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50章 足够老足够蠢
白锦瑟之前就跟唐政做好了分工，把那几个千年悬案的证据交由唐政去收集，而她，则专心办几个小案件。</br>唐政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就差点跳了起来：“白大人，下官是给您来当助手的，这样不合适吧？”</br>白锦瑟笑了笑道：“叶家肯定也以为我查探的是重要案件，一定会安排人密切关注我的一举一动，这样一来，我反倒不容易查到真实的证据。反倒是你，他们虽然也会有所防备，但却不会太过上心。所以，这几个悬案，交给你收集证据最合适不过了。”</br>唐政听得心里莫名有些堵，他这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br>亲自查探悬案，收集线索和证据，未来的功劳簿上，他就不仅仅是一个助手了，也是有点业绩在的。但侍郎大人那句“不会太过上心”，好像又点明了他的地位，确实不怎么受到重视。</br>见唐政没说话，白锦瑟还以为他不想答应，又补充道：“之前你不是说了吗？我现在的身份就是指挥官。你作为我的助手，不应该是听从我的安排吗？”</br>唐政才知道白锦瑟是误会了，赶忙解释道：“下官只是怕能力不足，辜负了大人的期待而已。”</br>“那就提高能力，努力把事情做好，不要辜负本官的期待就可以了。”</br>唐政：……</br>侍郎大人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可是，有些东西，比如能力不足，是因为他不想提高吗？比如事情没有达到目标，是因为他不想做好吗？</br>不过，既然白锦瑟那么说了，他也只得老老实实行礼道：“下官尽力完成。”</br>果不其然，叶县令很快安排了几个县衙的官员来供白锦瑟和唐政差遣。</br>跟着白锦瑟的，是县丞和刑房专职的衙役、捕快。跟着唐政的，则是协助县丞管理刑房事务的典史和几个县衙普通的衙役、捕快。</br>唐政心里生出一副“侍郎大人果然料事如神”的想法。</br>想他手里握着的，可是千年悬案啊，连刑部都很重视的千年悬案啊，就给他这么几个没点经验的衙役和捕快？</br>不过，也不怪叶县令，毕竟对外宣称要查探的，只是一些普通案件而已。至于千年悬案的线索和证据，则是要暗中收集的，谁知道会不会跟叶家扯上关系？</br>白锦瑟手里拿着的卷宗，都是些小案子。之所以到现在还没破案，倒不是因为县衙的叶家官员没本事，而是这些案件都太过零碎了，造成的危害不大，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大家都选择性忽略掉了。</br>如果犯案的是叶家的子弟，叶县令肯定一早就抹平了，哪会留到她来发现？</br>所以，她便挑了这些无伤大雅的案件来查探。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破案，而是为了以此为借口，在查探案件线索的时候，能多了解一些叶家的情况。</br>反正整个禹山城一半的地盘都是叶家的，城北的城主府又不可能有线索，可不得往城东城西找证据去了吗？</br>……</br>又耗费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在找寻线索上面，白锦瑟把叶家的一些情况打探得差不多了，便想办法把这些资料整理之后，交给了逍遥王的侍卫。</br>而唐政那边，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悬案的线索和证据都收集好了。</br>白锦瑟便向叶闻启提出了离开。</br>一脸懵的叶闻启看着同样一脸懵的叶县令，两个人都搞不清楚白锦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br>她既没有去跟城主了解叶家在禹山城的所作所为是否有一家独大的意思，也没有去城南跟其他百姓打听叶家的子弟有没有欺负民众，真的只是随便选了一些小案件来查探，就这么结束了禹山城之行？</br>“白大人和唐大人在禹山城将近半年，我们叶家一直没能尽什么地主之谊。而且两位大人查探了那么久的案件，也劳累了，不如再多休息几天？”叶闻启决定还是先多留白锦瑟一段时间，等大家讨论完，顺便看一下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再决定怎么处理这两个人。</br>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得知白锦瑟要来禹山城时，自己是如何打算尽快把她送走的。</br>“既然叶家主如此热情好客，本官便却之不恭了。”白锦瑟笑道。</br>反正她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很经得起查，没什么可介意的。</br>叶闻启见白锦瑟如此识相，也笑道：“这几天两位大人在我叶家店铺里的花费，一概由我叶家承担，也表示一下我叶家对二位的敬意。”</br>“如此，本官便先行谢过叶家主了。”</br>唐政也跟着对叶闻启拱手行礼：“多谢叶家主。”</br>白锦瑟和唐政前脚一走，叶闻启和叶县令后脚就召集了族老和县衙的几位叶家官员开会讨论。</br>大家把白锦瑟和唐政这段时间走过的所有地方、见过的所有人、问过的所有话再重新筛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br>“所以，她们二人来禹山城只是为了走个过场？”有个族老出言问道。</br>“我看像是这么回事。否则若真是有什么重大案件，怎么可能就派了她们两个人呢？”</br>“又或者，这俩人真的是不被逍遥王和黎昭看重，才被外派公干的？反正刑部每年都有外出核查各大城池案件办理的职责。”</br>“很有可能。你看她们这段时间查的都是些什么案件啊？明显是能力不足，没有办法破获大案件，只能随便捡些小案件来查，假装完成任务而已。”</br>“如此说来，那咱们还要不要把她们留在禹山城啊？”</br>“留下来干嘛？白养两个废物吗？又不能给我们叶家带来什么好处。”</br>“我说的留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要不要把她们的命给留下来。”</br>叶闻启听到这句话，便望过去。发现说话的竟是那个负责盯守在客院外的族老。</br>“你疯了吗？”另一个族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们什么都没查到，你却要把她们的命留下来。谋害朝廷官员可是大罪，你这不是给叶家惹事吗？”</br>叶闻启也摇了摇头，心想，这族老到底是怎么当的族老？足够老足够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