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用筷头轻轻敲了他一下,笑骂道:“小馋鬼,等着吧,做好了给你吃一点。”

    宴宴忙道:“一点是多少?”

    胡秋月想了一下,把右手的筷子放到左手,伸出右手小手指,用大拇指掐着小指的最后一个指节,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道:“看,这么大一块,够吃了吧!”

    白竹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宴宴不干了,放下碗筷,扑到胡秋月身边,抱着她一阵猛摇,笑着撒娇道:“不行,不行!”

    胡秋月大笑,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她偏过头咳了两声,一边推他,一边笑道:“怎么不行?太大块了吗?宴宴懂事了,知道做家了。卤好的猪脚都舍不得吃。好了,我知道了,到时候给你一块小的。”

    说着,一边咳嗽,一边伸出手想要继续比划一小块是多小的。

    宴宴见他娘咳嗽起来,怕呛着她,不摇晃她了,一手扶着她的胳膊,一手拍着她的背心给她顺气,等她气喘匀了,才笑道:“好吧!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不过,我很好奇,你打算给小哥吃多少?”

    不等胡秋月回答,白竹忙道:“我不要,我天天吃得饱饱的,不要吃肉,留着卖吧!”

    胡秋月戳了一下宴宴的额头:“听听,你小哥多懂事,哪像你,就知道吃!”

    宴宴紧贴着胡秋月坐着,把头放在她肩膀上,撒娇道:“我不管,随便你怎么说都行,我就想知道你给小哥吃多少!”

    说着,抬头瞪着白竹,摆手道:“小哥不要说话,让娘来说。”

    白竹望望他们,笑着低头吃饭,不掺和。

    胡秋月望望白竹,又望望宴宴,故意气他:“小竹那么乖,那么勤快,当然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了。一碗够不够?不够就两碗好了。”

    宴宴一听,大气,噘着嘴,气哼哼地钻到他娘怀里,小猪拱奶似的,一阵猛拱。

    胡秋月痒得笑个不停,使劲推他道:“好了,好了,我都快被你拱晕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来这一招!”

    宴宴搂着她的腰,抬起头,嘴巴噘得老高,委屈巴巴地道:“偏心的娘,只疼小哥,不疼我!”

    说着,又要钻进她怀里拱,胡秋月怕痒,笑着投降:“好,好,我疼你,不要拱了!”

    宴宴这才直起腰坐好,眼望白竹,得意洋洋的道:“小哥,我教你一招。别看娘一副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她怕痒,怕人摇。以后你若是想要什么,娘不同意,你就抱着她摇,几下子摇晕了,她就啥都答应了。”

    白竹一边喝着面汤,一边摇头笑:娘对他再好,他也不敢抱着娘摇。再说了,他天天能吃饱,还想要什么?他什么也不要。

    不对,他现在最想让张鸣曦回家,可是把娘摇死,她也做不到吧!

    胡秋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抬手擦擦眼泪,掐着宴宴的脸皮,嫌弃地道:“多大的人了,只会这一招!过去坐,快吃饭!只知道疯!”

    宴宴笑嘻嘻的坐到自己位子上端起碗吃面条,吸得稀里哗啦的响。

    胡秋月见白竹安安静静的望着他们笑,想着宴宴是自己生的,在自己面前一片赤诚,想闹就闹,想笑就笑,白竹现在虽然笑容多了,话也敢说了 ,和宴宴在一起也能闹着玩,但在自己面前到底拘谨些,胆子小,不敢造次。

    她伸手去摸摸白竹的头,疼爱的道:“你看宴宴天天闹得无法无天的,你也可以啊。别拘着自己,在自己家里想说什么都可以。”

    白竹心里感动,大眼睛湿漉漉的望着胡秋月,温柔的笑着喊娘。

    笑了一场,大家心里都畅快了,胡秋月一边吃,一边捡起刚才的话题:“这几次卖东西的钱我都攒着呢,有一两多银子,我这次想买一两银子的猪头猪脚,多做一些去卖。按照上次的赚头,应该可以赚一两。”

    白竹当然同意,多买些猪头猪脚无非就是多出点力气。

    他力气多的很,用不完的,多出点就多出点,他不怕累的。

    第二天,胡秋月一大早起来煮了简单的饭食,喂了牲口,带着两小只去镇上买猪头猪脚。

    她先去香料铺子,买了近一百文钱的粗盐和香料,再去肉铺里买猪头猪脚。因为她要得多,跑了好几个肉铺才买够了六个猪头,五副猪脚,花了八钱多银子。

    因为要忙着回去做卤肉,他们没有多逛,挑着猪头猪脚直接回家了。

    到家还早,这次做的卤肉多,他们一回家就忙上了。

    胡秋月去柴房抱来了一大把干草,在院子中间生了一堆火,和白竹提着猪头在火上燎毛。宴宴直接把猪脚丢进火堆里,用一根大棍子不停的翻动着。

    很快,院子上空飘荡着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宴宴皱着鼻子,嫌弃道:“猪头肉好吃,烧毛的味道实在太难闻。”

    白竹闻言打趣道:“你昨晚不是跟娘闹着要吃肉吗?闻到这个臭味还想吃吗?”

    “吃啊,为什么不吃,是毛臭,肉又不臭!”宴宴一边翻动着猪脚不被烧糊,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

    胡秋月突然文绉绉的冒出一句:“没有什么能阻拦小吃货对卤猪头的向往。”

    宴宴生气,挖苦道:“娘,你好厉害啊!好会说话啊!还吃货呢,还向往呢!你认识字吗?”

    白竹一下子笑出声,胡秋月不好意思的骂道:“没大没小的东西,皮痒了,想让我给你松松皮,是不是?”

    宴宴嬉皮笑脸地道:“是啊,皮好痒,你来打我啊!”

    胡秋月手上提着猪头,空不出手来,白竹站在宴宴身边,伸手照他屁股一下,笑道:“要松皮何必喊娘,我也可以的!”

    秋月乐得大笑:“好,好,乖小竹,打得好。”

    宴宴不干了,转身就来追白竹:“好啊,你两个大的欺负我一个小的,羞不羞?”

    白竹笑着转身就跑,一个躲,一个追。蛋黄见宴宴追白竹,兴奋得“汪汪”直叫,不甘示弱,冲上去咬着宴宴的裤腿,跟着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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