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皮厚了?”

    王国栋捋起衬衫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作势要动真格。

    王磊立即拨通了“工布”的电话,左手握着智灵机,右手手指指着秒接的同修,开口就是熟络的招呼。

    “工布,我这边翻找了一下仓库,发现澧酒一大瓶,寒铁刀得仔细地磨一磨,还有黄纸、香烛,放的时间大概太长久了,品相不够好,正准备去找替代。你那边怎样?”

    谈到“正经事”了,王磊料想过,老爹肯定不会对自己出手,干脆边谈边走,稍微离开这片变得不再安全的危险之地。

    王国栋看着儿砸跟自己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气呼呼的小声骂了句“臭小子!”,随即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看着王磊越谈越远的身影,已经预见到,这个出道修士的儿砸,比当年的自己厉害多了,想必能走的更远。

    “我这一生,能够看到尽头了,根本不可能再进一步,反倒是王磊,还有大把前途!”

    王国栋看着天山寒铁刀,忽然间想起昨晚,偃王城陆续上台的节目里,一刀将蒸猪切成两爿的某人。

    “文家那位,刀法简直神乎其技,哪怕其中有请神演神的原因,本身底子就很雄厚……老伙计,埋没你了!”

    王国栋拎起寒铁刀,径自走了出去,到了自家水井洗手台前,捞出一块粗砂磨刀石,用手舀了点水,浇在磨刀石上,然后就开始双手推刀。

    仔细的磨砺这把暗红泛黄的锈刀!

    随着褐黄色的废水流淌而出,刀身斑斑锈迹越来越少,整把寒铁刀渐渐地显露出寒冷刺骨的锋芒。

    这把刀见证了王国栋从退伍老兵走上人生巅峰,成为妙王村治保会一把手的历程。

    王磊察觉到一股迟钝的刀气渐渐地显露出锋芒来,时不时反射阳光,晃地眼睛针扎似的刺痛,叹了口气,知道老头子起兴了,来劲了!

    “……就这么说定了!工布,我等你好消息!”

    王磊等到同修挂了电话,才满意地放下智灵机,看了一下压力井旁边的洗手台,就这么一会,老头子已经将一把锈刀,磨砺出了本来面目。

    “老爹,黄纸被虫蛀咬坏了,我去村头找老支书,他家肯定有好纸!”

    王国栋随口“嗯”了一声,继续沉浸在磨刀中,随着天山寒铁刀渐渐露出锋芒,他心中生锈的那把刀,似乎也重新开锋了。

    过了一会,王磊就到了村头老支书家门口,德高望重的退休老头,心情不是很好,看着老樟树昨夜被雷劈过,焦黑的这一片枝桠,目光晦暗。

    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王磊出现在老支书面前,他才露出惊讶的笑容,显然是有所发现。

    “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可以?真是奇了怪!”

    王磊看到老支书目瞪口呆的样子,还以为他老人家老年痴呆了,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虚晃了两下。

    “夭寿了!你个死囡仔,伸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以为我中风了!”

    没想到,七十几岁的老支书心思如此活泛,竟然一口猜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磊:“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精明!尤其是老支书,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回声虫!”

    王磊自己有求于人,再加上尊老爱幼的乡约传统,赶紧挤出一副笑脸,连连拱手揖礼。

    老支书遍布皱纹的眼皮夹了一下国栋家的崽子,知道他肯定有事。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

    老支书雷金永如此爽快干脆,完全不同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左右无人时,连自己都跪一个的村主任戴雨亭,也不同于处处拿捏自己的老爹。

    “雷支书,我王家的小石头,小时候,你还抱过我……”

    王磊看到老支书脸色冷下来,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或者说多了废话,打了个哈哈,直接道出来意。

    雷金永上下扫视了一眼王家的小崽子,细细的想了一下,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要黄纸、香烛……行!没问题,跟我去拿!”

    王磊瞬间想起老支书家里的“恶狗”,名声在外,根本没人敢惹,赶紧摆了摆手。

    “雷支书,我就不进去了,你家里那头‘呼雷豹’,戴主任都吃过亏,我可不敢进去。”

    背着双手的老支书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笑了:“不会,肯定不会!”

    发现王家的小崽子,全身都在拒绝,就没有试探,直接发话了。

    “你不跟我进去,黄纸、香烛,不用想了。”

    王磊听了,满脸都是愁苦,就像喝了黄连汤,一口气生吃十斤苦瓜似的,眉眼里都能挤出苦水来。

    即使是这样,王磊还是壮起胆子,往前迈出一步,一副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舍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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