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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菇的时候,我都会好好保护大姊姊的”

    各种药物正从少女手臂上的导管流入她的体内。

    她连靠自己的意识说话或是睁开眼睛都办不到。

    “睦美”

    鹰秋口中喊着少女的名字,紧握着她白皙的手。

    南原睦美比鹰秋小三岁的妹妹,也是他唯一剩下的亲人。

    “睦美”

    鹰秋再一次喊了妹妹的名字。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两个月前,睦美还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女生,每天元气十足地到处蹦蹦跳跳着。

    那一天,睡美为了救冲出路上的小狗,就在鹰秋的眼前,被货车撞到。

    虽然捡回一条命,却造成睦美的脑部严重受损。

    无法阻止最疼爱的妹妹在自己眼前遭遇事故的鹰秋,过着自暴自弃,每天胡乱找人打架的生活。

    靠着暴力发泄心中悔恨的鹰秋将许多人打成重伤后送进医院,因此成了院的通缉名单之一,到最后,连院所派遣的刺客,都被他打了个半死。

    有一天,在与刺客战斗而满身是伤地逃进深山里的鹰秋,眼前出现了一名男子。

    他就是御堂巽。

    “若你愿意成为我的助力,我就帮你救你的妹妹。”

    眼神仿佛南极冰原般冷酷的男子说完这句话,展现了瞬间就将鹰秋的伤口治好的能力,

    且还说自己能够使用不死之术。

    实际上,他还完美地让在鹰秋眼前被杀掉的野鸟瞬间复活。

    他定个极度危险的男子,这点可说是一目了然。

    鹰秋可以感受到混杂着憎恨、愤怒、杀意等一切恶意的气息,像是掹烈燃烧中的火焰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即便如此,鹰秋还是与男子订下了愿意服从的约定。

    “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医好睦美,我什么都愿意”

    就算最后因此落入地狱,他也毫不在意。

    “睦美我一定会哥哥绝对会救你的。病医好后,你要每天负责做便当然后再一块去爸妈的坟墓探望吧好不好,睦美”

    划过脸颊的泪水,滴答滴答地,滴在鹰秋紧握着睡美双手的手背上。

    这晚,鹰秋紧紧握着失去意识的妹妹她温暖的双手,久久无法放开。

    在洁白狭小的病房内,只有测量心跳冰冷无味的机器声,空虚地持续回响着。

    正当月落星沉,长夜将尽的破晓时分,月森相马迎着晨雾,来到了一座小型墓园。

    那是位于山脚下,一座小寺庙内的墓地。

    相马此生最珍惜的人长眠于此。

    “抱歉啊,诗织,这个时间花店都还没开,连朵花都没办法帮你装饰一下。”

    相马对着眼前的墓碑露出苦笑。

    “虽然离你的忌日还早,不过我突然想见你一面。而且”

    “你认为只要到这里来,就能见到我对吧毕竟今天正好是奈津美的生日。”

    相马的背后,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那是相当熟悉的怀念之声。

    即使不回头,相马仍然很清楚这名男子的身份。

    “好久不见了,巽。”

    转身后的相马,前方站着一位被晨雾包围,身穿白色西装、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

    “你变老了呢,相马。”

    “你倒是都没变,不、你反倒变年轻了。”

    “啊啊。”

    巽简短地回答,提起嘴角露出笑容。

    “你吸取了多少人的性命,才换得这副年轻的模样”

    “我数到百人以上,后来觉得麻烦就不数了。”

    仿佛在算野鸟的数目般,巽随口回答了相马的问题。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相马在心中感叹地自言自语。

    没错,御堂巽从十二年前的那天后,就完全没有改变过。

    无论是容貌,还是全身酝酿出的那股紫黑色气息,甚至连那双像是要拒绝一切的冷酷眼眸也不例外。

    身为世世代代流传着已经渐渐消失的妖术御堂家的最后幸存者,同时也是相马过去盟友的男人。

    在十二年前,他就打破禁忌使用了不死之术,将自己的身体转变为不死身的吸血鬼。

    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对相马的复仇。

    “看来你的恨意,直到现在还依然没有消失啊。”

    对相马的提问,巽嗤笑着回答:

    “月森相马这次我一定要将你的一切将你所珍惜的一切都践踏殆尽。”

    低沉镇定的声音,伴随着仿佛要扎伤人般的视线,同时传到相马身上。

    “你还是那么阴险啊,想报复的话,冲着我一个人来不就好了。”

    “就算杀掉失去战斗能力的你,我的恨意仍旧无法平复。我要夺走、否定你的一切,把你推入痛苦的深渊之中。然后你就会和我一样,体会到背负着绝望活下去的痛苦。这才是完成我复仇之路的第一步。”

    相马不发一语,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被憎恨拘限住的老友的身影。

    不管自己再做任何解释,也已经无法阻止这个男人了吧。

    要阻止御堂巽,除了杀掉他,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

    可是,在十二年前的那一战,失去变身能力的相马,已经无力完成这件事了。

    说到唯一能打倒却堂巽的人,那就是

    “你也能趁此机会报杀妻之仇嘛,所以好歹露出高兴一点的表情吧。”

    “”

    “我要报杀害奈津美的仇,而你要了结杀害诗织的仇,这样不是很简单明了吗”

    脸部抽搐,从喉咙内露出窃笑声的巽,眼中带着一目了然的疯狂。

    憎恨使他疯狂,而疯狂唤来了更深的恨意,并且支配着这个男子的内心。

    巽就这么露出疯狂的笑容,慢慢地转身背对相马,最后说道:

    “下次的满月,我会让一切都结束的。”

    说完这句话,巽仿佛溶化在晨露之中,消失了踪影。

    相马无力地叹了口气,将视线落在排放于妻子墓旁的另一座墓碑上。

    上头刻着柳奈津美的该座墓碑下,沉睡着一名三十年前相马亲手杀害的女性。

    墓前供奉着一把铃兰的花束,那是在相马来到这里前,巽所供奉的。钤兰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朵。

    “奈津美要怎么对我都无所谓至少请你救救孩子们和巽吧”

    相马闭上双眼,像是恳求般地喃喃自语,那是相马多年来冀求、唯一不变的愿望。

    “嗯~呼~”

    从大学讲堂出来后,冬马大大地做了个深呼吸。

    “啊啊,真是安稳啊。”

    由于昨天遭遇到太多异乎寻常的事,冬马衷心感觉学校真是个息心静气的好地方。

    因为冬马念的大学位于椅玉,从家里出发需要花不少时间,所以主要是利用电车通学而不是骑机车。

    睡了一晚,冬马的烧就退了,尽管多少还是会打喷嚏和流鼻水,但现在已经离考试下远了,所以不大能旷课。如果这次的考试没办法及格,下学期就无法参加实习了。

    成为兽医是冬马从小到大的梦想,所以绝不能在此失败。

    正值中午时分,学生们坐在四周的草坪和板凳上,各自吃着午餐,也能见到许多情侣的身影。

    “深雪她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呢”

    不知为何,光是想起深雪,冬马就觉得自己脸上泛起潮红。

    今早,冬马起床的时候,深雪还在睡觉,由于自己早上第一堂就有课,冬马没叫醒她就出门了。

    比起她的事,赶紧考虑中餐要在哪吃还比较要紧吧。

    愣头愣脑地想到一半,鼻子忽然感到一阵痒,冬马豪迈地打了个喷嚏。

    鼻涕就好像漫画一样,长长地牵出一条丝。

    还好及时有张面纸压住了鼻子。

    “好,请用力擤鼻涕吧。”

    冬马听到这句话,奋力擤了个鼻涕,鼻涕夸张地流了出来。

    到底是谁拿面纸冬马花了两次呼吸的时问来了解状况。

    眼前递出面纸的那个人深雪面带笑容地站着。

    “为、为什么”

    “我送便当来了。”

    比冬马想问的“为什么你会在这”,深雪早了一步回答。

    “便、便当你特地帮我做的吗”

    “是啊,毕竟我们是新婚呀,我想你应该希望能吃到充满爱情的便当。”

    “是、是这样吗”

    “是呀。”

    深雪笑着断然回答。

    “是这样啊”

    只要被人肯定地断然回答就无法反驳,这正是冬马的性格。

    “冬马,我们到那里的板凳上吃吧,那里阳光也比较充足。”

    冬马半推半就地被深雪拉着一块到附近的板凳卜吃便当。

    坐到板凳上,打开便当盖一看,现山便当里头铺着三色鱼松的美丽模样。

    “那个,筷子请给我”

    冬马伸手想拿深雪手上拿的筷子,不过深雪却说“不行”,并将筷子拿得远远的。

    难不成

    脑中浮现的想法,让冬马不禁皱起眉头。

    “让我来喂你吃饭吧,请啊~地张开嘴巴。”

    深雪一副格外开心的表情,将炸鸡块凑近冬马眼前。

    那个“难不成”看来是被他猜中了。

    冬马脸上的抽搐越来越严重了。

    高兴、害羞又困惑的心情,让冬马的表情既非红润也非铁青,变成一股复杂的脸色。

    “我可是好好地腌过酱汁了,这是我最有自信的杰作喔。”

    正如深雪所说的,炸鸡块散发出一阵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我、我开动了。”

    一面与痉挛的脸颊搏斗,冬马张大了嘴巴。

    既然深雪都说里头灌注了深厚的爱情,那也只好吃了,而且仔细一想,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正当冬马毅然决然地咬住炸鸡时

    “喂月森带女人来学校耶”

    “呀还让女孩子喂他吃饭耶”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天灾地变了吗”

    传来许多熟悉的声音。

    就这么嘴里含着深雪递出的筷子,冬马仿佛生锈的玩具机器人,叽叽地转过头去,此时冬马的睑色,已经超越铁青,变为一阵惨白。

    一群再熟识不过的同学们,刚好经过冬马和深雪所坐的板凳前。

    同学们带着惊讶与好奇的眼神,指着冬马他们。

    不祥的预厌,以一种电光石火的速度,窜过冬马的全身。

    “这、这个,不是你们想的”

    比起冬马的辩解更早一步

    “午安,我是月森冬马的妻子,我家老公平常受到大家照顾了。”

    深雪坐在板凳上眉开眼笑地打着招呼。

    “咦”

    同学们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月森,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该不会是奉子成婚的吧”

    “果然是天灾地变啊”

    他们开始擅自七嘴八舌了起来。

    你们也稍微怀疑一下吧

    冬马虽然想这么吐槽,却因太过焦急而说下出话。

    一群人围起圈子开始偷偷地讨论什么起来。

    “对、对了,月森,仁科助教说要把你请假时的讲义交给你,叫你去找他拿喔。”

    只留下这句话,同学们仿佛逃命般地连忙离开了。

    离开时他们努力憋笑的神情,冬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惨、惨了”

    冬马的瞳孔变得像是死鱼一般,并且垂下双肩。

    刚才的那群同学,可是校内有名的广播电台。

    到了明天,校内一定会传遍“月森冬马强迫让未成年的少女怀孕,最后落得结婚的下场”或“他们已经有五个孩子了”之类的谣言吧。

    光是这么一想,冬马的头就又开始痛了起来。

    “好,冬马,接下来换煎蛋喔。”

    完全不在意冬马内心的诸多想法,深雪再度满脸堆笑地递出料理。

    我豁出去了冬马下定决心吞了下去。

    冬马带菩自暴自弃的想法,咀嚼菩门中的煎蛋。

    “多谢招待,很好吃喔。”

    把便当吃得一干二净后,冬马“呼”地舒了口气。

    “粗茶淡饭,还请多多包涵。”

    深雪将装在保温瓶内的茶倒出,里头装的是玄米茶。

    “嘶嘶嘶”

    冬马一面啜饮着玄米茶,一面斜眼偷瞄深雪,她不知为何,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冬马。

    “我的脸怎么了吗”

    深雪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我很开心”。

    “咦、什么事很开心”

    “谢谢你的毛毯,而且还把便当全部吃完了,我真的很开心。”

    “啊啊,你指的是那件事啊,那没什么啦。而且便当的事,该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冬马果然是温柔的人呢”

    明明没做什么需要特地道谢的事却被人称赞温柔,与其说是感到害羞,不如说是会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冬马边掏耳朵一边别过头去,不料深雪绕到冬马的正前方,由下往上注视着冬马的脸说“下午的课,请让我和你一块旁听喔”。

    “呃咦”

    深雪忽然绕到眼前,并说出这样的请求,让冬马感到一阵昏眩。

    “会打扰到你吗”

    “也不是说打扰还是什么啦”

    没料到深雪会突然这么说,冬马边搔着头口中“嗯~”地嘟哝着。

    毕竟是大学的课堂,即使有几个校外人士混进来也不成问题吧

    反正他也不是怕被打扰,只是担心有人看到会说长道短而已。

    连冬马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拒绝的理由,真的只能说是总觉得否妥罢了。

    或许是发现冬马不大愿意吧,深雪合起双手,一副祈祷少女般的表情等着冬马回答。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冬马当场陷入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的两难境界。

    “我、我是不在意啦”

    最后冬马还是认栽了。

    “非常谢谢你”

    深雪顿时笑容满面,拉起冬马的手,催促他早点到教室去吧。

    看着拉着自己的深雪露出欢欣的笑靥,不知为何连冬马本人都感到心情愉悦起来。

    “可是”

    冬马边跑嘴里一边嘀嘀咕咕的,深雪停下脚步回过头。

    “怎么了吗”

    “你为什么会想跟我一起上课呢”

    听到冬马的疑问,深雪垫起脚尖,可爱的脸蛋顿时急速向冬马的眼前接近。

    正当冬马的心跳因此快了好几拍的时候,听到深雪的声音回答:

    “那当然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嘛。”

    深雪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一瞬间,寒冬的冷冽空气顿时变换成风和日丽的徐徐春风,冬马不禁吞下一口口水。

    “冬马,我们快走吧,我想看教室里头的模样。”

    望着再次牵起自己的手向前奔跑的深雪背影,冬马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快要冲破胸膛一般地强烈跳动着。

    “这感觉应该是感冒的关系吧没错”

    冬马的自言自语,被忽然吹来的寒风盖过,并末传进深雪的耳中。

    现在我们稍微将时间回溯到冬马与深雪在大学校园里共度午休;以及相马在墓地与御堂巽对峙之前

    在破晓前的深蓝色天空下,走出医院的南原鹰秋,将手插在制服口袋内,坐在医院入口前的板凳上,垂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在严冬的凌晨时分,他那只穿着制服、连件毛衣都没套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寒冷。

    “可恶”

    心头突然涌上焦躁感,鹰秋将躺在脚边的空罐一脚踢飞。

    空罐落在前方数十公尺的地方,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在地上滚着。

    我究竟在做什么啊

    鹰秋对拿空罐来发泄的自己,感到强烈的自我厌恶。

    疲惫地吐出一口气,从板凳上站起身的鹰秋,这时才注意到正前方站了一个人。

    站在他眼前的是名将长发束在身后的纤瘦少年。他和鹰伙一样,只穿着衬衫与一件制服外套,单薄的衣着令人看了不禁打了个冷颤。

    少年伫立在稀薄的晨雾中,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地看着鹰伙。

    “是真矢吗”

    柚本真矢。那是少年的名宇,除此之外鹰秋对他一无所知。

    他是御堂巽的手下中最后加入的一个。总之,鹰秋头一次见到他足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

    鹰秋将视线落在真矢的腰上。

    那里佩着一把插在红色剑鞘内的长剑。

    鹰秋从那把剑上感受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表情微微地凝重起来。

    从剑上散发出的紫黑色气息,籼御堂巽非常类似。

    鹰秋首次见到御堂巽的时候,他的腰上正配着这把剑。

    “天都还没亮的这时候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陪巽来罢了。”

    真矢用一种淡淡地,甚至可以说足类似机械般的门吻说。

    “他干嘛来这”

    “他只说要顺道来探望你妹妹。”

    “开什么玩笑”

    光是想到那名男子站在陆美的身旁,就让人想吐。

    正当鹰秋紧咬着牙时,真矢开口了:

    “巽叫我如果遇到你的时候告诉你,仁科和熊阪会去袭击月森冬马,在有结果前别对月森冬马出手。我可是通知你了。”

    “知道了啦”

    鹰秋应了一声后,将视线从真矢腰上的剑,移到真矢的双眼上。

    那是茫然空洞的眼神,明明两人就是视线相对,但真矢的眼中却完全没有鹰秋的存在。

    “喂,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的”

    鹰秋原本只是不抱会得到任何回答的期待随口问问的,但在他说完问题的那一瞬间,真矢直到刚刚都还空洞无物的眼神,在一瞬间突然睁大,可以清楚看到其中潜伏着的一股强烈的意念。

    真矢仿佛被点起怒火般,口气粗暴地说:

    “谁也别想夺走她,姊姊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绝下会把她交给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一根寒毛她由我来守护就行了”

    真矢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般的样子,让鹰秋顿时哑口无言。

    “只要杀了他就好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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