,误入衙内。公子听得是梵志徒弟,不便处治,乃带到园中。本智此时已回园与本慧三人方便,瞒过梵师。只有新园被公子带到园中。他想有何面目见师父,把身一抖,腾空一路烟飞星驰去了。公子见没有对证,不如不言,只得饮忍气回衙。后有夸众道徒弄法虚幻真乃妙术七言八句:

    道有法兮真玄幻,人有灵兮神万变。

    化羊跨鹤太史慈,笼鹅吐妇称阳羡。

    长房骑竹化条龙,隐娘神剑飞双燕。

    庄周梦蝶莫言虚,双凫化履人曾见。

    按下梵志与徒弟在园中,只候左相一会,也知众徒生事,赛新园逃走,进退正在无计。却遇着东印度天气亢旱,人民望雨。一日,国王坐殿,执事官奏王,国中无雨。王问:“无雨当作何事”左相奏道:“当竭诚祈祷。”王曰:“祈祷上在予,下在各臣修省。”左相奏道:“我王固要修省,还须着令僧道祈禳。”执事官道:“近日国中僧道有道行的少,往年旱涝,毕竟是我王虔诚,祈求得雨。”王曰:“一面予自修省,一面出令,不拘远近僧道,会祈祷的,令来求雨。”当下执事官朝散,写一张榜文,令有远近不论僧道,能祈求雨泽的,准来祈祷。榜文张挂,却好巫师见了,到园与梵师说知。梵志大喜道:“大头脑檀越,可相会也。”乃令巫师揭下榜文,传入王内,执事官乃唤巫师,问其来历,合用坛场器物。巫师道:“俱各不用,只求我王,诚心朝天叩拜,焚一炷香,大雨随到。”执事官听得说道:“往日祈祷雨泽,僧人道士设坛行法,这个道人如何俱不用”一时传到国城内外,都来看道人祈雨。公子却也到园中,看梵志师徒如何祈祷。只见巫师手执杨枝,口里念着经咒,从园门出去,遍走国城里外街坊,顷刻云霾蔽日,大雨淋漓。那雨随着巫师大下一日一夜。人民哪个不称好道人。国王大喜。因此,公子在左相面前举荐道:“赵一品荐来道家,果是道行不凡。”左相听说,乃到园中相会梵志,请到衙内,大设斋供款待。因讲些修炼丹汞工夫,说些保和性命的道理。原来这梵志是个旁门外道,口能讲得天花乱坠,哪里有半分道行,专靠着些障眼幻法,引动到处人心。这左相只听得他讲的合道,遂留他衙内,终日谈论。后有讥外道惑人五言四句。诗曰:

    道原不可道,讲论何所稽。

    只因愚不悟,多被外旁欺。

    按下梵志在左相衙终日谈论内外事理不提。且说海岛玄隐道士丹鼎已成,将证真仙,偶出洞门观看,见白鹤形孤,青鸾影绝,乃想起道童久逃在外,心里却也知他误入旁门,乃又怜他邪迷归路。把慧眼一观,叹道:“这劣徒,原来在东印度国。我若不度他回岛,岂不叫他入了邪宗”乃将仙丹一粒,先度了白鹤,只见白鹤得丹,抖一抖羽毛,一翅直入云端,顷刻把青鸾引归。玄隐正欲跨鹤来寻道童,只见毫光朗耀,一个童子从蓬莱仙境处来,坐于松荫之下。玄隐道士看那童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头挽着个小髻儿,身穿件百衲衣,项上挂一串缨络,只疑是道童归来,近前却不是。乃问:“童子,何方来的”童子便答道:“何方来的。”玄隐把慧眼一看,随稽首道:“童子往何方去”童子便答道:“往何方去。”玄隐也不问,却把青鸾唤过来,道:“童子,我小道知你东方去,顺便青鸾奉骑。只是一事敢求。小徒道童得度,乞度他回岛,料童子慈悲,定然不拒。”童子只听了一声“慈悲”二字,也不问,也不辞,跨上青鸾,向东而去。玄隐依旧洞中高卧。

    这童子跨鸾直到东印度国中,游行间里,乞化斋供,昂昂气象,不同尘俗,行路如飞。人问他姓名,答道:“与汝同姓。”人问他:“你行何急。”答道:“你行何慢。”人见他语言随口而答,必要问他名姓。童子道:“何必苦苦询名问姓只我这缨络,便是名姓。”人遂称叫做“缨络童子”。一日,梵志同着本智闲游城中,童子见了本智,笑道:“这道童迷痴在腹,怎怪他忘却旧境”乃将手把本智脑后一打,说道:“玄隐道士寻汝。”本智听了,陡然唤醒,道:“呀我如何忘却海岛,只管浪游在此”也不问童子来历,把眼望空一看,只见一只青鸾从天飞下,本智即跨上青鸾,飞腾霄汉,望海岛而去。梵志见本智跨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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