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舟抱着她走进浴室,在放好温水的浴缸坐下。

    许盈趴在浴缸边缘,脸色绯红,眼神朦胧迷离。

    “许盈。”他轻唤了声。

    “嗯?”她没有看过去。

    被几根粗细不一的藤蔓缠绕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香薰烛火在吹进来的柔风中左右摇摆。

    沈靳舟微垂的目光移到女人精致慵懒的小脸上,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经过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

    “我愿意等你回到我身边。”

    许盈侧过头去,睫羽忽闪两下,小手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

    语气独裁霸道:“那你先等着,不准再像现在这样逼迫我。”

    而后,吻上去。

    这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对他主动。

    这一吻再次将沈靳舟未尽兴的欲望点燃。

    乌黑的瞳眸里愈发浓郁:“你的意思是,让我等你来找我吗?”

    沈靳舟勾唇:“你就真的会来找我吗?”

    她没有回答,答案是或许吧。

    她加深了这个吻。

    热气腾绕的浴室里,溢出女人娇吟声与男人粗喘声。

    浴缸内水流激烈碰撞,烛火摇曳,不知过了多久才归于平静……

    许盈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半磕着眼看向一旁模样优渥的矜贵男人。

    几年过去了,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造物主爱他太过,五官无一不巧夺天工。

    他一定过得很好吧,听说思虑会让人长皱纹,他不仅没有,而且好像越来越……帅了。

    蜕去青涩,只留下稳重的温柔……

    沈靳舟端来两杯红酒,递给她一杯,顺手勾了一下她小巧精挺的鼻子。

    许盈握着杯子的手摇摇晃晃,因为男人靠近的身体,下意识呢喃:“不要了……我不要了。”

    沈靳舟蓦地一笑:“我够了,今晚暂且放过你。”

    他端起酒杯碰一下她的,水晶杯悦耳的声音回荡在一方狭小天地间。

    而后,他自顾自地抿了一口,眼里都是情事后的愉悦。

    余光中,瞥见在微弱的光线里,女人胸口白皙的皮肤上,那些醒目的红痕变成了青色,有些触目惊心。

    “今晚还回去吗?”他说,“如果不回了,我就替你打发走守在门口的人,接你回我那儿。”

    许盈猛地清醒过来,握着红酒杯,顷刻后,一饮而尽。

    “当然要回去了。”

    门口的人可是秦礼的贴身助理,他的意思就是秦礼的意思。

    许盈果断起身,将浴袍裹在身上走出去。

    来到房间,看到乱糟糟的床单,还有沙发上痕迹,忽然掐出后悔的念头,就不应该这么冲动。

    交身体也半等于交心,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时间一长,还能脱身吗。

    又想到门口的尤迟,他之所以能肆无忌惮地守在那,沈靳舟有大部分的功劳,不然他不可能靠近得了他。

    沈靳舟身边的,也都是练家子。

    他就是故意的,让尤迟回去事无巨细地禀报给秦礼。

    想通过这样,秦礼就会将她扫地出门。

    然而,许盈还甘愿落入他的圈套……

    王八蛋……

    沈靳舟走出来,透过微弱的壁灯,看到女人坐在沙发上,一脸懊悔的样子,身上不太合身的浴袍,松松垮垮,春光显而易见。

    她的皮肤很白,身材是瘦而不柴那种,肉都听话地长到该长的地方上,一双莹白的腿又长又直……

    男人的眼尾无声地红了红。

    他拿来那件礼服,递给她之前,指腹触碰到礼服上的玫瑰金叶。

    庞大的身躯背对着壁灯,完全挡住了光线。

    月光越过窗台洒落,玫瑰金色叶子泛出幽暖的光。

    沈靳舟眼里闪过在舞池上的每一帧。

    她和秦礼默契到极致的节拍,每一个舞姿、每次伸展、每次转圈,都像是配合了无数遍那样地熟悉对方。

    他竟然有几个瞬间,也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很登对。

    金叶被男人的拇指指腹上下摩挲,若有苦思,秦初不是他们的阻碍,他才是……

    许盈正要摊开浴袍,沈靳舟抬头,嘴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有没有觉得,秦礼能让我顺利带你进房间,这其中也有他的意思。”

    “……他怎么会允许我那什么。”她下意识反驳,因为秦礼这两天还揶揄她犯贱来着。

    怎么可能会……

    她蹙了蹙眉。

    心里在想着各种可能。

    秦礼早就想赶她出秦家了,正好缺一个合适的理由、恰当的机会,之前不过是碍于秦初和秦老爷的面子。

    这两天来警告她,是尽家主的义务,如果她不听劝,谁也救不了她。

    也顺便提醒她,自作孽不可活。

    “……”

    沈靳舟轻笑了声,示意她把浴袍脱了,亲自帮她穿上礼服。

    许盈觉得尴尬,一手夺过礼服,走进浴室把门关上。

    穿好后,看到领口处的暧昧红痕,便用遮瑕膏逐一掩盖上,发现妆有些花了,也顺手补上,每一根眼睫毛都重新刷一遍。

    折腾一番才走出浴室,房间的灯亮了许多,空气中也多了一丝尼古丁的味道,冲淡了情事后的暧昧味道。

    她这才看清房间的冷调风布置,和男人事后的表情。

    沈靳舟坐在沙发上,衬衣钮扣已经系得严丝合缝,从上到下又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

    要不是衬衣领口处有一大片皱褶,证明一开始那会儿,她对男人的举动有过猛烈的挣扎痕迹。

    沈靳舟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幽深的眸色中仍有些晦暗不清的情愫。

    许盈莫名想到秦礼这两天对她说过的话。

    却仍抱一丝希望:“台北绑架的事,你包庇孟初析,是因为沈南希吗?”

    其实她是想问,他现在对孟初析那么好,是因为他们有个儿子吗?

    沈靳舟隔着指尖的烟雾袅袅,凝着她,一言不发。

    她又冷不丁地问:“是不是五年前买凶杀我的人,你也知道是谁?”

    沈靳舟表情微变,吐出一口烟雾:“很晚了,回去吧。”

    “……”许盈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瞪着他,“也是因为沈南希吗?”

    她这么问,笃定了沈靳舟知道都是孟初析干的。

    而这些,沈靳舟都选择了包庇,即使她回来了。

    即使他知道她回来的目的。

    即便沈靳舟不爱孟初析了,青梅竹马的情谊依旧在,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纵容、以及包容她。

    这就是沈靳舟!

    对孟初析有情有义,对她无情无义,从始至终只有情欲。

    许盈情绪上头,想直接摊牌:“如果我说……”

    沈靳舟冷声打断:“再不走,我就抓你回我那儿。”

    “你为什么要回避我的问题?”

    “我没有。”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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