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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王,在这之前我们便与苏宁进行过一次交手,惨败而归,整个长安数年的布置都毁于一旦,如今只剩寥寥数人还活着为我等传递情报,如今趁着行商之机终于重回长安,公子的意思就是再也不可以失败了,江南原本是一个长久之所,可是被李世民控制了金陵和襄阳之后,那些人貌似也对我们没什么信心了,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青衣男人本不想说,但是看着李元昌一副很放松的样子却又觉得不太妥当。

    苏宁的凶狠他是见识过的,她就是那场大浩劫中侥幸逃脱的几个人之一,多少人被抓住然后丧命已经不可计数,他们的力量几乎损失了一半,舔了好几年伤口才终于寻找到了回归长安的机遇,可惜的是宫中眼线被一网打尽,想要重新夺回最高权力,就要兵行险招,就要寻找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朋友”。

    很可惜的是,最有可能和实力成为“朋友”的山东士族已经不复存在,这让他们猝不及防,在此之后李世民的种种动作无一不让他们感到情况越来越不妙,在这样下去,这一辈子都没有夺回权力的机会了,所以,被逼无奈之下,他们找上了对李世民颇为不满的李元昌,双方一拍即合。毕竟是自己的“侄儿”,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不帮助呢?呵呵呵呵呵……

    李元昌如是说道。

    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就连公子那儿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只能委派自己作为联络人待在他的身边,随时传递最新消息和最新指示,当前的最新指示就是整个组织内部觉得李元昌一个人不可靠。而且势力也不够,李唐朝廷被李世民一次大洗牌之后已经基本上被其掌握,政通人和,实在是不便于作乱。

    李元昌本身的身份又比较敏感,身为李渊阁下的第七个儿子。李世民的弟弟。很被李世民所忌惮,所以他本身不太可能具备威胁李世民的名望和可能性,相反地。如果可以找一个容易被李世民相信而且身份上也不是很敏感的高层人物来做他们的盟友,或许更好一点,不过李元昌手底下有一支武装,必须要用上的。

    所以青衣男人接令,要以李元昌可以接受的方式。向他求寻另外一个强力盟友的加入,和苏宁有不共戴天之仇者为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除掉苏宁和苏家,除掉苏宁就等于断李世民一臂,李世民手忙脚乱之下,可以为他们提供不少钻空子的机会,更有甚者还可以一举夺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仅仅一个李元昌不行。“哦?莫非我那侄儿不太相信他的七叔?”李元昌的眼神冷了下来,看得青衣男人浑身汗毛竖起,眼前这男人绝对不是个普通角色,风流倜傥的外表只是他用来掩盖内心的皮囊,这男人。有着惊人的魄力和心志,估计所图不小,到时候就算侥幸除掉了李世民一系,估计也还要和他进行一场生死斗。

    青衣男人立刻下定了结论。

    不过他仍然装作很恭敬的样子说道:“不敢,不敢,公子绝对不是不相信鲁王,公子所虑者,乃是鲁王身为太上皇之子,李世民之弟,颇受李世民所忌惮,今次又与李世民产生冲突,李世民为人多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时一定遣人暗中监视鲁王,此时行动,对于鲁王之安危很有威胁,公子是担心鲁王啊!”…

    李元昌背过身子,嘴角露出冷笑,眼中闪现寒芒,嘴巴里面却是冒出了叹息的声音:“唉,真是想不到我那侄儿还有这样的心思,也罢,也罢,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那兄长的确是雄才大略,千古一帝也并不夸张,驾驭群臣极为拿手,多少人杰都被他掌控于手中,更兼苏宁为虎作伥,大唐群臣皆臣服之。

    不过,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疏,而这一疏,就是我等所要关注的关键所在,我那兄长极善治国、治军、治官、治学,几乎无所不精无所不能,不过,他最疏忽的一点,就是治家。”

    青衣男人露出疑惑的神色:“鲁王的意思是?从皇室中入手?皇室中有何人对李世民可造成威胁?恕小人眼拙。”

    李元昌转过身子,笑道:“你等所虑者,李世民为一,苏宁为二,此二人联合,正面对抗,一百个李元昌也不是对手,但是,二去其一,李元昌加上我那侄儿,足矣;相对而言,李世民乃是皇帝,皇帝一死,天下震惊,于我等大事不利,李元昌虽然憎恶李世民,却仍然心系大唐天下,大唐蒸蒸日上,李元昌心甚慰,是以李世民暂时不能死。

    那么,该死的就是苏宁了,此人大我两岁,但是才华却让我叹为观止,大唐子贞观四年以来诸多变革政略几乎尽出其手,眼光之长远,立意之深邃,让我不得不佩服,每一步,每一计,环环相扣,山东士族庞然大物,何其恐怖也,在其谋划之下,永无翻身之日,苏宁,鬼才也!

    可惜此鬼才却为李世民所用,几近死心塌地,与我那承乾侄儿相交甚厚,李世民似乎很中意此人,意图将其培养为承乾侄儿的肱骨大臣,对其评价极高,又将我那叔叔之女嫁与他,将他记载入皇室,拉拢之意溢于言表,如果可能,我很想拉拢他,是他为我等出力,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鬼才,多少年才能出一个?终于出了一个,却被李世民所用,呜呼哀哉!唯今之计,只有除掉苏宁,才能最大程度的打击李世民,苏宁存活一日,我等断无成功之可能,而若要除掉苏宁,确实难上加难,若是没有其他帮手,我也是无能为力。”

    青衣男人敏锐的察觉到李元昌的意思:“鲁王是说,我们还有其他臂助?可以相助我等除掉苏宁?当真如此?”

    李元昌笑道:“我说过,我那兄长善于治国治军治官治学,唯独不善治家。对待子女,除去长孙皇后所出,大多无情,不说无情吧,也是缺乏关心。更有甚者。只要不是嫡子,而自身品质不佳,经常犯错之人。其地位尚且不及一些大臣,比如,我另一个好侄儿,李愔,他应该很适合。”

    青衣男人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鲁王说的是因为和苏宁起了冲突从而被关了三年禁闭的梁王?”

    李元昌笑道:“也不瞒你说,我回京之后,曾经秘密遣人去会见我那侄儿,呵呵呵呵,我觉得,他是很好的人选,让他去对付我那兄长是不太可能。他们对于我那兄长的恐惧是深植于心的,对于他们而言,我那兄长就是一切,但是唤作苏宁,我那侄儿可是非常愿意加入我等把他除掉的。

    小孩子家家的。不太懂事情,自幼就被人所娇惯,做些错事也是难免的,作为父亲应当多多给他一些指引,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不应该总是责骂,我那兄长总是以驾驭群臣和军队的方式对待孩子,这哪可以呢?

    所以啊,李愔侄儿可就是我等的有力臂助,他现在早已不再需要禁闭,只是刚刚脱离禁闭之地,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自己,我那兄长也在遣人观察李愔侄儿,暂时还未放松警惕,我等也就稍微等一等,等李愔侄儿恢复自由之身,我等再想些其他的动作,在这之前,呵呵,本王还是很想多收集一些苏宁的字画,以后,可就见不到了啊!”

    李元昌得意的笑了出来,那副模样让青衣男人莫名的感到些许恐惧。

    苏宁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处境有了些微微的改变,他现在沉浸于和儿子女儿的欢乐时光中,虽然李承乾的婚礼日期步步逼近让他非常不爽,当时可以和儿子女儿天天在一起玩乐,他还是很开心的,儿子女儿还小,吃母乳就可以了,倒是李芮涵,需要大补,苏宁天天亲自给李芮涵做很补的食物,让她补充营养。

    李芮涵的身上没吃出什么肉来,倒是脸上吃出了一点肉,原本的脸型就是肉嘟嘟的很可爱的样子,现在更可爱了,更让苏宁喜欢捏着她的脸蛋和她说笑,弄些滋补的汤给她喝,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开心极了。

    “三明兄乐不思蜀乎?”一声贱贱的询问,苏宁顿时意识到是什么人来了,之前他们跟着父亲来自己家中恭贺,他多人不方便交流感情,后来多次邀请他们又太忙找不到共同有空的时间段,如今可算是等到了,苏宁笑着把孩子递给了李芮涵吩咐她到屋里面去,自己转过身子笑眯眯地看着那四个混蛋——李震、长孙冲、尉迟恭、程处默,附带一块小鲜肉李伯瑶。

    “你们这群混蛋可算是有空来我这儿了啊!上一回没吃好喝好,这一回可不许走!”苏宁笑着走上前,给他们一人来了一拳,然后对李伯瑶说道:“伯瑶今日怎的有空子过来了?没在军事大学里面受苦呢?老师应该不是会对你放松的人啊!”

    李伯瑶苦笑一声道:“诸位兄长难得齐聚,爷爷便给我放了一天的假,今日晚间就要回去,若是明日晨练点卯不至,可有小弟受的。”

    长孙冲笑道:“我等齐聚也并非是容易的事情,所以祭酒也就答应了,我等毕业在即,伯瑶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伯瑶啊,没关系,等毕业之后到了军中,咱们一起去陇右骑马打仗,可快活了!是不是?!”

    李震笑了一声道:“是啊,快活,快活的把一颗牙都给摔掉了!三明我告诉你啊,这家伙骑马的时候太高兴了,结果马失前蹄,摔了一嘴泥巴,说来也奇怪,两颗大门牙完好无损,这里头的一颗牙倒是摔掉了,真是奇怪啊!哈哈哈哈哈哈!”

    李震这一说,其余几人也笑了出来,长孙冲红着脸要和李震拼命,程处默和尉迟恭连忙劝架,苏宁招来下人吩咐在厨房外的小亭子里面准备椅子和桌子,自己要亲自下厨款待几位远道归来的好友,一段时日不见,肤色都变得暗了一些,脸上也多了些沧桑之色,他们已经是受过磨练的合格的军人了。

    一听说苏宁要下厨招待他们,他们可都乐得嘴巴都裂开了,李震一个劲儿的说在陇右军中吃的东西根本不叫饭,被军事大学的饭菜养刁了嘴巴,现在出去到了军中……别说到军中了,就是一些其他的酒楼都吃不惯了,吃不惯没有味道干巴巴的水煮菜,所以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厨房对厨子一顿拳打脚踢,逼着他们用最快速度弄了好多肉食给他们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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