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李定国略带疑惑的接过竹筒,而梁满屯则笑道,这正是疗伤圣药还魂散和祛毒露,从这里到大后方尚需要一两日的时间,将军等人还是先敷一敷为好,免得伤势加重。

    经过一夜的浴血拼杀,这几个西军残兵残将早就狼狈不堪,只不过在盔甲的保护下并未受致命伤而已,但却是个个挂彩,肢体上.脸上的血口子触目惊心,如今尚没有太大感觉,但常年军伍生涯的人都很清楚,不及时处理将会溃疡。

    “那就多谢壮士了。”李定国惊奇的将竹筒塞子拔掉,只闻见“啵!”的两声,其中一个里面是灰褐色的粉末,另一个则塞满浸湿的棉花球,闻起来还有一股浓重的酒味。

    大夏的还魂散和祛毒露属于宝贵的战略物资,每年能带来巨额收益,这玩意的名气很大,张献忠也一直在大力收购,不过并不好买到,而且价格很贵,因此西军中普通小兵卒子,甚至普通武官都没有资格用,而以李定国的身份倒是见过。

    不过真正让他心情复杂的是,就这么珍贵的物资,眼前这位大夏低级军官却能随手掏出来,而且仔细看去,这些胸甲骑兵貌似个个都配有两枚小竹筒,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越王真是爱兵如子呐。”李定国略带感慨的说道,接着将手里的玩意递给身后那几名遍体鳞伤的亲兵,并嘱咐道:“哥几个省着点用,这东西可贵得很。”

    如今,两黄旗鞑子的残部已经撤走,黄台吉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得知夏军前哨部队出没的消息,八成会派大军前来围剿,即使不剿人家也肯定会撤走,因此梁满囤在深思熟虑后最终放弃了袭击清军大营的想法,而是带着这几个西军一块撤退。

    众人一路朝南,骑着马行进速度很快,直到次日中午,便已能看见那漫山遍野的营帐,四周皆插着“夏”字纛旗,而夏军大营放出的斥候早就发现了这队人马,在确认身份后才将其放了回来。

    李定国骑在马背上,见这些营寨扎的很讲究不禁暗自点头,心道这夏军的主帅孟信不愧为将门之后,倒也是个人物。

    这时,他突然瞳孔一缩,惊讶的朝大营中的某处望去,只见不远处,正有几辆喷着黑烟.怪模怪样的车子慢吞吞的行走,后面还跟着一群列成纵队的军士,周围则站着几个貌似是军官的人物,正大声呵斥着那些军士,看起来像是在进行某种演练。

    见这怪车并无牲口牵引却能自发行走,不仅李定国看的双眼发直.面露惊骇,身边那几个亲兵也一个个瞠目结舌,口中一阵发干。

    “这...这是什么东西?”

    面对这位西军将军的疑问,梁满囤一边指挥着众人将战马拴好,继而不以为然的朝那里瞥了一眼,解释道:“呵呵,这玩意好像叫什么拖拉机,听说是从海路运来支援辽东的,不瞒您说,我第一见到的时候也跟你们是一样的表情。”

    李定国将“拖拉鸡”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心里,并不由自主的念叨了几句,接着,他开始一言不发的注视的那里,看了半晌这才察觉出些门道来。

    虽不知那拖拉机是如何自主运行,又为何跟失火了一样浓烟滚滚,但此物前头装了一大块像是盾牌的玩意,呈半圆形将身后护了起来,再加上后面一个个猫着腰拎着火铳的士兵,那么此物真正的用途便很明了了,应该是一种新式盾车。

    “将军果然见识不凡。”梁满屯笑呵呵的恭维了两句,见对方极为感兴趣便示意可近距离观摩一番,反正这东西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武器,这两天就会出现在战场上。

    走近一看,李定国才发现这所谓的拖拉机是通体由铁做的,那冰冷的金属感绝不会有错,而那面盾牌则像是以牛皮.棉被等物包铁而成,相当的厚实,寻常的小炮跟火铳根本无法击穿。

    机头后面挂着一小节装着橡胶轮子的敞篷车厢,车厢里是半厢黑乎乎的煤块,剩下的位置大约能坐下四个人,前面还有一个操控方向的驾驶员,以及一名铲煤的装炭工。

    “这真是...真是叫人匪夷所思。”李定国站在数十步外怔怔的瞧着这一幕,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想不通,夏军的花样怎么就这么多。

    虽然很想知道此物的运作原理,以及在战场上怎么使用,但这些都属于人家的机密,却也不好打听。

    半晌后,失魂落魄的众人终于在帅帐中见到了大夏克虏将军孟信,当后者得知了西军主力全军覆没,以及夜袭黄台吉副将艾能奇战死之后,也不禁扼腕叹息。

    辽东的西军本有三万,除了那五千真正能打的之外,其余的皆是老弱,战斗力堪忧,如今正在联军后方负责搞搞运输之类的二线活儿,因此李定国这五千人报销之后,西军便已经基本丧失了战斗力,张献忠要是知道这事,定会大发雷霆。

    但李定国不这么认为,他在与孟信交谈后表示,打算先将那些西军老弱收拢,再从中择优挑出可战之兵,到时候可为联军佯攻,做个照应啥的,总之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孟信听罢目光复杂的望了他一眼,也许在整个辽东战场上,也只有这个李定国最纯粹,只一心想要驱逐鞑虏,即使元气大伤也无半分退意,而其余的势力呢,马进忠的左军只能打顺风仗.捡捡便宜,若遇清军主力只有掉头就跑的份。

    其军纪涣散,据说打仗时还不忘抢掠当地的百姓。

    田建秀的顺军稍强一些,但此人一心想要保全实力,不想承受太大伤亡,因此顺军在耀州的推进十分缓慢,战术太过保守。

    祖大寿的关宁军亦是如此,过分的谨慎多疑,毕竟这点人是他最后的家底了,就连夏军都抱着趁机在辽东占几座坚城的心思,唯有这个李定国别无私念,一心抗击鞑虏,虽然这事跟他隶属的西军没有太大关系,甚至可能张献忠的本意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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