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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笑。浅笑。开心地笑。惋惜地笑。笑。笑。笑

    孙武的心里却在流泪,他高声喊叫:“肃静肃静听鼓声前进,听锣鸣坐下,擂鼓鸣锣”

    一声金属的鸣响,乱糟糟的队伍这回却听懂了。妇人们全都瘫坐在地上,叫苦不迭。眉妃一边娇滴滴地叫人捶腰,一边拿眼睛撩着吴王台上的阖闾和夫差。皿妃则喝斥着身边的人:这是操练,兵刃又不是赶鸭子的竹竿,听从命令,不准乱跑。

    孙武又按前面的方式,演试了一回。

    还是乱糟糟如一团理不出头绪的乱麻。

    孙武长叹了一声:“听着,听着”勉强肃静了一些。

    “兵法说,将令不明,治将之罪;令行不动,治卒长之罪。孙武不是哄你们玩儿的我这里三令五申,如令不行禁不止,我就要治队长之罪。我在这里只再重复一回:向前看前心的方向,向后看后背的方向,听鼓声前进,听锣鸣坐下。擂鼓前进”

    一些后宫佳人,已经觉得累了,倦了,玩耍够了,该收场了;一些则勉强应付着将令,慢吞吞,拖着戟如残兵败将;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听鼓声前进的,十之一二而已。那眉妃早已退出队列,在一旁看着好玩儿。皿妃则气急败坏地推着身边懒洋洋的妇人:“没听见命令吗走前进哪你还有你”

    鼓声疾如雨。

    场面已经不如开始那样新鲜,活泼,有趣了,大王阖闾也不再开心地笑了。夫概感觉到已经看到这场训练的最终结果了,对阖闾说:

    “王兄,我看可以收兵了”

    孙武听到了或者感觉到了夫概的话,感觉到吴王阖闾已经厌倦。他知道如此下去,这场操练的结果,便是一场令人耻笑的杂耍。

    “别敲了”孙武愤怒地喝道。

    鼓声停了,锣声却没有鸣响。出现了令队伍无所适从的空白。

    唯有这个空白,才能让场上静一些。

    孙武的样子很平静:

    “执法官,把朱雀、玄武两队队长绑了,推上来。”

    执法官愣着。

    伍子胥也觉得需要煞一煞后宫妇人的威风,插话道:“执法官,你没听见孙先生之命吗你不要脑袋了吗”

    执法官咬牙切齿地应一声:“是推上来”

    吴王阖闾忽地站了起来,又坐下了。他想,也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不必失态。

    城墙上的漪罗却叫了一声:“完了”

    当眉妃、皿妃被兵士松松地捆绑着,轻轻地推上来的时候,夫差血撞天灵,要冲将下去。阖闾挥手一拦,微微一笑,示意不必惊慌。眉妃抽空儿既是对阖闾,也是对夫差,妩媚地笑了一下,似乎对捆绑不但并不在意,反而觉得很有趣。皿妃则做出一脸的严肃和悲壮给孙武看,还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以示鼓励。她愿意受点皮肉之苦,帮助妹妹的丈夫成功,同时也是她对孙武的报答。

    孙武说:“斩首示众。”

    出人意料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孙武狮子般地又大吼一声:“斩首示众”

    是真的了

    第一个要瘫倒的是城墙上的孙武之妾、皿妃之妹漪罗;第一个料到大事不妙的是帛女;第一个担心无法收场的是伍子胥;第一个心肝被揪疼的是大王阖闾;第一个冲过来要和孙武兵刃相见的是夫差,而那五百后宫妇人和数千民众全都做出了无声惊叹,瞠目结舌

    一刹那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秋风抖动着五色的大纛,发出撕裂布帛的撼人心魄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眉、皿二妃没有晕过去。她们的第一个反应是一样的,刹那的惊呆之后,拼命地挣脱着武士的捉拿,吼叫着:

    “大王救命啊大王救命”

    眉、皿二妃泪如雨下。世上没有比即将掉脑袋的美丽的嫔妃的呼号,更令人动心的了。

    孙武不动声色,眼睛抬起来看着呼啦啦翻卷着的大纛。

    阖闾站着高喊:“寡人的爱妃杀不得夫概,夫差,叫他放人”

    武士们停止了动作。

    伍子胥尽量给孙武留个台阶:“两位队长,知道死罪了吗孙先生如若饶你们不死,敢不效死率队操练吗”

    两位王妃连声道:“小女子知罪”“孙先生饶恕”

    孙武铁青的脸上毫无表情,没给伍子胥面子。

    伯嚭向孙武作了一个揖:“长卿请息怒,没有这两位王妃,大王是吃不下饭的。意思到了,请手下留情。”

    夫概也施一礼:“孙先生还是遵从王兄之命为是。”

    夫差冲过来,剑拔出了一半儿:“孙武,你怎敢杀父王的爱妃胆子是不是大了点儿”

    孙武冷笑一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将之道,贵在有威,威行于众,严行于吏,动三军才能如动一人。今日孙武受命于君王,便来行令,令行禁止。”

    阖闾已经匆匆忙忙走过来,边走边道:“孙爱卿,寡人已经知道你是最会用兵了。”

    孙武抱剑向大王施礼:“将在军中,君命有所不受”

    顷刻间的僵持。

    阖闾在半路停下来了。

    孙武施礼之后,不肯抬起身来。

    夫差的剑已出鞘:“少嗦,放人”

    孙武举剑:“大王的磬郢之剑在此,孙武代行大王之命。”

    伍子胥拦住夫差:“孙先生,将二位王妃各杖责二十大板如何”

    阖闾无限怜惜地看着两位魂飞魄散的眉妃和皿妃。二位美妃已滚了一身的尘土,云裳披散,泪流满面,眼巴巴地等着他救命。他又抬眼看了看孙武,万万没料到一番醉话,引出了如今的结果,也没料到这位看似温文尔雅、书卷气很浓的白脸孙武,竟是个执著,倔强,胆比天大,铁石心肠的汉子。叫他立即收回赐给孙武的执行军令的权利,很难。出尔反尔,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料,谈何王者的尊严叫他依从孙武,杀了二妃,也很难,世间恐再也没有如眉妃皿妃这般美艳、这般可人、这般懂得他的喜怒哀乐和温凉寒热的女人了。他曾经称这两位爱妃是衣上的领子,袍上的带子,白天的影子,夜里的席子,上山的鞋子,过河的筏子,乘凉的扇子。

    他必须艰难地抉择,他夹在孙武与二妃之间。

    他猛然间一拂袖:“寡人不看了”抽身而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把眉、皿二妃的性命丢下不管了意味着二位爱妃的头颅任孙武发落这正是阖闾作为一国君王的聪明狡黠之处,他不忍看下去,不再看下去和无须看下去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一走了之,既回避了难以割舍的情感的纠葛,又等于残忍地抛弃了二妃,让她们去死。王僚是他的堂兄弟,庆忌是他的侄儿,他命人去刺杀了这些血缘亲属,从不皱眉的。他不会做儿女之态,他不怜惜什么人命不人命的,他又一次这样决断了。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孙武淡淡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笑。

    眉妃和皿妃哭叫着:“大王不能走”“大王别扔下小女子不管哪”然后,眉妃便要去抱住夫差的腿,哭叫着:“王子,你忍心看我死在你面前吗”

    当然,不忍心。

    夫差还是个十六岁的血性少年,他泪水夺眶而出了,额上青筋暴突,一边吼着“父王你不能走”,一边要去解开眉妃的捆绑。

    伍子胥拦住了夫差。夫差急得跺脚。

    皿妃哭叫着:“长卿”“长卿,我和漪罗父母双亡,抛下妹妹孤苦伶仃怎么活啊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这没有心肝的孙武”

    哭诉,哀求,咒骂,最后晕倒了。

    极其短促的时间里,孙武的心在打颤。可是他知道他必须绷住神经,也绷住脸孔,他知道只要一心软,孙武便不再是想要指挥千军万马实践孙子兵法的孙武了。他十分明白,也一样十分地难于抉择:一个眉妃,是王子夫差钟情和偷情的女人,一刀砍下去,实在不知何时才能了断这番孽债,他和王子的关系将永远有了刀痕;一个皿妃,是他爱妾漪罗的一奶同胞姐姐,一刀砍下去,不知怎样弥合他与漪罗的创伤。他似乎听见了漪罗正在哭叫着姐姐,也哭着哀求着他刀下留人。他在这一瞬间就让漪罗失去了最后一个血缘联系了吗他在这一瞬间就要让非凡美丽的年轻的妃子魂归黄土了吗可是你必须这样做,别无抉择。你的叔父司马穰苴一语“将在军中,君命有所不受”,孕育了驰骋天下的军旅,你比他又如何你用你的斧子,教天下治军之道;你用你的临机决断,示天下为将之责;你的韬略,你的战策,你的阵图,你的竹简,你抛弃故里奔走吴国,你策划推荐要离去死,你不平你烦燥你忧虑你惆怅你狂想你妄想你奢想的,不就是挥手之间,三军动如一人,攻如行于九天之上,守如藏于九地之下吗你还等什么

    “行刑”他的声音又嘶哑,又凄厉,又可怕。

    二妃被拖下去的同时,夫差在狂叫:“孙武你不知道你的脖颈也是肉长的吗”

    在二妃被拖下的同时,孙武没容五百妇人唏嘘,立即祭举着磬郢之剑:

    “听鼓声前进,听锣鸣坐下,擂鼓”

    鼙鼓声大作。

    鼙鼓声掩盖了砍落眉妃皿妃头颅的咔嚓声。

    鼙鼓声里,五百妇人精神极度紧张和集中起来,没有人愿意顷刻间身首异处,没有人再敢怠惰,没有人再是被娇宠的弱女子。长戟似乎也变轻了,犀甲似乎也不多余了,脚步也变得有力了。五百妇人竟然自动地随着鼙鼓节奏发出了整齐的呼号,那呼号也不再尖利刺耳,变成杀气腾腾了。军中没有女性,军中没有性别,这些话在此时此刻的吴王台上,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一切都是过程。

    当五百妇女回宫之后,吴王台上,喧嚣重又变成了沉寂,尘灰渐渐落下。走了,都走了,帛女早就搀扶着悲痛欲绝的漪罗走了,夫差带着余怒和眼泪走了,伍子胥也走了。

    孙武要一个人留下来呆一会儿。

    孙武站在空空荡荡的土台子上。

    他听见了一阵乌鸦的聒噪,看见成群打伙的乌鸦低低地盘旋。

    是来啄食眉妃和皿妃落下的头颅吗

    他抓起土块,向乌鸦掷去,什么也没打着,乌鸦们飞走了。

    土块沉重地落下来,落在他的身边。

    他忽然发现衣袖上有紫黑的东西,是凝血吗哪儿来的血他不懂。

    他敢言,敢怒,敢于发号施令,敢于残酷地顷刻间杀掉了大王的爱妃,可是这会儿,他忽然在这个黄昏,害怕回到自己的府邸去,害怕回去面对十六岁的妾妇漪罗

    第11章琴剑两断肠

    漪罗站在姑胥城墙上,听到孙武下令将姐姐皿妃斩首示众,完全惊呆了。她没有办法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如其来地到了这一步田地。她刚刚还看见,五百后宫妇人中,第一个认真演练的就是姐姐,她看见姐姐那柔弱的两臂抱着青铜之戟,拼命地做出各种男人的姿态和步伐,表现得很乖。她心里为姐姐这番努力感动,荡漾着一种温馨的亲情。她知道姐姐是为了她,为了孙武,才如此地努力。当然,她在这个茫茫的世界上,父母双亡,只有姐姐是个依靠。

    怎么斩首示众这怎么可能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心惊胆战地看着大王、孙武,还有王子,进行了一场争执或者说是较量。她浑身都是冷汗,两腿一软,要瘫下去。幸好帛女紧攥着她的手,用身体支撑着她,她才没有倒下去。

    终于,她看见大王阖闾把两位妃子扔下不管了,大王拂袖而去了,她确确实实地知道,孙武的命令不可改变了,姐姐皿妃的头颅即将落下了,便发疯地叫着“不”她只是叫着那一个“不”字,竟然不顾死活地要往城墙下面跳。

    她自不量力地想去哀求孙武开恩,为她留下这唯一可以依靠的姐姐。她被人们拦住了,被帛女抱住了,田狄帮助帛女,一起将漪罗向下拖。她在被拖回去的时候,回过头去,看见滚滚黄沙之中,刀斧手把姐姐按在了断头台上,看见那黑沉沉的斧钺落下来,姐姐那美丽的头颅跌落在尘埃之中。她满眼看见的都是血,两眼随之一黑,就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中。

    她呜呜地哭,嘤嘤地哭,孤单无助地哭,哭得死去活来,哭得昏天黑地。她哭可怜的姐姐,没有被折磨死在吴王宫中,反而头颅落在自己妹妹的夫君脚下。她哭自己从此举目无亲,孑然一身,胸臆向谁倾诉她哭自己所委身的孙武,看上去温文尔雅,竟然是如此地可怕竟然杀人不眨眼睛她哭,可是她什么也不说。

    帛女也眼泪汪汪,拉着她的手:“漪罗,哭几声也就罢了。人死了,哭不活的。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循环往复,如此而已。漪罗,不要哭坏了自己。长卿不动斧钺,如何为将长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漪罗抬起满是血网的眼睛,看看帛女。帛女为孙武开脱,这更使她觉得唯有自己是外人,人家是结发夫妻,自己孤单无靠。

    帛女说:“漪罗,你还要设身处地而思之。”

    你为弱女子设身处地想了么漪罗几乎叫起来。可是她没有叫,甚至一言不发,她知道没她倾诉的份儿。

    “漪罗,从今以后,日子长着呢,好生侍奉先生吧。”

    不。这怎么可能

    漪罗只是你和他的“仆人”,不定哪天,孙武眼睛一立,便是身首异处。

    不。忍住,不再哭了。

    不在他们面前哭。不。

    漪罗的心里,充满着仇恨。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也好。”

    漪罗一个人,呆呆地坐着。

    她默默地换了一身白麻布的衣裙,一身槁素,两眼血红。

    天色晚了。狂风止了。惨白惨白的月亮出来了,像一张失血的白脸。

    漪罗在窗前站了好一阵,听到了梧桐叶悄然落下的声音,同那张如失了血的没有生命的月儿,面面相觑。漪罗想到院子里去站一会儿,走出了房门。

    她在孙武书斋门口站住了。黑沉沉。空荡荡。孙武还未归来,许是在弹冠庆功么

    没有上灯。青白苍冷的月光,透过窗子,铺在房中,如一条可怕的巨蟒。

    月光也跳跃在七弦琴上。琴

    漪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仇恨那张琴是因为这张琴欺骗了她还是因为七弦琴竟然对她如此这般的悲伤和愤懑悄然无声不知道。她忽然闯了进去,发疯似地抓坏了琴,要把那张歌唱柔情,歌唱清泉,歌唱梅花的琴,一下子摔个粉粹,可是,手在半空,又停住了。她把琴放下来,咬牙切齿地去扯那些琴弦,一根,两根,三根,一共揪断了六根

    剩下一根弦,留着吧。

    这算什么

    她的手在那根独弦上一挥。

    “嗡”地一声。

    是角音。是凄厉悲怆而又清冷的角音。

    她打了个寒噤。

    她立在屋的中央,面对着独弦站着,人显得很小很小的,十分可怜。

    孙武回来了。

    站在门口。

    吃惊地看着她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

    孙武:“漪罗,你这是做什么”

    漪罗吓了一跳,见是孙武,立即要夺门而出。

    孙武拦住了漪罗。

    “漪罗,慢走,你到底要做什么”

    “漪罗还能做什么”

    眼泪要夺眶而出了,可是她忍住了,这是个奇迹。

    “为何扯断了我的琴弦”

    “我姐姐的头断了你都不在乎的,琴弦又算什么”

    “何不把琴弦全部扯断为何留了一根”

    “先生智慧超凡,一根弦不是也能弹出好听的曲子么先生智慧超凡,超凡”

    她发狂地吼叫。

    “漪罗”

    “孙先生知道世上还有一个漪罗么”

    “何出此言”

    “孙先生为什么不把漪罗也杀掉呢为什么要把痛苦和胆战心惊留给漪罗呢”

    “疯话”

    “不。漪罗还没有疯。漪罗知道孙先生的血是冷的”

    “住口”

    “是啊漪罗是该住口了,什么也不该说了。其实,孙先生应该在姑胥台上把漪罗和姐姐一道杀掉的,那样不是很痛快吗”

    孙武“哼”了一声:“吴宫教战,虽然两队都是妇人,可是,将军的眼里没有妇人”

    “孙先生已经是将军了么”

    “你”

    “孙先生他日真的官拜将军之职,漪罗怕早已在黄泉路上了啊”

    “休要做儿女之态漪罗,你该明白,军中没有游戏。倘若执法不严,将令不明,三军一片散沙,做小儿之戏,他日沙场上便是万千军卒血染黄沙”

    “小女子不懂小女子不懂”

    “听我慢慢道来,漪罗”

    “不”

    “漪罗”

    “不何必再费唇舌孙先生的意思很明白了。倘若今日姑胥台上队长不是别人,是漪罗”

    “军法无情”

    这一句话,触到了漪罗心上最痛处,她呜地哭了,再也止不住如泉的眼泪了。

    漪罗冲出门去。哭,也要回房去哭,而且关上房门。

    孙武呆呆地站着,看着那张独弦琴。

    站了很久。

    帛女来送茶:“长卿”

    “走开”

    孙武吼道。

    帛女惊恐地退回去了。

    孙武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续上断了的六根弦。

    坐在整好琴弦的琴旁边。

    帛女一片好心,拿了衣裳,塞到漪罗手里,把漪罗推着:“夜里凉,给先生披上一件衣裳吧。”

    漪罗拿着衣裳。

    忽然又把那衣裳掷在地上,转身跑回自己的房子里去。

    还是帛女把衣裳给孙武披上了。

    孙武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冷暖。

    他在弹着刚刚续好了弦的琴。到底只有七弦才能弹奏出如诉如愤的曲子来。琴声叙述着血性的孙武的抱负,也倾吐着内心复杂的情绪。那激昂如万军之吼,惊心动魄如短刃相搏的音乐,十分地焦躁不安,终于,叭地一声,商弦断了。

    唉。他想他到底应该抚慰一番漪罗的。

    他轻轻地去推漪罗的门。门虚掩着,他打开了房门叫声:“漪罗。”

    没有声音。漪罗不见了他大吃一惊。完全是因为杀姊之仇

    他心里很难过。他没有声张,赶忙出去牵上一匹马,去追。到哪里去追呢

    他奔向了胥门。

    正在打盹的守城门的兵士说,是有一个小女子出城去了,走得很急,说是死了姐姐。

    姐姐皿妃皿妃的坟墓

    想到这儿,孙武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还是去了。

    距离吴王台不远,内城之外,外城之内,一片荒草纷披的地方,草草地掩埋了两位妃子,孙武知道那个地界儿。

    已经是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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