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少废话,我让你先来。”

    赵玄大手一挥,根本不把这侏儒放在眼里。

    开什么玩笑,老祖宗写的那些边塞诗,随便拿出一首来,都能压死这外星侏儒。

    “哼,我见过嚣张的,但还是第一次见像你这么嚣张的。”被赵玄叫矮子,侏儒一脸愤怒,“那我就当场写一首,让你开开眼。”

    说罢,侏儒装模作样的在大殿上走了两步,大声念道:

    “铁骑三千压万邦,南下能翻伏龙江。”

    “东西南北具破胆,苟延残喘几时降?”

    侏儒念罢,一脸蔑视的扫了扫赵玄和赵玄身后的众人。

    “好诗!”

    “气势豪迈,如大江奔涌,大河滔滔。”

    “这种诗,岂是蝇营狗苟的宋猪能写出来的?”

    辽国那边,一个个纷纷捧臭脚。

    “噗,不就一顺口溜吗?这也算诗?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笑死你爹了!”

    赵玄则不屑一笑。

    “大言不惭,你倒是写一首比我这好的试试?”

    侏儒脸上露出一抹愤怒。

    “哼,年轻人,适可而止,别贻笑大方。”

    别说辽国人,就算钱元斋冷哼一声。

    这个废皇子,实在是太嚣张了些,比那些辽人还嚣张。

    虽然这一局他们输定了,但只是输一局而已,后面还有那么多回合的交锋,他才不担心。

    “一个不懂诗的傻子,真不知道韩文君你是什么眼光。”

    柳逸仙也是冷笑一声,挑衅的看向韩文君。

    “我的眼光就算再差,也能辨别出谁是懦夫。”

    韩文君反唇相讥,在她看来,这柳逸仙啥也不是。

    虽然赵玄这狗东西也不是什么好鸟,但至少他敢站起来,敢视那些嚣张的辽人如猪狗。

    赵玄冷冷扫了眼柳逸仙和钱元斋,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然后大声念道:

    “九月昆山风似刀,城南猎马缩寒毛。

    “将军纵博场场胜,赌得单于貂鼠袍。”

    此诗一出。

    全场嘈杂的声音顿时沉寂下去。

    众人都开始细细品味这首诗。

    “好诗!”

    出乎所有人意料。

    率先抚掌的却是对面的萧月婵。

    “是不是好诗,还轮不到你来点评。”

    韩文君听了赵玄这首诗,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不过听见萧月婵发言,又不禁冷哼一声。

    在韩文君看来,这首诗就是写他父亲。

    特别是这句“将军纵博场场胜,赌得单于貂鼠袍”让她有种潸然泪下的感觉。

    可这“貂鼠袍”并不好穿啊!

    如今的韩师道,早已经成为文臣们忌惮的存在,稍有不慎,就会被群起而攻。

    燕倾城虽然不擅作诗,但她也是懂诗的,此时也不禁诧异的看了赵玄一眼。

    赵玄果然不仅仅会作诗,而且还是个高手。

    但不同于秦渊、赵吉等沽名钓誉之辈,赵玄反而喜欢藏拙。

    总之,这个家伙不简单。

    赵玄这首诗,跟侏儒那首,简直是针尖对麦芒。

    一个三千铁骑压万邦,南下要马踏大宋。

    一个厉兵秣马,背上夺单于的貂鼠袍。

    “哼,也不知是从哪里抄来的!”

    赵吉则冷冷哼了一声。

    他还不了解赵玄吗?

    赵玄从小在冷宫里长大,识字断句都不会,怎么可能会写诗?

    这首诗,在他看来,就是赵玄抄来的,而且大概率是抄韩师道身边某位幕僚的。

    “我也不信,一个在冷宫里长大的废物皇子,能写出这样的诗。”

    秦渊也附和着站了起来。

    这种时候,他自然不允许赵玄名扬天下。

    因为这首诗,真的让他感受了危机感。

    虽然韩文君嘴上说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其实只是用来拒绝他的。

    韩文君真正喜欢的男人,应该是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名士。

    其他人自然也不希望赵玄在这种时候“力挽狂澜”“英雄救美”,也纷纷怒斥。

    “真是无耻,连诗也偷!”

    “滚出去,你根本不配与我等为伍。”

    “一个才入军几天的废皇子,还没感受过春夏秋冬呢,能写出这种慷慨豪迈的作品?这首诗,没有三五十岁的年纪,根本写不出来。”

    辽国那边,看见宋国这边已经内讧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

    就连那侏儒也呆立当场。

    他还想认输来着。

    虽然他写那首诗,看起来大气磅礴,但无论是格调、用词还是手法都不如赵玄这首,这差距,就像一间毛坯房跟千万级装修的大别墅。

    “哈哈哈,真是可笑,居然偷诗,不愧是宋人。”

    “宋人也只会偷鸡摸狗了,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

    “我就说嘛,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写出这种新颖、昂扬、生动而巧妙的诗?”

    见宋人和辽人都质疑赵玄。

    韩文君和燕倾城面面相觑。

    这局面,有点乱啊!

    赵玄则被这群人逗笑了。

    偷诗?

    我尼、玛,文化人能叫偷?有辱斯文啊!明明是借!

    而且,是借用他老祖宗的,又不是借你们这群土著的。

    “四殿下,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诬陷别人?”

    韩文君见没人为赵玄说话,也只好站起来。

    这群人,简直是太过分了,太卑鄙了,太狭隘了!

    自己写不出来,别人写出来了,就是偷?

    “我是无凭无据,但在场有谁比我了解他的?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在宫里,他天天被太监宫女欺负,天天刷马桶、洗衣服,连书都没碰过,怎么可能会写诗?”

    赵吉轻笑道。

    似乎是嫌“偷诗”的污名不够,他还将赵玄在冷宫里天天刷马桶的事当众说了出来。

    “什么,一个皇子,天天刷马桶?”

    “刷马桶有什么稀奇的,他生母诅咒陛下,他本应该被处死,留他一命,还是陛下宽宏大量。”

    所有人,看向赵玄的目光都变得轻慢起来。

    仿佛赵玄如已经低人一等。

    “刷马桶?”

    韩文君和燕倾城对视一眼,心中无比震惊。

    天哪!

    他在宫里,居然过得这么惨?

    他能活到现在,得付出多少努力?

    简直无法想象,他是靠什么从尔虞我诈的冷宫里活下来的。

    最关键的是,他不仅仅活了下来,还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

    至少,她们了解的赵玄,上马能弯弓,下马能作诗。

    这就算是那些天天受名师大儒点播的皇子贵胄也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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