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泰和谢苗诺夫率领联军攻打北洋军兵营时,杭达多正在家中和儿子巴赤讨论着夺取蒙东省后的美好未来。他们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幻想着能够成为高官显爵。

    巴赤作为杭达多的二儿子,心中充满了野心和**。在刘振南拯救卞枝梅的那场战斗中,杭达多的长子和三子不幸丧命,但幸运的是,巴赤因腿部受伤而留在家中,侥幸逃过一劫。如今,他渴望成为库伦市的警察局长,这样一来,他便拥有了绝对的权力,可以随心所欲地抓人。

    一旦上任,他打算将那些曾经得罪过他的人全部抓捕入狱,让他们尝到苦头。不仅如此,他还计划在大街上物色漂亮的女人,并给她们安上各种罪名,然后将她们关进监狱,供自己肆意蹂躏和糟蹋。他的邪恶念头充斥着贪婪和私欲,完全不顾他人的尊严和权利。

    然而,他并未意识到,这种滥用职权和侵犯他人权益的行为必将引起民众的愤怒和反抗。

    杭达多沉凝片刻后道:“拿下蒙东之后,我自然而然地会重新当上首相。但是呢,凡事都得有个度,我也不能太过分了对吧?尤其库伦可是咱们国家的首都啊!这警察局长的位置,那可是各方势力都盯着的香饽饽。所以呢,你就别指望能坐上这个位置啦。不过嘛,看在咱俩是父子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处长或者监狱典狱长当当。如果你实在想要当局长的话,我也可以把你安排到赛音山达或者温都尔汗去。那儿山高路远的,离首都可远着呢!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得了你。”

    听到这话,巴赤顿时火冒三丈,怒冲冲地道:“凭什么不让我当库伦警察局长?那些曾经得罪过我的家伙们可都在库伦呢!我才不想去赛音山达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就在这个时候,司令官乌泰一副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模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的脸上沾满了黑灰色的尘土,头上的帽子也不知去向,只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只见他哭丧着脸,语气绝望地道:“这下完蛋了!黑旗军已经出兵了,我们的军队彻底崩溃了!”

    杭达多听后大惊失色,连忙追问:“黑旗军来了多少人?”

    乌泰带着哭腔回答道:“整整一个师的精锐部队啊,足足有一万多人呐!他们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了,炮弹像雨点般疯狂地砸过来,我和谢苗诺夫的军队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了,眨眼间就垮掉了。那可是五万大军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打垮了。”

    杭达多愤怒地问:“我给他们送去了那么多珍贵的珠宝,他们为什么还要出兵呢?难道汉人那边,真的存在不贪图钱财的军阀吗?”

    巴赤一脸愤怒地吼道:“你们五万多人啊,竟然被黑旗军区区一万多人给击败了,真是无能到家了!”

    乌泰向来对杭达多这个没用的儿子不屑一顾,此时更是破口大骂道:“你这蠢货懂什么!咱们的军队哪能跟人家黑旗军相提并论呢?他们那边可是有几十架轰炸机前来助战的啊,而我们只有挨炸的份儿,根本无法还击!他们的大炮数量也比我们多得多,炮弹那打得叫一个精准无比,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老炮手所为!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一看到敌人的飞机,大家的士气瞬间就崩溃了,谢苗诺夫手底下那帮马匪更是当先逃窜了,这样下去这场仗还怎么打?”

    杭达多一脸威严地对着儿子大声训斥道:“这里可没你说话的资格,赶紧给我滚出去!”

    看着巴赤离开后,乌泰忧心忡忡地问:“咱们战败已然成定局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啊?如今库伦城一大半区域都已被黑旗军攻占,他们正快速朝四门进军呢,若不尽快逃离,恐怕就来不及了呀。”

    杭达多面露难色,无奈道:“逃?咱们又能逃往何处呢?黑旗军此番大规模来袭,显然志在必得,势必要占据整个蒙东地区。咱们连库伦都无法守住,就算逃到赛音山达或温都尔汗,也一样守不住啊。”

    乌泰道:“我们可以逃到国外去!”

    杭达多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恐怕不行啊!西面和北面都是黑旗军的地盘,他们的势力范围非常大,而且防守严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突破他们的防线。而逃往沙俄的道路也已经被彻底封锁住了,现在我们可谓是进退两难啊!”

    接着,杭达多指了指地图上的东南方向,继续说道:“至于东面和南面嘛,则是热河省的领土。那里可是张雨亭的地盘啊!这个人可不好惹,据说他手底下的军队既贪婪又残暴无比。如果我们选择投靠他,说不定还没来得及见到他本人呢,就会先被他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将领们把咱们的私财给榨干了,最后再无情地杀掉。所以说啊,与其冒这样的风险去投奔张雨亭,倒还不如干脆直接向黑旗军投降算了。虽然这样做可能也会有危险,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或许能够保住咱们这条小命呢!”

    然而,此时此刻的杭达多并不知道,他的管家索伦还没有回来。更糟糕的是,狄雄早已宣判了他的死刑,只是他自己还被蒙在鼓里罢了。

    乌泰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他觉得这件事完全值得赌上一把。于是,他当机立断率领自己的亲信们投靠到张雨亭麾下。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天清晨,这场激烈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最终,黑旗军成功掌控了整个库伦城,谢苗诺夫和乌泰都落荒而逃了。然而,杭达多父子并没有选择逃跑,他们不幸成为了战俘。

    当初黑旗军第八师即将踏上征途之际,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师部监察长竟然因病告假!这无疑给整个行动带来了一丝不确定性。毕竟,一支军队的纪律和秩序至关重要,尤其是在深入敌阵之后。为了确保第八师在进入库伦后的行为举止符合规范,狄雄当机立断,决定任命监察处副处长卞枝梅亲自兼任第八师监察长一职。

    之所以选择卞枝梅,并非偶然。她曾在库伦潜伏过一段时间,因此对当地的情况了如指掌。相比其他人员,她具备更为独特的优势,可以更好地履行监察职责。而对于师长张凌云来说,得知新任监察长不仅是正义党墨者,还是监察处副处长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紧张之情。自进入库伦城以来,他凡事都向这位美丽而威严的女监察长请示,对她表现出极高的尊重,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师长一般。

    对于卞枝梅本人而言,这次任务也有着特殊的意义。重回故地,她心中自然感慨万千。曾经的经历让她对这片土地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如今能够以这样的身份归来,也算是一种别样的“衣锦还乡”吧。

    库伦情报站的站长孙晓铁得知自己朝思暮想的卞枝梅终于回来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迫不及待地与高大锤一同奔赴蒙东省督军府——如今这里已成为黑旗军的临时指挥部。

    进入府内,只见卞枝梅身着一袭黑色少将军服,端坐在大堂正中央的桌案之后,英姿飒爽。她的身旁站立着四位身材魁梧的警卫,气势威严。此时,杭达多父子被押解进堂,并被迫跪伏于大堂下方的地板之上。

    杭达多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认出眼前这位美丽而威严的女将军,然而他的儿子巴赤却脱口而出:“你是琪琪格!”自从卞枝梅离开库伦以后,巴赤便对她念念不忘,此刻自然能够一眼将她辨认出来。

    杭达多在儿子提醒之下,也认出了这位女将军是当年的白衣侍女。

    卞枝梅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她的眼神犹如寒星一般,冷冷地说道:“你们竟然还记得我?那么想必当年我所遭受的屈辱,你们应该心知肚明吧!真是世事难料啊,你们也有沦为阶下囚的这一天。现在,是时候跟你们算总账了!”

    杭达多脸色苍白如纸,他颤抖着声音哀求道:“当年我们确实不知晓您的真实身份,有所失礼之处,还望您高抬贵手,饶过我们父子一命。我愿意将家中地下埋的金银珠宝以及房契、田契统统奉献给您,请您网开一面吧。”

    卞枝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厉声道:“若是当年你们知晓我的身份,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很抱歉!正义党的高层已经对你们下达了死刑判决,再多的财富也无法挽救你们父子二人的性命。来人啊!立刻将他们拖出去,押往菜市口处决。另外,狄钜子有命令,务必挑选一名神枪手执行此次任务,那就从警卫营中选出一名狙击手来执行吧。”

    卫兵们根本不理会杭达多父子俩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求饶声,面色冷峻地将他们生拉硬拽出了大厅。杭达多和他的儿子被卫兵紧紧抓住,他们的身体不断挣扎着,但这丝毫无法改变自己被带走的命运。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也变得沙哑而凄厉。

    然而,卫兵们却毫不留情,他们用力拖拽着杭达多父子,完全无视他们的哀求。仿佛这些哭喊声只是耳边的一阵轻风,无法动摇他们坚定的决心。最终,杭达多父子被无情地拖出了门外,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留下的只有回荡在空气中的哀求和哭声。

    就在这个时候,卞枝梅的目光也同样落在了孙晓铁和高大锤身上。她注意到两人刚才试图冲向这边,但却被警卫毫不客气地拦住了去路。只见那警卫神情紧张,甚至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手枪,严厉质问着他们的身份和来意。然而,当卞枝梅开口解释时,一切都改变了。她平静地告诉警卫:"他们是库伦情报站的人,都是我们自己人,请让他们过来吧。"警卫听后,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枪,并示意放行。孙晓铁此时也深刻地意识到,眼前的卞枝梅早已不再是六年前的那个她了。时光如梭,世事变迁,如今的卞枝梅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这种情况,孙晓铁不禁心生紧张,态度也变得越发谨慎起来。他深知,现在必须小心翼翼地行事,以免冒犯到这位已然崛起的大人物。

    卞枝梅将孙晓铁领进了一间小巧精致的会客厅,并请他坐下详谈。而高大锤则非常识趣地没有跟进来打扰他们。当卞枝梅仔细端详着孙晓铁时,她惊讶地发现他的面容相比六年前已经变得十分苍老,头上也增添了许多白发。明明只有二十七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一般沧桑。显然,这些年他在库伦潜伏期间一定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和困苦,这让卞枝梅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已经有六年没有见面了啊!你一直默默坚守在库伦城,我还听说你曾经坐过牢,真是受苦了……我应该早些来探望你才对。”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关切之情。

    孙晓铁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再次汹涌而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法抑制的情感所淹没。突然间,他像是挣脱了所有的控制,猛地将卞枝梅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激动,颤抖地说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六年啊!整整六年的时光,日日夜夜,每分每秒,我都没有忘记过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一直坚信着,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你曾经告诉过我,你会遵守诺言。现在,你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一刻,我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这次,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了吧?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愿意与你一同面对。

    卞枝梅身体没有任何抗拒,就这样任其拥抱着、亲吻着,似乎是为了补偿苦等六年的亏欠。她紧闭双眼,感受着他热烈的气息和温柔的触碰。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他们沉浸在这一刻的亲密之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良久,他终于亲够了,缓缓松开了她的嘴唇。卞枝梅微微喘息着,目光迷离地望着他,轻声说道:“我现在是监察处,你属于情报处,你的调动我说了不算。不过我会尽力在田处长那里帮你说话。蒙东省收复之后,这里不需要情报站了,你调回去的可能性应当很大。”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承诺。她知道自己的职位所限,但她愿意尽最大努力帮助他实现回调的愿望。她希望他能够回到更适合他发展的地方,也希望他们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他听了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和欣慰。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谢谢你,枝梅。我知道这并不容易,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我会耐心等待,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激你的付出。”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尽管面临着困难和挑战,但他们坚信彼此的感情能够经受住考验。他们决定共同努力,为了他们的幸福而奋斗。无论是工作上的调动还是生活中的种种,他们都将携手面对,一同走过每一个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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