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家被薄零的样子逗笑了。

    “心疼也没办法呀,这地方又不能随便让人进来,要不你们谁留在这儿种地?”司冥夜笑嘻嘻地说。

    宴回眼睛一亮,显然有这样的想法。

    锦朝朝立即出声打住,“好了,再过段时间我们还会回来。留下来,就出不去了。在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你们和外界脱轨,能受得了吗?”

    本来还跃跃欲试的薄零,立即开口“我还是等下次再来。”

    傅霆渊躺在锦朝朝最喜欢的紫竹编织的摇椅上,悠哉地望着天上的星空,深深吸一口气,感觉这里空气都是甜的。

    难怪种出来的水果那么有滋有味,养出来的人温柔可人。

    言妈端着玄门自家产的果子出来,满满一竹筐,放在大家面前。

    刚才还在说话的大家,纷纷选一样自己喜欢的水果,一边吃一边享受着宁静的夜晚。

    锦朝朝知道大家舍不得离开。

    正因为短暂居住,更让人念念不忘,若是真在这地方住久了,人不疯也要得精神疾病。

    当然玄门中人除外。

    第二天清早。

    大家就踏上回程的路。

    玄门的事情,还是交给言武打理。

    *

    幸福孤儿院。

    陈奶奶指挥着施工者,把做好的石碑立在锦朝朝指定的位置。

    她站在石碑前,看着“幸福孤儿院”五个字,高兴地擦拭着眼泪。

    她是妇产科医生,见过太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她的丈夫在村委工作,见过太多失去父母的孩子,被亲戚收养,受尽欺负,无家可归。

    如今她能成为院长,感觉是上天的旨意。

    她一定会做好这份工作,让每一个受苦受难的孩子,都有人爱。

    傍晚陈奶奶回到家,见丈夫坐在沙发上喝茶。

    她放下包,走上前坐下,“咱们村姓左的那孩子,最近怎样了?”

    “你说左徐安?”张老头回答。

    “对!”陈奶奶心情很复杂,“如今我在孤儿院当院长,这孩子无父无母。如果可以我想把他带到孤儿院去生活,总比寄人篱下,被姨妈一家子往死里欺负的好。”

    张老头连忙制止,“别了,你不知道左徐安那姨妈什么德行,她那泼妇,谁都拿她没办法。再说了,当初左徐安被她接回家,可是签了收养手续的。她们是亲人,总比跟你在孤儿院过的好。”

    陈奶奶皱眉,“这可不好说,左徐安才八岁,四岁送到她家。我好几次看到他凌晨睡在街头,若是她真心对待孩子,能让他半夜不回家?八岁的孩子瘦骨嶙峋,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你前面不是说,她打孩子,都闹出了事,邻居看不下去还报了警。”

    张老头解释道“好像是孩子偷了钱才被打,下手是重了些,到底是人家教育孩子,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也不好多管闲事。”

    老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与此同时。

    夜幕下的城市,被密密麻麻的灰色包裹。

    左徐安很饿,八岁的男孩,瞪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不远处即将收摊的饼子铺。

    他真的太饿了,尤其是闻到油饼中夹杂着香喷喷的葱花味。

    他没出息地馋哭了。

    他躲在黑暗中,不敢露头,饿狠了,又不敢去抢和偷。

    他只能幻想着自己吃到美味的油饼,该是多么开心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油饼店的老板把没卖完的一块饼子丢给徘徊在店铺前的流浪狗。

    流浪狗高兴地扑上前,一口咬住油饼,转身撒腿就跑。

    它跑到店铺旁边的绿化草坪上,正准备大快朵颐。

    忽然一个男孩冲出来,一脚踹向流浪狗的肚子。

    流浪狗吃痛,惨叫一声,等他反应过来,地上的油饼已经消失不见。

    一起消失的还有踢它的男孩。

    胡同后的歪脖子树上,左徐安双手捧着饼,狼吞虎咽。

    他太饿了。

    他感觉如果没有这块饼,今晚他就会被饿死。

    等吃完饼,他还不忘舔一舔手指上的油渍。

    他发誓,等他有钱了,他一定要买很多很多的葱油饼吃。

    每顿饭都吃。

    他吃完油饼,舔干净手,才小心翼翼地拐过巷子,往回走。

    他还没进门,就听到姨妈在咒骂,“这个杂碎,又跑哪去了。扫把星,一天天净给我添堵。”

    “妈,我饿了。我想吃蛋糕,你现在去给我买。”客厅里小胖墩一边看电视,一边催促。

    女人刚还在骂骂咧咧,转瞬间就喜笑颜开,“这么晚了,吃什么蛋糕。冰箱里有我给你买的面包,吃一个就去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京城的郊区,有一个院子,足以看出这样的家庭并不穷。

    且家里打扫干净,里里外外拾掇得非常整洁,看得出来女主人也不懒。

    这时候光膀子的男人从楼上下来,“左徐安还没回来吗?”

    “谁知道他又死哪去了,一天天像是饿死鬼投胎。指不定又去外面讨饭,给我们丢人了。”赵琼枝咬牙,“再不回来,看我不打死他。”

    男人什么都没说,走到儿子身边看电视。

    躲在门外的左徐安听到这句话,吓得肩膀一阵颤抖。

    他咬牙犹豫很久,硬着头皮进入院子。

    赵琼枝看到他回来,顺手拿起门口的戒尺走了过来,“老实说,去哪了?”

    “没没……去哪!”左徐安的声音,是本能的颤抖。

    他知道不管自己是解释还是不解释,都会迎来一顿毒打。

    姨妈似乎很不喜欢他,从他进入这个家门开始,每顿饭她只给他吃剩饭,不许他吃饱,也不许他吃别人的东西,更不许他跟别人说。

    一旦让她知道,她会真的把他打个半死。

    家里的任何好吃的,都与他没关系。

    当然这些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她发怒的时候,把他关进小黑屋,绑住手脚,再放出蛇和蝎子。

    她任由这些东西在他身上爬,钻进衣袖里,看到他害怕地大叫,她就高兴地在旁边笑。

    他每次被关在小黑屋的时候都在想,等他长大了,就把姨妈的骨头抽出来,做成戒指,打成耳环和项链,剩下的拼接成工艺品,放在很多人能看到的地方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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