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中,店堂里还有三桌客人在吃饭,张鸣曦见没有新的客人上门,午饭时间已经接近尾声,坐不住了,跑到后院和白竹嘀嘀咕咕一阵,让他来店堂等着收钱,自己带着钱袋准备回家一趟。

    白竹见张鸣曦一脸严肃,跟着着急起来,踌躇道:“家里不知有什么事?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张鸣曦揉揉他的头,安慰道:“你今天不回去。店里没人,宴宴一个人在这里不行。二叔和立维三天两头来,都没说家里有什么事。放心吧,没啥大事,大概是田里谷子熟了,娘让我回去商量割谷的事。”

    白竹一听觉得有道理,刚舒了口气,又担忧地道:“是啊,马上要割谷,谷子割完了还要种麦,娘一个人忙不赢,你岂不是要回去很长时间?”

    张鸣曦忙道:“放心,我早想好了,我自然是在店里挣钱为主。家里雇个长工吧,农忙这几天,还要请短工,有姨父在,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白竹还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张鸣曦急着走,小声叮嘱道:“三桌客人的钱都没收,我记在账本上了,你按上面的数字收钱,别弄错了。”

    白竹推着他往外走,连声道:“知道了,快去快回。”

    张鸣曦停住脚,回头望了白竹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竹子,回去不知是什么事?要是小事,我处理一下就回来,尽量赶回来吃晚饭。要是……,要是事情棘手,晚上回不来,你们早点关门睡觉,不用等我。”

    一句话说得白竹变了脸,皱眉小声勉强道:“知道了。”

    他送张鸣曦出了门,站在门口叮嘱道:“不管是什么事,不要急,更让娘不要急。”

    怕什么!以前那样穷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开了饭馆,天天都有进项,大不了从头再来。

    想到这里,白竹一颗心慢慢镇定下来,没有那么慌了。

    客人吃好走了,白竹收拾好店堂,和宴宴一边洗碗,一边说起家里的事,不免担心。

    宴宴想了一下,手里洗着碗,抬头笑道:“小哥,别急。前天立维哥来,说家里好好的,没啥事。他现在每天都会去家里看看娘,有事早就跑来了。”

    白竹点头道:“我也知道没事,总忍不住胡思乱想,瞎担心,还是担不住事。”

    宴宴笑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人都是这样的。别急,准备晚上的菜吧,等哥回来就知道了。”

    白竹强忍住不去胡思乱想,可忍不住总跑到门口张望。

    张鸣曦下午没回,吃晚饭时没回,白竹想着他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一时想着不会有事,一时想着没事怎么还不回来,一颗心七上八下,滚油里煎似的。

    傍晚吃饭的食客来了,白竹忙着炒菜,收钱,一时顾不上去想张鸣曦,时间反倒过得快些。

    最后一波客人走了,白竹收了碗筷,打扫了店堂,准备关门去后院吃饭时,张鸣曦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看见张鸣曦,白竹喜出望外,马上迎过去,拉着他的衣服下摆,仰头一叠连声地问道:“家里没事吧?”

    “没事。”张鸣曦跑得快,一头的汗,一边撩起衣服擦汗,一边用手往脸上扇风,笑嘻嘻的,神态轻松。

    白竹转身从柜台上拿了一把蒲扇,给张鸣曦扇风,一脸急切地问道:“别卖关子了,快说,娘让你回去是什么事?”

    “好事!”张鸣曦笑嘻嘻的,不忙着说,反倒把脸凑到白竹面前,撒娇道:“我又累又渴,肚子也饿,怕你着急,一路跑回来的,看看一头的汗!”

    白竹虽然恨他故意卖关子,但见他一头汗,脸上红扑扑的,不免心疼,一边给他扇风,一边拉着他去后院,笑道:“没事就好,我在店里也不轻松呢,总怕家里出事。宴宴,看看还有什么菜,炒两个,你哥回来了。”

    宴宴正站在灶台前炒菜,回头笑道:“哥,家里到底有什么事?小哥急得很,一下午跑到外面看了无数次。”

    张鸣曦心里一软,笑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家里田地多,想买一头牛犁田。隔壁柳树村有户人家的半大牛犊要卖,娘让我回去买牛呢。”

    一听是买牛,白竹大大地松了口气,把头抵在张鸣曦背上,推着他往井边走,骂道:“你真是个坏东西,买牛这样的好事回来不赶快说,害我担心半天。”

    张鸣曦笑道:“担心什么?我一回来就告诉你是好事,你还担心什么?”

    白竹笑嘻嘻地把他往小板凳上一按,骂道:“你有理,你是张有理,行了吧!好了,快洗脸吃饭。”

    说着,弯腰打了一盆水,重重的往张鸣曦身前一放,转身就要跑。

    张鸣曦一边拉住他,撒娇道:“你给我洗!”

    白竹偷偷望了一眼宴宴,宴宴背对着他们忙着炒菜,没有回头。

    白竹叹气,小声道:“张三岁,你没长手吗?”

    张鸣曦双手一伸,闭着眼仰着头,理直气壮地道:“长了。我要你给我洗。”

    白竹怕俩人拉拉扯扯的被宴宴看见,蹲下来,拧了帕子,一手扶着张鸣曦的后脑勺,一手拿着帕子温柔地给他擦脸。

    张鸣曦小孩子似的,不对,小孩子知道配合,他连小孩子都不如,头晃来晃去,故意躲着白竹,不让他好好洗。

    白竹生气,干脆拿手捏着他的耳垂,让他动不了,笑骂道:“还敢不敢捣乱?还要不要好好洗?”

    张鸣曦吃疼,伸手护着耳垂,拉下白竹的手,乖乖道:“不敢了!”

    白竹忍不住嗤嗤笑,松了耳垂,认真给他洗脸。

    宴宴炒好菜,拿碗来盛,一转身就看见俩人一个坐,一个蹲,黏黏糊糊的,他哥被小哥扯着耳朵,连声喊着“不敢脸”,乖得要命。

    宴宴从来没见过他哥这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讥笑道:“哈哈,哥,你有点出息吧!洗个脸还得让小哥拧耳朵,你没长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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