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蓉反问:“你觉得她会去告诉谁?”

    “晏辞。”

    沈诏翊的笃定让沈芙蓉心头一跳,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她们两个交好,告诉她是理所当然的。那你让我散布这个假消息,是为了试探晏辞?”

    “正是。”

    沈诏翊品着茶,思绪也随着氤氲的茶水四散。

    从他第二次见到晏辞时,他就暗中调查了晏辞。

    查到的消息所示,晏辞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自小在晏同行的教授下读了不少书,更是写得一手好字。

    直至父亲去世,她便跟随母亲再嫁,成了叔叔晏同林的继女,晏府的十三姑娘。

    查到的这些在寻常不过了,可沈诏翊却觉得,他认识的晏辞,却和查到的不一样,具体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直到那次在皇宫看到被二哥沈诏言追着跑的晏辞,他发现,他可能忽略掉了一些细节。

    曾经的晏辞,或许是个守规矩知礼仪的大家闺秀,可一个同时牵扯上东宫和襄王府的晏辞,怕是所图不小。

    所以,他便借此机会,真正探一探晏辞的虚实。

    秋芙蕖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坐上回秋府的马车时心里犹然混乱的很。

    她本是想进宫帮晏辞打探一下太子妃究竟是怎么死的,可却突然打听到了太子要再选太子妃的爆炸消息。

    她看得出晏辞和太子妃关系匪浅,不然得知太子妃去世时,她又怎会那样难过,若是让晏辞知道了这个消息,晏辞的性子,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若是不告诉晏辞,等着事成定局之后再让晏辞知道,她会不会更生气。

    秋芙蕖内心挣扎着,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说。

    车夫像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一般,一路从皇宫门口就直接行去了晏府。

    等在晏府门口停稳之后,他便朝车厢喊了一声,“大小姐,晏府到了。”

    秋芙蕖一愣,就要让车夫驾车离开,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晏辞呢。

    马车还未动,就听到一道惊奇的声音。

    “咦,这么好看的马车是谁家的,怎么停这儿了?”

    接着又是一道男声:“那是秋家的马车,大惊小怪。”

    “哼,要你说,车里可有人?”

    隔着车帘,秋芙蕖看到一个人影苟苟祟祟向马车靠近,探头探脑的想要窥探马车内部。

    车夫张叔看到有人靠近,绷着脸驱赶,“你是何人,我们大小姐尚在车中,离远些。”

    那声音不屑的哼了哼,“大小姐了不起啊,干嘛把车停别人家门口,难道不知道这是晏府门口吗,离远些的该是你们!”

    秋芙蕖刚准备掀开帘子怼回去,就看到另一道身影走到了车窗边,双手一拱道:“丁四见过秋大小姐,不知秋大小姐可是来找我家姑娘的?”

    秋芙蕖是认识丁四的,知道他是晏辞的亲随,听到丁四自报姓名,便掀开了车帘,“是,我这刚到,阿辞可在府中?”

    丁四俯首,“姑娘在呢,我去禀告姑娘。”

    “不用了,我进去找她吧。”

    说着秋芙蕖就下了马车,也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那个苟苟祟祟的少年郎。

    方才隔着车帘看不清那人长得什么模样,只听那声音,竟然觉得比谢承胤还欠。

    眼下一看到人,竟是个俊秀的少年郎,顿时脸色微红。

    从喜看着走下车来的年轻姑娘,就知道这就是刚刚丁四称呼的秋大小姐,只是他可不在乎秋大小姐还是春大小姐的,他就看着这个姑娘,脸色发红,眼尾含春,莫不是……发烧了吧。

    “姑娘,我看你面相不好,可否让老朽……哦不……小生给你诊个脉?”

    丁四冷眼瞥向从喜,“诊什么诊,秋大小姐用不上你。”

    这个从喜,从和他一起住进客栈开始,每日见人就要给诊脉,要不是知道他真的是个大夫,他都以为他在借机耍流氓。

    因为从喜诊的,全都是女子,还都是花容月貌的那种。

    从喜不理会丁四,盯着秋芙蕖使劲的瞧,瞧的秋芙蕖一张脸红的愈发厉害。

    秋芙蕖是个爽朗性子,让她害羞的时候可不多,在短暂的害羞之后,她直接伸出了手,露出了雪白的手腕,爽快道:“诊吧。”

    从喜一喜,从怀中抽出一方纯白的丝帕覆在秋芙蕖的皓腕上,两指落于其上,认真的诊起脉来。

    脉搏弦细而不舒展,虽然现在心跳有些紊乱,但却有些紧绷之意。想来是常有情绪波动,夜间多梦少眠,应该是情志不调所致。

    心中有数,从喜收回手,顺手也将丝帕收回了怀中,这才对秋芙蕖道:“我观姑娘之脉像,需要调理情绪,舒缓心境,切勿多思多虑,伤己伤人了。”

    秋芙蕖一愣,脸上的红意已经褪的干干净净,一副被人戳破了心思的窘迫。

    “哪来的骗子,尽会胡说八道。丁四,这人是从哪来的?”

    丁四颔首,“秋大小姐别往心里去,他这人就这样,姑娘在院里呢,我带您过去。”

    秋芙蕖看了一眼从喜,就跟着丁四往晏府走去。

    从喜站在原地呆了呆,却没有跟过去。

    不信他的话,可是要吃亏的。

    他不仅为秋芙蕖诊了脉,还暗暗替她卜了一卦,此女虽情路坎坷,但终得柳暗花明。

    他给出的结论,既是诊脉的建议,也是卦之所向,可令其少走些弯路。

    奈何,人家姑娘不信他。

    从喜叹了口气,都怪他太年轻,少了些做老头时的仙风道骨德高望重,总被当成骗子。

    秋芙蕖进入流芳院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吐槽在门口遇见从喜的事。

    晏辞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秋大小姐,那人可不是骗子,别看他长得年轻,他可是个神医。”

    “神医?”

    晏辞点点头,“他会卜卦,我觉得他已经算出你未来的如意郎君是谁了。”

    秋芙蕖眼眸一亮,“谁啊?”

    “当然是永定侯谢承奕了。”

    听到这句话,秋芙蕖立即就明白她被晏辞捉弄了,转身就笑着去挠晏辞腰间的痒痒肉,直把晏辞挠的双眼含泪,连声求饶。

    玩闹过后,晏辞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问秋芙蕖,“今日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秋芙蕖一顿,想到在沈芙蓉口中的消息,心中又纠结起来。

    晏辞疑惑的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秋芙蕖,猜到了她是有要事要同她讲。她并没有催促,而是等着秋芙蕖自己决定要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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