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的下人们已经在想象,将来王熙凤嫁进门之后,掌握了管家的权利,即便二房的王夫人是王熙凤的姑姑,背后有贾琏撑腰的王熙凤可以给贾母伏低做小,还能接受王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么?

    这荣国府啊,贾赦把东跨院经营成自留地,崛起的贾琏在荣禧堂横着走。

    人啊,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转角处遇见李纨,一脸愁苦,贾琏很想上前去问一句【怎么不见珠大哥?】

    话到嘴边,却成了:“见过珠大嫂!”

    真不是因为李纨在贾府中的气质独一份,单纯的因为做人有底线。

    面对弱者的肆意狂放,迟早被更强者将肆意狂放甩在脸上。

    “是琏哥儿啊,刚才走神失礼了。”李纨赶紧回一个道福,贾琏微微侧身不受全礼。

    “您有事,先请!”贾琏给李纨让路,得了一个感激的微笑后,交错而过。

    走远后,李纨身边的通房丫鬟低声道:“琏二爷素来不欺下!”

    李纨扭头看一眼,低声厉声道:“隔墙有耳,管好你的嘴,我可不想出烧埋银子。”

    “哟,乖孙来了,正好问问,元春派人赏的贺礼,如何处置?”

    贾母见了贾琏进门,不等行礼便主动招手示意上前说话。奈何贾琏不肯有任何犯错的把柄,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先行礼,再上前。他可不是大脸宝,打小就没有在贾母怀里扭啊扭的经验。所以呢,做好自己,少犯错。

    “贵人在宫里发来的贺礼,那可不是我的面子,全赖荣国府有祖母这根定海神针。”

    一句话给贾母说的是眉开眼笑,这乖孙话说真好听。

    “东西是赏你的,别人怎么好胡乱伸手?”贾母笑眯眯的,不轻不重的提醒一句。

    说给谁听的,谁听谁知道。

    “笔墨纸砚孙儿要了,其他的祖母留着自己用也好,看赏也罢。”

    贾母没法子更满意了,扭头看着众妇人道:“看看,都看看,我这乖孙在孝顺一道,从不肯落人后。”众妇人自然是一阵猛夸猛捧,说出来的好话不带有重样的。

    贾琏悄悄环视,王夫人不在场,尤氏坐一边笑而不语,没有跟着凑热闹,眼角的余光飘啊飘。被贾琏抓到几次,飞快的闪开。

    【尤氏这好身段都没生下一儿半女,可见贾珍的身子早掏空了。种子不行,哪来的苗?】

    贾琏这边一脸笑容的心里在走神,看着就是在以微笑不语表达谦逊。

    人是很下贱的,浪子回头叫【金不换】,放下屠刀叫【立地成佛】,那些普通人呢,那些没能力也不敢去做坏事的行为上的好人呢?哦,这些人一般叫【草民】,那没事了。

    所以呢,人还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一个人强大了,你就算是放高利贷,弄的多少人活的喘不过气来,依旧有很多人喊爸爸!你要是弱小呢,别人踩你一脚都是轻的,把你的东西据为己有,再给你一击闷棍,还要教育你一句【我这是给你机会磨炼自己】,这才是常态。

    “珍大嫂怎么不说话?”贾母展现了一下什么叫并没有老眼昏花。

    “孙媳嘴慢,好话都叫别人抢先说了。待想说时却没词了,干脆就不说了。”

    尤氏如此说时,眼神从贾琏的脸上略过,心里默默【该死,光顾着看他了。】

    贾母素来知道,尤氏是个性子稳重的,听她这么说,觉得是真话。毕竟身边这些妇人,那真是嘴里好话从年头到年尾,从没停过,早就修炼出来了。

    说起来,还是琏哥儿这种读书人说的话好听,不媚不俗,听着寻常,就是能说到心里,让人贴慰的很。

    想到此处,贾母又看着贾琏,笑容满面道:“乖孙,早起的时候,你二婶子提了一句,是不是该准备准备,来年会试之后,把你的亲事办了。”

    贾琏听了心头一动,脸上表情不变:“婚姻大事,自有长辈做主安排,轮不到我说话。二婶有心了,可惜人不在,不能当面道谢。”

    贾母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沉,笑容也少了几分,语气少了几分亢奋:“都怪你那二叔,珠哥儿今科没考中,与落榜同窗喝酒消愁,他觉得丢了面子,要不是我去的快,珠哥儿要被打个好歹,如今只能在屋里养着呢。”

    贾琏听了脸上露出吃惊之色:“二叔性子确实急了点,珠大哥以为人父,人前人后,总要留三分面子的。回头孙儿去看看珠大哥,安抚一番。科举之路哪有一帆风顺的,三四十岁中举人,国子监里也不少见呢。”

    贾母听了这话,更是满意的不得了,什么叫孝悌啊?听听这话说的。

    “你二叔年龄大了,说轻了听不进去,说重了,怕他跪坏了腿脚。”

    贾母一番话,听的贾琏牙根都酸了,听听,什么叫偏心。

    “祖母慈爱之光辉耀东西两府,昨日在青云书院,看门的柳老头竟敢说祖母是老糊涂,孙儿一时气不过,与他争辩了两句。这老头,迟早要给他点厉害看看。”

    贾琏话锋一转,今日来此的真实目的抛了出来。

    这话说的贾母一开始还笑的脸上全是褶子,一个转折差点给贾母闪了腰,笑容也没了。

    贾琏在注意观察贾母的表情变化,很明显,她知道柳老头的存在。

    贾母确实被贾琏的话勾起了一些回忆,如同不经意之见,心尖给针轻轻的扎了一下。

    回过神见贾琏眼神里的关切,这才勉强的挤出笑容道:“那老头还没死呢,好些年没听过他的信了。乖孙莫要与他起争端,惹不起他就躲着点。”

    “一个糟老头子,我还能在他跟前堕了贾府的威风?”贾琏一脸的义愤,摩拳擦掌。

    贾母露出郑重且严肃的表情:“乖孙,柳人和有【人屠】之名,二十年前在京城可止小儿夜啼。当年你祖父对上他也要退让三分,……。”说到此处,贾母觉得有点言语欠妥了,挥手道:“乖孙留下,其他人回避。”

    二三十号人闻声起身退下,贾母身边就剩下一个小丫鬟鸳鸯,袭人都自觉的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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