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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零二章捞尸人之凶灵

    一声巨响,那人的身子重重的撞在对面的车窗,座位的乘客大叫一声抱头闪开,那人咧嘴望着四叔,想起身却没了力气。

    余下几人向后退了几步,惊怒之色溢于言表,互相看了一眼,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卡簧刀,大叫一声朝四叔扑去。

    玄青揉了揉肿起的额头,拿起行李箱,大骂一声,猛砸在一个持刀汉子的身。再看车厢内除了那几个汉子和四叔我们三人,不见一个乘客,都聚集在两旁吸烟室,隔着玻璃抬脚张望着。

    四叔一巴掌掀翻一个汉子,眼看又有一个汉子扑到身前,我心焦急,咬了咬牙,直奔在地面被乱窜五连毛子。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四叔独臂,十多个手持利刃的汉子,一的冲到近前。眼瞅着玄青也要支持不住,用行李箱挡在身前,避免被刀刺。

    我也冲了去,用尽全力推倒一人,乱捡起地的散弹枪,大喊了一声,可众人都杀红了眼,没人理会我。

    “膨”我咬牙对天发了声空枪,一枚红色弹壳褪出枪膛,车厢顶棚被打出一个大窟窿,冷风呼呼刮进来。

    众人都停下了手的动作,愣在当场,直直的盯着我,四叔抬脚踢翻一人,大喊道:“都他妈把家伙放下!”

    玄青也来了劲,砸倒一人,夺下我手的枪,对准那人的脑袋,高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看了看黑洞洞的枪口,随即软了下来,敲了敲四周,随即指了指倒在餐桌的汉子,怯声说:“问他。”

    四叔走到餐桌旁,大手提起那人的衣领,高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眼神惊恐的望着四叔,喉结轻动,一手捂着胸口,颤声对四叔说:“大哥,别打了,都是道……”

    “道你姥姥,臭驴马烂子(流氓),快他妈说,要不现在让你走西南大道!”四叔高声骂道。

    那人脸肌肉不停的颤动着,不敢直视四叔杀气腾腾的眼神,竟大哭起来,边作揖,便对四叔说:“大哥,饶了我吧,我有老下有小,真不能说,说了没命了!”

    “说吧,啥事我担着,到底是谁!”四叔放下那人,沉声问道。

    我心疑惑,看那人的要身份证时的摸样,显然是有备而来,目标明确,是要找我们三人,但我从没见过这一号,谁也没招惹过什么黑社会,怎么会找我们。

    那人表情极不情愿,但看四叔满面煞气,用手抹了把脸,对四叔说:“大哥,说一半行不?”

    四叔点了点头。也知道他们是受人胁迫。

    “前些天,一个满脸口子的水若寒,交代我们今天火车,活捉你们,临走时扔下一万块钱,还……”

    没等那人说完,看车厢尽头几个满脸青紫,手拿警棍的乘警冲了进来,勒令玄青发下枪,让我们蹲在地。

    我们几人抱头蹲在地,随即又把我们带到了一截办公的车厢内,询问一番,查明我们几个不是劫匪,便放了我们。

    又过了一日,火车轰鸣着,驶过长江,我们几人都无心看窗外的穿流的江水。我问四叔:“他们说的那个水若寒儿会不会是水若寒?”

    四叔没有答话,玄青长叹一声,对我说:“还真想不到第别人,除了他,天下有几人能算的如此透彻!竟知道我们在哪辆车,不过那几个汉子可要倒霉啦。”

    “为啥?”我问玄青。

    “看那几人的面色,必是了阴招,被他的门暗力所伤,不出半月,必会五脏破裂!”玄青徐徐答道。

    我暗暗心惊,没想到水若寒还真没死,不知他如何逃出那深不见底的鸿沟,也不知他会如何对付我们几人。

    没有了火车的轰鸣声,回头看了看苏州站,‘朦胧’的日光照在头顶,没有那副江南的画卷,有的,只是几个叫卖的妇女,和漫漫前路。

    我们人生地疏,听不懂本地话,也不知哪间旅馆便宜些,扛着大包小裹,走在街,看小桥半弯,流水潺潺。

    我们几人坐着大巴,在太湖附近的一个镇子,找了间小旅馆住下,休整一晚。不知李易恒说的收获在哪,但还未等我们到太湖,水若寒放出了狠招,我见识过他的手段,却猜不到他会如何对付我们。

    “被动了!”四叔躺在床翻来覆去。

    “他暂时还不能拿咱们怎么着,我虽没见过那幕后之人,但水若寒的心思我却能猜个不离十!”玄青坐在床头,对四叔说。

    “他明白,凡是对四灵有妄想之人,无论如何也凑不齐那四大件儿,白虎尚在一鸣身,他却还这么执着的想抢白虎,为何?”玄青反问道。

    “我估计他是遭天谴,魔怔了!”四叔白了玄青一眼。

    玄青摇了摇头:“非也,日本人想要四灵,目的却和李易恒截然相反,李易恒想长生,他们则要杀生,然而,他们却不能自己去取,因为他们心有贪念!”

    “难不成水若寒没有贪念?他明明说自己要成仙成神的!”我问玄青。

    玄青眉头紧锁,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徐徐说道:“所以,他才会帮日本人夺四灵!”

    “怎么说?”四叔问他。

    “他对四灵没有妄想,但并不代表他不想长生,李易恒说过,水若寒想要‘邪面般若’。”

    我曾听李易恒说过那东西,但从先一只为听说过‘般若’一词,赶忙问玄青:“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玄青笑道:“那‘邪面般若’本叫‘次仁巴’,意为‘吉祥的脸谱’是藏地神物,松赞干布迎娶成时,当做聘礼,献给唐王。可唐王却没在意那件不起眼的面具。”

    “直到东瀛派节使到大唐学习原化,临走时,唐王把‘邪面般若’当废铁甩手给了东瀛人,但东瀛人则视为珍宝一般,又加入了本土的邪术,变成了而今的杀人无形的邪物,此物一出,神鬼皆泣。”

    四叔嘬了嘬牙花子,对玄青说:“别他娘的唬人,小鬼子除了人挫点,还真没发现别的优点!这和水若寒想成仙有啥关系?”

    玄青撇了撇嘴,答道:“日本人只参透其一,却未得开启般若之法,他沁淫其数十载,《门遁甲》已然练到火候,若是配合邪面般若的邪气,想不成魔都难!”

    我暗暗心惊,没想到水若寒费了一溜十三招,竟不是单纯的想夺四灵,可最终目的却显而易见,那是——长生。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拿出胸前的涅槃坨,不知觉间已然变白!但我还记得李易恒说的话,只要她还活着,不管她变成什么样。

    世事弄人,像被栓了绳的蚂蚱,想跳出圈外,却绳扣被牵引着,折了大腿,才发现,跳不出瓶口。

    我看玄青和四叔都睡熟了,我也一阵困意袭来,看了看墙的挂钟,以致午夜,刚要闭眼,却听到街传来一个女人的求救声,我揉了揉眼,起身朝窗外看去。

    看街道空荡荡的,可细微的哭喊声却时时传入耳,我推了推四叔和玄青,他俩翻了个身,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听那哭声悲惨至极,一准是遇流氓,劫道的了,本不想节外生枝,但此刻却莫名的脑子充血,雷锋附体。

    拿外套,穿鞋出了旅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我独自走在空荡荡的大街,没有路灯,看街道两旁阴森的房舍,有点后悔刚才贸然出来。

    但双腿却像是被那声音牵引着,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搞不清声音的方向,却一直未停止前进的步伐,着了魔般。

    不知觉间已经走出了镇子,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个机灵,突然感觉到不对,急忙回头,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我骂了声娘,这才发现,自己竟走进了一片薄雾飘散的杉木林,一轮满月悬在头顶,映在林那处椭圆的池塘,池塘边正有一个身着绿衣的长发女子,背对着我,脑袋伏在一具尸体,哀怨的哭泣着。

    身子下抽搐间,长发也随之乱摆,我不知他是人是鬼,但凭直觉,她绝对不会是鬼,但,是人的可能性也极小。

    想到这,不禁心一寒,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声:“你是谁?怎么了?”

    谁知她却像没听到般,依旧伏在那人身,不停的抽泣着,月光照在他散乱的长发,竟也变得那么凄婉。

    我不知自己现在在哪,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这,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毛,几次想循着林间隐现的小路返回,但每次转身,头皮都会莫名的发麻,怕她突然扑来。

    我瞪圆了眼看着她,心一横,爱咋咋地,让她扔池塘里淹死,也吓死强。一边看着她起伏的背影,一边缓步向前挪蹭着。

    看那口池塘波纹不兴,好似一面无暇的古镜,不知疲倦的反射着凄冷的月光。

    我走到她身后,不知哪来的勇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谁知在我收回手的一瞬,他却突然停止了哭泣,周围也没有了适才的阴森之气,但一股恐惧却突然涌心头。

    不知从哪飘来一片树叶,落在池塘,波出一圈诡异的涟漪,我打量着他身前的那具尸体,好像刚死不久,虽面色铁青,可关节却绷得直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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