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行素忙规矩施礼道:

    “正是在下,叨扰之处,还望……”

    “仙使见谅。”

    蜃袖儿接话道。

    那鹿踩踏虚空,翩跹而至,带动一抹九色仙气,站定后摇身一变,化作一女子,女子打量过三人后,手指此境道:

    “此处确与先前不同,先前来过此地的莫非是这位先生?”

    “在下彭三九,见过仙子。”

    彭三九施礼道。

    “九里山混元峰,乃天地气脉之所在,本是我族大陆势力拜月门在古域的一处秘境,权当培植灵药的园子使,每过千年,我族便前来采收一次。这次前来,发现已被他人霸占,将那伙贼人撵走后,昨日姐姐赶来说,今日有贵客上门,命我在此等候。”

    那女子道。

    “敢问仙子芳名?”

    蜃行素道。

    “噫——!公子客气了,我是仙主座下鹿使,唤我呦呦便好。”

    那女子道。

    “敢问仙主何在?”

    蜃袖儿道。

    “仙主大人尚在列姑射仙岛,命我和鹤使姐姐前来接应公子。”

    鹿使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过去吧。”

    蜃行素道。

    呦呦鹿使便带众人绕过山丘,来到一处洞府,果真见到鹤使迎在洞口,她亦是九彩道韵飘荡,不同的是头戴一抹青色纱巾,纱巾一角遮住额头,额头中央有颗肉瘤鼓起,那血色肉瘤便是鹤顶红。

    蜃行素上前施礼,众人见过后深入洞府,但见洞内已四壁皆是灵粹,果真一副阆苑仙葩之景,物华天宝之象。鹤使站定,道:

    “承仙主圣命,我二人在此等候诸位多时了。”

    “二位仙使所承何命?”

    彭三九道。

    鹤使并不答言,伸手吸附,蜃行素体内的《九里山星象图》便自行化出,似认主般飘到鹤使手中。

    “这星象图乃我仙族遗物,本是镇守此结界的法器。后来贼人闯入,它便流转到方氏族人手中。”

    鹤使道。

    “上次我随圆圆小姐前来,本就为归还此物。”

    彭三九道。

    “知了。方氏族长代为保管数十年,也算一际仙缘,他的后人我仙族自当佑护。彭老先生再回青灵镇,可将方氏后人带去元泽,托付于拜月门。”鹤使转对蜃袖儿道,“此事还需麻烦圣女大人。”

    “好说。”蜃袖儿从蜃行素身上吸附来混元石道,“此物是老祖从妖族手中获得,莫非也是仙族器物?”

    “确是我族之宝。”

    鹿使道。

    “那便还于贵族吧。”

    蜃袖儿送至鹿使面前。

    “姐姐?”

    鹿使并未接纳,而是转脸问向鹤使。

    “此番我前来,便为此物。”鹤使对蜃行素说道,“行素公子,你仙脉已开但无仙息,可用此物生长仙息。此物原本和《九里山星象图》共存,是镇压此界的法宝。”

    “拜月门少主曾赐在下一枚仙丹,服用后开了仙脉。”

    蜃行素如实道。

    “公子可知他那丹药从何而来?”

    鹿使问道。

    “听闻拜月门是仙族在古域的旁系势力,那只能是仙族所赐吧。”

    蜃行素道。

    “正是,我族仙主赐予他转交给公子的。”

    鹿使道。

    原来如此。

    蜃行素不知仙主为何如此垂青自己,正欲问时鹤使道:

    “公子莫慌,我族仙主先前曾受意先生恩惠,天大的恩惠。公子既为意先生弟子,仙主照拂一二公子切莫有负担。”

    正说话间,蜃龙老祖忽然化出身形道:

    “仙主仅记得意老头儿的恩惠么?”

    鹤使、鹿使忙俯身拜道:

    “不知老祖在此,弟子们造次了。”

    “噫噫噫噫!回答我问题。”

    蜃龙老祖抱着胳膊,嚣张地道。

    “来前,仙主特意提道,若是碰上蜃族老祖,便邀请老祖去列姑射仙岛一叙,她老人家定会扫榻相迎,以报当日之恩。”

    “这还差不多。”蜃龙老祖转对蜃行素和蜃袖儿道,“老龙我被天老头儿收到无量识海之前,是经历过一场战争的。安定天下的创世之战。当时呀,天下大乱,天老头儿懒得出手管理,叫我们这些先天元炁自作主张,仙族与妖族、冥族最先开启战端。你想呀,她一族如何对抗两族?于是乎,我,先天元炁,老蜃龙,便挺身而出。”蜃龙老祖挺挺身子,甚是倔强地道,“加入到仙族一方。那意老头儿也看妖族、冥族不爽,趁机帮了一把。”蜃龙老祖哈哈笑道,“结果我们四方休止征战,罢手言和。也就是自那时起,你们仙族才离开古域,去了什么鸟岛,那妖族也被撵到了八泽之外的八埏之地,与老不死的彭族做了邻居。从此,妖族与仙族都不再参与天下之事。天老头儿的默许之下,意老头儿做主,把列姑射山,移到了天下之外。有这事没?”蜃龙老祖问鹤使、鹿使道。

    “我族确是自那时开始遗世独立,老祖与仙主所言无二。”

    鹿使道。

    “老祖,这遭天道异常,您怕是又要折腾一番吧?”

    鹤使道。

    “噫——!”蜃龙老祖道,“少得了我么?我老龙是怕事之人么?上一次,被意老头儿算计,害我在无量识海里苦捱了那么些时日。此次天道违常,我老龙必将风云再起。”蜃龙老祖忽然笑嘻嘻地对鹤使道,“嘎嘎,你家仙主有没有别的话?”

    “单凭老祖示下。”

    鹤使道。

    “她欠我个天大的人情对吧?”

    蜃龙老祖道。

    “对。”

    鹤使规矩道。

    “我有恩于你族对吧。”

    蜃龙老祖道。

    “对。”

    鹤使依旧规矩道。

    “列姑射仙主是有恩必报之人对吧?”

    蜃龙老祖道。

    “噫。”

    鹤使道。

    “那便好办了,我不叫她去摘天老头儿的月亮。”蜃龙老祖托着下颌,指头抹过嘴唇道,“答应我两件事便可。”

    看着蜃龙老祖伸出两根指头,鹤使道:

    “老祖,您想好了?”

    “好了好了,我老龙不求报恩,你家仙主又是有恩必报之人,所以我成全她,答应我两件事,上次的恩怨就算揭过去了。”

    “噫。”

    鹤使道。

    “你能做主么?”

    蜃龙老祖道。

    “不能做的主,还请老祖稍候两日,我回去禀报再做决断。若是小事,可以做主。”

    鹤使道。

    “给我颗仙丹。”

    蜃龙老祖看向蜃行素对鹤使说道。

    “开仙脉服用一颗即可,多了无用。”

    鹤使道。

    “噫?”

    蜃龙老祖鼻子一挺道。

    “给。”

    鹤使命鹿使道,鹿使便化出一颗仙丹交于蜃龙老祖。

    “你家仙主好不知趣,也不看看我的人儿,抠搜搜的,只给一颗。”

    蜃龙老祖命蜃袖儿张嘴,将那仙丹弹射进去。

    “原来是给圣女大人服用。老祖,蜃族人不能服用仙族丹药,会造成气息紊乱。”

    鹤使忙道。

    蜃龙老祖摆手,却对蜃行素道:

    “小子,用天之气为丫头开仙脉。”

    蜃行素忙开启天经,调出天之气倾注于蜃袖儿额头。蜃袖儿这便感受到体内的天经已然开窍,忙引导天之气,与蜃脉冲撞,那结节之处的仙脉说话间便通了。

    鹤使见蜃袖儿同时启动了天经与仙脉,便对蜃龙老祖信服得五体投地了——

    果真是先天之炁,如此轻松便又造就了一名天之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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