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业公司的地下室里,华兹华斯正和画家帽商量着之后的安排,今晚必定是个不眠之夜,但俩人商量到一半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扭回头一看,勉强能辨认出来是满脸狼狈的马库斯,他现在这模样都不成人形了,脑袋上没一块好地方,身上的污泥血渍混在一起结成了大大小小的血痂土块。

    见到二人,马库斯先哭,他虽然不如刘易斯、托肯这些异教徒头目那么精明,但也多少有点脑子,在马车上他就想好了回来后该怎么说。

    别墅二楼审讯的部分被他三言两语省略过去,专捡有用的讲,着重强调自己搞到了有用的情报,并且豆.尼瓦尔还有另一名调查员在血祭自己时,因为仪式出了差错先后遭到重创生死未知。

    那二位初时见到马库斯也吓了一跳,本以为他肯定有去无回,现在听他又说起如此曲折离奇的逃跑经历,他俩自然是……一个字儿也不信!

    四个调查员,两个审判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跑了,这怎么可能?对方八成是放长线钓大鱼,这家伙让人给利用了还不自知呢。

    马库斯跪着跪着就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他透过腋下的缝隙朝身后扫去,一个个人影出现在自己身后,那是华兹华斯操控的信徒们,他心知不妙,赶紧继续说道:

    “华兹华斯先生,我真没有骗您,这是豆.尼瓦尔当时联系神祇所用的古书,您看了就都明白了。”

    身后一个人影绕到马库斯身前,将诗集拿到了华兹华斯手中。

    “爱本身造就了你,为我的愉悦造就了你,定你为旋律……”

    华兹华斯面无表情,但语气一转:

    “马库斯这就是你说的,联系神祇的祷词吗?”说完话他一把将诗集丢了过去。

    “这……”

    马库斯脑袋上也见了汗了,在院里那个调查员念的不是这个词儿啊,他赶紧翻开小册子,终于在最后几页翻到了《黄衣之王》。

    “华兹华斯先生,在这呢,最后几页,估计这些调查员是害怕调查部察觉他们偷偷祭祀神祇的行径,故意将祷词隐藏在情诗之中。”

    这次华兹华斯念着《黄衣之王》脸色才好了一些。

    “黑星升起的奇妙之夜,夜中运行的奇妙之月。”

    “但更加奇妙的还是那,失落的卡尔克萨。”

    “毕宿星的歌无人听晓,国王的褴衣随风飘摇。”

    随着华兹华斯的吟唱,石柱上绑缚着的雕像竟然开始簌簌碎裂,隐藏在其中的神祇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急于要阻止华兹华斯。

    一条如同黏滑蛞蝓的锥形腹足猛地挣脱了钙化表皮的束缚,从雕像中钻了出来一把打落了华兹华斯手中的诗集。

    华兹华斯还未反应过来,直接被腹足抓到了空中举到了雕像眼前,那男女难辨的雕像额头处裂开了一个口子,三只米黄色的眼睛挤在缺口之中凝视着眼前的华兹华斯。

    “啪嗒,啪嗒”浑浊的乳白色粘液从腹足内分泌出来,滴落到地板之上,不止是马库斯就连画家帽都吓得不敢抬头,他们感受到了未知神祇的滔天怒火。

    雕塑内的神祇透过缺口凝望着华兹华斯,让他感觉那汹涌喷薄入脑的至高意志,神祇对自己刚才的愚蠢莽撞非常不满。

    自己无意中联络到了某位神祇,那位大人,即便只是念出他的名字,感受他曾经的湮灭事迹已然是一种危险的挑衅,透过毕宿五的遥远星光,他能感受到那些人,那些呼唤自己的人。

    “砰”

    高空中腹足松开了缠绕的华兹华斯,他重重摔在了水泥地面上,挣扎不起。

    腹足收入雕塑,原本破裂的钙化外壳再次被其中的神祇填补,雕塑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华兹华斯在地上足足趴了五分钟才勉强将自己撑了起来。

    看着马库斯,他眼神中虽包含厌恶,但对他的话却也信了八分,那些调查员确实在暗中召唤着神祇,这也是今夜获得的重要情报。

    ……

    与此同时,摩西萨德的某个偏远码头中,一个黑暗的渔人小屋中,一个浑身披着翡翠色破烂长袍的苦行僧突然睁开眼睛。

    今夜已经有两个人先后在呼唤自己,他那双翡翠色的无眸双眼凝视着远方,在那里有人渴望着知识,渴望扎根在内心中的神秘执念被自己唤醒。

    他从远方而来,自山上而下,为的就是找到他们,吮吸其无垢的灵魂。

    裹在破烂长袍下的身体缓缓直起,一阵夹杂着鱼腥味的海风穿过破烂的窗框扫进房间,乘着这股无名风潮,破屋的屋顶上传来“哒哒哒”的踩踏声。

    苦行僧推开房门,屋顶上的拜亚基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它嘶鸣着蹿下,将苦行僧驮在背上,化为一抹星光一缕微风消失在无名的废弃码头。

    ……

    喝了一晚上小酒,刘永禄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睡着了。

    在梦中他又晕晕乎乎来到了自家的荒岛后台,来的次数多了,这岛哪里有树,哪里有水他全摸清了,先迈着四方步找了处山泉洗了把脸,反正蛤蟆还没念叨呢,刘永禄坐在那醒酒。

    一会儿功夫,晦涩的低语声如期而至,又在迫使刘永禄走向岛屿深处的那块石碑。

    “别催,急嘛啊……”

    自家这后台哪儿都好,就一点不行,偷不了懒!天天进来就得练,练的功夫短了还不行,非得说到睡醒天亮不可。

    “您一顿能喝多少酒?”

    “哎,我只能喝四两。”

    “四两?我请你喝一斤。

    “我干吗喝那么些啊?”

    “我最爱瞧醉鬼。”

    站在大石头上,刘永禄一人分饰两角儿就说开了,台底下没观众,但他这一颦一笑是恰到好处,一会站在左边当逗哏,笑容眼角都透着那么滑稽可笑,一会站右边当捧哏,表情不能太过,要代入剧中人的角色显得感同身受。

    刘永禄惦着先练会儿对口,等待会儿美蛙们在石碑前跪完了去到沙滩上,自己再过去给老几位表演单口。

    可刘永禄说着说着,就听见前面的草坑里有响动,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就见一片暗绿色的荒草也微微抖动,像是里面藏着什么活物一样!

    写书真是既快乐又痛苦,卡文的时候抓耳挠腮,想通了之后又如吃坏了肚子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哈哈,再坚持几天就要放假了,大家笑口常开,保持良好的心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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