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倩倩,我们走,哥哥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玩。”

    孙夏拉着两个妹妹站起来就要离开。

    两个妹妹望着嘉嘉,皆是疑惑问道,“哥哥,我们不带嘉嘉妹妹一起吗?”

    “我不玩,我就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不带。”

    两句话先后响起。

    嘉嘉怔怔地看着孙夏不明白孙夏的态度为何这么冷漠。

    孙夏则是留下两个字之后就强硬的带着妹妹离开。

    嘉嘉独自一人站着,垂首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却让旁观者莫名从她身上瞧出了一丝的落寞。

    “嘉嘉妹妹,我可以跟你玩。”

    耳畔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一只胖乎乎的手映入眼帘,嘉嘉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憨厚可掬的脸。

    “孙千哥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嘉嘉突然想到,孙千和孙夏同姓孙,是不是出自同一个村镇。

    “你问吧嘉嘉妹妹,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孙千憨笑着。

    “你和孙夏哥哥是同一个村子的吗?”

    “没错,我们都是孙家村的,嘉嘉妹妹怎么这么问。”

    “那孙千哥哥认识这个吗?”嘉嘉掏出那个陶片。

    孙千凑上脑袋看了眼,“认识啊,这不就是陶片吗,有什么稀奇的,这东西村子里遍地都是。”

    “孙千哥哥看得出来这陶片没碎之前是什么吗?”

    孙千仔细看了一会,犯难了,“瞧不出了。”

    孙千说完瞧见嘉嘉脸上的失望,话音一转,又道:“不过你可以去问孙婶婶,孙婶婶家里就是做陶器的,说不定看得出它原来是什么。”

    “谢谢孙千哥哥。”

    嘉嘉去找孙婶。

    她找到孙婶的时候正好遇见孙婶在捏一个泥人。

    “孙婶好,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嘉嘉极有礼貌的样子令孙婶受宠若惊。

    她擦了擦手上的泥,有些局促,“公主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好好回答。”

    “我听说孙婶以前家里是做陶器的。”

    “是这样的,公主是想要买陶器吗,想买什么款式的我去拿图纸……”熟悉的刻到骨子里的话语不自觉脱口而出,一脱口她的神色就黯淡下来了。

    这该死的怪病,早就让她没了家。

    “我不买陶器,我听说孙婶是陶器的行家,就想来问孙婶几个问题。”

    孙婶腼腆笑着,“哪有那么厉害,公主想问什么?”

    “孙婶知道这个陶片原来是什么样的陶器吗?”嘉嘉将陶片递过去。

    孙婶接过来细细打量,“这陶片一看就不是简单物,我家只做一些简单的碗和瓶子,这明显就是城里李家铺子那边会做的精细玩意,我家做不来。”

    孙婶又将东西还了回去。

    “那孙婶知道李家铺子的人在哪吗?”

    “李家铺子还有没有人活着我倒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问问秋婶家捡来的那小男娃,那小娃娃就经常跟孙完去李家铺子。”

    嘉嘉暗暗记下,问道:“秋婶是?”

    “秋婶就是这两日被你们抓走的那个老婆子。”

    从孙婶这儿出来后,嘉嘉看着外边的一株小树兀自叹气。

    要回去找孙夏的,但是……

    嘉嘉一想到今日孙夏的态度就犯难了。

    孙夏如今连见都不想见她,更别说听她的解释了。

    嘉嘉只能退而其次去找皇祖母。

    “皇祖母,帮我送一封信给爹爹好不好。”

    “可以,信。”太后伸手要信。

    嘉嘉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皇祖母帮嘉嘉写好不好,嘉嘉不懂写。”

    “问冬来写,嘉嘉来念。”

    信写完之后,交给了迟辛夷。

    嘉嘉盯着一头的疑问看向迟辛夷。

    迟辛夷接过信,慢慢走到窗边,口中发出一声有些尖锐似鸟鸣的声音,一只鹰隼展翅落在她伸出的手臂上。

    迟辛夷折叠卷好的信纸塞进鹰隼腿上的小竹筒上,拍了拍鹰隼的翅膀,那鹰隼啼鸣一声再次展翅飞上天空。

    迟辛夷回头便对上嘉嘉灼灼的目光。

    “迟姐姐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跟嘉嘉说的?”

    迟辛夷想了想,摇头,“没有了。”

    嘉嘉狐疑地收回视线,显然没太信。

    ……

    安王收到鹰隼的信,还颇为意外,以为是嘉嘉出事了,瞧见里面的内容才放心。

    “来人,去调查一家专门做些精细陶器的李家店铺,要快。”

    “是。”侍卫下去。

    “皇叔,是有什么发现吗?”二皇子从外边进来,面上肉眼可见的清瘦了不少,但眸眼清亮坚毅,不见任何的颓色。

    “嘉嘉传来一个线索,让本王帮忙调查李家店铺。”

    “李家店铺?除了这还说了什么?”

    “没了,你那边收到了什么消息?”

    “刚刚下人来报,昨日皇祖母那边也出现了一例。”二皇子眉头紧锁。

    安王蓦地收紧手心,信被他捏皱,“那边清理得那么干净,怎么还会出现病情。”

    “郭太医他们已经确认这病没有传染性了,不过至今未能找到那病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与食物无关,和家禽也无关。”

    至于水源,都没怎么下雨,水井都干涸了好几口。

    二皇子抓了抓头,指尖落了几根头发丝,这几日他已经因为这个怪病掉了不少头发了,再掉下去他怕是要比他父皇还秃得早。

    安王也觉得怪异得很,太医也检查不出伤口有任何毒,患病百姓的周围也清查过了,可病情依旧在恶化。

    次日,安王听着侍卫调查回来的消息。

    “李家店铺最经常做的是雨神的陶瓷像,还有一些较为精致的陶瓷物件。”

    安王并未从里面想出与此病的关联。

    “将这些信息抄攥下来。”

    不知道嘉嘉和母后那边能不能查到什么。

    ……

    嘉嘉也没光等着爹爹那边的传信,一大早就去孙夏的屋子蹲人,没蹲到。

    “我都这么早了,怎么他比我还早?”嘉嘉抓了抓头,想不通为什么,“迟姐姐,我都说要让你再早点叫我了,你怎么没叫我?”

    迟辛夷神色平淡,但隐隐可窥见那暗藏的无奈。

    “小姐,属下天亮便开始叫了,是小姐自己不醒的。”

    “胡说,我都没听到你在叫我。”

    迟辛夷决定不和小孩子计较,开始装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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