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影放完,这些人再走五六里路回来,估摸至少要十一点。

    时萋想了想左右村里人都去了大半,夜里也没人再来看诊了。

    她把大门和屋门一插,转身进了里屋整理竹子储物格存放的药材。

    一些常用的,凤凰山采不到的,都少量挪了些出来。

    从人民药店购进的西药,则放进去了些。

    上一世储存的药材数量不少,毕竟要死之前她手头上银钱挺多,大头换了些金子存了进去,剩下的银钱购置了不少药材,再加上店里多年储存的。

    储物格里囤的量实在不少。

    所以这一世去凤凰山采药,也只是偶尔装个样子,在山脚下随便挖一筐就回来。

    冬日天黑的早,又没有手机电视。

    西代村目前并没有通电,家家户户晚上照亮都是用油灯,不过油灯的光线太暗很伤眼,时萋只在太阳下山前看了一会书,等天黑下来她就回屋准备睡觉了。

    叹了口气,早睡早起的日子健康是健康了。

    但心情不美丽。

    快乐的熬夜比痛苦的早睡更让她心情愉悦。

    临睡前躺进被窝里和竹子睡前畅想了一下未来,威逼利诱她下一个世界必须是现代化的。

    迷迷糊糊刚睡着好似没多久,就被竹子的警报电铃惊醒。

    “怎么了?”

    竹子提醒:“有人跳进了院子里,现在正在门口撬门。”

    时萋瞬间清醒,从储物格里摸出了大砍刀。

    竹子:……

    “这武器不符合当下时代背景,快收了……”

    时萋脑袋宕机一秒,收回她上辈子最顺手的武器。

    随便拽了个外套边走边穿,出了卧室后直奔卫生所药柜,从柜后拿出砍柴的柴刀,这玩意虽然比她的刀差远了,但挥舞起来一样好使。

    卫生所屋门处传来细微的动静,没一会儿门被撬开。

    门口探头探脑的进来一个黑影。

    时萋的柴刀适时架在来人脖子上。

    脖子上忽然一凉,那人心脏被吓得一缩缩,“啊!”的喊出了声。

    只是片刻间就镇定下来,他虽然看不清时萋的面容,却猜出来是谁。

    他可不认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知青真能打的过自己。

    所以即便被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架在肩膀上,他不退反进。

    柴刀虽钝,在时萋手臂使力之下,也快速划开了对方一道口子。

    看这撬门进来的二愣子不管不顾顶着刀锋往前来。

    时萋也不敢真把人嘎了。

    这时候可没什么正当防卫,村里人又护短的紧。

    在她这受点伤没什么,若真弄死了,她可不好收场。

    时萋柴刀回撤,一提一砍用刀背拍在对方肩头、后背,最后朝脑袋打去。

    黑影被打的踉跄着跌出门外。

    借着外面的光线,他这才看清时萋手里拿着柴刀追在身后。

    脖子上延迟的疼痛让他渐渐反应过来,伸手摸了一把脖子……

    他嗷的一嗓子,加快速度朝外面跑。

    只是大门不仅插了门栓还上了锁。

    他来的时候是跳进院里的。

    此时被时萋猫抓老鼠一般追在身后,他往院墙上窜了几窜,都因紧张不停的往下出溜。

    时萋这时被半夜吵起来的起床气消了不少。

    她拿着刀背左一刀右一刀的砍在对方后腰、大腿上。

    吓得那人挂在墙上惊叫连连:“救命,杀人啦!杀人啦!!!!啊!妈呀,饶了我,砍死我了……”

    这么大的动静,离得近些的人家基本都听个清楚。

    渐渐就有人出来查看情况。

    没去北代村看电影的人也不少,寻着声赶过来时。

    时萋趁机打开了大门。

    靠近的村民就看见张二麻子在大队部院里的墙上,哭爹喊娘的叫唤着。

    “方知青这事咋了?”村长分开人群走到前头开口。

    大队长离得远些,已经有机灵的跑去找了。

    时萋拿着刀指向墙头上的人:“我听见门外有动静,起来就看到这个人在撬锁。”话落拿着刀拍了张二麻子的腿一下,喝道:“你说!”

    张二麻子刚刚已经吓麻了,等村里这些人出来后,他仿佛遇到了救星。

    可女煞星拿着刀依旧虎视眈眈,他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的交代:“五爷爷,五爷爷我就是寻思来摸点钱,还啥都没干呢,五爷爷你救救我,她砍了我好多刀,我脖子都快断了,全是血啊五爷爷,我连屋门都没进去,我啥也没偷到呢……”

    至于别的心思,他可不敢往外说,怕女煞星立马砍了他。

    村长抬手挥了挥:“方知青,刀放下,放下,咱们好好说话。快,来两个人把二麻子拽下来。”

    张二麻子虽然喊他五爷爷,但两家关系已经很远了。

    这小子平时就混日子,一天天的也不正经上工。

    可还从没听说偷东西呢。

    村长人老成精,也猜了个大概。

    这混人估计是看上人家城里来的知青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村里都没有人家愿意把姑娘嫁他,他还惦记起知青来了。

    只是听说方时期砍了他满身血,村长也怕出人命。

    等人把吓得瘫软的张二麻子拽下来。

    这货腿脚打晃直接摔在地上。

    张二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五爷爷,我腿和后背都让她给砍了,现在都站不起来……”

    大队长姗姗而来,拿着手电筒上下照了照:“瞎话你是随口就来,这哪有伤啊?”

    棉袄、裤子上连个口子都没有。

    他本来就看不上这张二麻子,他娘就是个泼皮,娘俩一天出的活都赶不上那十来岁的孩子。

    还总找事说他儿子是壮劳力,该给满工分。

    这种不讨喜的人和方时期这样出手阔绰的放在一块,他偏向谁都不用寻思。

    看了眼脖子上糊着血的张二麻子,那伤口也深不了。

    他一个常年管理生产队的人,多大口子出多少血,心里基本有数。

    张二麻子一听众人都说他身上没伤,他有些不信,颤巍巍的爬了起来,依旧觉得浑身疼的厉害。

    时萋没做声,她看似随意的用刀背拍打,打的可都是穴道。

    回头这人就疼去吧,没个十天半月的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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