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整个皇室,亦产生不小的震动。

    要知道,三十多年前,那时的宁王府,与皇帝这一脉,还是十分亲近,区区商户之家,竟敢调换王爷之女,这简直是没把皇室放在眼里。

    皇家威严不容挑衅!

    此时,就算宁郡王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个皇室也不会同意。

    而太子这边,负责查证此事的人,正是面前的梁长风。

    此刻,听闻殿下问起这事,梁长风脑中迅速闪过查证,杨家在三十年前,的确曾夭折过一位女童,乃是杨家大老爷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杨家老仆交代,当时杨家大老爷,年纪尚小,又偶感风寒,其母为照顾他,忽视了女儿安危,现时,已经没了气息。”

    “加上出事时,对方年岁过小,尚未入族谱,因而知晓这事的人,也就并无多少。”

    这到底真是

    陆元枢略微眯起眼眸。

    梁长风继续道:“据查,这位杨家小姑娘,是在寺庙出生,其母前往崇真寺拜佛,后因受惊而早产......”

    说到这里,他原本平稳的语调,隐隐出现了起伏,“而在同一日,先宁王妃也在寺庙里,与这位杨家夫人一道,被一只突然蹿出来的猫儿惊到,一同被抬去了禅房。”

    世上不是没有巧合。

    但这样巧的事,难免会让人多想。

    何况是陆元枢这种,本就有百般心眼子的人。

    甚至于,他还想的更多。

    比如,杨家一介小小皇商,是怎么让先宁王妃,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步走进陷阱的?他们若是临时起意,换个女儿有什么用?就不怕事发后,承受来自宁王府的报复?

    而若是故意而为......

    那这样的事,是只有这一桩,还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了其他受害者?

    瞒天过海,虎口拔牙,他们就不怕惹火烧身?

    还是说,为了利,可以枉顾一切?

    或者说......陆元枢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三瓜两枣,自然不能让人把生死置之度外,但若是这个利益,大到让人不惜铤而走险,践踏一切道德律法呢。

    要说有什么利益,能让人为之疯狂,不外乎是从龙之功。

    以杨家大老爷的年纪,这份谋算,恐怕是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而当时,正处于太后势弱,父皇逐渐掌控朝堂之时。

    思及此,陆元枢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来的极快,几乎让人抓不住,但陆元枢并未忽略,反而不断在心底思索,一遍又一遍的推演,让原本模糊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见殿

    “扑,扑。”

    窗外响起鸟雀扑闪翅膀的声音,一只纯白的信鸽落在窗沿,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

    梁长风快步上前,捉住窗沿上的信鸽,取下绑在信鸽右脚上的竹筒,再快速将竹筒打开,倒出里面的信纸,双手恭敬地捧着,递给面前的主子。

    陆元枢打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眉眼就是一沉。

    接着,他将信纸随手搁到书案,梁长风不经意瞥过,立马猜到殿下为难的原因。

    上面是前往砛州府的侍卫送回来的信,言道再有两日,就能押着荣恩伯府大房夫人到达京城。

    而两日后,恰巧是端午节。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一日,还是那位长乐县主的生辰。

    要知道,为着这位县主的生辰,殿下早早就让人准备起来,君不见前些时日,陶荣跑内造府,跑的两条腿都细了一圈。

    便是梁长风,他虽不如陶荣会来事,但殿下有中意之人的事,他还是知晓的。

    应该说,整座太子府,就没人不知道。

    不怪殿下会因此为难。

    不同于陶荣,对苏玉昭的熟悉,若是他在此,少不得说一说自己的看法,而梁长风对此,却是不置一词,略微瞟过一眼后,就极快地低下脑袋,整个人毫无存在感。

    陆元枢的确在为难。

    他原本已经计划好,在端午这日,邀姑娘出府,两人一道过节,以及为姑娘庆贺生辰。

    这封来信,着实有些不巧。

    他有心将其压下,但眼前却蓦地闪过,当初在平襄府时,姑娘提起自己母亲被害一事时,眼底隐隐闪过的水光,到底是有些不忍心,双目因为怜惜而柔和下来。

    “罢了,你让人去一趟苏府,将这事告知给姑娘。”

    闻言,梁长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殿下这一决定,也就意味着,先前的所有准备,全都化为了泡沫。

    这位长乐县主,竟然能让殿下,这般为她着想,看来这日后,再面对这位县主,他也要万分小心才是。

    暗暗提醒过自己,梁长风领命退下。

    不过,这边刚躬身后退一步,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又极快折身回来。

    “殿下,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报。”

    往后踩的步子重新挪了回来,他躬身道:“半个时辰前,杨家的二老爷,因为突发恶疾,拿脑袋撞墙,不小心把自己给撞没了。”

    陆元枢皱眉,抬眸看过去。

    梁长风道:“说是前两日,这位杨二老爷,就时不时发病,每次病发时,浑身抽搐,大喊大叫,有时又痛哭流涕,朝人连连磕头,嘴里喊着要什么‘长生膏",但等清醒过来后,却又突然改了口,说什么自己病糊涂了,都是胡言乱语的。”

    “原本看守的衙役,也没当回事,谁知先前,他又喊着要长生膏,还把脑袋哐哐往墙上撞,整个人撞得头破血流,后来声音渐渐小了,等衙役过去查看时,才发现人已经没了。”

    是自己把自己给撞死的。

    而且,这一次两次的,可以说是胡言乱语。

    可他回回发病,嘴里都喊着一样的话,怎么能不让人生出怀疑。

    例如梁长风就觉得,这什么长生膏,需得好生查一查,指不定里面就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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