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同心忙搂了赵建童,对蔡如意嗔道:“你也是的,孩子又没有犯什么错,你这脸红赤目的是在做什么呢?阿童,别怕!万事都有姨母给你做主呢!你好好地吃你的点心去。你爹要是嫌弃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你爹!”

    蔡如意要的就是韩同心这句话。

    她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喜悦,又很快平静下来,对韩同心抱怨道:“你这样,要把这孩了给惯坏的!”

    “我们阿童这么懂事,怎么会被惯坏?”韩同心不以为然地摇头,搂了赵建童在怀里,温声地道,“今天御膳房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告诉身边服侍的人,我让御膳房给你做。”

    赵建童冲着韩同心甜甜地笑,歪着脑袋道:“应该让御膳房做些杏仁糕和芝麻云片,太后姨母喜欢吃杏仁糕,皇上喜欢吃芝麻云片。”

    “哎哟!”韩同心又惊又喜,捧着赵建童的脸就“啪”地亲了两口,对蔡如意道,“你还说这孩子不孝顺,你看看,你看看,多贴心啊,还知道我喜欢吃的是杏仁糕,皇上喜欢吃的是芝麻云片。皇上,你可得赏了靖海侯世子!”

    赵玺干巴巴地道:“一切都听母后圣裁。”

    心里却对蔡如意母子腻味的不得。

    这样的讨好,宫里随便一拉就能拉出来十个八个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偏偏因为蔡如意是靖海侯夫人、赵建童是靖海侯世子,就格外的与众不同。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有多恶心人!

    蔡如意和赵建童还真没意识到。

    他们只是单纯的想向赵玺示好罢了。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赵玺的心思如此的诡异,在他们看来的讨好和解围,在赵玺的眼里,成了赤||的讽刺,并且为以后埋下了恶果。

    太皇太后这边,在见李瑶之前,先见了侄儿亲恩伯王廷。

    她问王廷:“若是迁都,你准备怎么办?”

    王廷不以为然,笑道:“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恐怕没有个十年二十年,不可能迁都。何况朝廷现在根本没银子,怎么迁都?前些日子梅大人家嫁女儿,我去喝酒的时候,曾和他讨论了半天。梅大人也说,就算是大家都同意迁都,那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太皇太后听了恨不得打王廷几下。

    她怒其不争地道:“你也是做祖父的人了,怎么就这么点眼光?迁都有多少困难,那汪几道不知道?那苏佩文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愿意跳出来主张迁都呢?想必是有几分把握的。你现在不想清楚了,一旦事情定下来,别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想插进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廷憨厚地笑,道:“姑母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现说我也一把年纪的人,阿瓒又是个老实听话的,能本本份份地过日子就行了。像镇国公那样的,虽说是权势滔天,可一旦战败,不也有人叫嚣着要把姜家满门抄斩吗?我还是有几碗饭量就吃几碗饭好了!”

    太皇太后听着沉默了半晌,这才淡淡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跟着我,我是要留在京城的!”

    王廷大吃一惊,忙道:“你不准备跟着南下吗?”

    “我南下干什么?”太皇太后摇头,道,“我还有几年好活。我从小在京城长大,在这宫里生儿育女,在这宫里青灯古佛,孝宗皇帝的陵宫在这里,永安的墓在这里,保宁还时常要来看我,我哪里也不去!”

    这样的结果王廷已隐隐猜测到,此时听来并不十分的诧异。他也沉默了片刻,正色地道:“姑母年纪大了,保宁又不在身边,身边更是得有晚辈照顾。若是姑母不走,我也不走!与其客居金陵,不如老死京城。”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这么多年来能平平安安,除了太皇太后的庇护,再就是镇国公府的照拂。失去了这两个人的指点,他根本不是那些功勋世家对手,他还不如就呆在太皇太后的身边。

    太皇太后也知道。

    她叹气道:“也好!你就留下来吧!等以后皇上大婚了,王家也该泯于众人了!”

    王廷不住地点头。

    回到家的曹宣也正和白愫商量这件事:“……昨天大朝会吵了一天,今天又召开大朝会,又吵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不过,汪几道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又有靖海侯在后面推波遂澜,迁都是迟迟早早的事。我们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白愫正在喂大妞儿吃米糊。

    因要和曹宣说正说,她给大妞儿擦了擦嘴边的糊糊,就把碗递给了大妞儿的乳娘,示意大妞儿身边服侍的把大妞儿带下去,然后又亲手给曹宣续了杯茶,这才坐到了曹宣对面的大炕上,温声道:“国公爷是个什么意思?我去哪里都可以!”

    虽说京城离姜宪更近,可她还要照顾曹宣。

    曹宣犹豫了一会,这才道:“我想留在京城!”

    白愫稍一思忖就明白过来了。

    若是迁都,肯定有人会跟着去金陵,也必须有人留下来。

    姜宪走后,曹宣在公务上干得并不舒服。有一部分原因是别人觉得曹宣是姜宪的人,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曹宣是曹太后的侄儿。汪几道等人不说,却十分的忌憧曹宣。今年年初就弄了个人到五城兵马司任了副都指挥使。

    从前可没有这个职务。

    明眼人一看就是来和曹宣争权夺利的。

    人来了之后也没少找曹宣的麻烦。

    曹宣这是怕他不跟着去金陵,也就个闲散的差事等着他了。甚至从此与仕途绝缘,怕她嫌弃他没本事。

    从前的承恩公曹大公子,什么时候会顾忌有人嫌弃他了?

    白愫抿了嘴笑,心里泛起点快活来,道:“还好我出身北定侯府,我爹也好,我祖父也好,我弟弟也好,都多半的时候闲赋在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曹宣听了眼睛一亮,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声“是吗”,就没再言语了。

    白愫继续去给大妞喂食。

    曹宣望着窗外盛开的石榴树,低低地笑了一声。

    到了八月底,江南大雨不止,长江水患,高邮等地尽量淹没。

    京城粮价再涨。

    亲们,三更送上!

    ps: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后台总是不顺利,发文的时候又登不上去了,只好一边看资料一边等,终于等到能发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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