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圣对上宰相的视线,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杀意。

    吓得他浑身一抖,一番纠结后,不得不含泪点头。

    其实,宰相和那个宋山毫无关系,祖上也没关系,宰相家的族谱确实没宋山的名字。

    赵天圣这么讲,自然是赵玄教导的。

    赵玄原话是:”老头是天子,你的话就是真话,只要你说宋山祖上和宰相祖上一脉相承,那必然是一脉!弱有需要,我也不是不能替你弄一份族谱。”

    赵孚瞳孔放大,愕然了。

    宰相可是他背后最大支持者,最大助力。

    他告老还乡了,不就等于倒台了?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赵孚急忙出来。

    “父皇,肯定有误会,敢问父皇刚才说的族谱何在?”

    赵天圣冰冷的瞪过去,满脸失望。

    “有你说话的份?”

    他冷哼一声,随后看向宰相。

    “宰相倘若想看族谱,朕可以命老六送来。”

    “没必要看老臣不看,老臣愧对陛下,族中出了如此不肖子孙……”。

    宰相笑的苦涩,他不蠢,真的要看,那到时候可就不是善了能结的,连他都得被送上午门。

    见状,赵天圣满意点头,目光冷漠的扫视文武大臣。

    “诸位,还有没有要告秦王的?”

    大家根本不敢直视他。

    告赵玄?怕是脑袋不想要了。

    搞不好再继续告赵玄,马上会被扣上一个反贼家属的帽子。

    “行了,没有事情就退朝吧,朕累了。”赵天圣起身。

    赵孚家。

    刚回来,就疯狂的打砸。

    一个奴婢过来,给他倒水,也被他不由分说的暴打。

    听到奴婢的哀嚎痛苦声,赵孚的暴怒才得到部分缓解。

    直到将人打死,他才厌恶的将人踢开,恶心道:“贱人,脏脏的血将老子的衣裳都弄脏了。备水,老子要洗澡。”

    赵玄,特、么的,算你厉害,从始至终都是我小看了你。

    你给脸不要脸,想在老子面前装根葱,那就别怪老子无情无义将你拔了。

    赵坚家中。

    他心情大好,一手抱着一个美人,疯狂的大笑。

    “赵玄啊赵玄,你真厉害,幸好跟你合作。太好了,这算是你给我准备的大礼,我当然不会忘掉你的好处!来呀,准备百万白银,给秦王送去。”

    朝中波浪很大,前线同样非常凶险。

    天将大雪,非常寒冷。

    幸好赵玄有提供军事物资,如今韩家军身上各个都穿起羽绒服。

    羽绒服跟棉服不一样,不厚重,穿着并不影响杀敌。

    至于军中的两个副武将,户部给他们拨下了御寒银钱。

    可他二人,将钱都自己留着,只有心腹等人才分发到棉衣。

    反正绝大多数都会被留在收复城池中,分不分棉衣、死不死的,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副将收到寄来的密信,密信只有一句话。

    “杀韩师道,夺兵权。”

    看完密信后,副将急忙将其烧了,去找另一个副将。

    “王将军,明人不说暗话,你在这里估计也是有大人物致使。咱们都有任务,如今韩师道各种分散咱们兵力,显然是对咱们有所防备,再不动手以后绝无机会。”

    左副将目光冰冷,右副将呵呵一笑。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左副将目光忽然变得冰冷。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你可以和你背后的人写封书信,希望下次行军,务必得到你的回复。”

    说完,离开。

    右副将沉默良久,才动笔写下书信,命亲信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赵坚家中。

    打开前线来的密信,眉头紧皱。

    片刻后,将其交给旁边的女人。

    女人一看,上头只有一句话。

    “对方要对韩师道动手,咱们是否帮助?”

    赵坚冷笑,“你说咱们如何是好?”

    “韩师道是赵玄等人,当前明面上赵玄跟咱们是一起的,如果咱们参与这次行动,被赵玄知道,以他的脾气无法善了。兴许可以微微提醒韩师道,如此一来,秦王也算是欠了我们一个恩情。”

    “这办法不错,但却不好。”赵坚眯眼。

    “您有别的妙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败俱伤,再来渔翁之利。”

    ……

    下一战前夕,右副将收到回信。

    只有静观其变四个字。

    当晚,左副将又来找他。

    “王将军,考虑清楚没有?”

    右副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一笑。

    “什么考虑清楚没有?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我认识你么?你有来过我这么?”

    “你是不要合作了?”左副将眯眼,目光冰冷。

    “我觉得韩将军活着挺好的,他一旦没了,可得换成咱们去要死要活跟西夏打了。”

    “废物,区区西夏,瞧把你吓成什么样子的?西夏有什么怕的?这段期间,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过西夏的惨状,韩师道可以将他们追的各种跑,咱们怎么不可以?不想合作就算了,到时别怪我不给你分羹。”

    “随便你喽,夜晚了,走吧,我要睡觉了。”右副将冷笑。

    左副将被赶出营帐,出来后,给心腹使了个眼色,让心腹紧盯右副将。

    第二天,投石车和弓弩车一众装备,被拖出来。

    韩家军所向披靡,西夏知道最后一座城市无法再守住,干脆舍弃。

    他们本就是游牧民族,城池什么的,并没太重要,否则当时也不会愿意归还大宋四座城池。

    但,西进关必须捏在手中。

    有了西进关,他们随时可以越过来杀进大宋腹地。

    他们要城池没有用,真正有用的是奴隶和物资,将物资与奴隶抢回西夏就行。

    所以,最后一座失地也被韩师道收复,但因为地理问题,无法阻挡西夏将来南下,西夏可以轻松地越过城池,杀进腹地,抢劫。

    西进关是一望无垠的草原。

    在草原上让大宋兵和西夏兵打仗,压根落不得半分好处。

    韩师道将最后一座城市攻回来后,就坐镇在此处,时不时出去和西夏打仗,寻求抢回西进关的机会。

    但平原广袤无垠,只要出去就会暴露在西夏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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