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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

    “伊万是谁”

    “你的技术官啊。他刚才没跟你自我介绍吗”安娜朝门外努努嘴。

    “呃他胸牌上的名字是薛垣。”

    “伊万是他的俄语名字,他有俄罗斯血统。对了,以后你可能还会听到有人叫他露兹卡,那是他的外号,俄语小玫瑰的意思。”她促狭地眨了眨眼。

    “小玫瑰”

    “是啊。以前我不认识他的时候,听人说起po3ka,还以为是个女孩。后来才发现,大名鼎鼎的小玫瑰原来是男人。”安娜像回忆起了什么美好往事,垂眸笑了一下。“嗯,来说说你的事吧。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祁涟想了想,“我的技术官,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不好说。”安娜略一沉吟,“挺难捉摸的一个人。不像看上去那么好,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坏。他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你以后就会慢慢发现了。你喜欢他吗”

    祁涟点点头:“他很香。”

    安娜观察着他的表情,语气变得严肃:“killian,虽然由我来说这种话可能不太好,但你最好记住,他只是你的技术官。你们会合作一阵子,仅此而已。不要在那个人身上投注太多感情,否则你将来有一天会很痛苦。”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盏盛来琥珀光。

    晚宴大厅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铺洒在波斯地毯上。

    身穿露背晚礼服的迟采蘩挽着薛垣的手臂,对每位跟他们打招呼的宾客露出礼节性的笑容。她几乎是薛垣参加晚宴时的固定女伴,这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维持了六年,惹得外界猜测不断。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他们和安娜被安排在同一席,座位相邻。

    周围的人无不努力掩饰着脸上“等看好戏”的表情。这俨然就是一出“渣男携资深绯闻女友共赴晚宴,与藕断丝连的前女友狭路相见”的八点档肥皂剧嘛。

    就仿佛是怕料不够似的,又一位女宾似花蝴蝶般登场,在薛垣身旁落座,娇滴滴地打招呼:“伊万”

    全舰队都知道,这位小姐的口头禅是“嫁人就嫁伊万这样的人”。她把嫁人就嫁普京这样的人歌词改了改,到处宣传:

    “我想要一个像伊万这样的男人

    昨天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说人类的技术在呈指数级增长

    他是那么有魅力

    使我不禁想要

    一个像伊万这样的男人

    一个像伊万这样强有力的男人

    一个像伊万这样技术流的男人

    一个像伊万这样不使我伤心的男人

    一个像伊万这样不会离我而去的男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围观群众好捉急。

    面对众人熊熊燃烧的八卦小宇宙,身为当事人的薛垣却一丝尴尬也无。原因很简单:他和这三个女子的关系,并非外界所想的那般纠缠不清。

    他毫无压力周旋在她们之间,哪个都不冷落:对迟采蘩昵而不狎,对安娜体贴周到,对娇滴滴小姐则做足了嘴上功夫,逗得她咯咯咯笑个不停。

    “伊万,再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空手变出玫瑰来的嘛。”娇滴滴小姐亲昵地扯住他的袖子。

    “哦,这个嘛,其实很简单。”薛垣优雅地拿起餐巾拭一拭嘴角,不露痕迹避开了她的拉扯。摊开手掌,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粒红豆般玲珑剔透的小球。

    “玫瑰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压缩成这个样子,藏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袖口,“这里有个暗袋,只要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拿一粒出来,轻轻捻一下”

    “扑”,一朵玫瑰应声出现在他手上。

    道理大家都懂,但要玩得出神入化、从不失手,也绝非易事。因此一桌宾客都十分配合地鼓起了掌。

    薛垣把它递给娇滴滴小姐:“美丽的花要配美丽的人。”

    娇滴滴小姐接过花,别有深意的目光扫向一旁的迟采蘩和安娜。

    对于她的示威,迟采蘩笑而不语,安娜视而不见。

    相较于女宾之间奇异的气场,男宾们的注意力则在另一件事上。

    一位衣冠楚楚的绅士凑近薛垣,神秘兮兮地指向窗外:“我听说,那东西是你发现的”

    “啊,嗯。”薛垣呷一口红酒,轻松地耸耸肩。

    男宾进一步压低了声音:“能不能透露一下细节”

    “这个嘛,”薛垣熟练地以外交辞令打起太极,“目前官方还没有定论。不过,我来宴会厅之前听说,我们的官方网站正准备发布消息。虽然还不知道最终发布的版本透明度能有多高,但我认为官方这次的表态会相当有诚意。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全人类的大事,每个人都应该有知情权。”

    “全人类”这样的大词一出现,满座男士便都像打了鸡血似的鸡冻起来,个个慷慨陈词,畅谈自己对未来人类社会格局嬗变的伟大见解。

    趁着他们高谈阔论,薛垣把目光投向手中的高脚杯。晶莹的酒体映照出窗外漆黑的太空,隐约可见两道红色的光束,像两根警戒带漂浮在海面上。

    那是两艘悬停在远处的无人飞船所发出的光束,标识出那道无形的壁垒。

    红巨星太阳正在加速膨胀,即使不会蔓延到奥尔特星云,也将断绝人类所有的后路。那时候,人类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无助地被困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前方广阔的世界和身后毁灭的家园,待物资消耗殆尽之后全部被饿死。

    薛垣怀着恶意猜度,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优雅从容的红男绿女,不知是否会露出仓惶的丑态

    正餐结束,进入茶点酒水时间。

    这是扎堆聊天专用时间,人们自发地分散成一个一个小团体,交换情报,维系感情。

    薛垣被娇滴滴小姐缠住,探讨俄罗斯钢琴学派的风格和叶赛宁诗歌的音律,好不容易才以工作为由脱了身。

    在人多之处,若想找到技术官们集结的地方,是件很容易的事:技术部长秦焕的大脑袋总是会像灯泡似的闪闪亮,在他周围必定环绕着一众高阶技术官,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系。

    不过今天,这个小太阳系里出现了一颗陌生的行星:秦焕身边站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年轻人。

    “伊万,来这里。”秦焕向薛垣勾勾手指。

    年轻人瞥他一眼,不冷不热伸出手:“你好,我叫乔伊。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认识你。北极狐,小玫瑰。”

    “”薛垣略一弯唇,象征性地握一下对方的手。

    他很讨厌不熟悉的人以绰号称呼他。偏中性的“北极狐”倒还罢了,“小玫瑰”却有着很重的阴柔色彩。用几个跟他要好的同事的话来说,“听起来就很受。”

    朋友之间这么开玩笑自是无妨,但由不相熟的人口中说出,更何况是眼前这个态度倨傲的家伙,感觉更像是一种挑衅。

    双方稍作一番交谈,乔伊便借故先行离场。

    薛垣静候他走远,侧身移步到秦焕旁边,举起酒杯遮挡住嘴唇轻声问:“部长,那家伙是”

    “哼,空降部队。”秦焕也以同样的姿势答道。

    技术部现在有两大阵营:一派支持研发人工超智能,另一派则反对。这么个节骨眼上,乔伊被管理层安插了进来。

    秦焕继续说:“这段时间工作要特别小心,千万别叫人抓住把柄。前几天网站的事情你处理得不错,没什么疏漏吧”

    “没有,您放心。”

    黑客用薛垣的ip入侵服务器这个情报已被封锁下来,对外宣称是一位值班技术员操作失误,不小心把自己制作的个人网站主页挂到了“深空家园”主页上。为了让事情更加像真的,几个技术官还特意做了一个网站出来当幌子,掩人耳目。

    幸而公众最近的注意力都被“无形之墙”吸引了,相比之下,这件事简直小得不值一提,很快就被忘却了。

    然而对薛垣来说,这件事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有一个信息他没有透露给任何人:那几句诗,正是出自他自己的译笔。

    他有个小小的兴趣,喜欢在业余时间翻译一些诗歌,贴在博客里供自己玩赏。博客是匿名的,完全私密,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那首金雀花就是他不久前完成的,意大利诗人莱奥帕尔迪的长诗。他很喜欢那首诗,用了好几个晚上逐句翻译出来。刚刚贴在博客里,没想到竟会以如此诡异的方式被盗文。

    所以,这次黑客攻击事件,表面上看是针对网站,实际上更像是在针对薛垣本人。

    这个念头令薛垣如芒在背。

    他深知自己最大的弱点:天性多疑。

    对付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最好的手段就是故布疑阵,让猎物陷入疑神疑鬼的怪圈,惶惶不可终日。

    他曾亲眼见过,有人中了这样的攻心战术,理智一步一步被对手瓦解,最终落得心力交瘁、惨败退场。不是败于对手的设局,而是败于自己的天性。

    正在思索着这些,忽然似有两道凶狠的目光不知从何处射来,黏在他身上,令他不由脊背一冷。

    他假装随意踱到舷窗前,整个宇宙霎时扑进他的视野。宴会厅内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映照在玻璃上,成为这幅宇宙图景上一层流动的浮雕。

    在这一张张微笑的假面背后,究竟是谁杀意腾腾,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薛垣的瞳眸微微缩紧,唇角勾起一个不可觉察的冷笑。

    他按下按钮闭合了遮光板,把宇宙的黑暗挡在外面。

    没有了大气层的遮蔽,人类与太空之间仅仅隔着一层金属舱壁。舱外是混沌无垠的亘古洪荒,舱内是井然精细的人类秩序。

    人世就在这其中,不偏不倚,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要说:  “露莎po3a,玫瑰”是俄文女子名,相当于英文的rose,一般不会用来称呼男性。“露兹卡po3ka,小玫瑰”是“露莎”的指小形式,表示亲昵

    、玫瑰

    第二天薛垣去看祁涟时,他正坐在墙角,膝头摊开着一本书。

    室内的温度调节得很适宜,但工作人员可能觉得总让他像动物似的赤身祼体不大妥当,给他披了一件白衬衫。

    “早啊。”薛垣说。

    祁涟笑起来:“你说的话和狐狸一样。”

    “什么狐狸”

    祁涟指着书上一段话给薛垣看:

    「早啊。」狐狸说。

    「你是谁」小王子说,「你很漂亮。」

    「我是一只狐狸。」狐狸说。

    “我刚看到这里,你就来了。”祁涟很开心的样子。

    “哦。”薛垣毫无兴趣地扫了一眼,“他们让你看小王子”

    “他们给了我几本书让我选,我就选了这个。看起来好像很有意思。”祁涟翻回小王子的封面,一个小小的金发男孩站在一颗小小的星球上。

    “嗯嗯,不错不错。”薛垣胡乱答应着,把笔记本电脑摊在小桌子上。

    “我们今天做什么”祁涟看着他开机。

    “我比较忙,你暂时没什么事,继续看你的书吧。”薛垣挥挥手。他打算今天把脑机结合驱动程序的伪代码写出来。伪代码就像大纲,用来大致记录思路,方便今后进一步完善。

    这个工作并不轻松。薛垣咬住下唇思索着算法,用一只手向后撩起头发。藏在金色发丛中的耳朵因为这个动作露了出来,白皙得半透明的耳廓有着姣好的形状。

    祁涟用欣赏工艺品的目光盯着他的耳朵和侧脸看了又看,说:“你很漂亮。”

    “谢谢。不用太嫉妒。”

    “不会嫉妒啊。我很喜欢。”

    薛垣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外表的称赞,不过从毫无城府的祁涟口中听到,还是让他多少有点高兴。他摸一摸祁涟的脑袋:“你也很漂亮。”祁涟的长相很像他的“爸爸”,黑发绿眸,脸庞清丽如女孩子。

    他亲切的态度让祁涟受到了鼓励,大着胆子提出更多问题:“他们说,我是人工智能。所以,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吗”

    “还不能那么说,你现在还是人类。你的大脑里有一个脑机接口,等我的驱动程序写好了,你就能用那个接口连接到云计算中心,相当于有了一个超级外挂大脑。那个时候,你就是人工智能了。”

    “我不想当人工智能。我想和你一样。”

    “别这么说,你可是代表着人类进化的方向呢。知道吗,我一直都期待着人类最终抛弃**,拥有数字化的载体,不用再被躯壳束缚。”

    祁涟有点困惑,试探着触碰他的手臂:“你不喜欢人类的身体吗”

    “也不是不喜欢啦。怎么说呢,每个人对未来的期待,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对现状的遗憾,希望未来可以不再有这样的遗憾。比如我们部长,他的愿望就是全人类都进化成像他一样的秃头。这话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如果我们部长知道了,我会死。”

    祁涟赶紧严肃地用力点头:“跟谁也不说。”

    “很好。现在我要继续工作了,你去旁边乖乖待着,别打扰我。”

    祁涟马上噤声,缩到墙角继续看他的小王子。

    中午,总务部的人打电话来,问午餐吃什么。

    薛垣把菜单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祁涟现在可以吃普通的食物了,但他还不大放心,不敢点过于油腻的,最后要了两份口味清淡的蔬菜烩饭。

    烩饭很快送来了。薛垣把没有辣椒的那一份放在祁涟面前:“喏,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将就一点吧。”

    祁涟看看自己的,又看看薛垣的,说:“我也想要辣椒。”

    薛垣想也不想就直接驳回:“不行。他们跟我交代了,你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

    “”祁涟不敢再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对方气场的缘故,他对薛垣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敬畏。

    饭吃到一半,薛垣接了个电话。翌日有一场媒体见面会需要他出席,副官来向他确认行程。

    薛垣一边翻看日程表一边交代:“明天九点你去接我,九点半到多媒体大厅靠”他从玻璃上的影子看见,祁涟正在从他的碗里偷辣椒吃。

    薛垣匆忙挂掉电话冲过去,用手指撬他的嘴:“吐出来。”

    祁涟把牙关闭得紧紧的,像一只不肯松开玩具的狗狗。

    薛垣不敢硬夺,只好打叠起软语温言来哄骗:“乖,听话。你看,要是你吃了辣椒,他们就会找我的麻烦。他们那些人都很坏的,我这么娇弱,他们揍起我来一点都不手软。你想让我被他们揍吗”

    祁涟摇头。

    “那就乖乖吐出来。呐,你要是听话,我明天送你一件礼物。送你一瓶香水好不好你身上也会有好闻的味道啦。快点,吐出来。”薛垣把手掌摊开在他的唇边。祁涟犹豫一下,把一小块辣椒吐进他的掌心。

    “好孩子。”

    “真的有礼物”祁涟不放心地确认。

    薛垣还没说话,电话再次响起,又是副官:“长官出大事了”

    确实出大事了,虽然是意料之中迟早的事。

    红巨星太阳开始吞噬内侧轨道的行星。水星、金星相继陨落,接下去,马上就要轮到地球。

    薛垣来到监控室。这里已聚集了上百个人,气氛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神色黯然地观看人造卫星传递过来的地球影像。

    地球上所有国家的官方机构都已停止运作,人们以各种方式消磨最后的时光。只有分布于地球同步轨道上的人造卫星们仍在兢兢业业地以光速向沃特希普传递实时影像讯号,直至被相继气化,为人类工作到了最后一秒钟。

    沃特希普舰队的人类幸存者们目睹了最后一次地球凌日。

    地球在被吞噬之前就已灰飞烟灭。朝向太阳一侧的地壳在到达近日点之前就被完全气化,由东向西推进的晨线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它所到之处,仿佛诸神的黄昏,燃烧的天穹动地而来。地球像一个正在被削皮的苹果,晨线以东的部分,大气层、陆地、海洋,全都不复存在。

    来自地球的最后讯号是一位不知名人士所说的话:

    “先生们,女士们,我爱你们所有人。早安,再见。”

    频道里再无人声,只有电磁波的杂音还在持续。三十分钟后,地球与沃特希普的联络永久中断。

    地球失去了所有的外层物质,像一颗没有了皮肉的果核,在烈焰中炙烤。最终,碳化的地核在太阳的引力场中分崩离析,碎片坠入日冕。

    沃特希普舰队距离地球670亿公里,现在展现于他们眼前的实况影像,其实已是62小时4分钟47秒之前的事了。然而这情景带给人们的冲击力,仍像它正在发生一样。

    地球朝着红巨星太阳炽热的外围滑去之际,许多人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试图拦截那毁灭的轨道。这颗人类的母星看起来如此渺小和无助,如一粒木炭坠入洪炉。

    实况影像被关闭了。

    没有人发布全体默哀的命令,凝重的气氛自发地在人群中扩散。谁也不知道,面对此情此景,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回到住处时,薛垣意外地看见有人在门口等他。

    “伊万”

    昨天晚宴上的娇滴滴小姐巧笑嫣然向他招手。

    薛垣换上应酬专用的微笑:“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昨天听你说,你收藏了很多二十一世纪的香水,刚好我也是古董香水爱好者,想看看你的藏品,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若是往常,薛垣也许会爽快地接受对方的要求。香水是他的一大爱好,很乐意跟人聊聊。他常跟别人说,假如没有做技术官,他可能会去当调香师。

    然而此时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爬过他的心头,令他忽然连虚与委蛇的兴致也失去了。

    他尽量放缓了声线:“真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加班,只是回家取个文件,马上还要走。”

    “这样啊”娇滴滴小姐面露不甘。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薛垣进了房间又很快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文件夹。

    娇滴滴小姐见状,无计可施:“那,你先忙吧,我改天再约你。”

    晚间的办公区冷冷清清,与生活区的活色生香迥然相异。四周阒无人声,节能灯发出惨淡的白光,映照着金属坚壁。

    透过玻璃墙,他看见祁涟躺在折叠床上。他的身体是经过改造的,比自然人类强韧得多,更适合宇宙环境。然而在苍白的灯光下,他的身体看上去如此脆弱而无助,对周围的一切毫无防备。

    直到薛垣在他面前俯身,他才吓了一跳睁开眼睛。

    “早安,技术官先生。”祁涟惶惶坐起。还从没有人在晚上来看他,他不知道这个时段该如何打招呼。

    “现在要说晚上好。”薛垣顿了顿,“另外,以后不要再说早安了,从今天开始,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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