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坤措手不及,被抱住了大腿,不由得一阵尴尬:“大嫂你起来,听我说……”

    薛三姑却死不放手:

    “姑爷,求求你放过有宝吧,是我们错了。你打我好了,我该打,我们对不住你。”

    叶坤都被弄得有些心猿意马了,拉着薛三姑的手,笑道:“大嫂你放手啊,我可不是你男人……快起来。”

    薛三姑这才起来,抹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叶坤。

    “来,把咱儿子放下来,洗洗手。”

    叶坤接过薛三姑身后的儿子,笑道:“然后我们再来算账。”

    薛三姑心情忐忑,匆匆洗了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等待叶坤算账。

    叶坤问道:“大嫂,这二两银子,是你要做衣服,让大舅哥搞钱的吗?”

    “不是啊,我就是想……攒点钱,以后也盖个砖瓦房,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小媳妇。”

    叶坤翻白眼:“为了这二两银子,有容和二妹,都被我打了。”

    “啊?”薛三姑张大了嘴巴。

    “二妹屁股都打肿了,有容被打得不能下床。”

    叶坤继续开玩笑,板着脸说道:“大嫂,你说你该打多少?”

    “姑爷,只要你不把我打死,我都认了。”

    薛三姑抱着叶坤的胳膊,低声下气:“你是嫡亲的姑爷,把我打一顿,我们补上银子,就……算了吧。”

    “那就打一顿?”

    “嗯,姑爷随便打好了……”

    薛三姑倒是听话,转过了身,还撅着屁股呢。

    啪!

    叶坤忍不住,是要打一巴掌。

    这么圆润,不下手都对不起自己的巴掌。

    不但圆润,弹性也很好。

    “行了大嫂子。”

    叶坤只是意思了一下,拍了拍薛三姑的后背:“我要是真的打你,把你屁股打肿了,大舅哥会心痛的。”

    “姑爷,你饶了我了?”

    薛三姑大喜,转身问道。

    “不饶你怎么办,真的要打屁股,那都是脱了裤子打的。”叶坤坏笑。

    “姑爷,你真是好人,我把银子拿给你……”薛三姑开心一笑,就要进房。

    “算了。”

    叶坤扯住了薛三姑:“就二两银子,算是我给大嫂买衣服的吧。以后穿了新衣服,给我看看,一定很漂亮。”

    “谢谢姑爷,不过,我可没有有容大姑姑好看,我都老妇女了……穿什么衣服都不行。”薛三姑脸红了,还扭了扭。

    “你有多老?”

    “二十二。”

    “那也叫老啊,嫩得冒水呢。”

    叶坤把孩子递给薛三姑:“以后不要带着孩子搞麻线了,麻线里面有细小的麻丝,扑腾在空气中,孩子吸到肺里,会生病的。”

    纺织厂的工人,都要戴口罩,就是防止粉尘和细小纤维的。

    叶坤的纺线作坊,也打算配置口罩,保护大家的健康。

    “姑爷,你对孩子真好。”薛三姑更是感动,擦擦眼泪:“你放心,有宝以后,再也不会搞你的钱了。再搞钱,那就不是人了。”

    “没事,让大舅哥接着搞吧,但是别让我知道。被我知道了,我就打大嫂的屁股。”

    叶坤一笑:“你带孩子歇着,我去河边看看窑厂,看看岳父母。”

    薛三姑拉着叶坤的手,还捏了捏:

    “姑爷,我煮几个鸡蛋给你吃吧,家里有鸡蛋,还有蜂蜜,补身子的……”

    “留着你自己吃吧,要不咱儿子没奶喝。”

    叶坤摆摆手,赶紧逃跑。

    孤男寡女的,别和大嫂子弄出事情来。

    到河边,叶坤和岳父母打了招呼,又和族长姜国雄了解了一下进度,立刻告辞回县城。

    有容没来,二妹也没了,留下来吃饭也没意思啊。

    县城,北街大宅里。

    木匠铺子送来几块黑板,二尺宽,四尺长。

    那是叶坤十天前定制的。

    普通的松木板,用墨水反复涂抹两面,然后晒干,上面刷了一遍桐油。

    西屏山那边,也送来了许多粉笔,用熟石灰做成的。

    叶坤试了试,能用,但是没有粉笔的那种丝滑感觉。

    而且擦黑板不方便,需要用湿布。

    后世的粉笔,用的是石膏,还加了食用淀粉,工艺成熟,当然比熟石灰好。

    目前条件下,叶坤也只能这么凑合。

    拿着粉笔,叶坤在一块黑板上写了一首诗: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团是几时?”

    写好了,叶坤取出一小罐粉笔,招呼谭八卯:

    “把这个黑板和粉笔,送去刘县令府上。就说是我做的,送给两个少爷画着玩……过几天还有新鲜玩意,送给刘大人和夫人小姐少爷们。”

    两个少爷是傻子,根本就不会读书写字。

    叶坤的意思很明显,送给小姐月娟的。月娟冰雪聪明,自然会知道自己的意思。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世上最大的情书!

    谭八卯弄了一辆马车,小心翼翼,把黑板粉笔送了过去。

    果然,刘小姐在后堂里看见黑板上的情诗,一颗芳心,又差点融化了。

    叶坤又带着黑板和粉笔,来到南街藏娇楼,找文阿秀商量:

    “阿秀小姐,我想请你做一个老师,去草庙村,教大家读书认字。”

    文阿秀试着,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爱不释手:

    “好啊叶大人,做别的不行,我教大家认字写字,应该可以的。这黑板真不错,省了许多木牍和竹简,叶大人,你真是神机莫测,什么都能做出来。”

    “谢谢夸奖。”

    叶坤一笑,拉着文阿秀的手进了卧室,低声问道:

    “阿秀小姐,身体……已经全好了吗?”

    文阿秀低着头,红着脸:“应该是好了,现在没有红肿,也不痛。谢谢大人,为我治病,不嫌肮脏。”

    叶坤拉着文阿秀的手,微笑道:“要不要,再给你检查一下?”

    “大人不嫌弃,阿秀愿意伺候你……”

    文阿秀软绵绵的,依偎在叶坤的怀里。

    叶坤抚摸着阿秀的头发:

    “再等等吧秀儿,你是大家闺秀,我也不能亏待你。等我带你回去,见过我娘和有容,再说圆房的事。”

    “大人以礼相待,阿秀更是觉得……对不起大人,毕竟,我不是干净身子了。”

    “胡说八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冰清玉洁的姑娘。以后,这些话不许再提。”

    叶坤忍不住,一吻定情,然后说道:“你以后就在草庙村,教大家写字认字,记账算账。我有空,就回去帮你。”

    “阿秀听大人的吩咐……”文阿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来,我再教你做一个东西,你回到草庙村,给我大批量制作。”

    叶坤拉着文阿秀,带着好几个木板模具,来到厨房。

    木板模具,也是木匠铺子定制的。

    厨房里,有一坛子熬好的猪油,还有准备好的草木灰。

    “阿秀小姐,你猜猜,猪油和草木灰,能做出什么来?”

    “这……”

    文阿秀大开脑洞:“难道猪油拌上草木灰,更好吃?”

    “这不是吃的,是洗澡洗头用的,可以很快洗干净身上的汗水和污垢。”

    叶坤忍不住一笑:“我们要做的东西,叫做肥皂。以后可以大量生产,用来赚大钱。我教你做,但是技术不能泄露。”

    “啊,猪油洗澡?那不是越洗越脏?还有草木灰,那不是把全身都弄得……黑乎乎的?”

    “相信我,我不骗你的。”

    叶坤摆弄起来,顺便讲解细致的步骤:

    “先给草木灰加上温水,刚刚盖住草木灰就行,然后搅拌……再用麻布滤出黑水,再用细沙过滤一次,得到碱水。

    加热碱水,提高浓度。怎么判断浓度呢,用鸡蛋浮水法、羽毛融化法……然后猪油滴入碱水,再加入香料,搅拌,皂化,压入模具,等待冷却成型。”

    文阿秀听得很认真,又拿来木牍,记录步骤。

    午饭后,叶坤已经带着文阿秀,做了一铜锅的肥皂,继续加热,等待皂化。

    为了加强硬度,叶坤还加了一点盐。

    香料用的是野菊花的花瓣,研磨成的花粉。野菊花其貌不扬,但是香味很重。

    加热反应下,皂化只需要三四个小时。自然皂化,则需要好几天。

    又完成了一项发明,叶坤心情舒畅,小睡了片刻。

    黄昏时分,肥皂的皂化已经完成了,开始压膜,等待冷却成型。

    因为加了食盐,肥皂硬度高,成型也快。

    正要吃晚饭,侯七来请,笑嘻嘻地说道:

    “叶大人,我姐姐家里的两个公子,非常喜欢你做的黑板,在上面写写画画。我姐夫和姐姐说,叶大人做的黑板,让两个公子爱读书写字了,今晚上请你喝酒,表示感谢。刘县令还说了,叶大人一定要去。”

    黑板还有这功能,能让狗县令的傻儿子爱上读书写字?

    “多谢刘县令和夫人的厚爱,我马上就去。”

    “好嘞,我先回去通报。”侯七走了。

    叶坤看了看肥皂,快要成型了,便直接带了一模板,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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