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闻言,却是也松了口气,何雨柱这个人他清楚,于母真要问到何家,何雨柱要么不说,要么就不会说闫家好话。

    毕竟闫埠贵也没什么好话给人家说。

    再加上酒精也让许大茂有宣泄情绪,于是就把刚才闫解成早上自行车胎破了,身上没一分钱,回家找他老子要钱的闹剧说了下。

    包括后来父子俩要算清楚账,刘海中怕难堪出钱的事情。

    在许大茂来说,他说的这些事,看到的不止他一个,将来总会传出去的。

    但看到闫埠贵的时候,许大茂还是尴尬了一下。

    所以他指了一下闫埠贵,就直接溜了。

    于母还是不死心,又亲自试了一下闫埠贵。

    结果也是很明显。

    等回到家,全家一商量,就给于丽再寻找,反正闫家是没戏了。

    等过了几天,媒婆上门闲聊的时候,于家还把媒婆骂了一通。

    这些事,何雨柱都没掺和,但都是跟他有关。

    人跟人之间的牵扯,就是如此,动一发而牵全身。

    至于前世为何于海棠没想起来她在这边有雨水这个同学,前世雨水也没有一个当副主任的哥哥啊!

    这玩意就是如此,就像大家在生活里,聊起好几年不见的邻居朋友。

    那些发财当官的,也总是提的比较多那一个。

    哪怕大家以前关系并不好。

    这些事,闫家一无所知。

    他家今天正高兴呢,像是闫家今天有三个帮忙的,虽然不会发三份好处。

    但给闫家的好处肯定是最多的。

    也不怪闫埠贵舍不得,他知道饿肚子的滋味,知道手里没钱的滋味,知道家里小闺女饿的半夜睡不着呜呜哭的滋味。

    所以他对滴在手上的一点油水,都是舍不得擦掉,而是舔到肚子里。

    随着夜色的来临,人群各自回到了家里。

    像是现在的闫家,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起今天得到的这些好处,分几天吃的问题。

    这就是闫埠贵抠门病态化的体现了,只要是花家里钱的事,或者事关分油水的事,都要全家大会解决,

    把“公平”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也养出了闫家子女,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性格。

    等事情谈完,闫埠贵做最后总结,他先是干咳一声,却是对着闫解成说道:“老大,你那钱,该交上来了。”

    闫解成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口袋,他头冒冷汗的说道:“什么钱?不明白爹您说的什么意思。”

    闫埠贵冷笑道:“你刘大爷给了你两毛。胡同口老张那补一次胎是五分。

    你那还剩下一毛五,这个钱你应该交出来。”

    闫解成闻言,却是长吁一口气,他还以为刘光齐给他的一块钱,闫埠贵知道了呢。

    闫解成害怕夜长梦多,痛快的掏出了一毛三分钱给闫埠贵。

    闫解成说道:“老张发现两个眼,补了两个补子。

    他要一毛,我还了半天价还到了七分。

    剩下的一毛三都在这了。

    不对,爹,您应该把三分给我,那是我还价挣到的。”

    闫埠贵已经把钱抓到了手里,却是反驳道:“这道理不对,补胎什么最费功夫?

    是拆卸内胎,检查最费功夫,不管一个眼两个眼都必须检查一遍,补子胶水又不值钱。

    像是老张就该只收你五分,他好意思收你一毛?

    不过这是你难得的实践经验,吃一堑长一智,爹这回就不跟你计较了。

    下次要是再上这种当,你自己出钱把帐补上。

    关灯关灯,早点睡觉。

    亮这么一会灯,一天不多,一个月就要多出好几毛钱。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这些你们都要记好。”

    等到晚上十点的时候,闫解成起身,动静惊动了闫埠贵。

    闫埠贵隔着门问道:“谁啊?”

    闫解成一愣,却还是回道:“爹,是我。我出去撒个尿。”

    “嗯,去吧!记得尿尿桶里,咱们院子吃的好,尿肥力壮!

    要按照那些粪头的算法,咱们这儿最少也得是下甲等粪!

    留下来浇花种菜,是最好的。……”人上了年纪,唠唠叨叨,很正常的事。

    像是院子里这些邻居,现在难的年头,也不会坐着等市面上物资恢复。

    所以选那种荒宅野巷,总归没人去的地方,偷摸的种点菜。

    像闫埠贵,这种事肯定少不了他。

    闫解成伸手摸到大门钥匙,却是按照约定放到了窗台上面。

    等办完这个事,闫解成伸手拍拍身上放钱的口袋,“嘿嘿”傻笑两声,这才回屋睡觉。

    夜里三四点,正是院子里睡的最沉的时候。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却是从里拉开了刘家的门。

    “吱呀”的声音,让两道身影顿了顿。

    耳听着里面没动静,这才又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

    这正是刘光齐与兰兰同学。

    两人昨晚根本没洞房花烛,都忙着收拾自己衣服了。

    像是厂里的调职申请,早早就通过兰兰同学那边的长辈关系对轧钢厂打过招呼了。

    人事那边都知道刘海中恶了杨厂长,刘光齐在轧钢厂最少三四年之内,没人敢给他说话。

    那么刘光齐自寻门路调出去,也是个活路。

    所以对于刘光齐提出替他保密的事情,人事那边领导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这边搞好了,那边又给他安排好了位置,一些零碎事情,又有他岳父那边给他事后补办。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光齐回头望去,在微弱的星光下,瓦片上的残雪有些反光。

    灰色的房屋隐没在黑暗里,那是他曾经的人生。

    那里面有他的喜悦,也有刘海中对他的期盼……

    刘光齐眼睛有点发热,他昨天为了写那封给刘海中的信,却是流过不少泪了。

    他对着身侧低声说道:“兰兰,咱们给爹娘磕两个头吧?这次走了,不混点样子,我还真没脸回来了。”

    说罢,他先跪了下来。

    兰兰同学嘀咕两句,却还是跟着刘光齐跪倒在地。

    几声轻响,一世离别!

    谁也不清楚,有些离别,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

    第二天早上,刘母先起身。

    看到儿媳妇还没起来,她有点生气。

    虽说她也知道儿媳妇是大户人家子女,也没指望着对方每天早起,孝敬公婆。

    但这才新婚第一天,总要意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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