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其他人倒是陆陆续续的来了。

    牛翠兰吃了饭已经回了宿舍,只剩牛桂枝一边洗碗一边继续和大家叨叨。

    怎么进的考场,甚至是考题这会都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人就记得教室里有个女同志太激动好像神经错乱的乱嚷嚷,早上考完数学以后,下午教室就空了一半,还不知道明天有多少人考试呢。

    牛进棚拿着个铝饭盒放桌子上。

    牛桂枝考试地点就在船厂子弟学校,牛进棚还跟妹夫碰了头,人家非要送来一些咖啡豆子。

    海岛至少在年前就种了咖啡,叫琼丰咖啡,不过主要种在海岛西部,跟大部分岛民没什么关系。

    就老牛家来说,老的老,小的小,都没喝过呢。

    国营饭店也有,但是一毛钱一杯。

    老牛家人人瞪圆了眼睛说还不如去抢。

    “亮东说一毛钱里头,人家给加一勺擒雕炼乳,还加一勺白砂糖,那炼乳听说几块钱一瓶”问过同样话的牛进棚原封不动的复述妹夫的解释,“高级货”

    “亮东说一小把够咱们喝的”牛进棚搬进来一个捣舂,“他说捣碎了直接煮开,就这么喝。”

    都没喝过,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牛进棚抡着胳膊研磨,那香味倒真是妙不可言。

    牛进仓才开了个头就有油坊的社员喊去抓老鼠。

    起初都不急,牛进仓还问啥样的。

    如果是小黄鼠那问题不大,这种老鼠不聪明不会藏粮食。

    油坊的社员拍大腿说大灰田鼠,而

    且已经找着老鼠洞了,正往里头灌水呢,也不知道搬走多少花生了。

    这就坏菜了。

    大田鼠灰色肥大扁胖行动迟缓,一只老鼠可贮存几十斤粮食。

    有经验的经验都是顺着垄沟找它的反土堆,土堆越大粮食越多。

    牛进棚瞧着油坊社员比划的土堆高度,肯定是个大老鼠窝,也就跟着起身打算帮帮哥哥去。

    拿水灌大灰老鼠速度得快,因为这种老鼠知道打墙来挡水。

    兄弟两起身就要走,临时听见了猫的呼噜声。

    牛海霞此时上半身睡在大妞的怀里,下半身流到了地上,呼噜噜的鼾声竟比人还要响亮。

    牛进棚捞起猫甩在肩头上就这么出了门。

    惊醒的海霞叫唤个不停,惹得几个孩子担忧的问大人,“猫会叫死吗?”

    还是徐春娇给了答案,没听说过猫会叫死的,就好像没听过小孩会哭死是一个道理。

    此时洋辣子就在哇哇哭。

    也不是不管。

    秦淑芬晚饭后趁着灶膛余温烧了水给两儿子洗澡,还是一块洗的。

    哥哥偷喝洗澡水弟弟没喝上,哇哇哭。

    饶是秦淑芬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圈,耐心解释兄弟两各自已经往洗澡水里撒两泡水了不能喝,效果都不大。

    弟弟因为没有喝上尿汤嗷嗷的哭。

    再看哥哥坐在那仰着小脑袋,还拍了拍自己肚皮看着大人,也不知道喝了掺童子尿的洗澡水,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

    婆婆的话叫秦淑芬还真好受了点。

    是啊,没听说过

    有哭死的孩子。

    她也真是心累了,摆烂的宁愿去磨咖啡豆都不愿意带孩子。

    还别说,把咖啡豆磨到成白砂糖似的程度,人愣是一点都不累。

    开玩笑,带孩子的这一年就抱了一年,两孩子放下就醒,放下就醒,而且是一起醒,她两胳膊都练成麒麟臂了,说多了都是泪。

    姚红霞坐月子没过来,黄水仙就自个端去灶房里煮了。

    人也不懂啥特殊的手法,反正倒大铁锅里面加水就成了,路过的社员探进头瞅了一眼,还问大晚上的磨啥子喂鸡呢,怪香的嘞。

    磨豆子的时候是很香,煮的时候味道也真的不赖,黄水仙甚至还放了一点海盐提下味道,喊几个孩子回家拿碗。

    大人叮嘱用不着大碗,家里孩子把公鸡碗拿来了,眼巴巴等着大人一个碗里打一勺,还配了个汤勺。

    又有路过的社员特意探头进来,这回问大晚上孩子们喝啥中药呢。

    多不吉利啊,大人呸呸呸的骂退对方,兴致勃勃的又回到了荒屋,迫不及待的看着老太太。

    徐春娇拿起来抿了一口,还算赞赏的点了下头。

    老太太享受的表情不似做假,其实人也顾不上烫手,迫不及待的端起碗来随便吹了两口,狠狠吸溜一大口。

    想喝的心情有多么的迫切,大家放下碗就有多十倍的坚决。

    黄水仙心想啥玩意跟个中药汤似的,喝起来比她命还苦。

    牛桂枝没喝过,但又怕考试前乱吃喝拉肚子,只闻

    着觉得味道真香,忍不住问弟媳啥味道。

    秦淑芬想了很久,“烂地瓜味吧。”

    当儿媳的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口接一口慢慢饮嘬的婆婆,都寻思年纪大就是能吃苦,然后喊孩子们回来喝掉。

    孩子们装作没听见,假模假样的说好困啊,怎么能那么困呢,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回去睡觉,呼啦啦的全跑了。

    丢是舍不得丢的,光是想想国营饭店一杯咖啡卖一毛钱,秦淑芬和黄水仙说什么都得喝下去。

    饶是徐春娇提醒过不喝就倒掉,妯娌两嘴上回应知道了,私底下都给分配好了,除了坐月子的姚红霞谁都得喝。

    黄水仙寻思着是好东西,怕不够喝加了不少水,谁的大茶缸子拿出来装完还有得剩。

    人送到二房屋里头时还特意叮嘱,“妈说了你别喝,给进棚喝就行了。”

    姚红霞难堪了应了声,抱着刚出生的小女儿怅然若失的盯着那一大茶缸子,心情很低落。

    好香啊,不知道是啥味呢。

    看来婆婆是真的恨死了她,那么多的量都不愿意分那么一口。

    也是她活该,怨不得婆婆啊。

    人抱起身边的小女婴,亲亲人的小鼻子小嘴巴,勉强打起精神跟孩子打趣,“呦呦呦,哪里来的小丑娃”

    牛进棚刚好推开门,想起走时老太太交代大晚上出门回家得跺跺脚才进门,又赶紧关了门拍拍身上的灰,这才笑呵呵的进门,一溜烟的走到床边。

    他也瞧出媳妇不太高兴,

    为了叫人高兴点还特意说:“老三长得和你一样呢。”

    姚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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