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又意欲何为呢”

    伯嚭:“金蝉脱壳。”

    伍子胥长叹一声:“大王,臣不敢相信孙武会无奈到了诈死的地步。”

    伯嚭:“大王,生生死死都是在运数之中的,臣昨日用神龟卜筮,占得那孙武并无车马之灾啊”

    夫差“噢”了一声,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伍子胥的心里波澜起伏,他知道伯嚭平素嫉贤妒能,嫉恨孙武,孙武对伯嚭也不屑一顾。现在看来,假如孙武真的是诈死,还在人世,伯嚭就真要下手了。这是孙武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的事情,孙武拒不出山,又装死,难免以违抗君王之命,欺君罔上,预谋投敌而论罪,不仅孙武性命难保,全家老小都逃不脱一死。假如这是真的,孙武的确是太冒险了。他想,他应该挺身救助孙武,也唯有他才能救助孙武。尽管他对孙武的归隐耿耿于怀,毕竟是他举荐孙武出任了将军,又同孙武一同浴血柏举,征战雍,挥师郢都。他和孙武都是先王重臣,而那时候,伯嚭算个什么孙武归隐之。后如果再遭不测,他的确有“兔死狐悲”之慨。当然,假如孙武的确是落马而死,他想他也该去奔丧,以尽手足之情,不能让天下人说伍子胥无情无义。

    伯嚭此时此刻恨伍子胥恨得牙根疼。他的内心并不希望孙武再度出山,孙武如果在军帐之中一呼百诺,身为吴国最高军政长官的太宰威风何在他知道孙武不会出山,又害怕孙武终有一日卷土重来。他毕竟在当年夫概谋反的时候,选择了夫差,力主砍掉孙武的头颅,之后,他曾努力想以小恩小惠弥合两人之间的裂痕,狂妄的孙武竟然一概不肯接纳。这一次,他献计给夫差,劫持了漪罗,不料这一计导致了“孙武之死”。孙武死了,一了百了;孙武如果是诈死,这可是一个绝对难得的时机,他不想失之交臂,他想就此绝了后患。

    夫差自有主意。他对孙武的所作所为早已十分恼怒,而且不耐烦,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孙武确是死了,死了干净;孙武如果是假死,这回就让他真死,反正人只能死一次。

    夫差说:“依太宰之见,那孙武的确是诈死欺君”

    伯嚭:“此乃恭请神龟所断。”

    伍子胥:“大王,未见究竟,不可妄断”说着,跪倒在地,说,“臣下得到的消息,确凿是孙武大病之后坠马而死的,请大王念孙武辅佐先王有功,恩准伍子胥前去奔丧”

    夫差:“倘若孙武还在”

    “臣便拿了孙武归案。”

    伯嚭忙也跪倒:“大王,吴国与越国决战在即,伍大夫肩负重任,还是伯嚭走一趟罢。”

    伍子胥压不住火了:“太宰肩上便无重任么太宰信不过伍子胥么”

    伯嚭:“伍大夫又言重了。”

    伍子胥:“大王,伍子胥确曾举荐了孙武,也确曾与孙武一同辅佐过先王一十九年,倘若伍子胥因此而不值得信任的话,大王可千万要免了臣的带兵之权,千万不要让臣下率兵征伐越国,来日可治孙武与伍子胥同罪”

    一说到用兵之事,一说到伍子胥请求卸了兵权,就触到了夫差最敏感的神经。他立即张开两手:

    “两位爱卿都起来,起来。你们乃是寡人左右一双臂膀。寡人对爱卿的信任,岂是语言可以描述的吗不要说兵符交与爱卿,就是国家社稷也全托付给你们了啊”

    伯嚭起来了。

    伍子胥还跪着:“请大王恩准伍子胥奔丧。”

    “就依了你,速去速回。”

    伯嚭叫了一声:“大王”

    夫差朝伯嚭拂了一下袖子,不准他再说。

    伍子胥:“大王,伍子胥还要请求大王放了漪罗和两个娃娃,叫他们去尽人妻人子之情啊”

    伍子胥得寸进尺夫差心中恼怒,却尽量压着火气:“这又为何”

    伯嚭:“这便真要中了孙武之计了。”

    的确,孙武的计谋被伯嚭一语道破,无论孙武是诈死还是真死,导致的直接结果都是要挟夫差放人。

    伍子胥心里自然明白。

    夫差沉吟着。

    伍子胥:“大王,且不论孙武是否真是落马而死,即便孙武是诈死,大王,您也不能不放人。这是大王向天下人宣示您的仁德的好机会啊区区一个妇人,区区两个娃娃,与大王仁德的名声相比,孰重,孰轻大王要想会合天下诸侯,不可没有仁德的昭示退一万步说,孙武若确是诡诈欺君,您拿他全家老小治罪,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么倘若孙武已不在人世,扣留一个妇人两个娃娃何用假如真的不让漪罗和两个孩子去奔丧,天下人难免不骂一句不仁,请大王三思。”

    伍子胥到底是伍子胥,或许是因为他看事情总是透彻,或许是因为他与孙武并肩戎马多年,太了解孙武了。他把“孙武之死”这一“心战”谋略剖白得一清二楚。太宰伯嚭一时竟也语塞,少停,想说什么,被夫差制止。夫差掂量着伍子胥一番话的分量。他当然知道,即使是贵为人君,也不能无所顾忌。这孙武正是借伍子胥之口逼他就范,把他挤到了墙角。他想了想,还是吐出了那句不愿意吐出的话:

    “寡人实在是为伍大夫一番重义的言辞所动,伍大夫即刻可去吊丧。倘若孙武已死,也就罢了。如果他真是装神弄鬼,你必得将其拿来问罪。须知寡人与越王勾践决战在即,卿一定要速去速回,寡人只给你三天时间。”

    伍子胥:“那漪罗”

    夫差不耐烦:“放,放。”

    伯嚭:“伯嚭愿与伍大夫同去。”

    夫差:“太宰就别掺和了。”

    伍子胥忙谢恩,退下。

    伯嚭还想争持,夫差气恼地道:“得了,看你干的这好事”

    第35章生死两情长

    漪罗几乎绝望了。每天在这座废宫里熬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既不知此身所在何处,也不知外面的半点消息。哑巴老军难得恩准他们去晒晒太阳。偶尔放风,也警觉地严加看管。倒是孙星孙明两个孩子的功课有些长进,废宫的墙壁上,用木炭写满了孙子兵法。

    这日早起,哑巴老军又来送饭了,早餐丰盛异常,除稀饭、点心、腊肉和小菜之外,还有淮阴盛产的腌制双黄咸鸭蛋,还有姑苏名酒姑苏红。漪罗的心一沉,她听说,牢狱中的死囚,在被处斩之前,总要赏些好茶饭,并且赏“上路酒”的。她摇撼着哑巴老军的双肩,问:“老伯嚭你说实话,是不是要叫我们上路哇是不是”哑巴老军连连点头,一脸的恋恋不舍。漪罗叫道:“天哪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把我们挟裹到这里来,到底我们犯了什么律条”哑巴老军摇头,哇哩哇啦一阵。两个孩子见漪罗这样子,也吃不下饭,劝说“庶母别着急”,“庶母请用餐”,漪罗只好忍悲含愤,装作无事,把泪咽到肚子里,强抑着自己,吃些东西,为的只是让孩子们吃饱了“上路”。哑巴老军给自己斟了一盏酒,又给漪罗斟了一盏,指指漪罗和两个孩子,又拍拍自己的胸口,指指自己的心,意思是他的心里是有他们的,然后劝漪罗饮酒。漪罗连饮了三盏。哑巴老军也饮了三盏,抹抹嘴,举手去给孩子们布菜。漪罗见两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吃得很香,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

    吃罢早餐,哑巴老军摸摸孙星的头,又摸摸孙明的头,无限怜爱,然后,起身去打开了废宫的后门,啊啊地叫他们出去。

    这就到了时辰么

    漪罗已经三十五岁了,她想,她死也就死了,只是割舍不了将军孙武的情,只是遗恨两个孩子这样不明不白地去死,帛女身边只剩下了蔡将军鉴留下的遗孤、养子孙驰了,孙氏门中的骨血,孙星和孙明,一个十岁,一个才八岁啊

    她给两个孩子穿好了衣裳。她对着那斑驳的铜镜,整了整两鬓。

    八岁的孙明,小手里捏着一只蝴蝶,她无言地把那小手打开,让蝴蝶噗噗噜噜地飞了。

    她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走出废宫的门,满脸悲壮。

    哑巴老军又在宫院的门前招手了。宫院的门,也打开了。

    她踟蹰了一霎。怎么趁这时没有巡弋的徒卒,没有青铜的斧钺,刽子手也没有准备停当,让她和孩子逃之夭夭

    哑巴老军笑模笑样的,那样子,无比的慈祥。

    “快走快,”漪罗立即扯着两个孩子向外跑,经过院门的时候,哑巴老军还塞给了她一点银钱。

    跑出了废宫,又跑了多远,漪罗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筋疲力竭了,又确信没有追兵在后,才坐下喘息。现在,她知道右边是浩渺的太湖,左边是隐约的姑苏了,而且,她竟然只凭着某种潜在的意识指引,是跑在通向她的家,通向将军孙武所在的罗浮山的土路上了。天,可真宽哪阳光灿烂得耀眼,风也是如此地清新,鸟儿们在的呖的呖地唱着歌儿。

    我们活着活着她真想拼命地喊出这句话。

    可是,她突然又呆了:前面不远处,是二十几个持戈的徒卒等在那儿,拦住了去路。漪罗心说“不好”,拉上孩子回头就跑。

    一匹白马飞也似地驰来,骑马的人拦住了漪罗。

    伍子胥漪罗感到奇怪的是,伍子胥所率之徒卒,全是吊丧的服饰。伍子胥本人身着缌麻之服,按着规矩,乃是“五服”之内的亲属,比方说同族的叔父母,同族姐妹兄弟,表兄弟死了,才可以穿丧服的。

    那么,漪罗想,你到底是逃不脱了,伍子胥是为你早早地穿上了丧服么

    伍子胥:“漪罗,我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漪罗:“多谢伍大夫了。”

    伍子胥:“谢什么”

    漪罗:“能有伍大夫事先为小女子服丧,实在三生有幸。小女子这就随伍大夫去受死。”

    伍子胥:“一派胡言”

    漪罗:“不是为漪罗,又为哪个身穿缌麻之丧服”

    伍子胥:“伍子胥是把孙将军当成兄弟啊”

    “你说什么你为哪个吊丧”

    “孙将军。”

    “谁”

    “孙将军”

    “谁,谁,谁”

    “孙武”

    漪罗立即两腿软了,半晌才醒过神,长出一口气,泪如雨下。难道这是真的么你走的那天将军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祸福就这样瞬息万变生死就是一步之遥么她喃喃自语,她说这不可能不可能你别信你别信。将军久经沙场九死一生福大命大。可是伍子胥身穿缌麻,徒卒一身槁素将军总能够临机决断趋吉避凶,可是将军执著的时候又不顾死活。将军,那么老大一个人,怎么就会倒下了呢你别信,你千万别。她听见伍子胥说节哀,说将军大病一场,在小客栈;说将军扶病落马,暴死姑苏。不她说不不,都不对,不可能。她说将军你是为漪罗忧郁而死为漪罗焦灼而死为漪罗担忧而死。她心里如一釜沸油,她心里一团乱麻。她在原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她看见两个小孩子在哭,伍子胥帮他们换上斩衰,这是儿子为父亲穿的孝服。她听见伍子胥说快回罗浮山吧快,一同去。她看见伍子胥眼里也湿漉漉的,看见那些徒卒都把左臂露在外面,都没有戴帽子,这叫做袒免,这就是说,伍子胥和徒卒们都是去吊丧的。

    她急切地抓过马缰。

    她奇迹般地跃上马背,能如此利落,这在平时她想也不敢想。

    她发疯似地打马狂奔,奔向罗浮山,眼泪洒在马背上,洒在尘埃中,洒了一路。

    伍子胥本来是为他们准备了车的,现在只有把两个娃娃抱上了车。一行人等,默默无言,驱车策马,随着漪罗,去罗浮山中孙氏府上吊丧,扬起了遮天蔽日的烟尘

    孙武灵柩送回罗浮山那日,帛女一见便急火攻心,晕死过去。颉乙忙将帛女抬入内室,一番救治,帛女苏醒过来,又哭得死去活来。

    颉乙劝道:“夫人你听我说。”颉乙喝退了众人忙道:“夫人你听我说。”

    “不听、我不听”说着,要冲出门,到灵堂嚎啕去。

    颉乙拦阻。

    帛女:“你拦我干什么啊你怎么不叫我去哭拜将军啊”

    颉乙被逼急了,喝道:“听着将军没死”

    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

    帛女被定在那儿,傻了,立即又哭出来:“到什么时候了你还骗我你骗我”

    颉乙:“颉乙骗你做什么”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将军真地还活着,此乃将军的一计”

    活着计谋帛女呆呆愣愣不知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起初她无法相信孙武死了,现在她又不敢相信孙武活着,她忽然止了泪,笑了,那笑又自然而然地衍化为哭。这位平素看上去无波无澜,总是平静如水的女人,把握不住自己了。她那柔弱善感的天性,在强烈的挤压之下,冲出了理智的硬壳。

    颉乙等帛女稍稍平静了,才讲了事情缘由:“孙将军到了姑苏,费尽心机才得以入宫见了大王。看来,漪罗和两个孩子确实是大王命人劫持去了,目的乃是要孙将军再度出山,率兵作战。别说孙将军早已厌倦战事,即便依了大王,随军去征讨,大王也未必会放了漪罗和孩子,那夫差实在是拿他三人作为人质要挟,不容将军存半点不同见解。将军一怒回到客栈,急火攻心,外感风邪,一病不起。颉乙赶到为之调治,才得渐渐复苏。将军思虑再三,心里为得不到漪罗和孩子的下落懊恼,终于生出一计,按孙将军的话说,说到底是孙武不死,漪罗难归,便死一回又何妨”

    颉乙接着对帛女讲了孙武如何抱病策马去到演兵场二见夫差,又如何故意让胯下骏马受惊,跌下马来,他和田狄又如何造成孙武已死的假象。帛女这才相信现在躺在灵堂的孙武是个大活人,一场虚惊过去,眼泪就没了,说话就要到灵堂去见孙武。颉乙忙拉住帛女,叫她谨慎行事,该怎么哭灵守灵,还怎么哭怎么守,万万不可露了马脚,因小失大,帛女称是。

    天,黑下来了。灵堂里吊孝的人走空了,守灵的孙驰也睡着了。田狄和颉乙守在门口,颉乙小声说,“行了”,那孙武才悄悄地从灵柩里爬出来,蹑手蹑脚地离了院子,到屋子里去。屋子里没开灯,黑乎乎的。孙武一进屋,帛女就抱住了他,扶在他的肩上嘤嘤啜泣。

    孙武小声说道:“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帛女在黑暗中伸了手,去摸他的脸。

    孙武说:“怎么夫人不相信孙武是活人”

    帛女说:“我害怕,我真害怕啊”

    孙武:“怕我是鬼”

    “不,不是我真怕将军真会没了”

    “这不是在么”

    “是。是在。是。”

    帛女笑了,笑了又哭。

    孙武叹了口气,道:“此事千万不可让旁人知道。可是让孙武躺在灵柩里受人拜祭,实在是百感交集,也焦烦难耐。夫人,即刻弄个木头来做替身罢。”

    “好。”

    “还有,你听,我这饥肠辘辘,如雷轰鸣。倘若吊丧的人听见灵柩里死人肠鸣如鼓,不吓死才奇怪呢”

    帛女笑说:“只要将军肠中擂鼓,帛女就谢了苍天又谢了厚土啊,等等,我把一切都弄妥帖,哦,待我先弄些点心来。”

    孙武:“祭孙武的果品,就该让孙武尝尝才是。”

    帛女连连称“是”,可是,大悲大喜,喜中又有悲,弄得她迷迷登登,转了两个圈儿,才想到要到灵前去“偷”供果

    可是,尽管灵堂布置得天衣无缝,尽管孙武已“死”,吴王夫差会不会生了恻隐之心,放漪罗和孩子回来“奔丧”呢

    谁的心里都没底。

    孙武的家里,此时一片肃穆。灵棚搭在院子里,灵柩停在西边墙下,意思是视死者为客位,为宾客,所以这殓尸入棺等待安葬又叫做殡。棺椁三面围着丛木,上面覆盖着棺衣。棺椁前面有灯有烛,有祭奠的食品。可以说,除掉棺材里躺了一个木头人之外,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四方来吊丧的宾客,该哭的哭,该嚎的嚎,一切由专司礼仪的傧相颉乙掌握尺度。孙驰年已十五岁,身服重孝,尽长子的名分儿。孙驰虽然已懂事了,孙武诈死的事情依旧没有告诉他。因此,每有乡里和吴兴的人来吊丧,孙驰都哭得尽心尽力,真切可信,昏天黑地,毫无破绽。帛女也只好随之尽哀,只是因为知道棺中不过是一木头人,眼泪可就来得不那么便当了,还好,连日来忧思如焚,形容枯槁,面有菜色,倒也是一种悲到极处的木然的样子。帛女随吊丧的人哭一阵,就急着到屋子里去,这时藏在内室的孙武,还有帛女,颉乙,田狄四个人,唯一议论的就是到底漪罗和孩子能不能给放回来奔丧,无论怎么说,停灵的时间是不可太久的,天气太热,谁都会注意到那木头人没有腐臭味道的,再说,停灵时间不可无限延长,夜长梦多,恐怕会有疏漏,君王愤怒而治罪,可就不再是“假死”了,而是假戏真唱了,家中老小全都性命难保。

    帛女在内室和孙武悄悄商量。

    帛女:“天知道将军怎么会想出如此下策,险些将我吓死。”

    孙武:“想这劫持漪罗和两个孩子的事,定是夫差秘密派人所为,无处可打探到半点风声,漪罗他们囚禁在哪儿,不知道;受了些什么罪,不知道;就连是死是活,也无从知晓哇漪罗和孩子于夫差有何用处夫差的目的还是孙武。夫人你是知道的,我已决心不再征战,夫差岂肯善罢干休如此说来,孙武死掉,可让夫差放心。孙武活着,漪罗和孩子是一定不会被放生还的。对于王庭来说,活孙武,可就不如死孙武了。”

    孙武苦笑。帛女喟然长叹。

    夕阳收尽了最后的余晖,房中暗了下来,帛女点着了灯。

    听到窗外有响动,孙武警觉地把手指立在唇前,示意帛女,不要作声。

    是一只猫,跳过窗台。

    帛女:“依将军之计,漪罗和孩子就会放回来奔丧么”

    孙武:“说实在话,这是一次冒险,成败各占一半。”

    帛女:“这么说,我这心里更不踏实了。”

    孙武:“世上岂有与君王周旋不担风险的么不过,依我判断,孙武毕竟对吴国社稷是出过力的,孙武报丧之后,朝臣定然议论纷纷。夫差放漪罗和两个孩子回来奔丧,顺理成章。不论大王夫差是否认为孙武是真死了,还是诈死之计,这个姿态总是要做的。夫人难道不知道,人世间越是小人,越要强作君子之态,越是残忍强暴的国君,越要用仁德之旗来掩盖凶相。”

    “万一”

    孙武说:“倘若万一,就请夫人远走高飞,避祸去吧。”

    “将军你呢”

    忽然,田狄慌慌张张跑进来,焦急但压低了声音道:“大事不好了路上有一队持着兵器的徒卒,飞奔而来啊”

    帛女大惊,求助地望着孙

    ...  </P></TD>

章节目录

孙子大传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韩静霆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韩静霆并收藏孙子大传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