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文帝停住脚步,只是细细听着里面主仆二人的对话声。

    一旁的三公主已经泣不成声,用双手紧紧捂着嘴巴,迫使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音。

    这里面奄奄一息的女人,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想着太医说皇后已经不行了。

    三公主心如刀绞。

    如果不是彩霞扶着三公主。

    她必定已经哭晕厥过去了。

    文帝对皇后不是没有感情。

    他对皇后的感情是非常复杂。

    皇后对于他而言更像是工具,是他可以走上九五之尊的助力。

    皇后本来就出身显赫,乃是极为合适的正妻人选。

    当初可以娶到皇后,有欣喜,有高兴。

    可是唯独没有心动。

    因为皇后端庄贤惠却古板无趣,生的虽然温婉大气,可并非是出类拔萃的美人。

    文帝对貌美的元贤皇贵妃更痴迷。

    可当他听见皇后命不久矣时。

    他的内心还是生出一股惊慌。

    不由想起二人新婚燕尔的美好。

    皇后总在后院等着自己归来。

    每次自己离开正院的时候,她会站在门口身着暖色的衣裳,望着自己一步步的离家办事

    方青宇刚出生的时候,二人皆是初为人父和人母。

    当文帝第一次抱起方青宇手足无措,只能求助的看向眉目慈爱面含笑容的皇后。

    柔软的婴儿在襁褓里啼哭,让文帝明白什么是手足无措。

    一家三口少有的温情浮现在眼前。

    文帝深吸口气推开房门。

    他无奈看向床榻上虚弱的皇后轻声开口。

    “朕已经来了,你不会有事,你可是朕唯一的妻子,此生你我二人还要共度白头。”

    打感情牌是格外的有用。

    可苦肉计只能用一次,要是使用的次数多了,自然就不管用了。

    这一刻皇后见到文帝,一颗颗的泪珠往下滑落。

    伺候的竹嬷嬷连连为她擦拭眼泪。

    “娘娘可别哭了,您的身子本就不好,掉眼泪是非常伤身子的。”

    可皇后却不顾劝慰。

    她虚弱的开口道,“陛下,臣妾是您的妻子,这十几年的光景,臣妾不曾忘记自己的职责,无论旁人如何污蔑臣妾害死元贤皇贵妃,臣妾决不认罪。”

    “臣妾愿意发誓,如果臣妾有给元贤皇贵妃下毒,那么臣妾就天打雷劈,死后必定下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发完毒誓的皇后呕出一口血。

    文帝忙上前握住皇后的手。

    “朕相信你。”

    听着皇后发的毒誓。

    文帝立马选择相信。

    没人会干了恶事还发毒誓。

    要知道皇后信佛最懂因果报应。

    可文帝不知道。

    皇后没有毒杀元贤皇贵妃。

    可元贤皇贵妃是她害死的。

    毒死和害死不同。

    自己确实没有毒死那个贱人。

    皇后眼眸深情的望着文帝。

    “陛下,您可还记得臣妾刚进府的事情吗?您对臣妾说过一句话,臣妾永远是您的妻子,将来臣妾会与您相伴到老。”

    “可是陛下,您送臣妾的檀木珠串线断了,臣妾好怕你我的情分也断了。”

    看着床榻上的皇后嘴角挂着献鲜血,还要对着自己说出这样多感动的话。

    一时间文帝眼眶泛红悲从中来。

    “朕相信你。”

    皇后轻咳一声道,“陛下,臣妾别无所有,只求臣妾真的撑不住了,希望您可以念在夫妻之情,不要牵连到臣妾的一双儿女。”

    “求您了。”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好似就要当场去世了。

    一时间文帝惊慌不已大声吼道,“太医呢?还不快让太医过来瞧瞧,要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可以想起全部的美好。

    何况是皇后还拉着文帝回忆了一番。

    有时候只有死人才能打败死人。

    当皇后被救回来的时候。

    宫里正好下起淅沥沥的小雨。

    方澈云站在雨幕中目光寒冷。

    自己输了。

    这次文帝居然查到了元贤皇贵妃的贴身婢女。

    当初伺候元贤皇贵妃的丫鬟下人,全部被文帝宽容的送出去了。

    本以为不好找了。

    没想到三两下就找到了。

    对方特意为皇后作证。

    当初的元贤皇贵妃并非死于中毒。

    她只是身子孱弱不易生养。

    还有元贤皇贵妃生产的稳婆也找来了。

    同样是提到元贤皇贵妃身体不好。

    可她偏偏孕期食欲好,腹中胎儿被她吃的太大了。

    这样生产的负担就加大了。

    一切不过是女子生产如过鬼门关。

    文帝狠狠地训斥了方澈云。

    刚失去孩子的慧贵妃,当天就被褫夺封号降为庶人,不顾她的身子,就这样被丢进冷宫了。

    本以为皇后失势,方青宇恐怕是坐不稳太子的位置。

    不曾想皇后居然杀出重围。

    只是三公主和亲的事情无法改变。

    不过文帝对她的愧疚很深。

    这带上的陪嫁自然是少不了。

    文帝还同意三公主出宫游玩。

    这阿枝刚回到将军府,没几日就到周静怡和方长眠成亲的日子。

    实在是周静怡的肚子保不住了。

    谁都没想到周静怡居然怀孕了。

    当初冯清姿可是让人送了避子药去。

    为的就是不要让周静怡闹出丑闻。

    可没想到还是怀上了。

    还是周静怡三个月没来月事。

    冯清姿让关嬷嬷把脉得知。

    这成亲前怀有身孕可不光彩。

    无论是诚王府还是将军府,要是无谋苟合的事情传出去了。

    只会让两家人都觉得丢脸。

    “周静怡,如果你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真想用一根白绫送你去死。”

    “你真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全部都做了一个遍,丢光了将军府的脸。”

    明明避子汤自己喝了。

    怎么还会怀有身孕?

    周静怡抚摸着肚子有些失神。

    冯清姿见周静怡摸肚子的动作,以为对方是故意没喝避子汤。

    为的是没过门前就要孩子稳固地位。

    冯清姿冷着脸警告道,“成亲当日记得把肚子收起来,别让旁人瞧见你的肚子,丢人现眼。”

    真是足够愚蠢。

    哪怕是没有孩子。

    如今慧贵妃被废打入冷宫。

    诚王妃没有倚仗,今时不同往日了。

    周静怡根本不用如此着急。

    诚王妃确实不同往日了。

    由于自己的姐姐被文帝给废了,她在王府受到了牵连。

    诚王早就对诚王妃不满,如今没有慧贵妃作为靠山,他毫不留情的夺权交给侧妃打理王府。

    自从诚王妃出现进门的这些年。

    她简直是把府上的侧妃侍妾得罪完了。

    只要是不顺心的时候。

    诚王妃就用自己王妃的身份,不是让她们站规矩,就是让她们像丫鬟一样伺候自己。

    诚王本想着和诚王妃好好过日子,可诚王妃仗着宫里的亲姐姐。

    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几次三番言语不当,还处处给诚王惹来麻烦。

    这让诚王对她的感情越发淡薄。

    如今慧贵妃彻底的没落。

    要不是念着自己的名声。

    诚王真想毫不留情的休妻。

    慧贵妃被废打入冷宫,对诚王妃而言就是一道晴天霹雳。

    诚王妃不顾阻拦进宫求情,没想到居然让文帝给撞见了,听见对方为废妃求情,文帝当场训斥并连带着诚王一起责罚。

    诚王被文帝要求在府上面壁思过,这诚王妃可是他的妻子,结果却以下犯上质疑君主,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诚王妃同样逃不掉惩罚。

    文帝让她日日跪在院子里两个时辰。

    就当是跟着废妃一起赎罪。

    哪怕进宫丢了脸,惩罚日日下跪,自己的双腿遍体鳞伤。

    诚王妃还是没停止作妖,整日嚷着自己的姐姐是冤枉的,一定是皇后容不下,这才害的自己姐姐被废,还语出惊人说文帝被蒙蔽了双眼。

    听着诚王妃不顾礼数的指责帝王。

    这次诚王是真的怒了,冲到诚王妃面前警告,要是诚王妃继作妖,他就要上奏文帝休妻。

    诚王妃本就失去靠山,见诚王面目狰狞的要休弃自己,她还是被诚王给吓到了。

    不过才安生了三日。

    当将军府悄悄传来消息,说周静怡已经怀有身孕,诚王妃刚从地上被扶起来,她正揉着膝盖龇牙咧嘴。

    她死死盯着诚王不敢置信道,“怀孕了?怎么可能?这周家疯了吗?不知给点避开有孕的药吗?”

    诚王妃本就不喜欢周静怡。

    想着周静怡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恨不能周静怡不要过门为好。

    可偏偏当初闹出那样的丑事,方长眠和周静怡已经分不开了。

    就算是诚王妃不喜欢周静怡,为了诚王口中的大局为重,只能捏着鼻子承认周静怡进门。

    诚王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这人还没有过门就怀孕了,如果生下孩子月份不对,外面的人如何看待诚王府?”

    “今日本王来见你,就是想与你商量一下,这件事不止事关王府,还有关于长眠的脸面,陛下对你的意见很大,要是在闹出这样的丑闻,恐怕方长眠的世子就保不住了。”

    有些人天生就愚蠢。

    诚王妃听见事关方长眠,立马揉腿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往常要是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

    她必定会选择进宫问问姐姐。

    可现在姐姐成了废妃。

    诚王妃自己可不是聪明的。

    这诚王稍稍挑拨就上当了。

    无脑母爱化成满腔冲动。

    大概是看出诚王妃听进去了。

    诚王继续开口说道,“方长眠毕竟是本王的嫡出儿子,本王自然是为了方长眠着想。”

    只见诚王妃的眼底化成狠厉。

    “王爷放心好了,我可不会让别人害了长眠。”

    阿枝正窝在摇椅上看书,白皙娇嫩的小手捻着葡萄,一颗接着一颗的送进嘴里。

    桐花则是为阿枝揉着双腿。

    “小姐,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开始了,想必诚王妃饶不了大小姐。”

    只见阿枝眉眼弯弯笑的温柔。

    “这王妃上门拜访,我身为晚辈可要好好迎一迎,桐花,走吧,我们一起去瞧瞧。”

    “对了,帮我把绣着杜鹃花的手帕带上。”

    “是。”

    诚王妃是带着目的来的将军府。

    冯清姿今日回娘家去了,府上一切事宜让阿枝帮忙瞧着。

    这诚王妃大驾光临自然是阿枝相迎。

    特意挑选在冯清姿不在府上的时候。

    看来诚王妃是有备而来。

    “臣女见过王妃娘娘。”

    阿枝带着桐花朝着诚王妃规矩行礼。

    对于懂礼数知规矩的阿枝,这诚王妃带着几分喜欢,否则不会同意换亲的事情。

    她朝着阿枝抬抬手。

    “起来吧,今日前来是想看看静怡,眼看着临近婚期了,我给她送些东西来,日日吃着清淡的饭菜,我为她准备了补药滋养一下身子。”

    一旁的丫鬟端着食盒上前。

    阿枝朝着诚王妃询问道,“今日母亲不在府上,臣女许多事情不太了解,不知这补药是什么东西,是否可以让臣女查看一二?”

    这碗里的东西可不是简单的补药。

    乃是诚王妃除掉周静怡腹中胎儿的落胎药。

    还是她花了大价钱,寻找来极为温和的药材,不会过于伤害周静怡的身子。

    她虽然不满对方婚前有孕,可还是盼着自己嫡亲的孙子。

    由于这药非常温和,寻常人可找不出其中的异样,需要加上一味药引子才行,这药引子还没放进去呢。

    这药不会快速地见效,是要等着三四个时辰才发作,连着三日让腹中胎儿化成血水,最终就像是来了月事一般,就这样把孩子给去掉了。

    只是这药必须要怀孕一到四个月间使用。

    要是月份超过四个月,孩子就没把办法清除干净了。

    诚王妃展露笑容点点头。

    “没事,你就看看吧,本王妃可不会害自己的孙子。”

    平日里的诚王妃可不好说话。

    这越是莫名好说话,就说明对方越是心虚。

    一旁的桐花打开食盒,阿枝捻着手帕上前端起碗,缓缓放在鼻尖细细的闻了闻,手帕轻轻放在碗壁旁擦过,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确实是极为温和的药物,真是多谢王妃的好意了。”

    见阿枝好好将药碗放回去,诚王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王妃快去瞧瞧姐姐吧。”

    “嗯。”

    看着王妃一行人的背影,阿枝将手帕递给桐花。

    同时桐花换上另一条相同的手帕。

    半个时辰后诚王妃匆匆离开。

    诚王妃坐在马车上不安的问道,“她应该不会有事吧?要是出事了怎么办?这药不是很温和吗?为什么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一旁的丫鬟安抚着诚王妃。

    “王妃不要担心,这药可是您花了大价钱求来的,一定不会有问题,可能是周大小姐身子不好。”

    本来这药是温和的落胎药。

    可是端过去了,周静怡不愿意喝。

    诚王妃亲自上手灌药,刚刚灌下药没一会儿,周静怡居然就捂着肚子倒下了,裙摆处还有一摊鲜血,效果完全不像是温和的药,看起来比寻常的落胎药还要猛。

    大概是觉得自己闯祸了。

    诚王妃居然惊慌失措的带着人跑了。

    刚回到王府就想找诚王想办法。

    冯清姿刚回到府上,正好瞧见阿枝无助的踱步。

    “母亲,您可算是回来了,姐姐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枝将来龙去脉告知冯清姿。

    同时屋内的周静怡已经被救了回来。

    只是日后不能再生育了。

    诚王妃的一碗汤,不止送走了自己的孙子,还顺便送走了周静怡的生育能力。

    冯清姿猜到是诚王妃故意趁着自己不在,为的就是除掉周静怡的孩子。

    只是没想到对方都不商量。

    就这样轻易地决定除掉孩子。

    家丑不可外扬。

    还是这样大的丑闻。

    可周松还是找到了诚王。

    哪怕是要吃下哑巴亏,还是要去找对方要个说法。

    诚王三两句将自己摘得干净。

    一切责任全部推到诚王妃的身上。

    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珠胎暗结不光彩。

    周松只能咽下这口气。

    本就失去了清白,如今还失去生育。

    周静怡只能嫁给方长眠。

    这段时间为了周静怡的事情,冯清姿简直是焦头烂额,这一不小心就病倒了,府上的事情交给阿枝打理。

    这日阿枝来到周静怡的院子。

    从前明艳骄傲的周静怡,如今就像是一朵衰败的花朵,正极为虚弱的蜷曲在床榻上。

    自从没了孩子伤了身子,这样暖和的日子里,她依旧感受到阵阵寒意。

    铃兰正端着汤药手足无措。

    实在是周静怡犟着不愿意喝药。

    她真是没办法了。

    “怎么回事?药都已经冷了,你怎么还不给姐姐喂药?”

    听见阿枝的声音,正发呆的周静怡睁开眼,一双眼睛立马被仇恨覆盖。

    铃兰端着药跪下无措道,“二小姐,不是奴婢不给大小姐喝药,实在是大小姐不愿意喝啊。”

    “就算是姐姐不愿意喝,你就由着她的性子吗?真是不把姐姐的身体当回事,这就是你的失责,拖下去打十个板子。”

    “二小姐?”

    只见桐花招呼着将铃兰拖下去了。

    阿枝转过头朝着床榻上的周静怡微微一笑。

    “姐姐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药还是要喝的,要是不喝药,怎么好得快呢?”

    已经回来的桐花端上热腾腾的药。

    这药带着一股极重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反胃恶心。

    周静怡下意识觉得那不是好东西,脸上带着几分惊恐地盯着阿枝。

    “周安宁,你到底想要干嘛?”

    阿枝端起药碗轻轻搅拌,本就好听的声音格外温柔。

    “姐姐,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小时候?”

    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问起小时候。

    时至今日周静怡才明白。

    自己是斗不过周安宁的。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已经输了。

    当务之急是要保住性命。

    可周静怡觉得阿枝不会放过自己。

    看着她端着药碗搅拌着,周静怡只觉得对方是要给自己下药。

    “姐姐居然会不记得了?当初不是你故意丢弃我的吗?如果不是你害得我丢走了,这将军府嫡小姐的好命,怎么可能会是你一个人的?”

    只见周静怡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没想到对方居然提起小时候。

    “没有,我没有!”

    周静怡急忙反驳道,“当初是你自己走丢了,一切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是吗?”

    阿枝眸中微凉冷笑出声。

    “看来姐姐是不承认了,就让妹妹来喂姐姐喝药吧。”

    “这药里面有什么?”

    看着阿枝一直搅拌着药。

    周静怡带着几分警觉地盯着药碗。

    只觉得里面被阿枝下了东西。

    “姐姐不是猜到了吗?当然是好东西了,姐姐乖乖喝了药,一定可以好得快。”

    快刀子杀人给个痛快。

    阿枝要的是慢刀子折磨。

    只见周静怡害怕的往后缩,可一时没注意扯到了身下,痛的她面容煞白扭曲。

    阿枝靠近周静怡几分,姣好如玉的脸上带着笑。

    “姐姐乖乖喝药。”

    “我不喝!”

    周静怡下意识抬手想要推开。

    可没想到桐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阿枝则是用力捏着周静怡的下巴。

    对方的力气好大......

    周静怡吃痛张嘴,阿枝趁机会灌药下去。

    咕噜噜的几大口,周静怡狼狈的倒在床榻上。

    她抠着嗓子无济于事。

    只能怨毒的看向阿枝。

    “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让你一辈子不能与我争!你这个贱人!”

    大概是觉得阿枝给自己下了药。

    周静怡豁出去了。

    “姐姐不是说与你无关吗?”

    “周安宁,你这个下贱的东西,是,当初就是我故意带着你出府,为的就是让你永远消失。”

    “凭什么你出生以后,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父亲和母亲把你视若珍宝,就连祖母都夸赞你命好。”

    “幼时祖母带着我去观上算命,亦是说你与我命格相冲,周家只能出一位命贵之人,如果是你就不是我,如果是我就不是你。”

    她伏在床沿边含恨落泪。

    本就亏损了身子,如今看起来非常狼狈。

    阿枝上前挑起对方的下巴,朱唇吐出的言语化成利刃,用力的刺进周静怡的心脏。

    “看来这算命的挺准,姐姐,太子和二皇子亦对妹妹有意,真是托了姐姐的福,这十三年让妹妹极为懂得男人的心。”

    “姐姐还真是猜对了,你想要的东西,你拥有的东西,我都要一一的抢过来。”

    “如今的你声名狼藉,父母对你唯有失望,太子对你毫无印象,连你未来的丈夫,对你只有满满的嫌恶。”

    只见周静怡浑身颤抖牙齿打颤。

    她看向阿枝带着滔天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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