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之外的河边,这批黑衣人终于赶上了载有县令的马车。

    此时,他们发现拉车的马已经身负重伤,血流不止,不断地喘着粗气。

    当看到黑衣人赶来时,这匹马竟然挣扎着站起身来,但很快就被一阵乱枪射杀倒地。

    而车厢则是由特殊的合金钢板组装而成,这帮黑衣人在情急之下很难将其打开。

    这时,头目突然想起了上头的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禁思考起来,如果这位县令死了,对他们来说或许会更有利。

    毕竟,这位县令本就是一个贪赃枉法的狗官,死了还能少分一份财物呢!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弄清楚车厢内的情况。

    于是,他上前敲了敲门,大声问道:“里面可是陈大人?”

    定远县令一听这话,赶紧回答道:“是我是我,兄弟救命之恩没齿不忘,我家里尚有些余财,回去后定当孝敬各位。”

    那头目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好说好说,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需要问大人几个问题,便于核查身份,大人也知道,那靖安司诡计多端,兄弟我只怕办砸了差事。”

    陈县令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一紧,但还是连忙回答道:“兄弟请问。”

    头目道:“布政使刘大人是陈大人的同年,年初大人去他家拜年,刘大人给令爱小婉一个玉佛吊坠,那是弥勒佛还是如来佛?”

    陈县令忙道:“我与刘大人私交甚好,闺女虽然名叫陈婉,亲友之间却是称呼小名为囡囡,送的吊坠也不是玉佛,而是金座观音。兄弟,我回答的可还对?”

    头目哈哈一笑,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道:“大人好记性,都对上了,稍安勿躁,兄弟们这就去找钥匙,这靖安司的锁非同一般,打开确实费劲。”

    头目仔细地核对完身份后,他的手下们迅速冲进附近的百姓家中,抢夺来了木板和棉衣等物品,并将它们堆积在马车下方,然后点燃了火。

    可怜的一县之长,被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无法动弹,就像被烧烤一样,最终被活活烧死。

    太子韩勤得知了靖安司再次遭到袭击的消息,心中充满了愤怒。这些人实在是太嚣张了!这次靖安司是代表太子行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劫走了囚车。

    太子立即点起两百名士兵,火速前往现场查看情况。而在江苏,刘铭传闻讯后也焦急万分。

    毕竟,这件事发生在江苏的地盘,如果被追究责任,江苏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当他们赶到袭击现场时,靖安司的大队人马已经将这个地方团团围住。

    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都是靖安司的兄弟,他们生前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

    探员们开始向周围的人询问情况,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很快,他们就从一名目击者那里了解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据这名目击者描述,当时那伙黑衣人动作非常迅速,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他们在完成任务后,立刻补了一枪,然后迅速撤离现场,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战场上遗留下来的枪支也没来得及收拾。

    当河边的大火渐渐熄灭时,一股难闻的烧焦味道弥漫开来。仔细一闻,这股气味竟然像是被烧焦的猪毛发出的怪味。

    这让探员们感到一阵恶心和不适。找到钥匙后打开了车门。定远县令化为焦炭,到死都保持着全力挣扎的姿势,面目狰狞,吓得见多识广的探员都吐了几个。

    太子韩勤与江苏巡抚刘铭传先后赶到,马奎向太子禀报情况,通过现场子弹和行动轨迹判断,高度怀疑是有组织的军事单位所为。

    韩勤当场斥责刘铭传,道:“好一个江苏繁华之地,当兵的都能扮作土匪,劫掠朝廷命官了。你这个巡抚怎么当的?”

    刘铭传忙解释道:“殿下,臣一定详细调查。这就彻查江苏所有军事组织,一有结论,立刻禀报殿下。”

    韩勤明白,此时也不宜乱扣帽子,这帮劫匪杀人灭口,手法专业,速度极快。应付一个安徽都够头疼的,实在不宜把江苏也得罪死了。

    韩勤没有搭理刘铭传,出了这种事没必要给他好脸色。转头对马奎说道:“此事需要保密,一个未经审判的朝廷命官在靖安司手里死得如此惨烈,传出去怕是不好交代。”

    马奎道:“臣明白,已经安排人对周围五里的居民发出警告。报社等媒体也有专人负责,确保舆论不受影响。”

    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太子韩勤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南京,静静等待着最终结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太子刚刚用过晚膳,朱洪便捧着厚厚的一沓卷宗前来禀报结论。

    到达苏北盐场后,朱洪立刻带领着手下的几位心腹开始对涉案人员展开审讯。经过一番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后,案件终于有了眉目。

    原来,这个盐场利用朝廷的政策漏洞,拼命向私人贩卖私盐。从查抄出来的私帐来看,仅仅一年时间,私盐的销量竟然与官盐不相上下,达到了惊人的三分之一!

    朝廷本意是想让贫穷百姓能够买得起盐,但如今却成了这些人谋利的工具。朝廷规定每个月每个村庄可以领取一到两张盐引,并根据实际情况限定购买数量。

    然而,盐场却无视规定,将盐以三五倍的数量卖给村民。而这些多出来的盐,自然都进了村里豪强地主的口袋里。

    至于那位名叫冯良春的农民,其实只是个符合朝廷政策的穷人罢了。

    而那三五倍的盐量,实际上是被村里的豪强地主们霸占了。然而,所有的账目却全都记在了冯良春一个人的头上。

    朝廷颁布进入战时状态,加大了对地方的税收力度,安徽省借口官盐举报,私盐销售利润远超官盐,税收却远远落后。长此以往,国家财政便大受影响。

    安徽便依法打击非法贩盐的行为。这才与苏北盐场制作假的出货凭证,两边沆瀣一气,逼得大量小型盐商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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