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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拉入红尘,恐怕是勉为其难。”

    伍子胥不语,忙赶上前面放鹅的小童,问孙武先生住处。小童用长长的竹竿一指:

    一片栀子林,一片栀子花

    栀子林后面,依着罗浮山东麓,才是孙武馆舍。

    行在林中,伍子胥道:“伯嚭大夫,请问你,你看这栀子,栀子,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呢”

    “知子者,莫若伍子胥”

    “要真是这样说,你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栀子林后面的孙武馆舍,却令三人大失所望,实在没什么奇处,不过泥墙草顶,竹篱柴门,一只黑犬在门边睡觉,来了人,只睁眼瞧瞧,既不作声,也不动作。竹篱前面是很大一片菜园,种些青菜莴苣茄子豆角之类。园中一人正在浇水灌园,那人四十左右年纪,神情平顺不俗,慢吞吞以绳子系着小木桶,一桶一桶从井里提出水来,再浇菜。

    伍子胥忙上前做一长揖:“伍子胥来拜会长卿先生。”

    那人一笑:“不敢不敢,你认错人了,我不过是长卿先生家仆,田狄。今儿三位来得不巧,先生不在。诸位想吃什么菜,想要多少菜,就请自便。不必麻烦先生的。”

    伍子胥:“怎么这菜可以随便拿的”

    “先生权当看个秀色。”

    伍子胥:“噢,很有意思。田狄,我还有一事不明,你家先生不知道斧柯而樵,桔槔而汲的道理吗怎么还用水桶一桶一桶地提水,又耗费力气又耗费时间,这又是为何”

    田狄笑说:“别说孙先生,就是我这粗俗的人,也知道斧柯而樵,桔槔而汲,砍柴要用斧子,打水要用桔槔。那桔槔不就是竖一个木桩,上面横一个长长的木杆儿,安个轴,后边一松手,桶就到井里去了,后边这么轻轻一压,木杆一翘,水桶就提上来了,是不是我家先生说,如果用了桔槔,省了时间,可省下的时间干什么呢省了力气,可省下的力气派什么用场呢先生自己也是常常很有兴致地一桶一桶提水灌园的。”

    伍子胥琢磨着其中的意味,觉着蹊跷。

    伯嚭却哈哈笑起来,拉着伍子胥的袖子,说:“伍大夫,走吧走吧。”边走边附耳对伍子胥道:“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孙先生不见也罢。这人有省事省时的家伙不用,不是迂腐到了极至吗”

    那随从也附和道:“小人斗胆说一句,我看这位先生是没事儿找事儿,磨磨唧唧混日子的。”

    伍子胥虎眼看了看随从,随从吓得忙退后。子胥说,“伯嚭大夫,越是这样子,我越是想见见这位奇人了。伯嚭大夫该不会不知道当年白发老翁吕尚在渭水之上直钩钓鱼的事吧吕尚钓鱼其意不在鱼,这位先生种菜也不在菜,恐怕是有所等待也。”

    “伍大人,你是有枣没枣三竿子。”

    伍子胥回身又去问田狄:“请问你家先生所去哪里”

    田狄说:“先生平日行踪没准儿。不过,今儿早起,先生说沽了酒就回来,下午有雷阵雨。”

    天上,果然是云在奔走聚散,天色忽明忽暗,有风拂过,带着凉意。

    田狄又说:“看得出你们不是平常的人,如若实在想拜会我家先生,可到莲塘那里去问。”

    莲塘莲塘在孙武馆舍左侧,方圆一二里的样子,碧叶粉莲,在风里翻飞俯仰,飒飒有声。远远地见到一采莲女子划着一个木盆在塘中来去,忽隐忽现,明眸在塘里流溢。

    伯嚭忽然有了精神。

    伍子胥望着伯嚭笑笑。

    伯嚭说:“不劳伍大人了,伯嚭前去问一问便是。”

    这位伯嚭,本是大家子弟。文可滔滔论辩,武也骁勇敢战,虽称不得上上之才,却因为为人处事机敏善变,很讨吴王阖闾喜欢。他面目生得白净,心也风流不羁,常干些斗鸡走马,沾花惹草的事。今日,百余里乘车颠簸,半日山路田埂行走,心里早已不耐其烦。怎奈伍子胥不到黄河不死心,他也不好得罪,也不肯落下个忌贤妒能的埋怨,便硬着头皮舍命陪君子,表现得十分随和,暗里却咒骂子胥多事。忽然见到这世外田园,风荷举处,有一女子明眸闪熠,便觉着怦然心动。如荒山僻野忽见一枝茉莉,他眼睛一亮,半日烦闷全都烟消云散了。急匆匆到了莲塘旁边,想去调笑调笑解闷儿,一时又看不见了那采莲女子,只见圆荷翻卷,未免怅然若失,在塘边兀立。终于,莲叶一动,采莲女又出现了,伯嚭赶紧笑脸相迎。

    采莲的正是孙武夫人帛女。

    帛女生得端庄,气质高雅,但实在说不上有多么美丽。她属于那种性格内向、不苟言笑的女子,穿一粗布罗裙,坐在红的木盆里划水,怕湿了衣袖,高高地挽起,露着一半儿白嫩的臂弯儿。

    伯嚭拱了拱手,道:“这位女子,可否近些答话”

    帛女却停止了划水:“不是听得见么”

    “我是大夫伯嚭。”

    “我没有问你呀。”

    “请问你的芳名”

    “这和你要问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伯嚭呆呆地看了看帛女白皙的臂,估摸着帛女的年龄也就在十七十八,恐怕已经是为人之妇了,可是冷冷的装些什么端庄便又问道:“想必这塘中的藕,定然是白嫩可口吧”

    帛女聪明得很,立即答话说:“藕是有主儿的,而且,藕泥封着藕节呢,不可贸然采藕的。”

    伯嚭:“你不是已经下了水吗”

    “请问这位大夫到底所问何事”

    “啊,我问你这天阴要下雨,未知有晴无晴”

    帛女正色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看你像个正人君子,又说是官拜大夫之职,你不在庙堂之上侍奉君王,却到这山野荒郊来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不懂一点儿礼节,实在可气。你应该看得见,这荷叶上的水珠是聚散不成圆的,赶紧行你的路去吧。”

    说着,帛女把一段莲的茎扔到了伯嚭脚前。

    伯嚭张口结舌。

    本来也只想解解郁闷的,不料这山野村妇如此厉害。

    伍子胥赶来了,拾起莲茎:“噢,这莲茎是有刺的,伯嚭大夫,快些向人家道个歉吧。”

    随从偷偷地笑。

    帛女已经上了岸,拎着盛莲蓬的竹篮,向家里走去。那篱笆前卧着的黑狗立即跑过来,亲昵地蹭着帛女的罗裙,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伍子胥面有愠色,望了望伯嚭:“恐怕这位就是孙武的夫人了你轻薄坏了大事”

    说着,伍子胥疾步上前,拦住帛女,深深地作了个揖道:“请原谅刚才伯嚭大夫的冒犯,我等是来拜会孙武先生的,可否告诉我们孙先生现在何处何时回来”

    帛女理也不理,推开柴门,进了院子。

    那只黑犬忽然吠叫起来,挡住了伍子胥的去路。

    随从在一旁叫道:“那女子听了,休要怠慢,这位是天下闻名的伍子胥伍大人”

    从后面看去,帛女似乎淡淡一笑,随手将一莲蓬丢下。

    帛女进了房门。

    伍子胥拾了莲蓬,在手中拈动。

    “这又有意思了。”

    伯嚭:“好了好了,要下雨了,走吧走吧。”

    伍子胥冷冷地说:“请伯嚭大夫先回吧。”

    看样子,伍子胥已经对伯嚭发怒了。伯嚭只好忍着。

    伍子胥思忖着,又拈转莲蓬:“莲蓬,莲子莲子子在里面,就是说,孙先生没有远游。”

    伯嚭说:“恐怕莲子还是青的,时机不到,恐怕莲子芯儿也是苦的”

    “苦可以清心泻火”

    伍子胥立即想去推柴门。

    不料那只黑犬忽然两眼如电,立起前爪,狂叫起来。

    随从摩拳擦掌说:“待我把这只狗收拾了,正好回去煮一鼎锅狗肉。”

    “放肆”伍子胥大吼。

    随从喏喏,低了头不敢抬起来。

    伍子胥坐在了地上。伯嚭也只好席地而坐,毫无办法。

    一阵卷地风来,黑云翻墨,白雨跳珠。天边有闷雷在滚动,有电闪在疾走。雨来得很猛,雨打荷塘铮铮如金石之声。密雨斜侵篱笆墙,横扫田畴,田里冒着白烟。才只一会儿,伍子胥三人无遮无挡,全被浇得透湿,雨水顺着头流入脖子里,衣裳贴在身上,很不好受。伍子胥向菜田望去,灌园的仆人早已回到房里去避雨了,回头看看,帛女正在窗子前边观雨,忽地关了窗子,声音弄得很响。

    连那只黑犬也逃之夭夭了。

    伯嚭咕哝了一句:“自做自受。”不知是责备自己呢,还是怨恨执拗的伍子胥。

    伍子胥坐着纹丝不动。

    好在是阵雨。雨飘到了罗浮山的西麓去了。

    罗浮山在雨云之中,飘飘逸逸,若幻若真,若有若无。伍子胥三人经了一阵雨,肚子里已是肌肠辘辘。

    斜阳如血。

    阳光从云缝中挥动着剑,这才是东边斜阳西边落雨,说是无晴却又有晴呢。

    田狄从房中出来了:

    “实在怠慢了你们三位,我们夫人说了,先生在长兴镇上沽酒,想是与要离谈得融洽,一个时辰回不来,请你们三位到镇上打听到要离,即可见到先生。噢对了,先生还留下话说,如若伍子胥伍大人来访,请伍大人瞧瞧我家房门,把门打开一条缝儿,先生想和伍大人说的话,就是这个,伍大人一看便知的。”

    门缝儿伍子胥和伯嚭这回可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面面相觑。

    第04章要离的酒店

    午后落雨的时候,孙武信步走进了要离造酒的小作坊,扑面是醉人的酒香和蒸腾的白雾。十几位大汉赤条条正在发酵的粮食上踏,像踩着云彩。一个个汉子锋棱突起的肌腱,闪烁着油光,嘴里呼嘿地叫啸。孙武饶有兴致地看这力的舞蹈,觉得陶然。一时,竟也挽起裤管,和那些汉子们一起去踏,踏得出了一身的透汗,痛快淋漓。

    要离跑过来,叫道:“哎呀孙先生,你怎么快,朝中有人来访你。”

    “是伍子胥来了么”

    门外的伍子胥应声而入。

    两人互相见了礼。伍子胥说:“长卿先生,莫非你能神机妙算么真是奇怪得很哪,你如何得知是子胥前来拜会你呢”

    “我哪里会什么神机妙算孙武不过一山野村夫而已。谁不知道伍子胥要把天下之士一网打尽,不是你又会是谁呢谁又会有这番踏破铁鞋的执拗再说,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了头,你这白头发乃是天下闻名,这就更没错了。孙武候你多时了。”

    伍子胥哈哈大笑,笑得消尽了一路的疲劳,忙又引见大夫伯嚭。孙武就请二人在旁边的酒窖里席地而坐,侃侃而谈。要离和他的老婆刹女送了酒来,伍子胥举着盛满酒的角,目光从角的边沿上滑过去,看这孙武:一身布衣带着汗气和酒香,青白的一张方脸,五官突出,带着许多的书卷气,全然不把叱咤风云露在外头。那脸越喝酒是越显得白,不知酒消化到了何处。高大魁伟的身躯,坐在那里项背溜直,静静地望着他和伯嚭,平和地听,平和地说,平和之中显得愈发深不可测,不知胸中藏着怎样的韬晦。这人又是如此自然,飘逸,混迹酒工之间,出汗便出汗,斟了酒,举角就一饮而尽,全不做作。

    要离的妻子刹说:“实在得请诸位恕罪,乡野小小的酒坊,哪敢想到有伍大夫你们来呀,下酒连个猪蹄也没有。”

    要离说:“这有何难难得吴国名流在小人的酒坊一会,你们若不嫌弃,待我割了身上的肉,给你们下酒”说毕,便要去捉刀。

    三人忙叫使不得。

    伍子胥望望瘦小干瘪的要离,朗朗笑道:“如若割身上的肉下酒,我的肉比你的还要多些。”

    孙武说:“人肉我是不吃的。要离,快些到市上弄些酒菜来。”

    要离遵命而去,一溜烟跑掉了。

    伍子胥道:“今日拜会孙先生,适逢先生不在家,尊夫人给我们出了些谜来猜。扔了一枝莲蓬,莲子却不熟,未知何意”

    孙武说:“家妇竟然斗胆在二位大夫面前做些小儿之戏莲蓬是说子在里面,我孙武并未远行,莲子未熟,意思是时机还不到。”

    伯嚭:“还算让我们懵对了。可是后来把门开了一条缝儿,实在费猜详,还得就教于先生。”

    孙武微微一笑:“二位奉大王之托,网罗天下贤士,可是为了求得复兴吴国之策”

    伍子胥:“当然。”

    孙武说:“孙武闭塞,却也耳闻目睹,吴王阖闾立而为王以来,坐的地方不铺两重席子,行的舟车不加雕饰,住的宫室不求华丽美观,吃的食物不求味美,戒奢求俭,雄才大略。又知伍大夫为图吴国霸业,修城郭,设守备,练士卒,广积蓄,这已是振兴气象,兴国之大策了,孙武不过献一小计,以解大王燃眉之急,心腹之患。”

    伍子胥说:“孙先生请快讲,何为大王心腹之患”

    “专诸已将王僚杀死,王僚的儿子庆忌率领军队逃到楚国,被封为爵士,庆忌勇冠三军,迟早要归报杀父之仇,岂非大王心腹之患为此,孙武才献此小计,这不过是个字谜而已。”

    孙武起身将酒窖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你们看”

    ;文;夕阳最后的光线闯了进来。

    ;人;说是字谜,伍子胥和伯嚭恍然大悟。

    ;书;伍子胥蘸着酒在手心写了一个“间”字。

    ;屋;伯嚭也蘸酒写了一个“间”。

    孙武一手攥着伍子胥,一手拉着伯嚭,哈哈大笑:“英雄的见解总是一样的啊”说着,忽然滔滔不绝说起兵法,激动起来,“明君良将,超人智慧,可称之为先知。先知,并非祈祷神鬼,并非以经验推断,并非照搬往昔之战,必须从得知敌情的人那里得到。这便要使用间谍了。用间之计,有乡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五种。间谍的选用,关系最亲,赏赐最厚,任务最秘密。间谍之计无所不用,这是最微妙的事情呐既然那庆忌擅于用兵,勇武过人,既然吴国初兴,还在休养生息,最好的办法就是指派间谍,打入庆忌身边,探得最机密的军情,使我们相机而动,伺机破之。或许,间谍抓住机会取了庆忌首级,一了百了,何患之有”

    伍子胥和伯嚭连连称善。

    这回是伍子胥拉住了孙武的手:“请孙先生随我晋见大王,当委以千军万马,吴国破楚指日可待了”

    孙武:“不可。莲子未熟。”

    伍子胥说:“长卿,我听你论此用间小计已经是豁然洞开了,来日还要听你宏论治军大策呢。大王正如饥似渴地等着你呢,如此雄才大略岂能在汲水灌园中消磨不是说若作酒醴,尔惟曲蘖,若伴和羹,尔惟盐梅吗酿酒没有酒曲做引子不行,煮汤没有盐来调味也不行,吴国这一巨瓮之酒,鼎镬之羹,等着先生的手段呢”

    伯嚭:“孙先生请上车吧”

    孙武平静下来,说:“不不。就说酿酒罢,或秋天贮藏冬天发酵,或是春天酝酿夏天成酒,时候不到都是不行的。孙武暂献这一小计,为君王扫去浮云,晋见大王之日,俟我著完十三篇兵法不迟。”

    伍子胥:“是否要大王亲自来迎”

    孙武笑而不答。

    伍子胥:“也罢,伍子胥和伯嚭大夫这就回去奏明大王,大王定会礼贤下士的。”

    伯嚭:“也好。我们就此告辞。”

    孙武:“请稍等。刚才说到用间之计,我这里已经物色好了人选。”

    伍子胥:“哪一个”

    “要离。”

    要离就是那个干瘦如柴,三根筋挑着头颅的家伙

    伍子胥和伯嚭面面相觑。

    要离的老婆刹女却放声哭起来:“孙先生推举我夫,我夫必死无疑了我的死期也到了啊”

    孙武无动于衷,别了伍子胥和伯嚭,飘然回他的田园去了。

    阖闾见到伍子胥带来的这位干猴儿一般的要离,心里十分恼火,阴森森瞟了子胥一眼,耐着性子,坐在粗硬的席子上,低头读竹简,把竹简弄得很响:“伍大夫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伍子胥:“臣举荐的勇士要离等着回大王的话呢。”

    阖闾:“不必了。”阖闾欲走。

    要离匍匐向前,拦住阖闾去路:“大王慢走”

    “你有话去和伍大夫说去吧。”

    “大王让勇士一直匍匐在地,不怕天下人心寒吗”

    “噢你就起来。”阖闾不耐烦。

    要离立起,挺胸凹肚,做出一派英雄气象:“臣从吴国东边,千里迁移到国都附近,就是要效力于大王的。大王的心腹之患难道不是逃亡在楚国的公子庆忌吗杀庆忌者,舍我其谁”

    阖闾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王看不起我要离”

    阖闾止了笑:“非也。寡人是说,那庆忌单手能捉住天上飞的燕子,双手可以掐死山里的熊罴,有万夫不当之勇,你”

    要离:“是呵,表面上看起来,要离瘦小无力。迎着风就把我吹得冻僵了,背着风就把我吹倒了,可是,大王如果信任,要离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阖闾:“难道吴国没有人了不成”

    要离脸憋得通红:“大王,要离虽瘦小,却从不肯受辱,哪怕大王,也不能侮辱我”

    伍子胥忙上前:“要离,休要放肆大王,念这市井细民无知,请恕罪。”

    阖闾忽然哈哈笑起来:“唔,寡人没料到你要离这般刚烈,哈哈,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说你可以结果庆忌性命,且说你有何计”

    “计的名字叫做用间。孙子兵法说,派间谍到敌军中去,是世间微妙之中最微妙的。”

    伍子胥:“孙子兵法,就是臣对大王举荐过的隐居之士所著。”

    “你让要离说”阖闾打断了伍子胥的话,“那庆忌可是聪明人,再说又有专诸刺杀他父亲的教训,怕是不等举事,你立即就死于非命了。”

    要离已经被“将”得几乎要跳起来:“大王休要长那匹夫志气小人听说沉迷于妻子之色,不能为君王做事,为不忠;留恋于安乐窝儿,不能为君王分忧,为不义。请大王剁了我的右手,杀了我的妻子,造成要离和大王您有血仇的假象,看庆忌信不信我,看要离能不能近庆忌之左右”

    阖闾忽然和悦了:“伍大夫,你看,嗯呵呵,有点意思。”

    伍子胥颔首:“大王不妨一试。”

    阖闾这回是仔仔细细而又和蔼慈祥地看着要离了。他很开心。为要离这个不起眼儿的市井小子说出一番狂话开心,也为周围人等想着为他除去心头之患开心。他自然不敢相信这位风一吹就摇摇摆摆的小东西,能够刺杀了万夫莫敌的庆忌。可是既然这个小人儿敢于奉献了一只右手和结发妻子,肯于家破人亡,这番忠诚是绝对应当表彰的。世有专诸刺杀王僚,才有他阖闾登上殿堂。世有要离,也说不准就医了他的心病,除了庆忌这当然不妨一试,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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