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对下药的人,有头绪吗?”姜姝问道。

    “你有吗?”苏清问道。

    “我又不认识你们苏家人,我哪来的头绪。”姜姝无奈地说道。

    “那就再观察。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打麻将得四个人,说不定,她们在试图让你陪她们打。”苏清浅笑,说道。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姜姝问道。

    “不知道,我在想主谋是谁。”苏清说道。

    “巧了,我也是。”姜姝说道。

    “那就再看看,今天会有什么动作。”苏清说道。

    “我去换件衣服。”姜姝喝完豆奶,没好气地起身上楼。

    再下来时,姜姝穿的则是一件高领毛衣,高高扎起的马尾衬出修长的脖子,拿着卡其色大衣缓步下楼。

    苏清早已换好西装坐在沙发上等候,回眸一看,目光却落在姜姝的脖子上。

    这修长的脖子,确实让人忍不住留下印记。

    姜姝下意识地捂住脖子,脸色羞红地说道:“不许盯着我的脖子看。”

    “行。”苏清收回目光,起身说道:“走吧。”

    地点还是昨天的主楼,不过这次是在主楼的二楼。

    女客席在室外,可以看到整个庄园的景象,风景甚好。

    姜姝按着苏清说的位置落座,抬头却与室内的苏清对视,姜姝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会苏清。

    苏笙笙坐在姜姝旁边,友好地打着招呼,说道:“早上好啊。”

    “早上好。”姜姝礼貌点头。

    这天气冷得,脑子有病的人才想得到要来室外插花。姜姝暗道。

    “插花是苏老夫人定下的,她说,既然世家宾客都来了,就凑在一起插个花,相互学习讨教一下。”苏笙笙说道。

    “那我可就要丢人现眼了。”姜姝扶额,无奈地说道。

    “你没学过吗?”苏笙笙好奇地问道。

    “学过和擅长不是一回事,我小时候跟着花艺师学,还没学三天就把她气得吐血,直接把我赶了出去。”姜姝摊手,无奈地说道。

    “我还以为,姜小姐是不学这些东西的。”张夫人落座在姜姝的对面,笑着说道。

    这笑容,却多少带着些许不善。

    “依张夫人之鉴,她应该学些什么?”苏笙笙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南方人要学些什么。”张夫人淡淡地说道。

    “秦岭只是隔开了气候,又不是隔开了脑子,哪有连学习都要区分的呢。”姜姝浅笑,怼道。

    恰巧此时,姜老夫人入座,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年轻人来得多,大家也随意一些,自由发挥吧。”苏老夫人说道。

    庄园的佣人将鲜花摆放在桌上,供大家随意挑选。

    “姜姝,你要是不会,我可以帮你弄。”苏笙笙小声说道。

    “可以吗?太谢谢你了。”姜姝拿起一支绿梅,惊喜地说道。

    “小意思,你先把花的根部修剪好先,你想做什么主题?”苏笙笙小声问道。

    “你们这么麻烦的吗?还有主题?”姜姝听得头都要大起来,说道:“这跟命题作文有什么区别。”

    “算了算了,我来帮你做吧。”苏笙笙摆摆手,说道。

    苏笙笙不愧是艺术生,很快就把姜姝面前的花瓶摆满,姜姝看得眼前一亮。

    在冬天盛开的白色洋牡丹和雪柳高低错落,雪柳穿插着几株绿梅花苞,葡萄风信子与清香木点缀着洋牡丹,清晨露多,盛开的洋牡丹花瓣上,留着几滴清晨的露珠,颇显初冬氛围。

    “不愧是…皇家艺术学院研究生。”姜姝同苏笙笙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小意思。”苏笙笙不好意思地笑着,转头忙活起了自己的。

    姜姝托着腮,玩弄着绿梅,想着的,却是苏清。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苏老夫人见在座各位基本上弄好了自己的鲜花,便拄着拐杖起身,一一与各位欣赏着。

    毕竟是在苏家,大部分人都是用鲜艳颜色的鲜花装饰,既有寒冬腊月,鲜艳的颜色更有活力之意,又有暗指苏家家大业大的强盛之意。

    姜姝余光瞟向四周,再看向独自忙活的苏笙笙,玩弄绿梅的手更加悠然自得了起来。

    “姜小姐,你的花艺倒是独特不少,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苏老夫人停留在姜姝旁边,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我也觉得,这花有几分苏家家主的样子。”姜姝笑着说道。

    “姜小姐来自南蛮,自然不懂什么花适合什么场合,苏老夫人不要怪罪。”张夫人解围道。

    南蛮……

    生得染缸好,就以为自己能开染坊?

    怎么不洗把脸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颜料还是染缸上掉落的屑屑。姜姝暗骂。

    “其实,寒冬未必要鲜艳才是王道,带着一些冬天的元素,也未尝不是另一番风味。”苏笙笙反驳道。

    “小孩子懂什么,光顾着好看却不懂得内涵,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家是什么没文化的家族呢。”张夫人反驳道。

    “这句话可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是你说的,帽子可不能乱戴。”姜姝浅笑,说道:“苏老夫人可是说过,随意发挥。我也说过,我是按着家主的形象来选的花。谁让我来自南蛮,没资格了解你们这种大家族,唯独只跟你们的家主熟络。”

    “好了。”苏老夫人敲了敲拐杖,语气严肃地说道:“家主不是什么年轻不懂事的小孩。张夫人,光顾着好看却不懂得内涵的人是谁,我想你应该不会不清楚。”

    张夫人皱眉,想要再反驳一些事情,苏老夫人却没再理会她。

    “姜小姐的花艺倒是不错,确实颇有几分家主模样。”苏老夫人夸道。

    “苏老夫人谬赞。”姜姝谦虚着说道。

    苏老夫人也没再继续同姜姝多言,回到自己位置后,说道:“忙一个上午,大家也辛苦了,这些花可以带走,也可以放在这里,苏家定会好生照料。”

    不用说也知道,是午餐的时间到了,苏老夫人起坐离开以后,大家也陆陆续续离开了露天阳台。

    而苏清这边的男客席,却有些怪异。

    所有人的目光并未放在主位,而是末位的苏清。

    而目光中心的苏清,正拿着自己的画本子画着,周围全是马克笔、素描笔和描边笔。

    苏清无心与他人搭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氛围安静且略显怪异。

    “苏清。”姜姝走了进来,不知情况地喊了一声。

    苏清抬头,拿着画本子就起身,也不管桌上的画笔和其他人。

    见苏清起身离开,其他人也不敢停留。座位离苏清近的几人帮忙收拾着苏清的画笔。

    “你在画什么啊?”姜姝好奇地问道。

    “你想看吗?”苏清问道。

    “我能看吗?”姜姝反问。

    “都说了,这没你不能看的。”苏清浅笑,将画本递给姜姝。

    姜姝接过,便看到画本上的自己。

    一个托着腮摆弄着绿梅的姜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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