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规定民办老师每个月是三百个工分,生产队死咬着兑现不了,队里头就只能兑现给老师口粮。

    对这些个赖皮的生产队,公社小学也没法子啊,只能给这些民办老师开工资。

    还有一部分老师,如牛翠兰这种城里头来的,户口不在这的,没有生产队开工分,公社小学就也得给开工资。

    工资全是从学生学费里头出,学生交了学费就开得出工资,交不起就开不出...

    代课老师也得公社小学里头出资金。

    更重要的是,打从年开始初和中两次考试整顿,考不上的辞退了一批,确实是不能教的。还有自动辞退及耕小撤养裁减的又是一批。

    中期主要是精减,也在十分之一二,如今徐老太还在,以前精简掉的民办老师多有怨言啊。

    这些倒是较为体面的理由,稍带不要脸的就是用完了徐老太,黄校长就想丢了。

    年前已经计划过的事儿,这会也该提上了日程。

    人瞧见徐老太慢吞吞的朝外走,一群孩子呼啦啦的围了上去。

    徐春娇平日挺喜欢夸孩子们,这会就夸一个小姑娘眼睛好看,结果等黄校长出门的时候,那小姑娘愣是还努力的瞪圆了眼睛不想眨眼。

    人就是故意躲着徐老太去的公社教育站,却不知道怕什么来什么。

    走一般就发现老牛家从大人到小孩都在道路两边挖蕨菜和捡木棉花。

    春天正是南方木棉花树开得最好的时候,远远看去

    红艳艳的一片特别好看。

    有木棉花掉在地上也都能捡了,回头晒干了煮水喝。

    功效不知道,反正人家捡老牛家就捡。

    有个负责劁猪的捡野葱。

    各个生产队陆陆续续都要开始养猪仔了,回头都得劁猪。

    人家采野葱回去劁后只需要往伤口抹点草木灰拌野葱糊糊,保准两天之内能吃能睡。

    问题是老牛家不仅采蕨菜,看见啥只要能入嘴的都不放过,偏巧一家人连带着孩子速度还都快,人数还多。

    大哥看着这一群人跟蝗虫过境一样到哪,哪里就寸草不生都给急坏了。

    大人倒是瞧见黄校长了,低头假装找野菜。

    真的,他们就怕跟老师打交道...

    黄校长也心虚,假装抬头看云朵,两拨人心照不宣的错开。

    再往前还得经过革委会大院,黄校长溜达经过的时候还听到屋里头徐春娇中气十足的说:“你就大大方方的讲,讲坏了也是他们没眼光选错了人,关你什么事...”

    随后声音又渐渐落下,黄校长就听到提起了牛进家,再往下啥也听不清楚了。

    这会教育站也有人,有个干事出来悄声说,“教育局来人了,听说咱们得有个副总务主管。”

    屋里头大致谈完了,教育局那位和黄校长也不陌生,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提醒学生欠费的事儿得开展了吧。

    人心情挺好。

    月份高考的时候得了徐老太的帮忙,该是回报的时候了。

    也不是人故意拖着

    不干,高考的动静老大了,考试后阅卷那才叫一个严格呢,真跟古代考科举一样样的,所有人都关在一个地方,不完事还出不来!

    有个老师估摸着没交代好还是咋的,家里老伴一瞅人家三天没回来就去学校找,没找到就到教育局哭。

    人老了年纪大,愣是给哭吐了。

    吐就吐吧,问题那老太太吐的是一团团白花花的东西,当时那场面老诡异,老吓人了,把教育局去年刚分配来的小姑娘吓得撅了过去。

    往医院一送才知道老太太平日里爱喝点小酒,那天又喝了点豆浆。

    按着医生的说法,啤酒跟豆浆一块喝容易蛋白质沉淀啥的,人才吐了豆花。

    教育局也为难啊,上头下的是死命令,阅卷人员在阅卷期间不能擅自外出。

    所谓死命令,不就是一触碰就死么,教育局也是真真没有办法。

    后来叫那老太太站楼下,让老教师站在窗户边上远远的见了一面。

    送老太太回家的时候还管了人一顿饭。

    可这年头单位食堂做的都是大锅饭,厨师也只会做大锅饭,冷不丁整个小炒,结果做的豆角炖土豆,没给炖熟,又把老太太送医院里头了。

    这一两个月,老太太经常来教育局骂街,说教育局要杀人灭口。

    唉,没法说啊,说多了都是泪啊。

    好不容易清闲了几天,后来又碰见顶替案,主角还是徐老太的闺女。

    就这么说吧,对方大学毕业以后如果分配到教育局

    ,最低起步也是个干部,且人家是状元,估摸着干部级别还不低。

    两边都不能得罪,人给卡在中间别提有多难受。

    后来还是给上头打了个申请。

    倒是没出什么事儿,就是审核得有点久,那都是除夕前几天才给的准信。

    年一过,人就赶紧过来了。

    “主任啊,咱们得讨论一下公社小学一个代课老师的问题。”

    老主任却摆摆手。

    人年纪大了就等退休,实在是不想管事,对上头派下来个副主任很是欢喜,推脱道:“咱们公社教育站新来了个副主任,叫徐春娇,先锋生产大队里面的队长,领导人肯定也有经验,回头你们两好好交接。”

    看黄校长脸色变三变,越变越往不像人色的程度转,老主任以为是碰上多棘手的事儿就多问一句,“你刚才说....代课老师怎么了?”

    黄校长三分钟就出来了,准备和教育站主任长谈准备的满满一茶缸子水都没有用上。

    回程途中有碰见了老牛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电话的徐春娇也在,正跟老牛家里人在田野上撒欢的跑呢。

    甭管乐不乐意,他也得给人通知到位啊。

    “徐同志!”

    徐春娇正在小步疾跑,回过头来挥了挥手。

    黄校长心里酸溜溜的,虽然老主任没有多说,但人寻思徐老太是仗着闺女上大学而发达了,否则怎么莫名其妙就当上个副主任,跟自己平起平坐了呢!

    看看这家人,高兴得没边了吧

    ,都在草地上嬉戏玩耍了!

    也是,他家里头要是有个能考上京都的大学生,别说此时此刻在草地上嬉戏玩耍,就是酒席也开得摆,连村里头的狗都给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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