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佩恋恋不舍地与他们道别。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谢玉竹挥挥手,走向客船。

    船离码头越来越远,谢玉兰匆匆地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向她招手。

    谢玉竹靠在华钦风怀里,抬手摇了摇。

    “下次我再陪你回来。”华钦风温柔道。

    “嗯。没想到,离别真的很难受。之前,也并未觉得。”谢玉竹抹了眼角的一滴泪。

    “因为他们也不舍。”轻声安慰。

    感情是相互的。

    ……

    另一边中都,福安宫。

    皇贵妃接到南哇山土匪被剿灭的事,大发雷霆。

    那些土匪死就死了,可惜的是那些精心培育的食人花。

    居然被官府一把火给全烧了!

    真是眼瞎。暴殄天物!

    “一群蠢货,居然为了劫持一个女人暴露身份,蠢货!”

    “他劫持的是谢家二小姐。风王在谢家探病,正好碰上,这才被捣了老巢。”萱儿小心回答。

    “都让他安分小心点,风王是他能惹的吗?”皇贵妃眼神阴冷。“那些孩子呢?”

    “听说趁乱逃跑了。不知下落。”

    “他们身上有毒,跑了便跑了,死在外面省得我们处理。”皇贵妃的语气丝毫没有感情。

    “娘娘,北边的东西到了。”萱儿轻声道。

    “事已至此,便好好准备间地狱。”

    ……

    回去时不赶时间,慢悠悠地走,走了十多天才到中都。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都快一个半月了。”白果一身红衣,就像个可爱的小太阳,笑语盈盈地跑出府接他们。

    亲切的语气,亲切的人,熟悉的感觉啊,回家的感觉。

    “是不是想我们了?”谢玉竹心情顿好。

    “我才不想你们,你们不在,府里清净的很。”白果如今连谢玉竹也敢开玩笑,说话没大没小

    “嘴硬的丫头。”谢玉竹不生气,反而笑出了声,“给你的礼物。嬷嬷和老流都有”

    “还有礼物!”白果一阵惊喜,当场便拆开。

    是一件红色的广袖琉璃,还有火红的玛瑙手串。

    云苓温柔地说:“王爷王妃挑了好久,说是都适合你,便都买下来了。”

    白果喜笑连开,毫不遮掩喜欢,“南觅的裙子真好看,玛瑙手串也好看。”

    华钦风摇摇头,“我看这丫头是不想我们,想的就是这份礼物。”

    白果收好礼物,朝他嘟着嘴,“我可是做了一上午的吃食等着你们回来呢。”

    华钦风挥挥袖,“别贫嘴了,我们要去见嬷嬷。”

    白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兴高采烈地抱着礼物朝白莲轩走。

    嬷嬷还算有精神,见他们进来,便慈祥笑着。

    “谢院长身体可都好了?”

    “都好了,嬷嬷放心。”谢玉竹握住嬷嬷的手,轻声道。

    嬷嬷笑着点点头,看俩人脸色红润,想来是一切顺利。

    “听说南觅发生了很多事,最后都有惊无险被王爷王妃解决了。很好,看到你们相互扶持一起面对事情,我真的很安心。”

    说着,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咳咳。”

    “嬷嬷总是咳嗽,齐珍多久没来了?”华钦风轻拍她的背,转头质问白果。

    “没事,就是喉咙有些痒,喝口水就好。”嬷嬷喘口气,笑了笑。

    白果已经端着水递过来。

    “齐医官每月都会来府上。前日也来过,说是等王爷王妃回来了,要再来一趟。像是有什么事。”

    华钦风这才放心,“知道了。”

    之后,嬷嬷也没再咳嗽,时不时地要喝口水。

    聊了一会儿,便开饭了

    吃完饭,华钦风被禁卫司的人叫走了。

    回到王府,连院子都没回,就要开始正常工作了。

    谢玉竹回到长风院,云苓收拾东西,她则开始研究那株食人花。

    这么多天了,路途颠簸,倒是长得还不错没有受损。

    就是味道确实不大好闻。

    谢玉竹将食人花挪到了最边上的角落,才不至于屋里沾染臭味。

    正研究着写《毒草经》,齐珍上门了。

    “王妃,我有大事和你说!”齐珍激动又恐惧地说。

    “先坐下吧,慢慢说。”她放下笔,决定先听一听齐珍说的大事。

    云苓端上茶水点心,退出去,等候在门口。

    “药方我抄来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谢玉竹轻“哦”一声,看了看这治疗瘟疫的神秘药方,有什么特殊之处。

    看过后,谢玉竹脸上反而浮现一抹疑惑。

    “好像并未有特别之处,真是解决瘟疫的药方?”

    “应该没错,是锁在藏书楼阁楼上的,这个方子和我当时煎药的方子大致相同。”

    “如果凭着这张药方就能解决瘟疫,我怎么觉得这场瘟疫并没那么可怕呢?或许只是一场稍微严重一点的风寒?”谢玉竹思索着,嘴里不自觉地说出心中所想。

    “不,我见过,很恐怖。那时,宫里每天都在死人,不,应该说是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或许就是你们说话之间,就有一人断气。”

    齐珍如今想来,都是惊恐。

    “无人对这个药方起疑?”谢玉竹更加不解。

    “也不是没有,可无人敢说。而这张药方确实治好了患瘟疫的病人。所以这就是高奉御神奇的地方。”

    “我知道了,方子我再研究研究。”

    “我有更大的事要和王妃说。我想只有王妃不会觉得我疯了。”齐珍眼中有慌张。

    “说吧。”谢玉竹好奇。

    “我重新翻阅了当年得瘟疫的病状,初时病患发热,然后是咳嗽,浑身无力,到呼吸困难。不过短短十几天便药石无灵。”

    “这让我想起近期的银杏姑娘,她身上中的剧毒。我特意问过她中毒时的症状,和瘟疫症状几乎无异。王妃,我怀疑……”

    “当年不是瘟疫,是有人下毒?”谢玉竹面色一沉。

    “什么!下毒?”齐珍脸色苍白,“我,我只是怀疑银杏姑娘得瘟疫了?”

    谢玉竹无语。

    齐珍更慌了,“不行,我要去刑部找银杏姑娘问个明白!”

    “你别多想了,我来想办法弄清楚。”谢玉竹叮嘱,“这件事谁也别说。”

    “不说,谁也不说了。”齐珍猛烈摇头,“谁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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