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添乱</p>
朝廷南下，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会自然地亲近江南的官员，李谦觉得，赵啸的壮大已经是不可避免了，那得想办法为赵啸制造点麻烦。</p>
简王力挺金海涛任金陵卫都指挥使的事他还不知道，但高岭这个两朝天子近臣有话跟他说，他肯定是要听一听的。</p>
高岭也没有走远，在离皇宫不远，一个禁卫军们常去的小茶铺子里请李谦喝茶。</p>
从前李谦在禁卫军的时候没有少和那些同僚过来。</p>
小茶铺的老板居然还认得他，恭敬地前给高岭请了安，问李谦这两年是不是高升了，怎么不见他过来喝茶。</p>
李谦颇有惊，笑道：“没想到您老人家还记得我？怎么知道我是高升了不是辞官了呢？”</p>
小茶铺老板嘿嘿地笑着指了指高岭，言下之意是你既然能和高岭肩并肩走进来，肯定是升官了，并半是恭维半是真心地道：“禁卫军的小伙子我见得多了，可像您这么精神，还出手那么大方的，不多！“</p>
当年李谦刚刚进京，两眼抹黑，一个也不认识，正是建立自己人脉的时候，因而每次禁卫军的那些同僚出来，他全抢着付帐。没想到禁卫军里没交到几个朋友，倒给这小茶铺老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两人说笑着，那小茶铺的老板把他们迎进了一间雅室，并亲自给他们沏了壶他们点的茉莉花茶，了茶点，这才退了下去。</p>
高岭和李谦寒暄了两句，把金海涛的事告诉了他。</p>
李谦讶然。</p>
在他看来，金海涛这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但这种事谁也不好帮谁当家。也许人家金海涛觉去江南生活，做天子近臣更好呢？</p>
他安慰高岭道：“我觉得您做您的禁卫军统领挺好的，为何要去做金陵卫指挥使？”</p>
从品阶来说，金陵卫指挥使禁卫军统领要低两三品。</p>
皇既然让他来跟李谦说这件事，可见没有想瞒着李谦的意思。</p>
高岭直言道：“皇觉得禁卫军既然在我手里，不防把金陵的防卫也交到我手里来。只是再高一点的职务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低一些的职务又怕有什么变动的时候我被人攻讦。”</p>
赵玺最相信的人应该说还是高岭。京城的防务，他心目最佳的人选是高岭。可惜汪几等人和简王有了交易，力茬简王世子位，赵玺又不敢把话说明了。汪几道等人反驳赵玺的决定是用高岭没有军任职的经验为由，廷议的时候众人更倾向于简王世子——这种职务，不是皇亲国戚是什么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简王世子占了身份的便宜。</p>
高岭既然想争这样的职务，资历的事不解决了，以后还会遇到同样的问题。</p>
他一说李谦明白了。</p>
说实话，他还真有点同情高岭。</p>
服侍过两任皇帝，别人像他这样的，早是权倾朝野的大臣之一了，他却因为两任皇帝都不得力混得个指挥使都不如。</p>
当然，也这是因为高岭太呆板的缘故。</p>
如果高岭因他的帮助能一改从前，做点让汪几道、简王甚至是赵啸都头痛的事好了。</p>
他因此还有挺真诚地道：“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你的忙？”</p>
高岭还真不知道李谦能有什么地方帮得他的。但赵玺把李谦视为最后的依靠，他是赵玺的近臣，和李谦打交道，处理好关系也是很必要的。</p>
他想了想，道：“是皇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皇想必是想让你帮着出个主意。”</p>
李谦脑子早已经转得飞快，神色间却很从容，笑道：“承蒙皇和高大人如此看重，我不自量力，说几句心里话。皇既然想让高大人掌管金陵卫，听到金海涛的事又如此的不满，想必之前早已和汪大人协商好了的。金陵卫指挥使从前不算什么，皇南下之后却是拱卫天子的重职，不知道汪大人怎么会答应皇的？”</p>
高岭这才想通赵玺为什么让他来找李谦。</p>
李谦的确是厉害。</p>
三方两语抓住了蛇的七寸。</p>
他对李谦多了几分信心，压低了声音道：“皇同意汪大人增设一个江南巡抚！”</p>
李谦闻言不由在心里冷笑。</p>
汪几首还真把赵玺当孩子看待啊！</p>
凭赵玺这一手，已经不是普通孩子能想得出来，干得出来的事了。</p>
汪几道这么下去，迟迟早早要吃亏的。</p>
不过，汪几道吃亏，他是乐见其成的。</p>
李谦笑道：“我也不知道皇有什么觉得为难的？他一个孩子，想来为高大人谋取高官厚禄，那也是因为高大人在他身边多年，是两朝老臣的缘故。汪大人若是答应了皇却做不到，皇大可不同意用印是了。反正都是笔糊涂帐，要算那么清楚做什么。算是后人议论起来，也不过会说皇帝当年年幼而已。”</p>
高岭眼睛一亮，随后又黯了下去，低声道：“怕韩太后闹，她毕竟是皇的嫡母。”</p>
李谦不以为意地道：“又不是不答应！不过是要给高大人找个地方呆着罢了。这是汪大人的事，韩太后有什么不满的?”</p>
高岭的神色这才激动起来。</p>
不错，皇又不是不答应金海涛任金陵卫指挥使，可也得给被挤掉的他安个地方才行。</p>
汪几道既然拿他做人情，那让汪几道自己想办法去。</p>
他急切地道：“我们马要南下，皇的意思，想这两天把南下的官员名单定下来，不再更改。”</p>
李谦想，这不是让他去做恶人吗？</p>
不过，算是做恶人又怎样？难道他和汪几道还能把酒言欢不成？</p>
“也是！”李谦笑道，“这南下的东西都已经装好箱笼了，可这官员的任免还有很多都没有正式下，南下之前，的确是要把这些琐事定下来了，不然去了金陵第一件事不是好好修整却是急着安排人事，也太不成体统了些！”</p>
也是说，李谦是支持他们的。</p>
高岭喜出望外，举了茶盅道：“之前和王爷接触的太少，如今才知道王爷是个爽快人。王爷不如留下来用晚膳如何？您也是在禁卫军里呆过的，别看这铺子小，却有几道拿手好菜。”</p>
李谦忙道：“还是正事要紧。这酒菜，什么时候都可以补。”</p>
让他回宫赶紧和赵玺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p>
※</p>
亲们，今天的更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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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南下，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会自然地亲近江南的官员，李谦觉得，赵啸的壮大已经是不可避免了，那得想办法为赵啸制造点麻烦。</p>
简王力挺金海涛任金陵卫都指挥使的事他还不知道，但高岭这个两朝天子近臣有话跟他说，他肯定是要听一听的。</p>
高岭也没有走远，在离皇宫不远，一个禁卫军们常去的小茶铺子里请李谦喝茶。</p>
从前李谦在禁卫军的时候没有少和那些同僚过来。</p>
小茶铺的老板居然还认得他，恭敬地前给高岭请了安，问李谦这两年是不是高升了，怎么不见他过来喝茶。</p>
李谦颇有惊，笑道：“没想到您老人家还记得我？怎么知道我是高升了不是辞官了呢？”</p>
小茶铺老板嘿嘿地笑着指了指高岭，言下之意是你既然能和高岭肩并肩走进来，肯定是升官了，并半是恭维半是真心地道：“禁卫军的小伙子我见得多了，可像您这么精神，还出手那么大方的，不多！“</p>
当年李谦刚刚进京，两眼抹黑，一个也不认识，正是建立自己人脉的时候，因而每次禁卫军的那些同僚出来，他全抢着付帐。没想到禁卫军里没交到几个朋友，倒给这小茶铺老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两人说笑着，那小茶铺的老板把他们迎进了一间雅室，并亲自给他们沏了壶他们点的茉莉花茶，了茶点，这才退了下去。</p>
高岭和李谦寒暄了两句，把金海涛的事告诉了他。</p>
李谦讶然。</p>
在他看来，金海涛这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但这种事谁也不好帮谁当家。也许人家金海涛觉去江南生活，做天子近臣更好呢？</p>
他安慰高岭道：“我觉得您做您的禁卫军统领挺好的，为何要去做金陵卫指挥使？”</p>
从品阶来说，金陵卫指挥使禁卫军统领要低两三品。</p>
皇既然让他来跟李谦说这件事，可见没有想瞒着李谦的意思。</p>
高岭直言道：“皇觉得禁卫军既然在我手里，不防把金陵的防卫也交到我手里来。只是再高一点的职务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低一些的职务又怕有什么变动的时候我被人攻讦。”</p>
赵玺最相信的人应该说还是高岭。京城的防务，他心目最佳的人选是高岭。可惜汪几等人和简王有了交易，力茬简王世子位，赵玺又不敢把话说明了。汪几道等人反驳赵玺的决定是用高岭没有军任职的经验为由，廷议的时候众人更倾向于简王世子——这种职务，不是皇亲国戚是什么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简王世子占了身份的便宜。</p>
高岭既然想争这样的职务，资历的事不解决了，以后还会遇到同样的问题。</p>
他一说李谦明白了。</p>
说实话，他还真有点同情高岭。</p>
服侍过两任皇帝，别人像他这样的，早是权倾朝野的大臣之一了，他却因为两任皇帝都不得力混得个指挥使都不如。</p>
当然，也这是因为高岭太呆板的缘故。</p>
如果高岭因他的帮助能一改从前，做点让汪几道、简王甚至是赵啸都头痛的事好了。</p>
他因此还有挺真诚地道：“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你的忙？”</p>
高岭还真不知道李谦能有什么地方帮得他的。但赵玺把李谦视为最后的依靠，他是赵玺的近臣，和李谦打交道，处理好关系也是很必要的。</p>
他想了想，道：“是皇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皇想必是想让你帮着出个主意。”</p>
李谦脑子早已经转得飞快，神色间却很从容，笑道：“承蒙皇和高大人如此看重，我不自量力，说几句心里话。皇既然想让高大人掌管金陵卫，听到金海涛的事又如此的不满，想必之前早已和汪大人协商好了的。金陵卫指挥使从前不算什么，皇南下之后却是拱卫天子的重职，不知道汪大人怎么会答应皇的？”</p>
高岭这才想通赵玺为什么让他来找李谦。</p>
李谦的确是厉害。</p>
三方两语抓住了蛇的七寸。</p>
他对李谦多了几分信心，压低了声音道：“皇同意汪大人增设一个江南巡抚！”</p>
李谦闻言不由在心里冷笑。</p>
汪几首还真把赵玺当孩子看待啊！</p>
凭赵玺这一手，已经不是普通孩子能想得出来，干得出来的事了。</p>
汪几道这么下去，迟迟早早要吃亏的。</p>
不过，汪几道吃亏，他是乐见其成的。</p>
李谦笑道：“我也不知道皇有什么觉得为难的？他一个孩子，想来为高大人谋取高官厚禄，那也是因为高大人在他身边多年，是两朝老臣的缘故。汪大人若是答应了皇却做不到，皇大可不同意用印是了。反正都是笔糊涂帐，要算那么清楚做什么。算是后人议论起来，也不过会说皇帝当年年幼而已。”</p>
高岭眼睛一亮，随后又黯了下去，低声道：“怕韩太后闹，她毕竟是皇的嫡母。”</p>
李谦不以为意地道：“又不是不答应！不过是要给高大人找个地方呆着罢了。这是汪大人的事，韩太后有什么不满的?”</p>
高岭的神色这才激动起来。</p>
不错，皇又不是不答应金海涛任金陵卫指挥使，可也得给被挤掉的他安个地方才行。</p>
汪几道既然拿他做人情，那让汪几道自己想办法去。</p>
他急切地道：“我们马要南下，皇的意思，想这两天把南下的官员名单定下来，不再更改。”</p>
李谦想，这不是让他去做恶人吗？</p>
不过，算是做恶人又怎样？难道他和汪几道还能把酒言欢不成？</p>
“也是！”李谦笑道，“这南下的东西都已经装好箱笼了，可这官员的任免还有很多都没有正式下，南下之前，的确是要把这些琐事定下来了，不然去了金陵第一件事不是好好修整却是急着安排人事，也太不成体统了些！”</p>
也是说，李谦是支持他们的。</p>
高岭喜出望外，举了茶盅道：“之前和王爷接触的太少，如今才知道王爷是个爽快人。王爷不如留下来用晚膳如何？您也是在禁卫军里呆过的，别看这铺子小，却有几道拿手好菜。”</p>
李谦忙道：“还是正事要紧。这酒菜，什么时候都可以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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