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坤有些感动,抱住了月娟小姐。

    月娟哭泣道:“战场厮杀,生死只在瞬间。坤郎千万小心保重,若有闪失,妾终身无靠矣……”

    “月娟小姐。”

    叶坤捧着月娟的脸,深深一吻,苦笑道:“我叶坤,恐怕要辜负小姐一片深情了。”

    “坤郎,这话是怎么说的?”月娟大吃一惊。

    “是因为……你父母,让我休妻。”叶坤叹气:

    “我有原配妻子姜有容,端庄贤惠,对我母亲孝敬有加。我当日久病欲死,姜有容每晚抱着我,用身体暖着我,才把我救回来。我虽爱慕月娟小姐,但是也深爱姜氏,绝不愿意休妻。”

    “啊,我爹娘要你休妻?”

    月娟大惊失色,跪地说道:

    “坤郎,妾身早知你有妻室,也愿意做偏室,并没有让你休妻啊。我父母的意思,我可是一点不知道。”

    叶坤扶起月娟:“原来你不知情……”

    “妾身确实不知,请坤郎放心,我跟父母说,以后愿意为偏室,和有容姐姐一起,奉养婆母,侍奉坤郎。”

    “月娟小姐,只是委屈了你。”叶坤心软了。

    本打算和狗县令翻脸的,可是月娟小姐这么叫人心疼,怎么翻脸啊?

    月娟小姐亲吻着叶坤,低声说道:

    “坤郎,妾身今日,愿意将完璧之身,交给坤郎,以明心志。等你征战归来,再谋花好月圆之期……”

    “月娟小姐,这……”

    叶坤慌了。

    这尼玛在野外啊,刘夫人还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呢!

    月娟小姐已经宽衣了,扑在叶坤的怀里:

    “坤郎若是不嫌弃,我们就此结为夫妻,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人。”

    叶坤柔情大动,再也顾不得许多。

    马车上面有软座,四尺多长,一尺多宽,像是个单人床。

    两人就在马车软座上,做了真正的夫妻。

    马车颠簸摇晃,像是波浪中的小船,许久才平稳下来。

    “月娟小姐,是我唐突了你。”

    叶坤怜香惜玉,给小姐擦了擦,低头亲吻:“你放心,此生绝不负你。”

    “坤郎,无论如何,我等你回来。”

    月娟小姐献身成功,一脸娇羞:“你和有容姐姐说,我知道尊卑,绝不争宠。我会将有容姐姐看成亲姐姐,一辈子听她的。”

    “月娟小姐,谢谢你。你父母真幸运,有你这样的好女儿。”

    叶坤感慨。

    要不是月娟小姐贤惠,只怕自己会对狗县令下手……

    “咳咳。”

    车外一声轻咳,刘夫人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坤儿娟儿,你们还在说话吗?”

    月娟小姐慌忙整衣,打开车门来见母亲。

    刘夫人一看这光景,已经明白了,微微摇头,笑道:

    “如果没有别的话说,也该回去了。坤儿还要回军营,安排出征的事。”

    “知道了母亲,我马上就来。”

    “嗯,我等你。”

    刘夫人看了看叶坤,转身走了。

    月娟探手入怀,将自己的丝绸肚兜扯了出来,塞进叶坤的怀里,流泪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征夫怀往路,起视夜何其?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坤郎,多多保重!”

    “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也不敢与卿绝!”

    叶坤感动,擦了擦月娟的眼泪:

    “月娟小姐放心,十日之后,我必定凯旋。此去定当建功立业,光门楣,耀妻子,否则披发入山,无颜再见月娟小姐!”

    说罢,叶坤跳下马车,冲着刘夫人一抱拳,决绝而去。

    次日,天亮时分。

    叶坤带着十八亲兵,还有剩余的三十骑兵,全身铠甲,冲出了县城。

    风萧萧,秋意正浓。

    进入慈姑县范围,叶坤顿时心惊。

    官道上,都是逃难乞讨的流民,饿殍遍地!

    看来慈姑县的百姓,过得更苦啊!

    叶坤喝令自己部下,从马背上取出干粮,看见老弱病残,就随手丢一些过去。

    亲兵们一边抛撒干粮,一边喝道:“这是平野县尉叶坤叶大人给的,尔等各自回家,切勿聚集造反!”

    难民们得了干粮,各自跪谢:“多谢叶大人!”

    轻骑日行两百里,两日之后,叶坤带领亲兵和三十骑兵,进入陵山县城,会合了上官季夫。

    押送物资的大部队,虽然提前一天出发,却被叶坤中途超越,丢了下来。预计还要一日,物资和大部队才能抵达。

    上官季夫在北门外迎接,握住了叶坤的手:“大郎哥,你来得好快,我以为你还要三五日,才能抵达。”

    两个多月没见,上官季夫憔悴了许多。

    胡子拉碴的,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救兵如救火,兵贵神速嘛。”

    叶坤拍了拍上官季夫的肩膀:“四哥,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别叫我老四,我不是……”

    上官季夫脸上一抽,点头道:“你要的东西,准备了一部分,再有三日,可以准备妥当。”

    “太慢了,一天时间,必须到位!”

    叶坤皱眉:“带我看看城防布置吧,我在这里,只能呆三天。破敌之后,立刻返回,因为后方不稳,有流民作乱!”

    来的路上,叶坤经过慈姑县和陵山县,发现饿殍遍地,流民无数。

    老百姓没饭吃,时刻都会造反!

    “三天,你能破敌?”

    上官季夫惊愕,随后苦笑:

    “大郎哥,我在这里坚守了两个月,死伤上千兄弟。你觉得,你比我厉害很多,三天就能破敌?”

    “城南不就六千敌军吗?不是六万吧?”

    “不就……六千?”上官季夫摇头:

    “我这里只有一千人,加上你带来的五百人,才一千五啊。得得得,我带你去城南看看,你就知道了。”

    叶坤点头:“走吧。”

    两人穿城而过,来到南城墙。

    从这里看,二里地之外,就是一个山口,叫做断山口。

    一条高大的山岭,从中间劈开,形成山口。

    山口上有碉楼大营,原本是大鼎国的边防关隘,如今被敌军夺取。

    敌方蛮军六千人,在山口两侧安营扎寨,与陵山县城近距离对峙,兵临城下,气势汹汹。

    上官季夫还有些得意,微笑道:

    “我以微弱兵力,与敌军对峙两个月,歼敌两千余人,也算是了不起吧?”

    叶坤却摇摇头:“你守城,对方进攻。你杀敌两千,自损一千,这其实很丢脸的。”

    “丢脸?”

    “是的。”

    叶坤点点头,说道:“如果是我守城,只要后勤跟得上,有吃的,我五百军力,可以守一辈子。”

    陵山县不是四战之地,只有南边受敌。

    你只要守住城南,就行了。

    攻城战的守城一方,有强大的地利优势,一般来说,守城一千人,可以抵挡攻城一万人。

    郑成功打荷兰洋毛子,两万多大军,围攻两千守军的城堡,六个月不下!

    上官季夫很不爽,扯起嘴角笑道:“大郎哥,你打过仗吗?”

    “西屏山易守难攻,土匪两百余人,带甲者五十。我一百杂牌军,攻山,将之全歼。你说,算不算打仗?”

    “这倒也是……”

    上官季夫不得不承认,又笑道:“你说三日破敌,可有良策?”

    “开城门,擂鼓佯攻,引诱敌军出战,我看看对方的军容和军威。”

    “好,我来安排!”

    上官季夫立刻传令,开城门,擂鼓佯攻。

    敌军很快做出反应,两百铁甲军在前,五百皮甲军在后,各自举着高大的盾牌,步步为营,向着小城杀来。

    上官季夫手指敌军:

    “你看,他们有铁甲军和盾牌,你做的双弓带双箭,也无法射穿。他们的皮甲军,身上的皮甲是犀牛皮,和铁甲一样,让我无法攻击啊。”

    “犀牛皮甲的确厉害,但也不是无法攻破。”

    叶坤微微点头。

    犀牛皮可以做砧板,你说厉不厉害?

    而且犀牛皮属于轻甲,保障了甲兵的灵活性。

    上官季夫命令收兵,关上城门,问道:

    “你看敌军军容整齐,铠甲坚固,不弱于我们大鼎国的精锐部队,怎么破?”

    叶坤冷笑:“以我观之,土鸡瓦狗耳!”

    “嘶……”

    上官季夫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个月没见,叶大郎的牛逼,越吹越大了呀!

    说话间,敌军已经来到城下一里外,列开阵势。

    后面的断山口,一个敌军大将,坐在大象背上,慢悠悠地跟了过来!

    大象背上安了一个软榻,有床板那么大。

    敌军大将如瘦猴一般,坐在上面,得意扬扬!

    “卧槽,还有骑大象打仗的?”叶坤目瞪口呆。

    “是啊,那就是蛮军大将曲比五连,别看他瘦瘦弱弱,却凶残无比!”上官季夫点头。

    “以我观之,插标卖首耳!”

    叶坤摇头一笑。

    “嘶……”

    上官季夫又是一口冷气,扭头笑道:“难道大郎哥可以杀透对方铁甲阵、皮甲阵,斩首曲比五连?”

    “好头颅,吾当斩之!”

    叶坤站在墙头,遥指曲比五连,喝道:“蛮军大将听着,三日之内,斩你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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