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公主哭哭啼啼的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阿枝。

    整个大殿内皆是三公主的哭声。

    唯有阿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皇后觉得自己的脑仁疼,轻抚着太阳穴声音无奈。

    “长乐,你这是成何体统?堂堂公主哭哭啼啼的不成样子,还不快止住哭声好好说话。”

    本就该是皇后休息的时间了。

    只能强撑着精神面对三公主的哭嚎。

    见皇后已经面露几分不耐。

    三公主这才擦拭眼泪讲起原委。

    “母后,今日父皇在玄武路杖杀一名宫女,您可还记得这件事情吗?”

    皇后身着淡锦色的寝衣,青丝以束带捆绑留在胸前。

    哪怕没有惊世绝伦的美貌,可身姿端庄眉眼温和不怒自威。

    一旁的竹嬷嬷奉上一杯红枣茶。

    皇后扶额没有喝。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今日有人算计宁宁前往玄武路,如果不是宁宁警觉从其他路离开,说不定就会正好与父皇的龙辇遇上。”

    “有人提前告知父皇玄武路有人欲勾引,要是宁宁贸然出现必定会被怀疑。”

    “重则如杖杀的宫女一般,轻则没有体面的赶出宫去,无论如何皆是会牵连到女儿,母后,您一定要彻查!”

    本不甚在意的皇后一个激灵。

    这何止是要连累上三公主。

    当初是自己和三公主一同让周安宁进宫。

    如果是文帝降罪下来。

    自己这个皇后同样会被牵连。

    宫里多少人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皇后坐直身子盯着三公主问道,“你为何会觉得有人陷害?”

    不怪皇后想得多。

    实在是周静怡让她非常不喜,想着周安宁一母同胞好不到哪里去。

    要真是周安宁妄想勾引文帝呢?

    “母后,年初女儿的梧桐殿被安排来了一个小太监,今日女儿被您匆匆唤来凤栖宫,正好就把那小太监留给宁宁了。”

    “那小太监把宁宁引到玄武路,刚才女儿让彩霞找,发现那小太监已经溺死在水里。”

    皇后看向阿枝目光如剑。

    “可是确有此事吗?”

    “正是,三公主句句属实。”

    只见皇后眼底神色发冷。

    如今周安宁可是住在栖凤宫,无论她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自己和三公主皆会受牵连。

    要真是放任宫里的手段落在周安宁的身上。

    自己这个皇后未免太过于软弱了。

    她闭上眼睛轻声开口,“罢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本宫去查。”

    “是,母后。”

    见皇后同意帮自己做主,三公主满意的带着阿枝告辞。

    三公主在回去的路上小声与阿枝说话。

    “你放心好了,只要是母后愿意出手,幕后之人躲不了太久,没多久就能将其揪出来了。”

    “公主,这宫里经常如此吗?”

    二人一同走在长廊上。

    前面的宫人提着灯笼引路。

    耳边还能清晰的听见丛中虫鸣声。

    三公主疑惑的问道,“你是想要问什么如此吗?”

    沉默两秒,阿枝说道,“陷害手段,宫里经常有吗?”

    别看三公主外表生的单纯。

    可是出生在皇家,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他们的心眼就如马蜂窝一样多。

    三公主轻叹气回道,“本想着你只是我的伴读,不会遇见这些腌臜事,如今看来是不得不说了。”

    “我幸亏只是父皇的嫡公主,这些年太子哥哥受到的陷害不计其数,如果不是母后运筹帷幄,恐怕太子哥哥都长不大了。”

    “宫里的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你想往上爬要扳倒我,就是我想往上爬去扳倒你。”

    “这些女人都盯着母后的后位,还有太子哥哥的储君之位。”

    听着三公主讲述宫里的阴谋诡计。

    阿枝面上故作慌乱和无措。

    “是不是有人想要借着我害娘娘?”

    “不知道,我们只能等母后彻查。”

    回到梧桐殿已经很晚了。

    可阿枝却看见了桐花,她面色还有几分苍白。

    当看见阿枝平安的回来了。

    桐花忙迎上来将阿枝上下打量。

    “奴婢见过三公主,见过二小姐。”

    “起来吧。”

    三公主点点头面上露出几分疲倦。

    “宁宁,你先回自己的房间了,今日真是累着了,我就先回去了。”

    “是,恭送公主。”

    等三公主离开以后。

    桐花含着泪看向阿枝。

    “奴婢睡醒才知道小姐出了事,你怎么现在什么都不告诉奴婢了?”

    “要是小姐在宫里出了事情,这让奴婢回去如何跟将军和夫人交代?”

    阿枝上前朝着桐花轻轻摇头。

    “你安心养好身子,过两日就是我休沐的日子,到时候就可以回到将军府去了,说不定回去瞧瞧你的身子就好了。”

    本来自己生病不方便伺候,已经是给阿枝增添麻烦了。

    没想到阿枝出宫还想着带上自己。

    如果今天自己在小姐的身边,小姐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桐花正在病中非常多思,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奴婢可以遇见小姐真是三生有幸,这病定然明日就可以好了。”

    “好。”

    还真是让桐花给说准了。

    她次日就身子痊愈了。

    大清早就给阿枝安排梳洗穿戴。

    阿枝坐在梳妆台前有些迟疑的问道,“你真的好了吗?其实你完全不用急着当差,我让心儿代替你两日就好,你可要好好把身子将养好。”

    镜子里的桐花红光满面,丝毫没有生病的样子,正在为阿枝娴熟的梳着发髻。

    “小姐放心,桐花好了,就算是叫来太医把脉,这身子骨好了就是好了。”

    见桐花的气色确实不错,阿枝便没有继续劝下去了。

    大概是想着要回将军府看看,桐花的心里有盼头身子就舒服了。

    其实自进宫以来,桐花心理压力大。

    处处小心谨慎,没想到就病了。

    桐花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唯一的亲人只有关嬷嬷了。

    关嬷嬷怜惜她失去亲生父母,这才让她成为自己的干女儿。

    时间过得非常快。

    终于阿枝出宫回府了。

    周静怡已经从川西回来了。

    她回来后便安分了许多。

    只是依旧日日往外跑。

    这长辈去世守孝三年。

    周静怡和方长眠的婚事,只能往后移三年再说了。

    可周静怡已经十七岁。

    三年以后就是二十岁了。

    这可是老姑娘了。

    寻常二十岁的姑娘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这三年的变故太多了。

    要是三年后方长眠强行退婚,周静怡就只能给人当填房继母。

    将军府门口。

    冯清姿和关嬷嬷翘首以盼。

    可在这时周静怡来了。

    她穿着素白色的衣服,就跟在披麻戴孝一般。

    这引得冯清姿略有些不悦。

    “你想要好好为自己的祖母守孝,就该待在祠堂里不要出来。”

    铃兰扶着周静怡静静站在一旁。

    不知是不是冯清姿的错觉。

    当周静怡换下艳丽的衣裳。

    这样素净的打扮与自己相似三四分的样子。

    周静怡朝着冯清姿轻轻福身道,“母亲,今日二妹妹回来了。我这当姐姐的自然要迎一迎她。”

    谁稀罕让你来迎。

    冯清姿沉着脸说道,“正国礼法规定,女子十岁以下守孝三年,十岁以上守孝六个月,其穿着打扮不可张扬艳丽,你已经与诚王世子定亲,为何一定要守孝三年?”

    周静怡待字闺中该到嫁娶年纪,完全不需要选择守孝三年。

    可周静怡就像是疯了一样,坚持要为老夫人守孝三年。

    冯清姿觉得她太过愚蠢。

    真以为守孝三年有什么好处吗?

    哪怕是三年期间摆脱与方长眠的婚事。

    已经放话要守孝三年。

    宫里的皇后主子还能让她嫁给太子?

    真是愚蠢至极。

    周静怡对冯清姿带着怨恨。

    认为对方就是偏心周安宁。

    “母亲多虑了,我从小就养在祖母身旁,如今祖母去世,我自然是要好好侍奉三年,只有如此才能尽尽孝道。”

    还真是十足十的大孝孙女,满脑子都想着自己的祖母。

    铃兰在一旁附和道,“夫人有所不知,大小姐这段日子诵经祈福,总是能想起老夫人,大小姐的孝顺真是感动天地。”

    真是装模作样。

    冯清姿掌管整个将军府。

    对府中的大小事情一清二楚。

    这周静怡背地里悄悄食用荤腥。

    可当着周松的面就开始诵经食素。

    为的不过是讨周松的喜欢罢了。

    自从周静怡从川西回来。

    周松对她改观了许多。

    看样子没少利用老夫人的死,为自己扭转在周松内心的看法。

    冯清姿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终于阿枝的马车出现在视野里。

    一旁的周静怡眼底带着算计。

    她就是想要赌周安宁进宫不曾穿的素净。

    自己穿着素白的衣裳,亲自在祠堂为祖母祈福。

    可周安宁回府穿戴奢华不见哀思。

    外人定然会议论纷纷。

    只是周静怡失算了。

    阿枝从马车内走出同样是一身洁白的衣裳。

    这头上的首饰不过是银簪和珍珠簪子。

    周静怡穿白色透着几分素净。

    可阿枝穿上白色却是柔弱无骨,眉眼间还带着淡淡的忧愁伤怀。

    两相比较,一见高下。

    “母亲,姐姐。”

    阿枝刚开口就被冯清姿抱住了。

    冯清姿松开阿枝上下打量。

    “宁宁,你怎么瞧着瘦了?看起来还憔悴了许多?”

    看起来当然很憔悴。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伤怀柔弱,阿枝可是故意忍着一夜未眠。

    当瞥见周静怡铁青的脸。

    自己的效果看来非常不错。

    本以为阿枝在宫里消息不通,事情不一定做的面面俱到。

    还想着自己穿着素白的衣裳,对方出宫还穿着鲜艳衣裳。

    旁人必定会高看自己。

    只是阿枝早就猜到周静怡的伎俩了。

    阿枝朝着冯清姿温和道,“女儿在宫里过得很好,三公主非常照顾女儿,只是想着您和父亲不由得怀念,还有祖母……”

    最后的话没有说完。

    可阿枝已经泪眼朦胧。

    简直就是惺惺作态。

    一旁的周静怡恨得牙痒痒。

    看着阿枝一副伤心哀伤的模样,清楚对方是在利用死去的老夫人,想要为自己博取孝顺的好名声。

    她忍不住在一旁冷声道,“祖母生前最是不喜欢妹妹,想必是不愿见到妹妹,你何必做出这副模样?”

    听见周静怡在旁边拆台。

    冯清姿刚皱眉准备开口训斥。

    阿枝先一步拉着冯清姿摇摇头。

    “姐姐这话可就说错了,祖母确实不如喜欢姐姐一般喜欢我,可不能因为长辈不喜而忘记自己的孝道。”

    “就算是祖母不喜欢我,可我终究是她的亲孙女,该为自己的亲生祖母尽孝。”

    “姐姐难道仅仅因为祖母喜欢你,这才当着外人的面处处提及孝字吗?”

    真是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巴。

    周静怡死死盯着阿枝,恨不能上去扒了她的皮。

    “够了,宁宁进宫刚回来,就不要杵在门口了,今晚我们好好吃个团圆饭。”

    “是。”

    看着冯清姿和阿枝结伴离去,周静怡朝着铃兰恶狠狠的说道,“等着吧,我迟早有一天会让周安宁下地狱,她不是喜欢勾引人吗?铃兰,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可有准备好吗?”

    听见周静怡提到让自己准备的东西。

    铃兰浑身颤抖有些惴惴不安。

    “大小姐,这东西可用不得啊……”

    见铃兰居然退缩了。

    周静怡用力推开她声音尖锐。

    “用不得?她什么都要跟我抢,有什么手段用不得?世间难求的东西,用在她的身上不为过。”

    “凭她也配跟我争?我一定要毁掉她!”

    这次回到川西没少吃苦,可同样让周静怡有了收获。

    她回到将军府听说阿枝进宫。

    想到阿枝可以见到太子,比自己更加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这心里就像是有蚂蚁啃食。

    满心的嫉妒和怨恨,已经让她决定毁掉阿枝。

    正院傍晚开始摆膳,周璂和周琪两兄弟都来了。

    一家六口好好的用膳。

    周松见阿枝穿着素净忍不住问道,“你今日回来可是去了祠堂吗?”

    阿枝攥着手帕点点头。

    “女儿去过祠堂了,只是女儿担心祖母不愿见我……”

    她说着眼眶泛红里面泪花闪烁,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弱不禁风。

    看着阿枝和冯清姿相似的眉眼。

    周松目光柔和地摇摇头。

    “无事,你的祖母嘴硬心软,以前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你有这份心就是极好了。”

    自己回到川西各种表现,才让周松对自己格外欣赏。

    周安宁只是掉两滴眼泪,周松立马就改变了态度。

    真是让周静怡愤愤不平。

    一旁的冯清姿没准备放过周静怡。

    她朝着周松问道,“对了,夫君,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问夫君,这静怡的婚事该如何是好?”

    “静怡如今是有主意的大姑娘了,她满心孝顺想着守孝三年。”

    “可守完三年的孝,她到时候可二十岁了,谁能保证诚王世子能等得起呢?”

    一开始的周松听见周静怡守孝三年。

    只觉得对方实在是孝顺,认为周静怡非常懂事乖巧。

    自己的母亲真是没有白养她一场。

    可听见冯清姿提到周静怡的婚事。

    周松拧眉开始犯难了。

    确实。

    守孝三年太长了。

    寻常的适龄女子,家中若是有长辈去世,均是要守孝六个月。

    想起当日周静怡寻死觅活不想嫁给方长眠。

    他目光如剑带着审视的盯着周静怡。

    “静儿,你断不可守孝三年。”

    “为什么?”

    周静怡的声音非常激动。

    “父亲,祖母刚刚去世,我养在她的身边十几年,为她守孝三年不是应该吗?你为什么不要我尽孝?”

    这次周松没有被蒙蔽双眼。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和方长眠的婚事重要,谁家好儿郎等得起三年?”

    “寻常女子出嫁三年已经为人母,你让诚王如何想我们,当初你在宫里干的糊涂事,诚王没有追究,依旧同意你和世子的婚事,这已经是诚王开恩了。”

    “你不必守孝三年,六个月已经足够了。”

    看出周松已经动气心意已决,周静怡急得想要跺脚却没法子。

    罢了。

    六个月也行。

    这六个月不议婚事。

    自己就可以想办法解除婚约。

    周静怡不甘心的咬咬后槽牙。

    入夜,正院冯清姿为周松捏着肩。

    夫妻二人时常会说些体己话。

    冯清姿故意靠在周松耳边迟疑开口。

    “夫君,我觉得静儿很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实在不行我们就算了吧?”

    正在享受的周松睁开眼,大手盖在冯清姿的小手上。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可别看诚王没有实权,可他在京城勋贵中及有威望,当初陛下可以坐上这个位置,诚王还是出了一份力,事情不可看表面。”

    “如今周家犹如正值壮年的大树,枝繁叶茂,静儿更是你我二人的嫡长女,本该有机会争一争太子妃。”

    “可她太过于愚蠢,春花宴上的事情,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不知道她的心思?”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的婚事,没有摆在明面上决断,已经说明陛下的心里正在衡量打算。”

    周松靠在冯清姿怀里叹息道,“天子给我们的东西,我们可以好好的收下。”

    “可是天子没给我们的东西,绝对不能去争抢,对待帝王务必要小心谨慎。”

    当初文帝还没坐上这位置,还只是普普通通的皇室宗亲。

    周松便一直跟在文帝身侧,太明白文帝的脾气秉性。

    真以为周松没想法吗?

    谁不想自己的女儿母仪天下?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可文帝会同意吗?

    周松可不敢去赌。

    何况周静怡性子娇蛮任性,真成皇后若是出错累及母族。

    这段日子在冯清姿的耳旁风下。

    周松渐渐觉得二女儿更加合适。

    生的貌美,行为得体。

    周静怡嫁给诚王世子正合适。

    日后诚王世子承袭爵位

    那可是诚王妃。

    自己的二女儿才十六岁。

    等上两年说不定可以争争太子妃。

    周家要是可以出一位皇后。

    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起来了。

    冯清姿听出周松的言下之意,目光微闪带着几分忐忑的问道。

    “夫君是想要宁宁成为太子妃吗?”

    “不好吗?从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宁宁从长思馆出来,说不定就被里面的人教坏了。”

    “如今看着宁宁成为公主伴读,遇事处变不惊,还不计前嫌帮助静儿,聪慧过人心怀仁慈,她比静儿更合适。”

    听见周松夸赞阿枝聪慧。

    冯清姿却并不觉得开心。

    周松想要利用阿枝争夺权势。

    “可是我不想让宁宁去争去抢,我只想要她此生幸福顺遂。”

    这话是冯清姿的真心话。

    想到女儿离开自己十三年,好不容易找回来了。

    她只求女儿平安。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周松叹了口气说道,“清姿不要想太多了,你要对我们的女儿有信心,我不会逼着她去争去抢,只是有机会摆在面前,我不希望她错过了。”

    为何他会生出这种想法。

    还要从方青宇在退朝后与他搭话提起。

    对方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二女儿的喜好。

    周松只是迟钝不是蠢。

    次数多了,立马回过味来。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

    太子对周安宁有意。

    自己的女儿成为太子妃,生下文帝的皇太孙,这可是惠及满门的荣耀。

    周松怎能不心动?

    只是他格外的小心。

    见周松没有打消念头,冯清姿轻轻推了他一下。

    “你可不能逼宁宁,十三年,我们可是亏待她十三年,我可不忍心再亏待她。”

    “好好好,清姿不要生气了,我们还是早早就寝吧。”

    回到将军府的日子格外悠闲。

    冯清姿恨不得把阿枝捧在手心里。

    日日要让阿枝在正院陪着自己。

    可三日很快就过去了。

    阿枝再次带着桐花回到宫里。

    刚回来就见三公主满脸神秘。

    “宁宁,诚王妃被母后骂了。”

    “怎么了?”

    阿枝早就知道是诚王妃在捣鬼。

    当初自己坏了诚王妃的好事,没有让诚王妃好好的出口恶气。

    已经让小心眼的诚王妃恨上了。

    可诚王妃的手段太过狠毒了。

    三公主咬咬牙说道,“玄武路的事情,就是诚王妃的手笔,不过你一定想不到,诚王妃是被人利用了。”

    “本来诚王妃只是想让你迷路,可以为了春花宴周静怡的事情出口恶气。”

    “没曾想宫里有人设计父皇早早得知有人勾引,还故意引着你去了玄武路,母后正在彻查这件事情。”

    “宫里还真是没有安生日子,如今瞧着定是有人借着诚王妃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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