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安慰道:“宴宴,你的名字笔划太多了,你一时学不会,干脆和你小哥一起从简单的开始学,等字学多了,再来学复杂的。”

    宴宴一听,这倒是个好办法。

    和小哥一起学,如果记不住了,还可以问问小哥。

    虽然不能一下子学会自己的名字,但是先学会小哥的名字也不错。他一下子又高兴了,笑嘻嘻地点头应好。

    白竹见锅盖上的白竹两个字快干得看不见了,忙学着张鸣曦伸出食指,蘸了水一遍又一遍地描着。

    他第一次写字,十分郑重,抿着唇,瞪大眼睛,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很大劲在锅盖上描字,短短的指甲画得锅盖“吱吱”响。

    张鸣曦道:“竹子,不必用这么大力,用指肚轻轻描摹就可以了。其实也可以在空气中写,你看。”

    说着,抬起手指在空气中慢慢地一笔一划地写出“白竹”两字。

    白竹紧紧地盯着他的手,自己忍不住跟着他一起比划,一遍描下来,觉得在空气中写字,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道写得对不对,还是在锅盖上照着葫芦画瓢容易些。

    他这次学乖了,轻轻的描着,果然写得又快又轻松。张鸣曦见他几遍下来已经很熟练了,几乎不加停顿就能写下来,笑道:“竹子,你往这边站一点,让宴宴来描。你自己试着在空气写一下,看能不能写出来。”

    白竹望了宴宴一眼,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霸占着锅盖,宴宴还没开始练呢。

    他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往边上一让,笑道:“宴宴快来。”

    宴宴站过来,学着他的样子,手指蘸水开始描字,白竹望着他的手指,心里跟着他描摹着。

    宴宴小时候学过,尽管年纪小,尽管忘光了,但肌肉是有记忆的,虽然这记忆微不足道,但也比白竹一点基础都没有要强。

    他开始速度也很慢,一笔一划生怕写错,描了几次后,速度快起来了。

    张鸣曦笑道:“可以了,不用再描了。现在开始检测一下,都背过身子,不准看锅盖,在空中画给我看。”

    白竹先学,自然要先考。他忙转过身,背对着灶台,头微微抬起,认真地望着前方,庄重地一板一眼地在空中一气呵成的写出“白竹”两个字。

    张鸣曦点头微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宴宴跟着抬起手指写起来。

    张鸣曦笑着表扬他们:“两个都很好,学得快,写得好。看,写字就是这么简单,多练习一下就行了。我尽量抽空每天教你们一到两个字,你们自己练习。积少成多,说不定等三字经买回来时,不用我教,你们自己就能读了。”

    真的吗?不用人教,自己就能读三字经了吗?

    白竹不敢置信地望了宴宴一眼,俩人欣喜地对视着又笑起来。

    “张鸣曦!这是张鸣曦家吗?”白竹还想缠着张鸣曦再学两个字时,突然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的。”张鸣曦一边回答,一边往院外走去,白竹和宴宴也跟了出去。

    院外一个汉子,拉着牛车,看见他们,笑道:“我来送石头。”

    张鸣曦点头笑道:“进来吧!”

    说着,转身往院子里看,想找个空地方堆石头。

    白竹正想说,石头堆在池塘边吧,用的时候方便。

    还不等他开口,张鸣曦抬手望池塘边一指道:“堆在那里。”

    男人点点头,赶着牛车过去了。

    白竹眼睛亮亮的望了张鸣曦一眼,自己能和相公想到一块儿了!

    相公那么厉害,是不是说明自己也好厉害?

    白竹暗暗一乐,见牛车离水井太近,生怕人来人往的,弄脏了井水,忙跑去拿了一个干净的竹匾盖在井上。

    张鸣曦见了暗暗点头,他跟过去帮着男人抬高车把,卸石头。

    石头太重,一车拉不了多少,才占了一小块地方。

    张鸣曦皱眉道:“后天就要起手了,一开始就要用石头下脚,还得麻烦你送快一些,不要误工才好。”

    那男人陪着笑脸道:“那不会的,放心,这两天我只送你一家。今天不认识路,走得慢了点。后面会快一些的。”

    张鸣曦点头道:“那就好,总之,不要误工就好。”

    男人笑道:“好,好,你记一下账。”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翻到张鸣曦的名字那一页,张鸣曦扫了一眼,见上面写着,一车。

    他点头表示明白了,他定石头的时候就问清楚了,他们一车石头是两方。

    其实石头太重,既没办法称,也没办法细量,乡下人诚信,就按车数来记。

    好在石头不用抬,一下子可以卸完,不费时间,一天可以送好几车。

    白竹心想:果然是识字好,张鸣曦看一眼就搞定了事,他和宴宴弄了多少笑话还搞不定。

    院子里人不多,李大贵父子挑河沙去了,石头兄弟在院外架好撑子,已经在锯木头了。

    张鸣曦见猪肉已经切成一条条,堆在案板上,娘提着猪头猪脚往大木盆往里放。他一边往卧房走,一边笑道:“你们动作倒是快 ,个个主动找事做。饭熟了,先吃饭吧。”

    白竹闻言忙跑出去,见李大贵父子挑着河沙,快进院子了。

    他冲着李大贵一笑,对着四人一起喊道:“都来吃饭吧!”

    说完,又跑进灶屋,拿出一块抹布擦干净院子里的大饭桌,顺手擦了板凳,又跑进去端菜,见宴宴站在屋里的小桌前,伸手试试探探地想抬泥炉,忙喝止道:“宴宴,别端,小心烫,我来。”

    说着,又找了一块抹布,把盛满菜的泥钵抬下来,再用抹布垫着手,把泥炉端出去,宴宴端着两碗白菜一起出去。

    白竹放好泥炉,又进来端泥钵,张鸣曦手里拿着一块木板从卧房出来,皱眉道:“真是不听话,早说了,烫的让我来。烫着你可怎么办?”

    白竹望了他一眼,语气带点撒娇地笑道:“总不能样样都等着你吧。你不要一看见我做事就皱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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