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晚宴不欢而散,但翌日纪舒还是去了福寿堂给祁老夫人侍疾。

    今日安氏也在,纪舒让喜桃将带来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我府上开的最好的一株常青树,摆在老夫人房里,也好讨个好彩头。”

    “还有这床被子,夏日里盖一点都不热,清凉的很。老夫人也不会长褥疮。”

    安氏翻着她带来的动静,眼睛都有些放光。

    “这么多好东西啊,舒儿你可真是破费了!宋妈妈,赶紧给抬进去。”

    她挑挑拣拣,最后指着小厮抬着的一座大型楼式、镀金铁制带有悬锤的大东西问道:

    “这个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没见过。”

    “这是西洋钟,侯爷之前带回的贡品,每到整点会报时,特别方便。”

    “原来这就是西洋钟表啊!真稀罕!”

    安氏摸着钟表爱不释手,等祁老夫人去了,这些好东西就都是她的了。

    纪舒说道:“二婶先看着吧,我进去看看老夫人。”

    她刚迈进屋内,就听见祁老夫人的声音,尤其激烈,口中阿巴阿巴的叫着。

    宋妈妈在床榻边一边给她擦口水,一边说道:

    “老夫人您是不是太高兴了?这棵常青树,还有这些被子,吃的用的,全都是大少夫人给带来的。大少夫人还命人送了一座西洋钟来呢,特别稀罕,待会儿老奴就让人给您抬进来。”

    不!不要她的东西!才不要她的东西!

    纪舒想杀了她啊!她肯定在这些东西上都下了毒了!

    她活不了多久了,她要死了!

    祁老夫人脸涨得通红,一口气没喘上来,在床上拼命扑腾。

    宋妈妈吓坏了,“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太医!快去叫太医!”

    祁老太太这一折腾,连武定伯和李氏都来了,纪舒站在外间。

    太医给祁老太太诊了脉,说道:“老夫人只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服几剂药下去就能好了。”

    武定伯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李氏看向宋妈妈,“到底怎么回事,让你照顾老夫人,怎么老夫人情况越来越差了!你怎么办事的!”

    “老奴冤枉啊太太!今儿大少夫人来送东西,老奴就寻思说给老夫人开心开心,没想到老夫人就……”

    李氏往外间看去,隔着一层珠帘,她眯了眯眸,轻声对武定伯说道:

    “伯爷,妾身一直觉得,老太太病的蹊跷。之前都是纪舒照顾的老太太,您说会不会……”

    武定伯回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难道是傻子吗?早在之前他就派人查过福寿堂上下了,根本就没有有问题的东西!

    这时,祁老夫人醒了,她折腾的动静极大,武定伯安抚了许久她才镇定下来。

    李氏走到床边说:“老夫人,您是不是觉得,纪舒送来的东西不好啊?您是不是觉得她在这些东西上下毒了?”

    “呃呃呃!呃呃!”

    祁老夫人留着口水,用力表达肯定。

    纪舒站在外间,叹息了声说:“小娘这样揣测我的善心,实在让我难过。太医,劳烦您仔细检查我送来的东西,还我一个清白。”

    太医深深作揖,将那些被子、树,甚至是西洋钟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然后说道:“伯爷,侯夫人送来的东西都没有问题。”

    “呃呃呃!”

    祁老太太反应奇大,她才不相信这些东西都没有问题,一定是纪舒收买了太医!

    她不停在床上扑腾,口水留的浑身都是,武定伯看着只觉得丢脸。

    “娘!既然太医都说了没事,你就别再多心了。”

    武定伯沉着脸吩咐宋妈妈,“把少夫人带来的东西都放好。”

    宋妈妈应了声是,将那株常青树摆在了角落里,而西洋钟则摆在了床尾,祁老太太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纪舒站在远处,对上祁老夫人的眼神,温柔的笑了笑。

    她离开福寿堂,找了一圈也不见喜桃,只好在廊下随便叫了个丫鬟打听。

    丫鬟想了想说:“奴婢方才瞧见喜桃姐姐往后厨房的方向去了,然后就再没见到她。”

    纪舒拧着眉头,心里不大冷静,提步朝后厨的方向走去。

    她越走越快,眼看后厨方向近在咫尺,蓦地传来一道男人的惨叫。

    纪舒赶到时,喜桃被几个家丁拘着手,面红耳赤,满眼愤怒的瞪着祁郅言。

    祁郅言脸上有一处鞋印,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扑落着身上的灰。

    他眼神阴森,冷笑着看着喜桃,口中道: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对我动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抄起拳头就想给喜桃点教训看看,身后一道厉喝传来:

    “祁郅言!你敢动她试试!”

    “夫人!”

    “大、大嫂……”

    纪舒快步上前,押着喜桃的家丁悻悻松开了她。

    喜桃心里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小跑到纪舒身后,抹了抹眼泪。

    祁郅言的表情依旧恐怖,他极力想要表现的温和些,却是不伦不类,更显诡异。

    “大嫂,误会。我想来厨房给祖母送些吃食过去,没想到碰到了喜桃姑娘,就和她搭了两句闲话,谁知道她误会了……还踹了我一脚。”

    祁郅言指着脸上的鞋印,笑着说道:“我也太冤了,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打过。所以才一时……”

    啪——

    纪舒抬手扇歪了祁郅言的脸。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利落的又补了一巴掌!

    祁郅言捂着脸后退了两步,掰了掰下巴,唇齿间挤出几声笑。

    “大嫂……打一下就算了,你怎么还打呢……”

    纪舒:“我记得我早就提醒过你。少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祁郅言一脸无辜,“大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哪是我能控制的了的。”

    “而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三弟我这么多年,就瞧上了喜桃姑娘一个。若是大嫂肯的话,我愿意明媒正娶她。想我好歹是侯府的三少爷,还配不上她一个丫头吗?”

    “还是说,大嫂是另有所谋,想着要把她送到我大哥床上,所以才迟迟不肯放手?”

    祁郅言笑容阴邪又下贱。

    纪舒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被他影响到。

    “闭嘴,滚远点,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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