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管事派人给魏南晚送来了一些平日要用的物件和几套有巫族特色的异域服装,魏南晚第一次见到,自是带着几分好奇翻看着,赵娅荟见此,又是毫不客气地讽刺了几句某个升斗小民。

    好在魏南晚一向淡然,对于赵娅荟的讽刺那是左耳进右耳出,末了,还会赞叹一下对方的讽刺水平,居然一溜话儿里不带脏字的。

    赵娅荟被她毫不在意的态度气到无比憋闷,只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倒是任琉杏趁着赵娅荟不注意的时候,小步走到了魏南晚身旁,脸带歉意地道:“她只是因为族长对你似乎不一般,所以有些不平罢了,你莫介意。”

    魏南晚无所谓的点点头,她本就对温玄拓没什么兴趣,自然对赵娅荟那种争风吃醋的行为视而不见。

    接下来的几天,闲在院里无所事事的魏南晚便被任琉杏拉着去赏花了,百花宫里除了美人,也有许多稀奇罕见的花卉,竟是在外界都看不到的难得景色。

    但当魏南晚和任琉杏回到院子时,便看到施管事拉了张椅子坐在院子正中央的一块空地上,脚边还跪着一个平日里在院子里打扫的丫鬟小玲。

    小玲此刻低着头,身子看起来有些摇晃,也不知道究竟跪了多久。

    见她们回来,施管事喝着茶水,看似悠闲,面上却严肃得紧,“都回来了?”

    “回管事,都回来了。”领着这帮美人回院的一个丫

    鬟答道。

    施管事这才丢出了一包药,语气严厉地道:“这春金散是谁的,现在赶紧给我招了,否则若是扣上一个淫秽之罪,别怪老身不留情面!”

    众人向着那包药瞧去,只见药包表面上赫然写着春金散。

    春金散和一般的春药不同,效果极为猛烈,贞洁烈女都能变成汤妇,男子更是会米青尽而亡,所以被列为禁药。

    这在场的美人,虽然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可春金散是个什么东西,也是有所耳闻的。

    施管事也不急着逼问,只是坐着悠悠喝茶,反倒是那些美人,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生怕自己被怀疑上了。

    于是双方就这么耗着了,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那施管事才再度开口道:“都想好了没,这药是谁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回答。

    “说!”施管事一声厉喝,吓得众人面色一变。

    那一直跪着的丫鬟小玲突然磕头道:“求求管事饶了奴婢,这是奴婢在打扫的时候,从魏姑娘的床边拾到的,这事儿和奴婢无关啊!”

    霎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往着魏南晚瞅了过来。

    施管事面色一沉,对着小玲呵斥道:“没问你话,插什么嘴,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来人,掌嘴!”

    两个丫鬟上前,一个夹住小玲,另一个拿着一把戒尺走到了小玲的跟前。

    小玲面色一白,身子已开始涩涩发抖,“管事饶命,管事饶命!”

    “掌嘴二十!”施管

    事却是不留分毫情面。

    啪!啪!

    一声声戒尺拍打肌肤的声音不绝于耳。

    没一会儿,那小玲的脸便已被打得红肿一片,嘴角裂开,满嘴都是鲜血。

    “魏姑娘为何不解释一下,为何这药是在你屋内出现呢?”一道娇娇脆脆的声音响起,魏南晚抬眸望去,果然是赵娅荟在说话。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下魏南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摆明了是针对她而设的局,她脸上平静无波,道:“我不明白赵姑娘说这话的意思。”

    赵娅荟冷笑道:“魏姑娘难道没听这丫鬟说,她可是从你的床边拾到这药的。”

    “呵呵,这栽赃陷害的把戏太过于拙劣了。”魏南晚瞥了眼受罚的小玲,随后视线扫过众人的脸上。

    “别以为这么说,你就能脱了干系!”赵娅荟说道,其余一些美人皆摆出了看热闹的脸庞。

    倒是任琉杏忍不住地帮魏南晚辩解道:“兴许真的如魏姑娘所说,这药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还会是谁的,难不成是你的?”赵娅荟瞪了任琉杏一眼。

    任琉杏被噎得满脸通红,讪讪地退到了后面。

    而施管事这会儿却像是置身事外般的,任由赵娅荟趾高气扬地说着。

    魏南晚倒是淡定无比,道:“这春金散既是禁药,那想买到可非一般人能做到,而我不过是刚来没多久的外人,又有什么本事能在这里买到呢?更何况我这几日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若

    说我一早就在外面买了带过来,那你们可曾想过,我是被族长带回来的,我身上有没有这种药他定然能察觉到。”

    施管事沉吟不语,她说得对,族长带着她回来,她有没有藏药那族长最是清楚不过了。

    赵娅荟上前道:“强词狡辩,这药要真是你的,藏于衣物之中而不被人所发觉,也未必不是没可能!”

    施管事瞪了赵娅荟一眼,她这是在质疑族长没能力察觉到吗。

    施管事望向魏南晚,那素来严肃的面孔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笑意,“此事就到此为止。”

    说完,又看着那已经挨完掌掴的小玲道:“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小玲满嘴的鲜血,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颤颤巍巍地磕头,口中连声道谢,才艰难地起身,踉跄着退下。

    随着施管事一声令下,大家各回各屋,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陷害事件,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便悄无声息地落下了帷幕。

    回到月院中,赵娅荟目光狠狠地朝着魏南晚瞪来,而任琉杏则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帕子,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魏南晚冷冷的说道:“没有下次,否则后果你担当不起。”

    赵娅荟瞪着魏南晚道:“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做的?”

    魏南晚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自为之。”

    一句话,噎得赵娅荟红脸变成了白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过多久,施管事和莫

    羽便来到月院种。

    莫羽见了魏南晚弯腰行礼道:“魏姑娘,族长犯病了,念着姑娘的名字,还劳烦姑娘跟小的去趟慕晚宫。”

    赵娅荟和任琉杏瞬间望向魏南晚,心中暗自思量着什么。

    “那走吧。”魏南晚答道,便跟着莫羽一路前往慕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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