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轰炸之后,铁丝网被炸坏了不少,出现了不少缺囗,地雷也被引爆了一部分,但仅仅是一部分。前敌总指挥蒋鸿遇想到了漠北独眼狗的战术:火牛阵。虽然损失几百头牛代价也很大,但死牛总比死人好!紧急从附近高价釆购五百多头牛,开始了火牛踏雷的战术,死伤了四百多头牛之后,总算在地雷阵中踩出一片安全区,第一师和第二师各派一个尖刀连迅速通过安全区到了铁丝网边,做试探性攻击,两个连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第二师尖刀连在连长狄秋指挥下,架起防弹盾牌,用工兵铲开始挖防弹坑。

    ”哒哒哒……”,碉堡里的机枪开始射击,防弹盾牌被子弹打得嘭嘭响,几发子弹穿过缝隙打倒了两名士兵,狄秋急忙命令连中狙击手和火箭手与碉堡对射。

    ”轰”地一声巨响,排长李银石用火箭筒击毁了一座暗堡,王大善也用狙击枪击杀了对方濠沟内的一名机枪手。

    一名美国狙击教官从濠沟内慢慢伸出头来,举起狙击枪,瞄准王大善。

    狄秋眼睛被远处瞄准镜反光一闪,急忙卧倒并喊道:”王排长换位!”

    但来不及了,”砰”地一声枪响,王大善应声倒地,狄秋急忙取狙击枪瞄准射击,但对方的头已经迅速缩进濠沟内,只剩拿枪的手还没收回去,一声枪响,美国人的右手三根手指打断了,一串血珠飞出,美国人倒在濠沟内惨叫不止。狙击步枪落到了濠沟外面。

    王大善被击中眉心,当场牺牲了。

    尖刀连的几名工兵用铁钳夹断铁丝网时,又被狙击手瞄准,牺牲了两个人。前方遇到敌方狙击手的消息传到后方,特务团长石柱迅速率几十名狙击手赶到了第一线,这时尖刀连已经挖好了几十个防弹坑,全连一百多人都进了防弹坑。石柱进了狄秋的防弹坑。

    狄狄看见石柱来了,十分惊喜道:”石团长怎么来了?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石柱笑道:”我怎么能算牛刀?闪电快枪才是牛刀,冷司令官准备亲自来的,不过被总参谋长阻止了,说特种部队司令官到一线打狙击,太不像话。结果我主动要来,总参谋长批准了,刘台南去了一师尖刀连阵地,那边损失更大,连长副连长都被对方狙击手打中,牺牲了。说说情况吧!”

    狄秋道:”对方在碉堡和濠沟内布置了大批狙击手,其中有几个神枪手,枪打得贼准,那些神枪手狙击枪射程比我们远,能从千米之外的碉堡里击中我们。”

    石柱用望远镜观察着对方阵地,最后目光落到濠沟外的那支狙击枪上。

    石柱道:”这是美国最新式的气压狙击步枪,有效射程达到两千米,看来美**人也参与了。肖恩跟我们说过这枪的优缺点,正在设法搞图纸和样品,等会我们集中所有狙击手掩护,你这边派人把这支枪抢回来。”

    狄秋答应一声,叫来排长李银石,让他带几个人准备从铁丝网缺口中钻过去。按老规矩,他们先推出几个稻草人出防弹坑,对方狙击枪立即”砰砰砰”响起来,稻草人被打得全是枪眼。石柱和手下狙击手们也迅速还击,濠沟内被打出一片血雾,碉堡内也传出惨叫声,具体打死多少人却说不清。李银石和四名士兵每人持两面盾牌在铁丝网缺口中匍匐前进,慢慢接近那支新式狙击步枪。途中不断有子弹打过来,虽然大部分子弹被盾牌挡住,但侧翼打过来的子弹越来越多,五个人先后受了伤,石柱等人也不停地开枪射击,撂倒了几十名对方狙击手,剩下的人被打得不敢再冒头,有个沙俄军官意识到了李银石的目的,突然扔出一枚手榴弹,想炸毁狙击枪,手榴弹还没脱手,石柱手中枪响,击中手榴弹爆炸,一片惨叫声中,濠沟内好几个人炸得飞了起来。李银石抓住机会,冲到濠沟外,抓起狙击步枪就跑,这时有人从混凝土碉堡里开了一枪,击中了李银石腿部,李银石扑倒在地。

    石柱意识到混凝土碉堡里有个神枪手,这个人明明可以一枪击杀李银石,却故意只打腿部,因为背部比腿部更容易瞄准,他想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故意吸引更多的人来救他,以便击杀更多的对手。

    李银石手下的一个士兵果然来救他,被混凝土碉堡里的神枪手一枪击中胸部身亡,石柱的狙击枪也几乎同时射击,碉堡里传出一声嚎叫,石柱这次有把握击中了。李银石把腿部伤口包扎好,在三名部下帮助下往回爬,越过最后一道铁丝网时不幸碰响了一枚地雷,“轰”地一声巨响,四个人全部倒在血泊中,李银石用最后的力气把狙击枪递向石柱,然后倒在地上牺牲了。由于爆炸时狙击步枪被李银石压在身下,竟然没有损坏,只是上面沾了李银石的鲜血。泪流满 面的石柱接过了狙击步枪。为了这支步枪,五个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两个小时后,黑旗军工兵终于清理完三道铁丝网和地雷后,前敌总指挥蒋鸿遇通过电话对各个师部下令:“总攻开始!”第七师师长吴国柱立即对阵地上的部下喊道:“弟兄们!为了十八年前死难的二十万同胞!冲啊!杀老毛子!”

    部下也齐声呐喊冲了上去,另外七个师也在师长的命令下同时发起了冲锋!近十万军队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庙街外围,黑旗军飞机及时投下了烟雾弹,然后升到高空,与沙俄军的飞机进行了空中格斗。烟雾弹干扰了阵地上沙俄军的视线,他们看不清目标,只好胡乱射击,等烟雾散去,双方士兵已经近在眼前,迅速展开了白刃战,三道濠沟内,全是挤在一起扭打撕杀的人群,经过重炮和飞机的几次轰炸后,剩下的几十个碉堡,也在火箭兵的近距离攻击下,被 一一摧毁!濠沟内的白刃战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随着一批抵抗顽强的沙俄军人被杀掉,剩下的人都开始逃跑了,黑旗军也付出了重大伤亡。

    蒙东省库伦市,白樱酒楼二楼包厢内,小野龙之介把五根金条和一叠黄色消费券推到桌子对面的严式超面前,正搂着老板娘饭岛菜的严式超一看,眉开眼笑道:“怎么好意思又叫小野先生破费?”

    小野龙之介道:“严君!我们是朋友!不必客气!蒙西的黑匪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仇人,严君上次在北唐城受到了侮辱!我们是同仇敌忾!你只要说服徐总司令,抓住机会就行!”

    严式超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毫不犹豫收下了金条和黄色消费券。

    最近徐树铮心情不好!他本来是外蒙军总司令兼省长,新总统一上台就下了文件,外蒙变成了两个省,外蒙西部变成了北海省,他讨厌的狄雄做了北海省督军,他的同伙吴忠做了省长,自已变成了蒙东省督军兼省长。地盘一下子减了一半,好吧,他承认,外蒙西部的地盘本来就是狄雄的,但私下承认和政府公开下文绝对是两码事,政府一下文件,狄雄在外蒙西部的统治权合法化了,他想搞些小动作都没法做了。

    他正在总司令府喝着闷酒,严式超兴奋地跑来了,说:“总司令!有好消息啊!”

    徐树铮道:“什么好消息?现在对我来说,只有坏消息,哪有什么好消息?”

    严式超道:“蒙西的黑旗军主力全部出动,攻打外东北的庙街去了,现在蒙西只有两个新兵师!是实力最弱的时候!总司令正好可以率军队去捞一票!”

    徐树铮道:“上次我要去攻打蒙西,你说黑旗军如何厉害,千万打不得,现在怎么又变了?你不是耍我吗?”

    严式超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那时候黑旗军主力十万军队在,总司令狄雄在,我们只有一个旅加一个炮兵团四千多人,现在我们增加了曲同丰他们三个师!总兵力不下四万大军,黑旗军却只有区区两万人,而且全是新兵,而且能打仗的将领都走了,主事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省长吴忠,以前是个小饭店账房,从没打过仗,另一个叫蓝锦屏,更是个女流之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不是一直说蒙东太穷吗?蒙西富啊!否则怎么能养得起那么多军队?只要拿下北唐城,再也不用为缺钱发愁了。”

    徐树铮听了有些动心了,叫卫兵把曲同丰、陈文运、马良三个师长都叫来,想了想又叫卫兵把骑兵旅长赭其祥叫来,四名高级军官来了之后,徐树铮叫严式超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完之后,不等徐树铮开口,曲同丰就道:“总司令!这一仗不能打!黑旗军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黑匪了,是北洋政府承认的北海省边防军,大总统刚封了个北海省,我们就出兵攻打,这不是给大总统难堪吗?”

    陈文运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国内军阀督军都是大总统亲封的,不照样打来打去?外蒙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就更不用顾忌了,只要找到借口就行!”

    马良笑道:“找借口还不容易?我现在拔枪朝总司令大门上开两枪,就说是黑旗军刺客干的,刺客要刺杀总司令,再到牢房里弄两个死囚做替死鬼就行。”

    徐树铮一看意见不统一,就问赭其祥:“赭旅长有什么看法?”

    上次赭其祥是极力主张攻打蒙西的,他指望赭其祥能说服曲同丰,不料赭其祥突然变了,他说:“总司令!黑旗军正在为收复满清失地而战,在外东北战场流血牺牲,我们没有帮他们就算了,怎么能趁人之危,在背后捅刀子呢?”

    徐树铮一听就呆住了,没想到赭其祥居然比曲同丰还要反对。

    严式超对赭其祥怒道:“赭其祥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跟上次说的完全不一样了?”

    赭其祥道:“我今天没喝酒,以前没看过《正义日报》,现在看了《正义日报》之后,才知道,这个狄雄是当代岳飞,我们如果现在偷袭他的老巢,就成了秦桧,留下千古骂名!我这个人没出息,肯定做不了岳飞,但也不能做秦桧啊!”

    大家一听全愣住 了,不知如何反驳,曲同丰道:“赭旅长说的有道理啊!北海省的军队,就算是新兵师,我们也未必能啃得动啊!光是县保安团,就配备了重机枪和迫击炮,那个狄雄阴险狡诈,出兵外东北时,不可能不对我们有所防备的,他们还有强大的空军,我们根本没有胜算,搞不好连蒙东也丢了,总司令!我看还是算了吧!”

    徐树铮叹了一口气道:“那就算了吧!”

    严式超一听就急了,刚要开口,就听见徐树铮对他厉声道:“你给我出去!今天差点把我们给坑了。”

    严式超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庙街市,白卫军总司令部大楼,已经被轰塌了好几处,硝烟和灰尘弥漫,巴甫洛夫冲进地下会议室时,见亚力山大正呆呆地看着墙上的地图。

    巴甫洛夫道:“报告总司令!黑匪已经攻进了城内,正向司令部推进,请总司令立即转移!”

    亚力山大看见巴甫洛夫,突然站起来,大怒道:“你之前不是说,美英顾问帮我们建了四道防线吗?会让黑匪在阵地前前血流成河吗?为什么才一天时间,就让黑匪攻进来了?”

    巴甫洛夫道:“四道防线的确给黑匪造成了惨重的伤亡,您在望远镜中也看到的,只是没想到黑匪如此悍不畏死、前扑后继,我们的军队有不少是马匪和战俘组成,这些人首先败退了,引发了其他部队的溃退。主要是黑匪来的实在太快了,我们没有时间对部队进行训练和整顿。”

    亚力山大道:“丢了庙街!我怎么向哥哥交待?”

    巴甫洛夫道:“庙街只是阿穆尔边疆区的第二大城市,还有第一大城市海参葳,我们先坐船从海上退到那里,等你哥哥大军返回时再夺回庙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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