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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眼,对着江慈心一歪头“嗯”了一声。

    江慈心胸口一动,下意识地伸出手,要为他擦去嘴角糖霜。

    繁羽不解他意,只是立在街旁不动。他身量小,一停步,就叫后头行人撞了下。

    江慈心皱眉,手一转向,一扯他后肩,将他带进了左近的窄细小巷,避开了人流。

    小巷口堆着一破烂板车,地上围着一圈青苔,应是行人少有。

    长街上的熙攘声在此处暂歇,繁羽只管跟着他,不知他何意,赶紧咽下口中糕团,出声道:“江大侠”

    江慈心看了看他的嘴角,将手一抽,微微偏了头。

    “你嘴上沾了东西。”

    繁羽闻言,不禁面色微赫,抬袖胡乱地在嘴边一抹,低低道:“叫江大侠见笑”

    他一手提着小食盒,抬手擦的偏偏是干净的那边儿。江慈心轻骂他一句笨,还是抬手给他擦了。

    这一触,似点了爆竹引线,兹兹微响后引着叫人又爱又怕的震炸。

    青年指腹微压着嘴角而过,擦过软滑面颊,带走一抹白糖霜,留下一阵微痒。

    繁羽一愣,这举动太过亲昵,他动都不敢动,只敢悄悄抬眼去瞧江慈心。

    那人虽还是故作平常的样子,脸上却是压不住一般,浮起半晕薄红。

    指尖残留的触感叫他迷惑,他瞅瞅繁羽的面颊,又无意识般搓了下指尖。

    白糖霜溢开在他指节处,江慈心脑海中只余两字。

    好软。

    他从不知,面前人也似香甜点心一般,这么柔软,这么

    叫人想尝一尝。

    江慈心鬼使神差地抬了手,将那指尖白霜舔了一下。

    果真是甜的。

    江慈心眼中迷蒙,流出似有若无的渴求来。他多夜幻梦,皆是朦朦胧胧不得爽利,正是得一丝想一线,得一线想一面的时节。繁羽观他神色,见之眼底微光闪烁,如有话将诉,却又被一瞬间的迷茫盖过。唯有那双眼,却时时刻刻地扣在他身上。

    恰如初闻红鸾啼,唤来好春光。

    见江慈心稀里糊涂,舔食了本沾在他脸上的糖霜,繁羽暗自一惊,却不敢放在脸上。只是偷偷打量他的面色,觉他非但并无嫌弃,还似回味几分。

    他七上八下,跃跃欲试,

    再瞧江慈心唇上留着的半抹水色,终似受了鼓动,大着胆子走近了一步。

    江慈心目光不离他,眼见着他伸手轻握上自己腕子,然后垂头凑近他,接着,指尖被软热湿物一裹,只觉一臂连着半边身子都酥软起来。

    那人,竟依着他刚添那处,将遗留的糖霜尽数吃了。

    湿软唇舌使江慈心颤了颤,呼吸一窒,面如红霞。再遇火热舌尖一卷,真是如坠火焰山,身上风过便燃。

    他心里想要抽出手来,手上却只是微微挣动一下,不曾发作真力,倒叫繁羽捏着他的手,结结实实含进一指节。

    繁羽亦是心跳如鼓,舌上的甜味几不可辨,指腹上一层薄茧把他磨得背脊一麻。他轻轻吸着江慈心指头上的肉,触到的肌肉都渐渐鼓起,好似蓄起了力,只是一直没有将他推开。

    繁羽见好便收,松松地将手收回,指头也顺着青年的脉搏、掌纹、掌心虚落落地走了一回。

    江慈心腕间的那朵红莲,叫他这么一模,真似在他腕子上烧了起来。

    那少年直起身,舔了舔上唇,猫儿眼躲躲闪闪,终是向自己一望而来。

    眸光移转之间,引得江慈心难再转眼,好似摆了**阵,专惑他心神。

    只见那少年微侧着头,嘴角弯弯,如春风吹开的枝头红,映在眼尾一片。

    他稍压低声音,在一步开外笑问:“江大侠,可会嫌我”

    那眼中凝一汪柔情绵意,毫无掩饰。

    江慈心胸口恰似被哚哚敲打,里头跳得厉害,传至他耳边砰砰,好不响亮。

    在他梦中的繁羽,总似狐媚上身,向他百般讨好。可平日里的繁羽却并非如此亲近于他,而今日这一笑,却有一些似梦中人了。

    “我”

    江慈心呼吸火热,往前踏出一步,不想脚下叫那些烂木头磕了,身子一冲,将繁羽扑在墙边。

    那纤瘦少年被他压在双臂之间的墙壁上,手脸都压在一块儿了。江慈心高大,这么一撞来,把他弄得有些狼狈,脸也蹭在墙边磨出道印子。

    原先缠人绕心的甜腻气氛,亦被撞得不剩几多。繁羽勉力睁眼一看,江慈心满脸通红,在他耳边连声微喘。

    “江大侠,你怎么了”他两手想将江慈心撑起来,却被那人猛地箍住,那人闻着他的发香,呼吸愈急。

    “江大侠”他看不见江慈心的脸,不知他到底如何,听不得他回答,心里急了起来。

    江慈心额头已见了汗,他也为眼下慌乱无措。

    “我,我也不知。”

    他不敢让繁羽瞧见他如今的模样,只不过片刻之间的相触相拥,竟叫他下体起了反应。

    这繁羽从这幅身骨,到萦绕着的浅淡香味,还有那清亮嗓音,居然都令他放不开手。

    繁羽叫他压着紧抱,先头还不觉,听他茫然回答,才察觉出了什么不同。

    那胯下硬物正搁着他。

    “这怎会如此”

    “方才脚下绊了下我,我也不知怎会”

    江慈心已是无脸抬头,只管不松手,不叫怀里人看到他。

    繁羽听他只字片语,只当是江慈心哪里不适,站都站不稳,才会抓着他。

    身体无力,却又起情动,这境地怎似见过一般

    方才江慈心还说,福瑞楼中有人向他使了毒,莫不是又是那毒

    繁羽一吓,江慈心还说那人自己也是知道的,就是同他们在小树林一战之人。而江慈心中毒不正是那一战吗

    他慌张起来,两手紧紧托着将江慈心双臂,忙问:“刚才与你相斗之人,就是上次让你中毒的人”

    江慈心闻这一问,知道是繁羽想差了。可他犹自不知如何收场,虽知品香郎多是胡言乱语,却又想着若是真有什么毒,他这般尴尬之事倒有了缘由。

    于是也未说明白,只管糊里糊涂地嘟囔了句:“正是那人。”

    繁羽听确是同一人,额上急得发了汗。

    他牢牢抱住江慈心,好叫他多靠着自己些。

    “那,那你现在我要如何帮你去别院找人严大哥有没有同你一块回来”

    江慈心得他相拥,又听他担心之语,心痒难忍,身上已是贴得密不透风,手上也不松劲,生怕放跑了人。

    “严青早就回神医谷了,我是一个人来的”他两手锁着繁羽腰间,头埋在他温热的颈项,吐息滚烫,下身已是贴着怀里人,止不住地微微磨蹭。

    繁羽叫他蹭得面红耳赤,只觉自己周身也被带着烫了起来。

    “那,那要如何才好”他脑中微微发了晕,心里为江慈心着急,可有也小半神思,被这刻亲密无间给哄得心醉。

    江慈心埋着头,对着他耳朵道:“上回如何解的,这次应是一般解法”

    那一言一字都似从蜜罐里提出,略带粘糊的语调沙哑,若抵着他心尖儿上说的,叫人头皮都麻了起来。

    好似受不得这般,繁羽微侧头,避开那火热吐息,闭目轻轻喘了起来。

    “这,这”

    他这一侧头,倒是露出一段雪白脖颈,粉白细腻,江慈心耐不住凑上去亲了亲,直逼得繁羽轻叫一声,身上卸了力,反陷在江慈心怀里。

    江慈心一下未足,连连在他颈子里啃咬起来,只是顾忌着力道,留下些印子便罢。

    繁羽经不住他纠缠,心里一片乱哄哄和着蜜,略推两下不得松:“你,你松开些,我这样动不了”

    听着话音,竟是应了的。江慈心怀中一个快活,放了些劲,直盯盯地看着他。

    上回江慈心神志不清,繁羽不曾顾忌,此回却是光天化日,四目相对之下,繁羽略有后悔,应得容易,做起来却难,颇有些无处下手。

    他面红心跳,咬着下唇,不需抬眼就知道那人正盯着他。一手摸上腰带,一手隔着衣物贴上那硬物。

    刚一贴上,只听江慈心猛一抽气,又贴着他的脖子吻了过来,粉白的皮肤上还留着湿印。江慈心垂着头,一路亲至繁羽耳垂,那一小块软肉叫他喜爱非常,舔弄不已。

    “江大侠别”

    繁羽这处最是敏感,被他亲得几快站不住。

    江慈心觉他手底下动作停了,又贴上去自己磨了两下,很是不满足的样子。

    “我难受你快些”他喘息夹杂低语,全冲着繁羽耳朵而去。又看他红彤彤的脸上,有一道擦伤,像是方才鲁莽叫他蹭在墙上,划破的。

    繁羽容貌本就出色,面上粉是粉,白是白,十分好看。这一道红痕虽是不碍事的小伤,可也叫人看着可惜,江慈心往上头亲了亲,自责不已。繁羽却是不曾受他这般爱怜,身子也软,手指打结,那条腰带恍若千丝百结,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江大侠还是不要多动的好,我,我解不开”

    江慈心闻言,三两下解开腰带,拉着繁羽的手探进去摸他的下体。

    “解开了,你,你快些”他不自觉摆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盯着繁羽,直把他看得想往地里钻。

    繁羽猫儿眼不敢抬,只好硬着头皮道:“江大侠,莫要这般看着这事不可急,你尽可想想心上人,想想欧阳大侠”

    此话一出,如平地一声惊雷响。

    江慈心神色大变,周身俱震。

    他脑中嗡地一声,双手抓住繁羽肩膀,将他一推:“你说什么你方才说的谁”

    欧阳情之事,本就是他多年隐秘,从未对他人提过半句。

    这繁羽又是从何得知

    江慈心后背一凉,手下愈紧。此事自何人口中流出是埋剑山庄还是别院难道是那该死的品香郎

    风言风语最难撇净,师兄的清名

    他脸上春意急退,如覆上陈年不化的积雪,厉声连问:“这话你从何听来”

    繁羽看他这般大变,狠戾尽现,亦是叫他吓得神色皆变,一脸煞白。

    只是须臾之间,江慈心宛若换了一人。原先旖旎甜腻皆如泡影,只余那人眼中冷硬寒意是真。

    江慈心正急,看他呆傻不出声,更是着了火一般,扳着他的肩膀晃了晃。

    他冷声厉色:“你快说,这话你从哪里听谁说的”

    那双眼睛里春色退去后,如同被血洗了一遍。

    他在为一个人着急,甚至不惜威吓一个毫无武艺的少年人。

    繁羽背脊被撞在冷硬墙壁,心头也寒了起来。

    他睁大了双眼,极慢转向江慈心。那双猫儿眼每一下微动,都在其中蓄一抹水光,直至对上青年的眉眼。

    江慈心抓得他很疼,可他却一声都不肯溢出。

    “是你自己说的那回我为你解毒,你抱着我的时候,喊的是你师兄的名字。”

    他下唇一抖,眼中盈满的流光再也装不下,化成一串碎玉琉璃珠,尽数落在江慈心衣摆之上。

    江慈心闻言一愣,手上松了劲。

    竟是自己神志不清之时,露的馅。

    他心底松了一口气,却也难以避免地懊恼起来。

    在阎罗教之时,也是这般糊里糊涂说了繁羽的名字。

    怎么他一昏,就发起了多嘴的毛病呢

    又见眼前少年一行清泪未干,被自己吓得不轻,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既然是自己误说出口,又怎好再责怪他人

    “你你别哭,”他口拙,“我,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这话你可曾对别人说过”

    却见繁羽微偏着头,身子一侧,抖开江慈心搭着他手,声音低哑地一叹。

    “江大侠放心,我若跟别人提过一字,便下那十八层地狱。”

    江慈心听在耳中,心头微拧:“何以至此,我又没说不信你。”

    繁羽不答,他脸庞仍垂一滴泪,神色灰败,全无方才含情切切的模样。

    江慈心隐隐后悔。他知繁羽对他有情,如今这般,该是因了师兄之事黯然神伤。他心头想劝想辩,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磕磕巴巴道:“其实,我与师兄并无什么,师兄此生都不可动情,我又怎好坏他清修”

    繁羽默默听着,只觉冷水泼身犹未凉,此话入耳方觉寒。

    不是他对欧阳情无情,而是欧阳情不可动情,他才不好“坏他清修”。

    这事本是他依着江慈心的胡话,暗自猜测的,如今江慈心这番举动,倒是坐实了这猜测。

    繁羽暗自一叹,这江慈心怎不知,这事若要推解,便不该叫人抓到把柄。

    可若是能说出一番干净利落辩词的,又怎会是江慈心呢

    这人说一不二,看不起虚虚假假,弯弯道道。

    江慈心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信,于是急切道:“是真的,我师兄心法之故,若是动情便会废功,我与师兄当真”

    “我知道,此事我听欧阳大侠说过我信你的。”繁羽无奈,只好回了他一句。声色皆泛起些许疲惫。

    当日江慈心中毒之时,欧阳情便将功体之碍对他直言相告,半点无隐瞒。

    那位冰雪雕就的高人大侠,一生都不可动情。不可动情,也就不会因情入迷雾,因人难入眠

    他细想动情始终,竟多是心酸愁苦,心底苦涩道:“若可不动情,说不定亦可免去诸多烦扰。”

    江慈心皱眉:“你说什么”

    繁羽一抬眼,片刻才一扯嘴角,自嘲道:“都说情最恼人,江大侠没听过吗”

    “何出此言”

    江慈心听他如此说道,心里一酸,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辩起。

    繁羽静静望着他,眼中微光闪闪烁烁。

    “我原也是不明白的,后来,遇着了一人才渐渐知道了。”

    他眼底清辉变深,声调清澈悠长:“一动了情,想他快活,想他心愿得偿,哪怕要我成这石板路上,填补空隙的一握土,也心甘情愿。可”

    可,所求最难事,君心似我心。

    第40章

    江慈心听他一言,胸口忽冷忽热,不知该喜该忧。只是瞧着他泪眼婆娑,心里便不怎么快活。

    他从来不会说什么劝人话,拿捏再三,只抬手想去擦他的泪痕。

    不想,繁羽一手抵在他胸口,将他一推。

    少年双肩犹带痛感,那江慈心一急之下,捏得他不轻,哪有方才腻在他身上磨蹭的瘫软模样。

    “江大侠该是好了些吧,”他右手扶着左肩,一眼往江慈心下身扫去,“那毒好似也退了。”

    江慈心听罢,才想起这事来。刚才叫欧阳情之事惊了,那来得突然的**,亦吓去了九天之外。

    品香郎的毒何等霸道难缠,哪有这般惊一下便会退去的道理所谓毒粉只是空摆迷阵,中毒之事自然是子虚乌有,全是江慈心自家说来。

    既无毒粉,何来中毒既无中毒,为何起了这等下流念头

    江慈心面上一讪。

    他也不知这事叫繁羽看破没有,尴尬非常,只得速速理了衣衫。

    繁羽却没精神理会眼下,趁他略略退开,就钻出墙边道:“江大侠若可行走了,还是去别院找人看一看,我我还要回黄大叔那边。”

    他向江慈心略一告辞,就转身跑出了小巷。可怜江慈心还衣衫未整,迈不出步去。他先唬人中毒,哄他解毒。不论繁羽是否识破,都是他理亏在先。

    再者,繁羽本是情真意切,随他摆舞,却又被他三言两语问得泪水涟涟,委委屈屈。

    他实无脸追去。

    来时两人一前一后,你望我看,眼睛不曾离的;去时却不见那猫儿眼的少年,只余地上一只食盒,是他提过的。

    江慈心只好独自提着食盒回了别院,下人们瞧他面色不好,都远远避开,没有敢上前寻事的。他脚下一转,又寻上了繁羽住过的那处院子。

    推门一看,此处依然静寂,无人来过。将食盒放在小石桌上揭开,还余下的两枚蒸糕靠在一块,江慈心舍不得将它们拿出,只看了一会,伸出一指,往其中一只上戳了一戳。

    院门外踢踢踏踏跑来个双髻小童子,圆头圆脑,正是顺宝。他从门外探身,往里头一看,才大叹一口气:“原来是江大侠呀,我看这儿院门开了,还以为是小羽哥哥回来了呢”

    他边说边跑进来,看桌上有个食盒,又馋了,就在一边儿大惊小怪:“哇,这点心好漂亮,江大侠你不吃吗”

    江慈心看他一副嘴馋样,就眯眼故意道:“不吃,也不给你吃。”

    顺宝“啊”了一声,甚是可惜地道:“为什么你们都好奇怪,这么好的点心,都只管看着,一个都不吃。看啊看啊,看到坏了不能吃了,只能将它埋了”

    他本是有些怕江慈心的,只是一个两个都买点心来看又不吃,叫他想不明白,倒忘了害怕。

    江慈心听着话里意思,竟是有人也曾这般看着个点心,一直看到腐坏都不曾吃。

    他心里一动,问顺宝:“还有谁也只看不吃的”

    小顺宝很是不甘:“还能有谁,小羽哥哥呗”

    “跟这个一样,也带花的。小羽哥哥拿着放在茶碗里,放了几天也不吃,最后坏了他还不舍得扔,最后连着茶碗,埋在那个树下去了。”

    江慈心一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平凡无奇的常绿花木,一花未开,只有郁郁葱葱的叶子。

    “是那里”他提剑过去,对着地上就用剑鞘挖了几下。顺宝看他要挖东西,就兴冲冲凑过去:“就是这儿”

    繁羽力气不大,埋个东西也不深,江慈心不多时就把那个茶碗挖了出来。点心早已不见,或是什么鼠虫闻着味道拖走吃了。

    那茶碗亦没什么稀奇,不过是别院里常用的那副,花色都一般模样,供客人住的院子都置着多的。

    江慈心却捏着,好似看到繁羽自那晚一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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