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的手,看样子是想把两人的手拉在一处,可惜他已经没有这个力量了。他闭上眼睛,大张了口地喘气,忽然,大叫了一声:

    “夫差,勾践杀你父王之仇,你会忘吗”

    夫差跪倒在地:“儿臣须臾不忘”

    再看吴王阖闾,已经气绝身亡。

    老天发了疯,雨还是哗哗地下个不停。守在“帐篷”外面,淋在雨中的吴军将士,一直在注意地谛听着“帐”中的消息。当听到夫差失声地喊叫“父王”“帐”中一片混乱的时候,雨中的将士也一片唏嘘,面面相觑,六神无主了。伍子胥又痛苦又激愤,攥着“属镂”之剑,走出“帐篷”,面对雨中的军卒道:

    “大王他”伍子胥泣不成声。

    吴军将士呼地一下子全部跪倒在泥水之中。

    伍子胥:“勾践小儿弑我君王,杀我徒卒,吴越不共戴天今日伍子胥以先王所赐属镂之剑为证,辅佐新王,重新集结三军,誓为先王报仇打到会稽去三军列队”

    军卒们从泥水里站起来,群情激愤。

    孙武忙来拦阻:“慢伍相国,且请从长计议我军已经败溃,这是不可回避的。三军重新集结,颇费时日。仓促出战,司马中士不熟悉伍长,伍长不熟悉徒卒,如何协同作战即便攻入越国境内,劳师袭远,后勤粮草也要重新筹划。再说,国君新丧,民心急需安抚,将军切切不可因为愠怒而贸然出战哪依我之计,第一,严格封锁先王逝世的消息,不许走漏风声,我等护送先王回姑苏城去,再行国殇;其二,虚让槜李十里,分兵固守边城。如此这般,以实为虚,以虚为实,虚虚实实,勾践才不敢妄动。

    夫差拭泪道:“传我的命令,一切就依孙将军之计行事,立即班师回朝。”

    次日清晨,天终于放晴了。

    在雨中枕戈待旦的吴军,重整了旌旗。伍子胥率领士卒,把阵亡的将士尸体抬到一处,伍子胥亲自为死掉的将士擦干脸上的血迹,一一亲手葬埋,泪洒槜李,之后,大队人马从槜李战场退出。

    这是数万哀兵的大撤退战马掩了铃,不发出声音,马嘴里也衔着枚,不让嘶鸣。破损的、染着血迹的旌旗,低垂着,不再猎猎飞扬。一路上不再用战鼓指挥行止,需要传达命令的时候,便是徒卒们口对着耳朵,耳对着口,用嘶哑的声音互相传递。伍子胥、伯嚭和徒卒们一起,肩扛着临时制成的“床”,抬着曾经是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阖闾。阖闾的身上盖着一面吴国的军旗,看上去,那张整过容的脸,蜡黄的,却依旧栩栩如生,大睁着两只干涩的眼睛,望着苍天。

    全军默默地在泥水里行走。

    勾践得到吴军撤退的消息,从来未想到吴王阖闾会因丢了一个大趾已暴死沙场,反而深信吴王阖闾仍在军中,勾践便没有穷追,之后,得到吴国边城又增添了兵力的情报,更不敢贸然反攻,再加上他的父王允常尸骨未寒,还要举行国丧,葬殓先王,也就退兵了。等到他回到都城之后,得知阖闾死在槜李的消息,实在是后悔莫及。不过,勾践毕竟年轻气盛,转念一想,到底老谋深算的阖闾死在他的手上,吴国再也没什么好惧怕的了,又不免洋洋得意,忘乎所以了。

    第四部

    第32章父仇莫敢忘

    早晨起来,天色微明,夫差盥洗披衣,刚刚在宫殿庭院一露面,就有一个立在那里的黑衣人高声问道:“夫差勾践的杀父之仇,你敢忘吗”

    夫差立刻恭谨而认真地拱手,咬牙切齿地回答:“须臾不敢忘。”

    朝朝如此,或者说是时时刻刻都是如此这般的提示和回答着。夫差自槜李率领败军回到姑苏,就固定了两个黑衣人轮番立在庭院,“钉”在那里,无论何时,只要看见夫差出入庭院,就直呼其名,问他是否忘记了勾践的杀父之仇。这并不是一种单纯的形式,也绝不是做给朝中大夫将军们看的,这其实是夫差的内心独白,内心愤怒和内在的驱动力。这样一种方式,同样对于吴国国中的男女老幼都是一种昭示,国仇家恨,谁也不许忘却,谁也不敢忘却。不管过了多少时日,夫差都要让吴越之间的仇恨生根,发芽,长叶。他要把全国,全军,全民都卷到复仇灭越的战争中来,剿灭了在南边和吴国比肩而立的越国之后,才可以北上伐齐,伐晋,称雄天下。

    基于这样一个近期目标和远大狂想,他回到姑苏,登上君王的宝座。最要紧的就是两件事,第一是国殇,令上万民众去修筑豪华的阖闾陵寝,准备把他的父王最后送到墓地;第二便是为了复仇与争霸,重新组织属于他的力量。尽管夫差生性蛮悍,狂野,暴戾,骄矜,尽管夫差容易为偏见和谗言所左右,他也绝不会王袍加身就无端诛杀老臣。这倒不是他在乎大夫将军们怎么看,怎么说,究其根苗,他身为君王,变换了位置,他就必须用另一种眼光和胸怀去审视身边的重臣,哪些能用,哪些该用,哪些不想用也得用,哪些慢慢瞧着用,哪些要戴上笼头用,哪些用的是脑筋,哪些用的是四肢,如果一旦只需要脑壳,他当然也不会手软,取了便是。其实,对于只图官职的人来说,非血缘关系也会有此“遗传”,更何况夫差从娘胎里便开始了胎教他让伍子胥继续为吴国之相,辅佐他处理军政事务;分封伯嚭为上大夫,兼做行人,职掌宫廷内务和外交事宜;让华登统领吴国全部水师,加紧舟师训练。举凡大小官员,夫差全部重新认定,不厌其详,不厌其烦。职掌军队的每“两”二十五人的司马中士的任命,他要过目;统领四“两”共一百军卒的行官上士,他要大致听一听这人的籍贯,家族史和战争经历。

    至于孙武,夫差要亲自过府去拜望。身为君王,叫他如此屈尊,依他的秉性,这是一件很为难他的事情。

    他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他的父王阖闾常常微服到孙武府上去,去就去,走就走,不那么兴师动众的。夫差可不一样,城中短短的路程,他却是车服骑驾,侍男宫女,浩浩荡荡,招摇过市,令整个姑苏都为之轰动:新王夫差亲自去看望将军孙武。

    离孙武府前十丈远,侍从便开始传递夫差的威仪和行踪了。“大王驾到”一声连着一声,一直震荡到孙武府中的内堂。

    孙武忙出门,以君臣大礼跪接。

    夫差下了车,说:“爱卿请起”,边说边把两手老远地一张,绝不像他父王那样亲自去搀扶。他的“亲切”永远是有节制的。

    君臣到府中坐下。

    夫差坐在那里,两臂乍开扶膝,老大的一片,笑眯眯地望着先王命他终生赦免的将军,等孙武说话。

    孙武:“孙武不知何事敢劳大王驾临,实在是诚惶诚恐。”

    “哈哈,将军是先王重臣,寡人自然应当到府中看望。将军的功德,寡人心里是有数的。”

    这便暗示夫差不介意什么“涉嫌”不“涉嫌”的了。

    孙武:“谢谢大王看重臣下。”

    夫差:“寡人继承父王基业,本应设宴款待朝中重臣,也好把槜李一役大夫和将军们的晦气洗扫干净。怎奈父王不幸驾鹤而去,如今正是国丧,服丧期间不能不免去饮宴歌舞,将军是知道的。”

    孙武:“当然。先王在位期间,从来高看孙武,宫中彻夜谈国策,军帐里促膝问对,常常是行同车,居同床,食同席。先王乃是最知道孙武的了。如今先王逝去了,我悲伤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什么样的宴席也没有味道的。”

    夫差:“所以寡人便带了些新鲜果品,与将军共享。来呀,呈上来。”

    夫差一声令下,八位穿着白色裙裾,略施粉黛的宫女捧着果盘呈上,分别侍候在夫差和孙武身旁。

    夫差道:“虽只是些果品,也是吴国罕有之物,多是南边蛮荆之邦、越国所产,是越王允常活着献的贡品,寡人叫人从冰室中拿来的。寡人从今只食越国果品,将军定然知道其中用意。”

    “臣下知道。”

    “说说看。”

    “大王怕是要把越国全都吃下去吧”

    “唔,差不多。”

    “仅仅一个越国,大王还不一定会觉得果腹。”

    “那么”

    “然后便是齐国靠海蓬莱仙山产的苹果和梨子,再往下,又该去摘晋国树上的弥桃和栗子了。这是大王日后的三番锣鼓,未知猜中了没有。”

    夫差哈哈大笑,连叫“请爱卿先尝尝越国的枇杷和甜橙。爱卿定然还记得,当初在你拜将的宴会之上,父王便用桔子来说国家大事,那时候,寡人还是青春年少哇,哈哈”

    孙武咬了一口枇杷,又吐出来。

    夫差:“爱卿怎么了”

    孙武:“果子还投熟透便摘,涩而且酸,别说咽不下去,只怕牙也酸倒了,还要腹泻,伤了元气。”

    夫差沉了脸。

    他知道孙武不是说果子,而是在说他的国策。

    夫差忽然向侍从喝道:“什么人挑选的果子”

    立即,八名宫女全部跪倒在夫差脚下,瑟瑟发抖:“小女子罪该万死”“大王饶恕”

    夫差冷笑:“尔等竟敢用些酸涩的东西来敷衍寡人,叫寡人在孙将军面前有何颜面推出去,斩了”

    孙武忙拦住,起身施礼道:“大王息怒,是我胃口不好,是我”

    夫差“唔”了一声,挥了一下衣袖。

    八个宫女赶紧退出。

    夫差说:“寡人的胃口倒是好得很,什么样的果子都吃得下。”

    孙武:“臣下怎敢比大王”

    夫差又道:“请将军随便拣几样尝尝。”说着,他大口地嚼着枇杷说话:“真是不知道将军的口味,是喜欢甜呢,还是酸”

    孙武:“万物都有度。过分的甜,与过度的酸,都于脾胃无益。我还是喜欢罗浮山下自家的菜瓜。”

    夫差诧异地看看孙武。孙武神态平和。

    夫差说:“既然如此,寡人可以分封爱卿食采吴兴郡和罗浮山。孙将军,你十年戎马不容易,你辅佐父王创下吴国基业,现在又要你为我操劳,我心里实在不安。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父王的血不可白流,国仇家仇不能不报,越国不可不灭,中原霸业不能不图。我初登大宝,第一件事便是就教于父王的重臣,特别来拜望将军。将军,将军你我君臣携手戮力,何愁不能灭越,伐齐,破晋天降大任于将军啊,你我君臣一起告慰父王在天之灵吧。夫差思量再三,父王临终嘱我终生赦免将军,将军功高盖世,哪里只是什么赦免不赦免的夫差阅世未深,还要依靠将军呐”

    夫差的话滔滔如泻,说得很激动。

    孙武听着,神态宁静。

    这是很让夫差恼火的,可是他知道不能发火,至少是眼下不能。

    夫差:“孙将军,我要为你重修府邸,并在罗浮山为你筑建别业,我要你来做职掌吴国水师陆军的最高官职大司马,将军意下如何”

    孙武淡淡一笑:“谢谢大王了,孙武只要罗浮山下一块菜田。”

    “你”

    “只要罗浮山下一块菜田,此生足矣”

    “你要舍弃寡人而去”

    “孙武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你是不是对寡人心存芥蒂,耿耿于怀”

    “大王的封赏,足以令孙武感激不尽。”

    “你到底想要什么”

    “隐于田园,放浪山林。”

    “你难道就没有想到,”夫差的声音忽然平缓下来,还笑了笑,“寡人如果不准你去隐逸什么田园,你就走不出这府邸半步么”

    “我自可在府中静养,可这又于大王何益”

    “倘若寡人治你违抗君命之罪又如何”

    “孙武进不求名,退不避罪。”

    沉默,僵持片刻。

    夫差叹了一口气。他的失望和失落感是真实的。

    “将军你,你真是不愿意与寡人共谋伐越,报勾践一戈之仇么”

    “请大王鉴谅。孙武看遍了天下战场,惊叹于诸侯之间的频繁征战,为了一块玉,为了一匹马,便兴师问罪,大开杀戒,真是伤心惨目。孙武无力回天,徒唤奈何,实在是再也不愿意见到征伐、杀戮了。”

    夫差“呵呵”冷笑:“那么请问,将军的孙子兵法十三篇又做何解”

    “十三篇的精髓乃是”

    夫差:“不必说了,寡人知道将军的兵法是简上谈兵。”

    “大王可以听听孙武兵法中所说的不战而胜与慎战的道理么”

    夫差不耐烦了:“将军可以解甲归田了。”

    说着,夫差便向门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道:“将军原来是个喜欢梦想的人,如今天下诸侯,孰能不战孰能止战孰能罢战将军可以回罗浮山过些日子,暂居田园。寡人不定何日还要召将军来,听将军高见的。去吧,寡人为你在罗浮山修建别业。倘若将军到别国去助他人威风,那可要请你恕寡人无情了,起驾回宫”

    夫差怒冲冲走了。

    他十分扫兴,而且愤怒。他对孙武归隐的理解是:孙武对他心怀仇恨,不肯合作;他对孙武最担忧的是逃奔他国,投靠敌邦;他对孙武实行的策略是软禁,这当然是最佳方案。他这时初为国君,不能随便将孙武投入大牢,也不可将孙武的项上人头取下来,虽然他很想这么做。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将是令先王老臣兔死狐悲,人人自危,众叛亲离,同时也无法谢天下百姓。他的根基还不牢,他登上王位才几日,犹如陶坯,还没有风干,更不曾经过烈火煅烧。他要通达罗浮山外的南北西东城关哨卡和周边城镇,不准将军孙武出行,划地为牢。让孙武在山中老死吧,老死他咬牙切齿地想。

    他回到卫宫。

    他走过庭院,走得很快。

    庭院里,黑衣人见到夫差,立即恪尽职守地问道:

    “夫差,勾践的杀父之仇,你敢忘吗”

    “我不敢忘”

    夫差扯直了嗓子,拼命地吼叫。

    宫中的人,全吓坏了。

    漪罗不知新王夫差与孙武谈些什么,特别担心会有不测,一直在帷幕后面提心吊胆地偷听。

    夫差一走,漪罗就踮着脚尖,悄悄地来到了孙武身后。

    漪罗欣喜地从后面用柔软的两臂,抱住了孙武。

    孙武一动不动,立在那里。

    漪罗:“将军,我们要回罗浮山了,真是要回罗浮山了”

    “”

    漪罗把她的脸紧紧地贴着孙武的背,感觉着只有她才可能感觉到的温暖,踏实,强大,可靠和幸福。她的心已经飞到她所喜欢的,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罗浮山中去了。她喃喃地说:“将军你知道诗经上的那首诗么采采苤苜,薄言采之说的是在那花草明媚的原野上,去采车前子啊,手提着衣襟儿,再把衣襟儿掖在腰带上,成把地采呀,采呀,拾呀到了罗浮山,我要你陪我去采车前子,啊不,我叫你看着漪罗采车前子”

    漪罗的喜出望外和孙武的沉重的心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孙武尽量不伤害漪罗,只默默地把那两只围在他腰上的手移开。

    漪罗:“怎么将军,您不高兴么”

    孙武长叹一声,两眼茫然。

    老军常佝偻着腰,踢踢踏踏地来了,老人眼已昏花,行动迟滞,口齿不清:“唔将军要回唔山哪,那些乌龟王八留下了。夫差也成精了,哼他的人,还胡诌少夫人是奸细,这些骡子养的王八儿子将军你不能走。我阿常知道吴国能领兵打仗的,一个是将军,一个是伍子胥我在打仗的时候丢了两个儿子啊。我儿子不怕死。将军你要回山哪。我阿常是身经了几回生死的了。将军你不能走。吴国能领兵打仗的”

    孙武皱了眉:“行了行了,阿常你不要再说了”

    “将军你不能解甲归田哪”

    “好了”

    漪罗忙搀老军常出去:“阿常老爹,你不是要洗澡么,水烧好了。”

    离开战场八个春秋了,老军常还是觉得自己洗不干净。

    漪罗返回身来:“将军你不愿意回罗浮山吗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说出来,漪罗也好分忧。”

    孙武苦笑着道:“诗经也有两句诗,说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帛女来了,站在门口:“将军肯听我几句话么帛女随将军自齐国到吴国,从罗浮山到姑苏,从无怨言。将军如果现在说到天涯海角去,我自会拔腿便走的。今日将军说要回到罗浮山去,帛女可是喜出望外了。有什么比淡泊和宁静的日子更好的呢住在罗浮山中,就像人们说的小国寡民哪,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没有什么期待,自会达到逍遥的境界。将军回到罗浮山一切都顺其自然,有功却不居功,正因为不居功,才是最有功的人哪不知帛女说的对不对”

    孙武听了帛女这话,感慨万千:“夫人这样说,孙武日后岂不像那不知四季的朝菌,朝生暮死一样吗岂不像那不知春秋的寒蝉,春生夏死,夏生春死一样吗孙武活着不是和死掉了一样吗”

    帛女:“那么,将军还是要去征战和杀戮吗”

    漪罗:“将军在罗浮山中可以静下心来著述兵法的啊”

    “好了好了,谁也不要再说了你们叫我安静一会儿吧”

    他的心里烦躁得很,矛盾得很,沉重得很。他已经决定解甲归田,归隐罗浮山了,可是,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实在是痛苦的抉择。当初,他怀着一腔热血献给吴王阖闾兵法十三篇;他带着一泻千里的锐气在姑苏台上演试兵法,杀了二妃;他背负着实践兵法、振兴吴国的大任率师出征,破楚入郢,现在,他正是精力旺盛的年华,却要解甲归田,离开军中了。这是一件万不得已的事情。

    经过反复思虑,经过回眸往昔与预测未来,他清醒而睿智地看到,随着阖闾时代的结束,夫差登上王位,他所倡导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也罢;“全争”,“安国全军”谋略也罢;“慎战”,“修道保法”也罢,都将难以实现。阖闾算是能听得进忠言谏议的,可那也大多是在初登王位的时候,不敢嚣张。夫差可是大不同了,他从小蛮野,狂妄,刚愎自用。夫差已经明确地说他是活在“梦想”之境。夫差王袍加身,就已经确定的伐越伐齐伐晋三部曲,意味着夫差的专断和穷兵黩武的时代的开始。

    夫差重用他,挽留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他征战,征战,还是征战他已厌倦了战争,再也不愿看到流血和拼杀了,无可奈何,他只有拂袖而去,以拒绝战争的方式抗议无端生起的战争和只为满足君王野心、嗜好的战争,也抗议对于他十三篇兵法的曲解和肢解。

    他是成功的呢还是失败的他的心里一片惆怅。

    夜里,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三更时分,他悄悄披衣起来,走出府邸。

    ...  </P></TD>

章节目录

孙子大传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韩静霆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韩静霆并收藏孙子大传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