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钦风不敢置信:“伞面的图又变了,这是梨花飘落图?!他是怎么做到的?!”

    “刘大师的手巧着呢。”谢玉竹扬起了头,又夸道,“太好看了。刘大师这把伞世上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美轮美奂。”

    刘子望就是一个天才。

    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袖箭不好看……这个一定喜欢,给你。”刘子望笑容满面,拉起谢玉竹的手,将伞塞给她。

    谢玉竹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

    和上次一样,是要她送伞给张寒酥。

    这般亲密的举动,却激怒了华钦风。

    “你干什么!玉竹是我妻子!”

    一把将刘子望推开,他直接跌坐在地上,抱着伞,不知所措。

    “王爷你干什么推他?”谢玉竹生气道,忙蹲下安抚受惊的刘子望。

    “他装疯卖傻,在我面前就拉你的手,还硬是将伞塞给你,分明是图谋不轨!”华钦风更是生气。

    “他对我图谋不轨什么?他是要我帮他把这伞送进宫,他说的那人是张寒酥。”谢玉竹抬头大声道。

    “张寒酥?”华钦风一下就愣住。

    什么情况?

    怎么还扯到张寒酥了?

    满脑子疑问。

    谢玉竹解释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张寒酥救过他一次,然后他就一直要送礼感恩。之前帮他送过一次,寒酥没收。没想到他这么执着,又做了把稀奇的伞给她。”

    “你看看他,心智单纯,能有什么坏心思?王爷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你就是不对。”

    “况且,我是那么容易能让人欺负的吗?我是随随便便就和人拉手的吗?”

    华钦风见她真是生气了,忙认错。

    “我,我……我也是一时着急了,那他也不能拉你的手呀……”

    谢玉竹扶起刘子望,冷冷瞥一眼。

    华钦风立即慌了:“我错了,我向他道歉!”

    “抱歉,我不该推你。”

    华钦风两手抱拳,郑重其事地向刘子望道歉。

    刘子望抱着伞,清澈透亮的眼眸直直望着面前抱拳弯腰的男人。

    第一次……有人这样向他道歉。

    好像有些不一样,又好像和大家都一样。

    刘子望朝谢玉竹伸出手:

    “做什么?”

    谢玉竹愣了两秒,随即拿出锁的样式图:

    “配钥匙。刘大师,你看看这把锁的钥匙配出来需要多久?”

    谢玉竹没有问能不能做,而是直接问要多久。

    是对他的绝对信任。

    刘子望盯着图纸,眼睛顿时放光。

    还弯着腰的华钦风觉得自已被忽略了。

    他可是皇子,能让他弯腰的有几人?!

    居然还将他晾在一边!

    华钦风缓缓起身,只见刘子望目光专注于图纸,谢玉竹则有些紧张地盯着刘子望。

    “出去。”

    刘子望抛下两个字,转身就朝里走。

    华钦风彻底怒了:“什么?他这是什么态度?我都道歉了,他还敢让我出去!”

    谢玉竹忙抱住他的腰,阻止他往里冲:“王爷,他就是这样,你别和他计较呀。”

    “一炷香。”刘子望头也没抬,趴在地上开始找东西。

    华钦风愣了愣。

    谢玉竹眉眼展开,拖着华钦风往外走:

    “我们就在院子里等,不打扰你做事。”

    顺便把门关上。

    谢玉竹小身板和小力气怎么能把华钦风拖出门呢。

    还是华钦风顺了她的心,跟着她走的。

    “不生气了?”

    “王爷都道歉了,而且刘大师也原谅了你。我再生气,倒是我无理取闹。”

    谢玉竹松开手,华钦风又将小手拉回来,放在自已的腰间,两臂将她紧紧环住。

    “你不该这么了解除我之外的男人。”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沉声低语。

    “王爷你是掉进醋缸里了吧?”谢玉竹的耳朵不由地红了。

    “无论掉进什么缸里,你都不许。”华钦风执拗中又带着坚硬的口气。

    “王爷,我在学医,把脉看病难免有肢体接触,你这样,我以后该如何学以致用?”谢玉竹轻叹口气。

    “那不一样。他们是病人。”华钦风放开她,表情严肃。

    “王爷看得明白就好。”谢玉竹放心地点点头。

    “他真能配出来?一炷香这么短的时间?”

    亲眼看到刘子望做的变色伞,肯定是吃惊的。

    但仅仅依靠一张图纸就配出钥匙,还是一炷香的时间,有可能吗?

    “王爷,他是心思单纯,毫无无垢,就像婴孩一般,可他的手却比任何能工巧匠还稳重可靠。”谢玉竹毫不犹豫道。

    华钦风垂下眼眸,看着平静带笑的谢玉竹。

    她总是能令人意外的。

    她也总是能让人信任的。

    连刘子望这样非一般的人,都愿意为她做事。

    风王府

    在风王府坐着看医书的齐珍很是认真,后知后觉,猛然间站了起来。

    “我在这里等什么?”齐珍满脸惊恐。

    等嬷嬷醒。

    等钥匙?!

    这说明什么,王妃配好钥匙交给他,然后他去偷那张药方!

    齐珍终于是想明白了。

    “怎么还是我去偷?”

    他颓败地坐回去。

    为了治病救人的初衷,他的名声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他又一脸义不容辞神色。

    “嬷嬷午休睡醒了,有劳齐医官移步白莲轩。”

    嬷嬷,也是瘟疫后的受害者。

    齐珍面色一沉,更加坚定了要去偷那张药方的决心。

    他郑重点头,起身随云苓走。

    “齐医官,如何?”嬷嬷询问道。

    “和上次一样。”齐珍知道白果在边上,不能多说什么。

    “不好不坏对于我来说就是好事。齐医官,我现在很高兴。”嬷嬷放心地笑了,“齐医官,真的谢谢你。”

    “让嬷嬷多休息。”齐珍只对白果说了那么一句。

    他也只能说这一句了。

    “自然,都听齐医官的。”白果十分感激地说。

    齐珍走出白莲轩的时候神色沉重。

    意料之中的,刘子望一炷香时间就做好了钥匙。

    华钦风和谢玉竹带着钥匙回府,齐珍拿着钥匙二话不说就走了。

    谢玉竹纳闷。

    华钦风:“胆子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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