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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刘正奇按揉着因宿醉而不断跳痛的太阳穴来到了事务所,刚一进电梯里就碰到了同事方苏。看着他满眼的血丝以及一身的颓废,方苏不禁揶揄道:“大正,你这怎么一副肾衰的样儿啊昨晚儿上哪儿野去了啊”

    抬眼看了看对方一脸的贱笑,刘正奇不禁挑眉骂道:“去你姥爷的”不想话音刚落,就对上了在电梯关门瞬间成功卡位的聂士佳。

    “呃,这个问候方式很特别”聂士佳拍了拍刘正奇的肩膀,自嘲道。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刘正奇狠狠地斜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方苏。可惜肇事者并没有闯祸的自觉,得意的咧了咧嘴,又把黑爪伸向了聂士佳。

    “老大,你昨晚这是圆房去了”

    当年的婚房早已给了前妻。虽然聂士佳最近又重新购置了一处房产,可他大部分时间仍然住在公司,所以他每次回新家都会被方苏戏称为“圆房”。当然敢开这个玩笑的人也只限于他这个昔日的发小,对于事务所里的其他人来说聂士佳的前妻和那次失败的婚姻都是点爆雷点的禁语。

    “没有,是觅食。”聂士佳淡淡的回答。

    听到这个词儿,一旁的刘正奇差点儿没笑出来,要不是知道自家老大的人品,还真容易想歪。

    “怎么,病了”刚一出了电梯,聂士佳就拉住刘正奇关切地问。在事务所里,方苏和刘正奇是公认的两大活宝,可今天这情形,一个还活着,另一个则有点儿萎了,至少刘正奇很少会对他表现出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

    “没,就是想请几天假,有点儿私事。”刘正奇一面极尽谄媚地笑着,一面不禁在心里感叹,学心理的真特么可怕。

    聂士佳了然,怪不得从刚才见面这人就盯着自己看,看的他汗毛都打卷了,果然是没安好心。他连忙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快别笑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记着,老规矩:随叫随到”

    “得令”刘正奇嬉皮笑脸地给聂士佳敬了个礼。

    做他们这行的只要不影响公司生意请假很容易。因为工作量完全取决于委托量,所以委托少的时候真能把人闲出几个蛋来,干点私事也就随意了,何况你不接活还有别人,多劳多得,没人跟钱过不去。

    “女侠,把你那宝贝qq借我两天呗”一进屋,刘正奇就懒洋洋地趴在公司唯一一个大美女叶眉的办公桌前耍赖,可惜只换来一记眼刀。

    “咱俩换还不行凯越换q3你可是赚大发了啊” 刘正奇毫不气馁,继续进行威逼利诱。

    “真的”唰唰两记眼刀。

    “当然当然”看到叶美女来了兴致,他忙不迭地点头。

    “切,姐不稀罕”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车钥匙还是被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刘正奇面前。

    刘正奇眯着眼敛着笑意,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车钥匙奉到了美女手上,然后就哼着小曲抛着钥匙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只是他不知道在自己踏出门的那一刻,聂士佳微微皱起了眉头:刻意降低自身座驾的档次,显然不是某种为了满足自我虚荣心的正常目的,那么刘正奇是为了什么而伪装呢

    只要不影响公司生意及正常工作,聂士佳从来不会干涉下属接私活,这也是很多人死心塌地跟随他的一个原因,但是刘正奇 轻叹了一口气,聂士佳揉了揉眉心,但愿他不要惹出什么麻烦就好。从早上见面他就觉得刘正奇其实有心事,这次恐怕不只是接私活这么简单。或许因为某些相同的经历,对于这个新人聂士佳发自内心的有些偏袒,可毕竟对方不是小孩子,他也不是监护人,也不想搞什么霸权主义,人家拉屎撒尿搞对象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摇了摇头,聂士佳便重新埋首于最新监视设备的研究中了。

    刘正奇把车开到了6号前女友的楼下,悄悄地找了个空地停了下来。不久前他也曾无数次的停在这里,只是现如今等待的目的已经完全不同了,这也正是他换车的原因。虽然这辆粉嫩粉嫩的q3仍旧扎眼了点儿,但相比于其余那几个同事令人侧目的骚包车,这已经是最平民大众的选择了。

    随手掏出一根玉溪,刘正奇静静地抽了起来。仔细想想,他和6号的感情恐怕从最初就有问题。即便他们也会像正常情侣一样逛街吃饭看电影,可是他能记住一场电影耗时几时几分,一个商场有几个卫生间,一个饭店有几个服务员,甚至是一糖醋排骨里有几块肉,却想不起来一天下来他们说了几句话,都谈了些什么内容。他们从没给对方过过生日,没一起过过情人节圣诞节,甚至就像现在这样。虽然等在6号的楼下,但也仅此而已,他从没进过对方家门,连在6号住几楼几号都不知道。蒋兵曾嘲笑他俩说演戏的都比他们专业,刘正奇当时也只是笑笑而已,一来6号的清高冷傲在学校里就是出了名的,二来怎样的交往模式他真的不在意。

    不知不觉,五根烟已经下去了,挥了挥眼前的烟气他又叼起了一根,前一天晚上睡得不好,现在头还有些发晕,他也只能靠吸烟来提神。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想用蒋兵提点儿的招儿,太缺德,也不至于。毕竟,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没亏欠谁多少,好聚好散再见不难。过来这里他其实有自己的想法。

    仔细回想一年左右的交往时间,即使在一起的时间里他也未曾仔细认真的注意过身旁的人,更不用说其他时间,刘正奇突然很好奇这个以一句“不正经”就把他打发了的女人平日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虽说分手后才转回身开始了解对方未免有些亡羊补牢的意味,但用刘正奇的话来说,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消遣了。

    抬手瞥了下时间,九点半,还真有点儿早,至少在6号的作息时间表里,这个时间尚属于睡眠时间。有时候越是本分的人做起事情来越是让人大跌眼镜,6号还就属于这么一类。作为h大管院老师眼里的头号种子选手,这小曼儿极其淡定的无视了几个知名国企外企合资企的offer,居然屈尊扎进了一家小酒吧做领班,起早贪黑昼伏夜出,跟蝙蝠有得一拼还乐在其中,全然不理会周遭异样的眼光。对此,刘正奇曾和蒋兵曾私下讨论过,最后的结论就是这孩子不是叛逆期推迟就是脑子被门给挤了。

    “咳咳”一阵呛咳把刘正奇从那堆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这才猛然发现狭小的车内空间早已烟雾缭绕,俨然一个小型火灾现场,靠,这车密闭性真特么好慌忙摇下车窗,他不停地向外煽乎了起来,脑中还想着这一车的烟味不知回去该怎么向那个暴力女交代,免不了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可惜对策尚未想出他就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紧接着“哗”的一声,一个大浪劈头盖脸的拍了下来,把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不明所以的刘正奇呆愣愣的坐在座位上,任由水珠沿着叼在嘴上已然熄灭的半截烟头上滴落,顺着手臂一路滑下。

    “我操,谁特么这么二啊”反应过来的刘正奇暴怒,一脚踹开车门窜了出去。

    车外的人似乎也没想车里居然还有人,听到刘正奇这声嚎叫也是一愣,拎着个水桶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大好的日光正巧从来人的身后照射过来,将对方直挺的身型衬托的愈加高大,晃得刘正奇有些睁不开眼,也哽住了他原本要接下去的粗口。眨了眨眼睛,刘正奇开始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人,油麦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健康的肌肉纹理,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身高却显出一种远优于自己的力量感,刀削斧凿的一张脸上浓眉、挺鼻、厚唇,而一双圆睁的豹眼尤其引人注目,如果不是这双眼中此刻糅合着惊讶、探寻和些许担忧,刘正奇的气焰还真有可能就直接被对方的外貌给打压下去了。

    “你丫的傻b啊大晴天的人工降什么雨啊你以为冲你家马桶呐”他努力地睁着眼睛,试图证明眼睛小不代表气势少这条真理,全然没发觉自己话里有什么不对。

    “抱歉啊我不知道里面有人,还以为着火了呢。”来人的声音浑厚有力,虽语含歉意但也不卑不亢。

    “着火了着火了也没你这么救的吧不懂你瞎搀和个什么劲儿啊没长手么你不会打119啊”那种在大马路上无理取闹欺负人的家伙恐怕也是这种心态,看着对方在自己的强势下服软就不觉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感,而且这种快感的强烈程度还与示弱方的外表强势程度成正相关。

    男人鼻翼抽动一下,显然在压制自己的火气,继续好言解释:“对不起了,我也是一时情急,这不是怕万一点着油箱再爆了么。”

    “对不起有屁用啊我这车都成游泳池了,谁负责啊昨天下午刚提的车,车险还没交呢今天就被你这么个二货给淹了,你说咋办”刘正奇扬着下巴抱起了胳膊不依不饶。

    “那你说多少吧。”男人瞥了眼那明显已有多处刮痕的车身,语气冷了下来,显然自己这是碰上耍无赖的了。

    “三万,少一分你都别想走”刘正奇眼一横,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做生意嘛,要价越高利润空间越大,也才不怕对方压价。

    “就你这车,三万”男人冷笑了两声,瞪起了眼睛:“我告儿你,就你德行的,一分钱都没有”

    “哟呵,你小子还想耍无赖小心我告你去”

    “嗨,我就耍了,有能耐你告去,爱找谁找谁,看看是咱俩谁占理”男人说着瞪起了铜铃般的眼睛,接着活动了活动脖子发出嘎嘣的响声,拳头也攥了攥现出臂上沟壑分明的一条丘陵,全然不把刘正奇当回事儿,抬手拍了拍车身:“你这车是蒸汽的吧那么大的烟,敢情在里面烧蜂窝煤呢要不咱先去局子里抖搂抖搂你这算非法改装车辆罪还是纵火罪,咋样抖搂明白了你再来告我。”

    “你”发现周围开始有凑热闹的群众聚集了,刘正奇收住了下面的话,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特别要是现在自己这副德行被6号看见就更丢人了。他用手指点了点男人,忿恨地说道:“你小子,行啊算我倒霉,特么的下次别让我再碰到你”

    “最好别,再有下次我就用暖水瓶了”男人看着他:“嘭”的一下把手中的水桶扔到了地上。

    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刘正奇一梗脖子,摔门进了车,按着喇叭驱散了聚集的人群,扬长而去。

    男人看着远去的车辆背影,不禁往地上那一圈人形水迹上啐了一口:“妈的,怂货”转身捡起地上的水桶晃悠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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