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勤吓得后退一步,却还是坚持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并非是诅咒王妃娘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南安王妃挥退了海棠,面容严肃的看着官勤,“你说本妃是中毒?”

    “正是。”

    “那你可知是什么毒?”

    “离魂散。”

    “解药的方子可有?”

    “有,在下这就写下方子,娘娘依方子抓药煎服,不出五日便可痊愈。”

    官勤说完,茶楼老板已经送上了笔墨纸砚,他提笔便写,不一会儿药方就落在了南安王妃的手上。

    看了一眼那药方,南安王妃又瞥了一眼云栖枝,什么话都没说,起身离开了茶楼。

    看着南安王妃离去,云栖枝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哼,平日里就数她最重规矩,今日卖她个好,竟然连一声谢都没有!”

    抱怨完,她起身瞧了一眼茶楼外面,慈济斋的队伍都排到大街上了。

    她神色怨毒的盯着慈济斋的门口,“总有一日,我要让慈济斋彻底从上京城消失!”

    终于轮到南安王妃了,她跨进慈济斋的大门,有药童引着她去了隔间。

    云栖枝也没有离开,坐到了刚才南安王妃坐着的地方,等着南安王妃从慈济斋出来。

    “娘娘,南安王妃出来了。”没多久,官勤就出声提醒。

    听到他的话,云栖枝朝着外面看去,南安王妃的脸色很不好,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海棠也是满脸的失望。

    “你瞧,她这样子,是不是慈济斋的大夫没查出来她中毒?”云栖枝问。

    官勤的眼神转了转,然后道,“方才小人就说了,离魂散此毒极易误诊,想来,这慈济斋的大夫并未问的那么仔细,定是与南安王妃先前的那些大夫一样。”

    云栖枝笑了一声,“也是,云染初应该还在为景郁的毒发愁,哪儿顾得上慈济斋呢。”

    将军府内,被她惦记的云染初还在忙着配药,赵九宫和李崇明也在一旁帮忙,将那本就不大的配药房挤了个满满当当。

    “东家,你歇一会儿吧,这药便是明日配不出来也无妨,那人不是后日才会醒么。”李崇明开口说道。

    后日正是苍弘服用龟息丸的第七日,他醒来的同时,要取血给景郁配药,所以是一点儿都耽搁不得。

    “不行,后日时间紧迫,第一次用药虽能暂时压制毒性,但七日时限已到,毒性随时会爆发,我必须盯紧他。”

    云染初说着,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听她这么说,李崇明想要继续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得是低头继续忙了起来。

    能帮忙多做一点,云染初就能少忙一点了。

    景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人忙个不停的样子。

    云染初抬起头来看他,“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你这两日好好休息么?”

    看了一眼另外两人,景郁牵起云染初的手,“初儿,我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啊,不着急的话,等过两日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毒……”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被景郁拉了出去。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景郁这才一脸正色的看向她,“云栖枝今日带着官勤见了南安王妃。”

    “嗯?”云染初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周彦安想要拉拢南安王?”

    景郁点头,“看起来是的。”

    听完景郁的话,云染初转头就让翠墨去慈济斋拿南安王妃的诊断书。

    等到看过了诊脉文书,云染初又疑惑了。

    【忧思过重,身体疲乏,浅眠易醒?】

    她放下诊脉文书。

    【这不过是最普通的病症,随便一个普通大夫都能治,南安王妃怎么会亲自来慈济斋看这个小病呢?】

    来给她送燕窝的贺氏刚跨进门,就听到了云染初的心声。

    “初儿,你这几日忙的都瘦了,厨房炖了燕窝,娘给你端了一碗过来。”

    贺氏笑着走进来,将燕窝放在桌上。

    不经意间瞥到了桌上的诊脉文书。

    “这是谁的诊脉文书啊?”她随手拿起来翻看着。

    云染初一边吃着燕窝,一边回答道,“南安王妃的。”

    说着,她眼神转了转,“您说,南安王府的府医即便比不上宫中御医,也不至于这点小毛病都不会治,总不能是王妃娘娘没事找事吧?”

    贺氏点点头,“你说的对。”随后便没了声响。

    【没了?娘你这么聪慧,倒是给我分析分析情况啊!】

    这心声简直让贺氏哭笑不得。

    她倒是想要帮着分析呢,可还没得到回信,她也不好说什么。

    “将军,有您的信!”

    贺氏的贴身侍婢进来,交了一封信在她手上。

    她也不避讳,就在云染初的面前打开了信,越看,嘴角的笑意越深。

    等到看完,她笑着将信递给了云染初。

    接过信,瞥见落款,云染初差点被燕窝呛到,“这,这是南安王妃的信?!”

    贺氏点点头,嗯了一声,“你再看看内容。”

    云染初干脆放下勺子,认真看起信来,这一看,满心的不可思议。

    “娘,您跟南安王妃……”

    “阿霖与我,是手帕交。”

    云染初的话还没问出来,贺氏就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

    “手帕交?”她忙放下手中的碗,认真看着贺氏,“可是怎么没听娘你说起过呢?”

    【而且之前见过几次南安王妃,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谁家手帕交这么冷漠啊?】

    听到这话,贺氏又多看了云染初几眼,这才将当年的事情讲给云染初听。

    “当年的情况,阿霖要么嫁入皇家,要么嫁给南安王,权衡之下她选了南安王,南安王掌南境十万大军,你爹带的云家军又常年在北方征战,知晓皇室对掌控兵权之人的忌惮,阿霖和我便渐渐疏远了。”

    云染初怎么也想不到,那刚正不阿的南安王妃,以前竟然是母亲的手帕交,想到当初设计周彦安和云栖枝的时候,她还利用过南安王妃,脸就一阵阵的发烫。

    忆了许久的往昔,贺氏深吸一口气,“好了初儿,现在你应该知道,南安王妃的病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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