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的眼神聚焦在那个石头上。

    灰扑扑的石头,好像路边捡的一样。

    石头的样子再熟悉不过,这就是她要找的地丹!

    鹿知之不敢再去触碰,胡莺莺不在她身边,外面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

    万一自己又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圈子,那么就会很危险。

    每一颗石头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她也无法确定碰触这块石头,会带来什么样的反应。

    鹿知之飞速地将那块石头塞回去,认真听马母说马河山晕倒的事情。

    “河山还上着学呢,突然跑回来,说有人欺负胡阿丽。”

    “我生气极了,别人欺负胡阿丽跟他有什么关系,然后就骂了他几句。”

    “他说自己一定要带胡阿丽一起走,谁也不能阻拦,我们两个就吵了几句。”

    “河山从小最听我的话了,我以为我不同意,他就会顺从不再去找胡阿丽。”

    “结果他竟然背着我,准备偷偷地带胡阿丽逃走!”

    马母的眼神闪烁,目光闪躲。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晕倒了,然后再也没醒过来。”

    鹿知之敛眸,她一直盯着马母的眼睛,发现她在说谎。

    鹿知之看向后面的胡阿丽。

    “是这样的么?”

    胡阿丽满脸的不知所措。

    “我跟河山哥约好了一起走,可是那天他并没有来找我。”

    “再见到他时,他就晕倒在家里了。”

    “马婶子说我,河山哥是我克的,也不让我接近他。”

    鹿知之微微仰头,再次看向马母。

    “听说你很疼爱你儿子。”

    “他不明原因地晕倒了,你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呢?”

    马母挺起胸膛,连声音都高了一些,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儿子就是胡阿丽克的,去医院有什么用?”

    她转头又狠狠地剜了胡阿丽一眼。

    鹿知之很讨厌她这副样子,遂板起脸。

    “婶子,如果你不好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我是没办法帮你的。”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儿子生病根本就不是胡阿丽克的,他是被人下了蛊虫。”

    “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害你儿子么?”

    鹿知之眨了眨眼睛,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婶子,听说你有不少存款,所以这么多年衣食无忧。”

    “你猜,会不会是有人觊觎你的钱?”

    “先杀了你的儿子,再弄死你,那你的钱就都变成别人的了。”

    提起儿子马母只是焦急和伤心,这大概是作为母亲的本能。

    可提起钱和她的命,马母瞬间白了脸,旋即破口大骂。

    “谁敢觊觎老娘的东西,老娘弄死他!”

    鹿知之冷笑。

    看来,马母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宠爱自己的儿子。

    “你只会放狠话么?你有什么本事弄死害你儿子的人?”

    “你甚至都不知道,你儿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那人能悄无声息地弄死你儿子,就能再弄死你。”

    马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唇上的廉价的唇釉早已经结成块。

    “你确定我儿子昏迷是因为中了蛊?”

    鹿知之随手指了下地上的那堆已经烧成灰的东西。

    “你自己不是看到了?”

    马母看着地上的灰尘,鼻尖沁出了一层的汗。

    她确实亲眼看到了那虫子从儿子身体里爬出来。

    又清楚地看到,那女人只是手持符纸,就能把符纸引燃,完全没用任何火。

    她住在西广的这些山里,自然听过蛊虫的各种故事。

    那些她以为只存在茶余饭后的故事,竟然发生在她家里,也很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再三考虑,她还是准备说实话。

    “我在河山的手机里看到了他订票的信息,知道他要带胡阿丽离开村子。”

    “我儿子可是有出息的人,怎么能娶胡阿丽,我当然不同意。”

    “所以我就拦着他不让他走,谁想到他居然敢不听话。”

    马母将眼神瞥向别处。

    “他不听话执意要走,我就拿起门口的一根木棒,打了他几下。”

    “谁知道,他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鹿知之瞬间皱起了眉头,她明白了为什么马河山昏迷不醒,马母也没有送他去医院。

    “你不送马河山去医院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他的昏迷是你打的,你怕担责任是吧?”

    马母支支吾吾。

    “我以为他就是昏过去了嘛,睡一睡就能醒过来。”

    “谁知道三天还没醒过来。”

    “那胡阿丽本来就是克夫的命,我儿子肯定就是被她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鹿知之实在不敢置信。

    “马河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儿子?”

    马母叉着腰瞪着眼睛。

    “我找你来是给我儿子治病的,并不是听你来指责我的。”

    “那是我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是世界上最疼他,最关心他的人!”

    “他要跟胡阿丽在一起,我死都不会同意!”

    “我宁愿自己打死他,也不能让胡阿丽嫁到我家来,把我也克死。”

    鹿知之瞬间明白了马母的想法,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马母的想法。

    “你确实疼爱马河山,但你更爱的是你自己。”

    “你怕马河山娶了胡阿丽,然后克死你,所以你拼命地阻止他们在一起。”

    “马河山被你打晕,你也不敢去看大夫。你怕他被你打死,你要担责任。”

    “你不想担责任,甚至不想受到心灵上的谴责,所以把马河山昏迷的事情赖到胡阿丽身上。”

    “可这件事跟胡阿丽有什么关系呢?”

    马母被鹿知之数落的冷着脸,一脸的不耐烦。

    “我才没有找借口,就是胡阿丽克死的,村里人都知道,跟她沾边的没有好结果。”

    鹿知之叹了一口气。

    “若是把胡阿丽奶奶和大伯的死怪到她身上,那是因为那两个人是她的至亲。”

    “跟胡阿丽定亲的人也说被她克死,好歹两个人也算是定了亲过了彩礼。”

    “可你们家马河山跟胡阿丽是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青梅竹马,心里有彼此而已,别说定亲了,他们甚至连男女朋友的关系都不是!”

    说到这里,鹿知之愣了一下。

    她好像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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