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笑道:“我还能坚持,你再歇一会儿。”

    宴宴累了,无精打采的摇头道:“别逞强,一个人拉磨重的很,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胡秋月见他这么懂事,又怜他年幼,笑道:“你倒是心疼你小哥,我还以为你要趁机偷懒呢!”

    宴宴没有心思开玩笑,淡淡的道:“一家人都在忙,我怎么敢偷懒?”

    胡秋月望了他一眼,到底心疼:“你来舀豆子,我和小竹磨。”

    舀豆子简单,不费力气,石磨每转两圈舀一次豆子就行。

    只是要适量,舀得太多了磨出来的豆浆太粗,豆渣多,舀得太少了费时费力。

    宴宴犹豫了一下,道:“算了,还是你舀吧。你年纪大了,干这种重活明天手臂疼。”

    胡秋月笑道:“别看我老了,干这些活计只怕比你厉害。”

    宴宴不好意思的一笑,和胡秋月换了位置,去舀豆子。

    胡秋月果然是老当益壮,做起这些比宴宴强多了。

    她使力均匀,不紧不慢地拉着石磨,实际上效率比宴宴快一阵慢一阵的高多了。

    白竹得了胡秋月的帮助,也轻松多了。

    豆子是泡好的,比麦子好磨。但也磨了大半个时辰,豆子磨好了,胡秋月开始冲洗石磨。

    宴宴一边摆着手臂放松肌肉,一边跑去逗狗,白竹没有片刻空闲,拿着箩筐开柜子舀谷出来舂。

    胡秋月生怕浪费,连石磨底部沾到的一点点豆浆都要用水冲下来。

    弄好后,胡秋月支起石磨晾着,和宴宴抬着木桶进灶屋,接下来是做豆腐了。

    做豆腐不难,就是繁杂。胡秋月不想沥豆渣,直接把磨好的豆浆倒进锅里烧开,等温度降到不烫手了,点上卤水就行了。

    乡下人都是这样做豆腐的。

    这样的豆腐因为含有豆渣,口感比豆腐铺卖的差一些,乡下人称为“懒豆腐”。好处就是不浪费,连豆渣一起吃,显得量多。

    宴宴帮娘把木桶抬进去,就出来帮白竹舂米。

    舂米时需要不停的翻动臼里的谷子,不然总对着一个地方舂,容易舂成粉末。

    平时是宴宴和白竹两个人舂米,胡秋月一边筛米一边时不时用手翻动一下。

    今天胡秋月忙着打豆腐,没功夫过来,宴宴一个人舂不起,只得坐在石臼边上一边筛米一边翻动,白竹一个人站在上面舂。

    开始还好,能坚持,可一炷香的功夫后,速度就慢下来了。

    白竹本就瘦小,自身重量不够,全靠用力往下压舂凳从而抬起舂头。

    石头做的舂头很重,才舂了一会儿脚酸得不得了。

    有什么办法呢,家里只有三个人,娘在忙,宴宴小,只能靠自己,白竹咬牙坚持着。。

    这时李立维挑着一担黏土回来了,一抬头看见白竹在舂凳上咬牙切齿,累得小脸通红,忙把黏土倒在土堆上,大声喊道:“小哥,你一个小夫郎怎么能舂米?我来帮你吧!”

    白竹累得直喘粗气,脚酸得要命,巴不得有人来帮忙,感激地笑道:“如此就辛苦你了。”

    他向来与人少接触,这时和一个小汉子一起站在舂凳上,浑身不自在。

    可是总不能自己跑了,让人家一个人舂吧?

    就算李立维是个汉子,但年纪小,一个人舂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没办法,只能尽量离远点了。

    白竹站在左边,右脚踏在舂凳上,双手扶着木扶手,身子尽量往左边靠,远离李立维。

    虽然姿势别扭,身子扭得不舒服,好歹脚下轻松一点,感觉舂起来没有那么吃力了。

    舂米的原理和磨面是一样的。

    米皮舂下来后,用米筛筛一遍,筛眼做得很巧妙,米和糠能掉下来,谷子掉不下来。

    再把筛子里剩下来的谷倒进臼里继续舂,直到谷子全部舂成米,用簸箕把糠皮簸出来,剩下的就是干净白米了。

    白竹歪着身子,生怕碰到李立维,身累,心更累。

    他本想喊宴宴来和李立维一起舂米,自己下去筛。

    转念一想,自己好歹是个嫁了人的夫郎,总好过小哥儿。虽然要避嫌,但有第三个人在,关系不大。

    宴宴一个小哥儿,和汉子挨着在一起舂米,不管身体有没有接触,传出去都对他不好。

    白竹忍着百般不适,继续和李立维一起舂米。

    他能感觉到李立维拉着扶手,身子尽量往右倒,远离着他,应该也很不舒服。

    俩人都觉得用这样别扭的姿势舂米,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累,好在终于开始舂第二遍了。

    这时张鸣曦和三叔推着板车送木料回来,石头兄弟还在山上砍树。

    板车上拉了三根粗木,张鸣曦在前面拉,三叔弯着腰在后面推。

    张鸣曦一进院子就见白竹和李立维挤在舂凳上舂米,他愣了一下,脸马上就沉下来了。

    他把板车一丢,来不及卸木料,自己几大步跨过来。

    尽管心里不舒服,但极力忍耐着,皱眉问道:“怎么立维在这舂米,娘呢?”

    白竹乍一听见他的声音,吓一跳,忙跳下舂凳道:“你回来了?娘在打豆腐,我去帮她,你帮立维舂米吧!”

    说着,望了张鸣曦一眼,见他板着脸,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自己和一个小汉子挤在一条舂凳上,虽然是迫不得已,毕竟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带着一丝羞赧跑了。

    张鸣曦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闷闷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知道自己是主人,就算心有不快,总不能冲人家李立维发脾气。

    他看得很清楚了,白竹和宴宴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舂米,所以李立维来帮忙是很必要的。

    再说了,总不能让白竹去筛米,让宴宴一个小哥儿和李立维挤在一起吧!

    所以,白竹并没有做错。

    张鸣曦一边复盘,一边默默地和李立维一起舂米。

    他心里不舒服,不像平时那么话多,李立维问一句他答一句。

    他砍了一天树,那是最重的活,李立维想着他应该是累了,不想说话,所以说了几句,见他兴致不高,也就闭嘴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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