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回忆篇*半夜出逃的妹妹
沈靳舟把小姑娘哄睡之后，来到房间的配套书房。
陶平见到来人，起身道：“司机是祁天觑的人。”
沈靳舟在书桌前坐下，身体沉重，靠在椅背上，声音冷沉：“把之前我们搜寻到的东西匿名发给阿洛菲家族，让他们收拾他。”
陶平犹豫着说：“阿洛菲要是知道祁天觑背叛他们，肯定会对他下死手……”
“挺好的。”沈靳舟乌黑的眸色里没什么情绪，“希望他们这次也能够正常发挥。”
“这样的话，祁晏那边……”陶平总觉得这事不好办，又是兄弟又是仇人，“你们的关系毕竟不错，这几年他诚心帮你的事情也不少。”
沈靳舟点燃了一根烟，试图降下心里的燥火，狠狠地吸了好几口，“如果我妈犯罪了，我也会亲手送她进监狱，他们也应该如此。”
陶平点点头，“这样一说，我们还是太便宜他了，不过祁天觑被他们解决了的话，祁晏说不准也会有危险。”
沈靳舟神色淡漠，声线慵懒至极：“不会，他们还需要利用祁家来做非法进口生意，祁晏就是最好的人选，他也并不会知道就是阿洛菲对他父亲下死手，他们的手脚还算干净。”
陶平看着无比平静的沈靳舟，皱了皱眉。
沈靳舟掀眸看他，“祁天觑这个人必须死。”
……
沈奶奶推门而进，脸色不太好，但碍于陶平在，勉强挤出一抹笑，身后的佣人将两碗糖水放在书桌就退下。
陶平首先开口：“都这么晚了，奶奶还惦记着我们呢，奶奶真好。”
沈靳舟头也不抬，目视着手提电脑屏幕，在键盘上快速敲代码。
沈奶奶叹了口气，“这些年啊靳在外面，还好你们住一起，不然都不知道该瘦成什么猴样了。”
陶平端起糖水边吃边说：“奶奶不用担心，沈总作息很规律的，到点就吃饭，体检项目也都是在合格范围。”
“是才好啊，别以为我老了就好骗了。”沈奶奶越看这个孙子越不顺眼，长辈在说话，却还在敲键盘，陶平比他懂事多了。
真是气死人。
沈靳舟一抬头，就看见在摇头的沈奶奶，忙不迭端起那碗糖水，陪着笑说：“奶奶，我这不是在忙工作上的事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忙，处理工作都要见缝插针，不容易啊，你老人家多体谅一下我。”
沈奶奶脸色又沉了下来，“你老实说，和你许叔那什么女儿，孟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她在沈靳舟胳膊上掐了一把，压低声音道：“别整天给我在外面沾花惹草，跟你爸一个样，朝三暮四，我告诉你，那个孟什么，我也同样不会让你娶她。”
沈靳舟假装吃痛，一边皱眉，一边在笑：“奶奶放心吧，我只认定许盈是我未来妻子，你耐心点等她长大，好不好？”
沈奶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我现在倒觉得你根本就配不上盈盈，人家多优秀，你又有多不自爱。”
陶平在一边偷笑。
’不自爱‘这个词其实不适合用在沈靳舟身上。
沈靳舟苦心婆娑：“没有的事，奶奶少听外面的谣言，眼见都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更何况你是光靠听。”
“之前的头条新闻难道我没看见啊？啊！”沈奶奶揍了他一记，“我告诉你，必须要让盈盈留在这里，你可别想什么坏主意把她藏起来，她现在还不许你胡来，听到没有！”
沈靳舟蹙了蹙眉：“这不行，沈司言在这里，我不放心。许盈绝不能留在沈家，最迟明天必须搬出去。”
登——
一声。
牛奶杯跌落的声音。
许盈听到书房有声响，没想到下床过来，就听到了沈靳舟的最后半句话。
三人齐刷刷看过去，许盈大病初愈的脸色不太好，现在苍白的恐怖，在听到那半句话的时候，眼眶都红了，扭头就走。
沈靳舟放下糖水碗，阔步走进卧室，从小姑娘身后抱她一个满怀。
“妹妹，这里离你上学的地方远，我给你找了个近你学校的大平层，如果你去看了不喜欢，就住回你妈妈之前给你买的那套，那里我也买下来了。”
许盈无力挣脱，声音也很虚弱：“你买下我妈妈的房子为什么不跟我说，是不是打算用来送给孟初析？”
沈靳舟没想到她关注的点是在这里，微微一愕，随即将她转过身正面抱她，一边顺着她的背，低声诱哄：“我干嘛要给她，妹妹，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自言自语重复：“我说，我的全部都是你这个小作精的。包括我这个人。”
许盈情绪正上头，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脑海里都是孟初析挽着他的胳膊，还有他们抱在一起的画面。
她的眼神渐冷，忽而挣脱开他：“沈少，不必麻烦你，我也是有地方可以去的。”
沈靳舟苦闷一笑，“妹妹又不相信我，你怎么那么爱闹气，总是不听我的话。”
许盈收拾好书包，往自己身上背，然后看着他怒声道：“你想我相信你，可以啊，你现在就拿出手机给孟初析发信息说你不喜欢她，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敢吗？”
“我干嘛不敢。”沈靳舟气笑，从陶平手里接过手机。
许盈认得那根本就不是沈靳舟的手机，心头的火更大了，一把将手机拍落在床上，“你干嘛不用自己的手机发，是方便你以后好解释吗？”
沈靳舟有点懵：“我手机没她的联系方式。”
“……”许盈也懵了一会儿，他们怎么会没有联系方式呢！
难不成谈恋爱还需要通过助理转告，那多恶心人啊。
在看到沈奶奶一脸愁容时，许盈有些过意不去，想到现在都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还要难为老人家在操心他们年轻人的事。
心头的火也消了一大半，许盈放下书包，跳进被窝里，“我今晚不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沈奶奶想说什么，被陶平安抚了出去。
沈靳舟坐在床边，看着鼓成一座小山的被子，无奈一笑，用手拍了拍床褥，“妹妹别想那么多，养好身体才有力气打人。”
许盈掀起被子，冒出一颗头，瞪他：“靳舟哥不知道女孩子的床不可以乱坐的吗？”
一边教她男女有别，一边明知故犯，不是斯文败类是什么？
沈靳舟眼里的笑意深了深，“好，我不坐。”
说完，他起身，“我回房了，不打扰妹妹休息，半夜身体不舒服可以喊我，我就在书房。”
许盈哼了一声，半开玩笑道：“坐过我的床，你可是要娶我的。”
“好，我以后娶你。”沈靳舟立即说。
许盈闭上眼，低喃道：“我嫁给谁都不嫁你。”
沈靳舟不与她计较，关了灯后转身走进书房并把门关好。
许盈随即睁开眼偷摸滚下床，抄起地上的书包，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沈家府邸。
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辆计程车，江灵见到人来了，忙不迭走下车去帮她拎书包。
许盈跑得气喘吁吁：“我们快上车。”
一小时后，江灵带她回到自己的家。
许盈来过一次，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是特别排斥，小是小了点，但屋内装修还算新，应有的家具也齐全。
她决定以后就住在这里的，想试一下不靠任何人能不能生存下去。
这其中冒险玩心的成分还是很大的，就像是过腻了富足的生活，想要去流浪。
她并吃不了苦。
江灵洗完澡出来，看见许盈正坐在书桌前数钱，都是百元大钞。
她眼睛一亮：“你可真是个小富婆呀，书包里都要装那么多现金。”
许盈却在叹气：“才这么点，连条裙子都买不起，别说雇个阿姨来照顾我们了。”
陈嫂因为被祁天觑收买，听说已经被沈靳舟处理了。
江灵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都跟我一块住了，哪还用阿姨照顾你，大不了以后我照顾你呀，娇气包！”
许盈狐疑地看过去，“那我的钱也吃不了几顿饭呀。”
才五千块不到，勉强能吃得了一顿正宗的法式西餐。
江灵的眼神渐渐无语，“一顿饭花不了什么钱，大不了我们在学校吃，便宜又干净。”
干净这两个字，她特意加重了话音，生怕这种娇生惯养的人会嫌弃不干净。
许盈眼睛转了转，勉强接受。
……
沈靳舟是在第二天清晨发现人不见的，一开始还以为妹妹是下去厨房找吃的。
殊不知，问遍了佣人都说没见过她。
来抓人也是在发现人不见之后的一个小时出现在她面前的。
今天是周六日，学校放假，一大早就有人敲门，江灵哈欠连天，不情不愿去开门，在看到是谁时，吓得一激灵，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想把门关上。
但她不是他的对手，阻止不了。
沈靳舟视线随意扫过室内环境，第一印象是还算整洁干净，装修实在，但家具大多数都老旧了，最后落在那张破旧不堪的木头沙发，拧了拧眉。
江灵对于别人这种方式来打探自己的领域，觉得有些冒犯了，她清了清嗓子：“这个……沈少，你家的小宝贝在里面睡得挺香的，她昨晚还跟我说她从不睡懒觉，但都九点了，人还没醒呢。”
沈靳舟没把她的话听完，就提步走进房间，看见熟睡的小姑娘，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好不烫。
许盈从梦里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吓了一大跳。
沈靳舟笑看她的反应：“妹妹半夜出逃，就没想过我一定会把抓到吗？”
许盈掖着被子，扯了扯唇：“我……想在这里住。”
沈靳舟没说什么，抓起她的手揉了揉，“今天感觉好点了没有。”
说着坐了下来，从拎着的药箱里拿出药瓶和棉签，一点都不生分的掀开她的被子。
给她腿上的伤痕上药，垂着目光，温声道：“今天早上发现你不见，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把我吓一跳，我现在的手心都还是凉的。”
许盈忍着上药传来的疼痛，眼神坚毅，抿着唇，“你放心，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沈靳舟看了她一眼，唇际的弧度很浅：“妹妹以后要去哪跟我说一声，我在的话，可以亲自送你去，如果不在，我也可以安排人送你去。”
许盈眨眨眼，“你这是要给我雇个司机？”
“当然。”沈靳舟继续给她上药，两条百花花的腿上擦伤实在是太多，处理不好以后怕会留疤痕。
”不仅如此，我还会例外给你雇个保姆照顾你。”
许盈看了眼门外的江灵，“还是不用麻烦你了，我现在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沈靳舟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外爷，还有从小疼你的沈奶奶，还有我，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没良心的妹妹。”
许盈垂着眼睫，“外爷现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上次去看他，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年……”
沈靳舟停下手里的动作，摸了摸她的脑袋，“妹妹放假的时候，我让司机载你去杭城陪外爷。”
许盈点头算是答应了。
接下来一整天都待在这里，把这个家的所有家具都换了一遍。
江灵目瞪口呆，挽着许盈说：“这也太夸张了吧，还不如直接给我们换个地方算了。”
陶平瞥过来：“可以的，江小姐，隔壁那个小区，你看如何？”
江灵猛地摇头，“不用了，我就随便说说，万一惹你们不开心，被你们赶出去怎么办，我才不要呢！”
沈靳舟捏着许盈的手，“我不会把你赶出去……”
话未落，许盈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上一口，无声反驳他这句话。
昨晚是谁跟奶奶说她一定要搬走的。
是谁！
虚伪的沈靳舟！
她的眼神毫无杀伤力，不过咬人却是挺疼的。
沈靳舟没有甩开，任她咬，也不劝她搬到其他大房子去住。
主打一个让小姑娘体验住在这里的感受，住不习惯就会去找他了，她这么娇气，那个房间的空间都挪不开脚，哪能住习惯，顶多就是图一时新鲜。
沈靳舟就是这么笃定的，不用多久肯定会跑来求他换房子住。
现在给这里换新家具主要还是舍不得让她吃苦，一天都舍不得。
但又拿她没办法，小姑娘心里犟，万一不顺着她意，又给他闹一声不吭消失这一套，他的心脏真的吃不消。
陶平见到来人，起身道：“司机是祁天觑的人。”
沈靳舟在书桌前坐下，身体沉重，靠在椅背上，声音冷沉：“把之前我们搜寻到的东西匿名发给阿洛菲家族，让他们收拾他。”
陶平犹豫着说：“阿洛菲要是知道祁天觑背叛他们，肯定会对他下死手……”
“挺好的。”沈靳舟乌黑的眸色里没什么情绪，“希望他们这次也能够正常发挥。”
“这样的话，祁晏那边……”陶平总觉得这事不好办，又是兄弟又是仇人，“你们的关系毕竟不错，这几年他诚心帮你的事情也不少。”
沈靳舟点燃了一根烟，试图降下心里的燥火，狠狠地吸了好几口，“如果我妈犯罪了，我也会亲手送她进监狱，他们也应该如此。”
陶平点点头，“这样一说，我们还是太便宜他了，不过祁天觑被他们解决了的话，祁晏说不准也会有危险。”
沈靳舟神色淡漠，声线慵懒至极：“不会，他们还需要利用祁家来做非法进口生意，祁晏就是最好的人选，他也并不会知道就是阿洛菲对他父亲下死手，他们的手脚还算干净。”
陶平看着无比平静的沈靳舟，皱了皱眉。
沈靳舟掀眸看他，“祁天觑这个人必须死。”
……
沈奶奶推门而进，脸色不太好，但碍于陶平在，勉强挤出一抹笑，身后的佣人将两碗糖水放在书桌就退下。
陶平首先开口：“都这么晚了，奶奶还惦记着我们呢，奶奶真好。”
沈靳舟头也不抬，目视着手提电脑屏幕，在键盘上快速敲代码。
沈奶奶叹了口气，“这些年啊靳在外面，还好你们住一起，不然都不知道该瘦成什么猴样了。”
陶平端起糖水边吃边说：“奶奶不用担心，沈总作息很规律的，到点就吃饭，体检项目也都是在合格范围。”
“是才好啊，别以为我老了就好骗了。”沈奶奶越看这个孙子越不顺眼，长辈在说话，却还在敲键盘，陶平比他懂事多了。
真是气死人。
沈靳舟一抬头，就看见在摇头的沈奶奶，忙不迭端起那碗糖水，陪着笑说：“奶奶，我这不是在忙工作上的事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忙，处理工作都要见缝插针，不容易啊，你老人家多体谅一下我。”
沈奶奶脸色又沉了下来，“你老实说，和你许叔那什么女儿，孟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她在沈靳舟胳膊上掐了一把，压低声音道：“别整天给我在外面沾花惹草，跟你爸一个样，朝三暮四，我告诉你，那个孟什么，我也同样不会让你娶她。”
沈靳舟假装吃痛，一边皱眉，一边在笑：“奶奶放心吧，我只认定许盈是我未来妻子，你耐心点等她长大，好不好？”
沈奶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我现在倒觉得你根本就配不上盈盈，人家多优秀，你又有多不自爱。”
陶平在一边偷笑。
’不自爱‘这个词其实不适合用在沈靳舟身上。
沈靳舟苦心婆娑：“没有的事，奶奶少听外面的谣言，眼见都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更何况你是光靠听。”
“之前的头条新闻难道我没看见啊？啊！”沈奶奶揍了他一记，“我告诉你，必须要让盈盈留在这里，你可别想什么坏主意把她藏起来，她现在还不许你胡来，听到没有！”
沈靳舟蹙了蹙眉：“这不行，沈司言在这里，我不放心。许盈绝不能留在沈家，最迟明天必须搬出去。”
登——
一声。
牛奶杯跌落的声音。
许盈听到书房有声响，没想到下床过来，就听到了沈靳舟的最后半句话。
三人齐刷刷看过去，许盈大病初愈的脸色不太好，现在苍白的恐怖，在听到那半句话的时候，眼眶都红了，扭头就走。
沈靳舟放下糖水碗，阔步走进卧室，从小姑娘身后抱她一个满怀。
“妹妹，这里离你上学的地方远，我给你找了个近你学校的大平层，如果你去看了不喜欢，就住回你妈妈之前给你买的那套，那里我也买下来了。”
许盈无力挣脱，声音也很虚弱：“你买下我妈妈的房子为什么不跟我说，是不是打算用来送给孟初析？”
沈靳舟没想到她关注的点是在这里，微微一愕，随即将她转过身正面抱她，一边顺着她的背，低声诱哄：“我干嘛要给她，妹妹，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自言自语重复：“我说，我的全部都是你这个小作精的。包括我这个人。”
许盈情绪正上头，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脑海里都是孟初析挽着他的胳膊，还有他们抱在一起的画面。
她的眼神渐冷，忽而挣脱开他：“沈少，不必麻烦你，我也是有地方可以去的。”
沈靳舟苦闷一笑，“妹妹又不相信我，你怎么那么爱闹气，总是不听我的话。”
许盈收拾好书包，往自己身上背，然后看着他怒声道：“你想我相信你，可以啊，你现在就拿出手机给孟初析发信息说你不喜欢她，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敢吗？”
“我干嘛不敢。”沈靳舟气笑，从陶平手里接过手机。
许盈认得那根本就不是沈靳舟的手机，心头的火更大了，一把将手机拍落在床上，“你干嘛不用自己的手机发，是方便你以后好解释吗？”
沈靳舟有点懵：“我手机没她的联系方式。”
“……”许盈也懵了一会儿，他们怎么会没有联系方式呢！
难不成谈恋爱还需要通过助理转告，那多恶心人啊。
在看到沈奶奶一脸愁容时，许盈有些过意不去，想到现在都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还要难为老人家在操心他们年轻人的事。
心头的火也消了一大半，许盈放下书包，跳进被窝里，“我今晚不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沈奶奶想说什么，被陶平安抚了出去。
沈靳舟坐在床边，看着鼓成一座小山的被子，无奈一笑，用手拍了拍床褥，“妹妹别想那么多，养好身体才有力气打人。”
许盈掀起被子，冒出一颗头，瞪他：“靳舟哥不知道女孩子的床不可以乱坐的吗？”
一边教她男女有别，一边明知故犯，不是斯文败类是什么？
沈靳舟眼里的笑意深了深，“好，我不坐。”
说完，他起身，“我回房了，不打扰妹妹休息，半夜身体不舒服可以喊我，我就在书房。”
许盈哼了一声，半开玩笑道：“坐过我的床，你可是要娶我的。”
“好，我以后娶你。”沈靳舟立即说。
许盈闭上眼，低喃道：“我嫁给谁都不嫁你。”
沈靳舟不与她计较，关了灯后转身走进书房并把门关好。
许盈随即睁开眼偷摸滚下床，抄起地上的书包，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沈家府邸。
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辆计程车，江灵见到人来了，忙不迭走下车去帮她拎书包。
许盈跑得气喘吁吁：“我们快上车。”
一小时后，江灵带她回到自己的家。
许盈来过一次，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是特别排斥，小是小了点，但屋内装修还算新，应有的家具也齐全。
她决定以后就住在这里的，想试一下不靠任何人能不能生存下去。
这其中冒险玩心的成分还是很大的，就像是过腻了富足的生活，想要去流浪。
她并吃不了苦。
江灵洗完澡出来，看见许盈正坐在书桌前数钱，都是百元大钞。
她眼睛一亮：“你可真是个小富婆呀，书包里都要装那么多现金。”
许盈却在叹气：“才这么点，连条裙子都买不起，别说雇个阿姨来照顾我们了。”
陈嫂因为被祁天觑收买，听说已经被沈靳舟处理了。
江灵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都跟我一块住了，哪还用阿姨照顾你，大不了以后我照顾你呀，娇气包！”
许盈狐疑地看过去，“那我的钱也吃不了几顿饭呀。”
才五千块不到，勉强能吃得了一顿正宗的法式西餐。
江灵的眼神渐渐无语，“一顿饭花不了什么钱，大不了我们在学校吃，便宜又干净。”
干净这两个字，她特意加重了话音，生怕这种娇生惯养的人会嫌弃不干净。
许盈眼睛转了转，勉强接受。
……
沈靳舟是在第二天清晨发现人不见的，一开始还以为妹妹是下去厨房找吃的。
殊不知，问遍了佣人都说没见过她。
来抓人也是在发现人不见之后的一个小时出现在她面前的。
今天是周六日，学校放假，一大早就有人敲门，江灵哈欠连天，不情不愿去开门，在看到是谁时，吓得一激灵，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想把门关上。
但她不是他的对手，阻止不了。
沈靳舟视线随意扫过室内环境，第一印象是还算整洁干净，装修实在，但家具大多数都老旧了，最后落在那张破旧不堪的木头沙发，拧了拧眉。
江灵对于别人这种方式来打探自己的领域，觉得有些冒犯了，她清了清嗓子：“这个……沈少，你家的小宝贝在里面睡得挺香的，她昨晚还跟我说她从不睡懒觉，但都九点了，人还没醒呢。”
沈靳舟没把她的话听完，就提步走进房间，看见熟睡的小姑娘，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好不烫。
许盈从梦里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吓了一大跳。
沈靳舟笑看她的反应：“妹妹半夜出逃，就没想过我一定会把抓到吗？”
许盈掖着被子，扯了扯唇：“我……想在这里住。”
沈靳舟没说什么，抓起她的手揉了揉，“今天感觉好点了没有。”
说着坐了下来，从拎着的药箱里拿出药瓶和棉签，一点都不生分的掀开她的被子。
给她腿上的伤痕上药，垂着目光，温声道：“今天早上发现你不见，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把我吓一跳，我现在的手心都还是凉的。”
许盈忍着上药传来的疼痛，眼神坚毅，抿着唇，“你放心，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沈靳舟看了她一眼，唇际的弧度很浅：“妹妹以后要去哪跟我说一声，我在的话，可以亲自送你去，如果不在，我也可以安排人送你去。”
许盈眨眨眼，“你这是要给我雇个司机？”
“当然。”沈靳舟继续给她上药，两条百花花的腿上擦伤实在是太多，处理不好以后怕会留疤痕。
”不仅如此，我还会例外给你雇个保姆照顾你。”
许盈看了眼门外的江灵，“还是不用麻烦你了，我现在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沈靳舟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外爷，还有从小疼你的沈奶奶，还有我，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没良心的妹妹。”
许盈垂着眼睫，“外爷现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上次去看他，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年……”
沈靳舟停下手里的动作，摸了摸她的脑袋，“妹妹放假的时候，我让司机载你去杭城陪外爷。”
许盈点头算是答应了。
接下来一整天都待在这里，把这个家的所有家具都换了一遍。
江灵目瞪口呆，挽着许盈说：“这也太夸张了吧，还不如直接给我们换个地方算了。”
陶平瞥过来：“可以的，江小姐，隔壁那个小区，你看如何？”
江灵猛地摇头，“不用了，我就随便说说，万一惹你们不开心，被你们赶出去怎么办，我才不要呢！”
沈靳舟捏着许盈的手，“我不会把你赶出去……”
话未落，许盈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上一口，无声反驳他这句话。
昨晚是谁跟奶奶说她一定要搬走的。
是谁！
虚伪的沈靳舟！
她的眼神毫无杀伤力，不过咬人却是挺疼的。
沈靳舟没有甩开，任她咬，也不劝她搬到其他大房子去住。
主打一个让小姑娘体验住在这里的感受，住不习惯就会去找他了，她这么娇气，那个房间的空间都挪不开脚，哪能住习惯，顶多就是图一时新鲜。
沈靳舟就是这么笃定的，不用多久肯定会跑来求他换房子住。
现在给这里换新家具主要还是舍不得让她吃苦，一天都舍不得。
但又拿她没办法，小姑娘心里犟，万一不顺着她意，又给他闹一声不吭消失这一套，他的心脏真的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