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半日红的原因,四大世家最近赚的是盆满钵满,富得流油。所以致使背后的几位皇子的钱袋子都或多或少的鼓了起来。

    张慕阳,因为当时牵线的缘故,亦有不少的分成与提点,再也不会为了父亲不给例银而捉襟见肘了,整日流返于青楼勾栏之间,好不快活。

    “回来了,又出去鬼混,你也岁数不小了,该找个营生做做了。”此时说话的正是张慕阳的父亲,张文远。

    张文远贵为武国吏部尚书,掌管着大大小小的官员升降与举荐之职。

    张文远,年五十有一,已到天命之年,头发已近花白,满脸的沟壑甚是明显。

    是了,作为吏部尚书,除了每日的公务外,逢场作戏,欲拒还迎是他的基本事务,毕竟手握大权,求着自己办事的人着实不少,而且每个都不能得罪,所以张文远是武国的一位老好人。

    张慕阳外出而归,本想悄悄回房,怎料到张文远特地在此等候。

    “参见父亲大人。”

    “你眼中有我这个父亲吗?你看满朝文武之子,谁人像你这般?”

    张慕阳顿时心里有些不服气:“父亲你就如此看不上我?”

    “脸面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若不是你名声太坏,为父也好给你安置一个差事做做。”

    “我名声坏,我的名声还不是为了让你的位置更加稳固?”

    “想当年,陆君杭多么的无法无天,连公主都敢调戏,面对朝臣肆意辱骂,就连礼部尚书那样的老学究都被陆君杭气的起不来床。”

    “若不是见你初登吏部尚书,位置不稳,需要镇国公的权势,我会主动去给陆君杭当奴才?同流合污,任劳任怨,不就为了能与镇国公扯上关系吗?”

    “你别说你不清楚,当时也许你不知道,但事后你也没有阻止难道不是吗?”

    “住口。妄议反贼,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反贼?镇国公一家是不是反贼,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他的为人吗?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只不过害怕圣上的权势罢了。”

    “其实我也该谢谢你,若不是为了帮助父亲你,我也不会结识陆君杭,也不会知道君杭兄的能耐。”

    “能耐?什么能耐?沾花惹草,纨绔子弟的能耐吗?”

    “罢了,人都死了,说再多也没用了。”

    “若没有其他事,阳儿回房了。”说完,张慕阳从张文远身前走过,头也不回的进入自己的房中。

    “我错了吗?一心为武国,为张家,我难道错了吗?我没错,我一辈子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甚至连一两银子都不敢贪墨,夺嫡这等大事更是不敢参与,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张家能够经久不衰。”

    “哎……”张文远有些心痛,又有些心烦。

    心痛的是子不知父,不知作为吏部尚书的难处,处处如履薄冰,官场上的事岂是一个黄口小儿能够体会的。

    永州事件刚刚结束,留下了一大批官职等待填补,这些官职若是从别州调度,必会被人看做是排除异己,明升暗降。

    特别是夺嫡的关键时候,每一步都得小心,不能被贴上结党营私的帽子,致使张文远心烦意乱,一时之间竟没有破局的办法。

    …………

    自上次陪赌场管事演了场戏,诓骗了弘鑫之后,裴喜痛定思痛再也不赌博了。

    弘鑫的结局他不清楚,但弘博生最终的结局他是知道的,若说弘鑫此事与弘博生没关系,裴喜是大大的不相信的。

    一连几月,裴喜再也未去过赌坊。

    也许是时来运转,裴喜于有间客栈结识了张慕阳,然后品了半日红之后,便爱上了这个滋味。

    所以那段时间经常拍张慕阳的马屁,与张慕阳一同厮混,就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半日红被几大世家把控之后,裴喜买酒就更便捷了,但此酒卖的确实是有些太贵了,自己的例银往往一月只能买个几坛,根本满足不了自身的酒虫。

    裴喜现在的想法便是弄银子,买酒。兜兜转转的又来到了赌坊,因为这里是搞到银子最快,最便捷的地方。

    见到裴喜的到来,管事两眼放光,正巧掌柜的让他找裴喜联络联络感情呢,正愁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呢,今日真是送上门来了。

    “裴公子。”管事赶忙迎了上去。

    “苏管事,裴喜并未拿出郎中之子的架子,赶忙进行还礼。”

    不知怎的,今日见到管事那笑着的面容,裴喜居然有些怯意。

    “裴公子好些日子不来了啊,是否是在下这赌坊太小,盛不下裴公子这尊大佛啊。”

    “怎么会,管事说笑了。”裴喜连连摆手,这赌坊还小。

    京都前几月,由战统领亲自下令查找的赌坊,如今却是仍在营业着,要说背后无人,裴喜才不信呢。

    也是轩辕逸萧这厮运气好,战戈当初为了让弘博生封口,救出了弘鑫,在弘鑫的交代中知道京城有一赌坊居然在他们身上布局。

    于是战戈亲令护城军查找,但早已人去楼空。后来弘博生一死,战戈便也忘记了此事。这才让得此赌场又重新开业了。“今日,玩两把?”

    “好。”

    “那就祝裴公子大杀四方啦。”

    “借管事吉言啦。”

    同样的剧情发生在裴喜身上,先赢后输,最后本钱全都赔了个干净。

    ……

    “裴公子这是?……”管事见裴喜表情狰狞,暗恻恻的问道。

    “没事,今日手气不佳,来日再来过。”

    “可需借些银两?”

    “不不不,多谢管事好意。”裴喜打了个寒颤。

    “此些银两送予裴公子,不需要借据。”管事拿出了白花花的银子,定眼望去千两有余。

    裴喜一惊,更是不敢收取,平白无故送银子,定是有事相求,而且绝非小事。

    “好,那下次恭迎裴公子了。”管事也未纠缠,随即说道。

    ……

    裴喜之父裴庆,户部郎中。除了裴喜外,还有裴名这个幼子。

    与裴喜不同,裴庆十分宠爱这个幼子,除了加倍的例银之外,还找了练武的师傅与习文的夫子一对一教学。

    用裴庆的话说:“你幼弟比你聪慧百倍有余,往后咱们裴家要借着你幼弟之荣光长存啊。”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裴喜辗转反侧,想到父亲对幼弟那般慈爱,对自己如此严厉,便气不打一处来,立誓要做出大事让父亲重新认识自己,以自己为傲。

    “或许应该问问管事是何事相求,说不得简单之事便应允了他。”

    一想到白日里那白花花的银子,裴喜就有些许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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